林子榆眼中浮现笑意,“那好吧,就一口啊!”
林子榆的生活比较规律,十一点必需上床睡觉,早上七八点起床,不碰烟酒,基本不喝碳水饮料,平时喜欢安静看书养花,他以前也以为自己会找个一样自律的成熟男人,没想到现在竟然真跟一个纨绔小弟在一起了。
乔松酷爱拳击,喜欢户外极限运动,什么奇怪的饮料都喝,还爱听摇滚音乐,很明显的一个时尚小男生。
林子榆感叹,真是造化弄人。
乔家一日三餐都是奢侈的,过节更是丰富。
今天过的是西方节日,准备的便都是西餐。
桌中央摆着当天的鲜花,餐具则是昂贵的英国骨瓷,还有路易十四时代的杯具。
几人落座后,乔母语气不满的问:“你们怎么没穿我准备的衣服?”
乔松看了眼林子榆不佳的脸色,赶紧回:“今天在家过节,就懒得换了。”
“给你们准备了就要穿,”乔母似乎要动怒,乔父拉住了她,“今天是个好节日,别毁气氛。”
乔母咬着牙忍了忍,语气下降了些但还是有些难听,“过几天就是元旦节,到时候会邀请很多亲朋好友过来参加,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穿我给你们准备的衣服。”
乔松沉了脸:“妈,我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不要总是管这么宽。”
“我这哪是管的宽,你们年轻不懂事,在外人面前的基本礼仪还是要有的,给你们准备好还……”乔母的不满再次被乔父拉下。
平时乔母倒也不会总这么刻薄,只是有碍她眼的林子榆在,总想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以示女主人的优越。
可乔松哪是任人摆布的,他拉着林子榆的手便要走,眼看好好的一餐午饭就要吃不下去。
乔父严肃开口了,“都少说两句,乔松,你坐下,吃完饭再离开。”
乔松跟个没听见似的,扯掉膝盖上的白布扔在餐桌上。
乔父急忙跟林子榆使眼色,林子榆虽然也很不喜欢跟乔母一起吃饭,但乔父一直以来对他都很不错,他拉了拉乔松的小指,小声道:“我没吃早餐,现在有点饿了。”
乔松二话不说又坐下来,对厨房招手说上餐。
乔母恨恨的盯着不远处两人,精致的妆容带了些扭曲。
从野菌汤开始,再是蓝龙虾沙拉,林子榆心情不佳,但在乔松的刻意投喂下,还是吃了不少。
所有前菜与餐具收去,正餐牛排上桌,林子榆拿刀轻轻切开,仅只煎脆的牛排流出暗红的血水,在瓷白的餐盘里流动。
林母从小就教导他不能吃生食,并给他看过不少寄生虫等视频,林子榆盯着冒血的牛排,莫名觉得有点想吐。
他吃不惯这几千块钱一克的白松露,也觉得从F国运过来的鹅肝并不惊艳,那直接生吃的牛肉与海鲜,林子榆更是无法下嘴。
一顿拘谨的午餐,让他生出还不如当年在夏雨的小房子里一起煮泡面吃。
桌对面传来嗞嗞牛排切割声,这种声音在西餐中是非常不雅的,但乔母实在是没地发泄,此时的她怕是想把刀子割在林子榆脖子上。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乔母刀刮瓷盘的声音吸引,林子榆皱着眉头眼睁睁的看着乔母把一块正在滴血的牛排放进了嘴里。
对面的乔母手握刀叉,斯条慢理的切开一份鲜嫩多汁的牛排,暗红色的血水流出。
林子榆的眉头皱了起来,乔母叉起一块半生半熟的牛肉沾了些黑椒酱汁,优雅的送进了那张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
林子榆再也忍不住了,椅子猛然后退,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动作非常失礼,可他管不了其他人的反应,冲进了洗手间,对着洗漱台不停的呕吐起来。
原来讨厌一个人时,看见她吃饭都会想吐。
“呕……”林子榆再也没忍得住,捂着嘴直奔洗手间。
“小榆儿,你怎么了?”乔松丢下餐具,紧随其后。
乔母尖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吐什么,又不是女人,难不成还能怀孕?动不动就跟个西施一样,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乔父实在是听不下去,也放下餐具提前离了桌,在家呆着烦,索性直接去了公司。
独留乔母一人在餐桌前咬牙切齿。
刘管家上前安慰,“现在是乔松喜欢他,自然紧着些,等以后腻了自然就不会这么照顾。”
乔母也没了食欲,冷笑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看他林子榆简直天生就是来克咱们家松松,认识他后短短几个月,两回从鬼门关拉回!现在为了他,连顿饭都不能在餐桌前好好吃完。”
乔母不停的用言语发泄着不满,林子榆来后,乔松基本都是挑好林子榆爱吃的饭菜,他们在卧室里的小桌里吃的饭。
同住一个屋檐下,两看两相厌的人矛盾自然在。
卫生间里,林子榆按着吐空的胃,感觉舒服了些,他提议道:“乔松,在这里我住不惯,现在我恢复的差不多,我们搬去你学校旁的复式楼里住吧!”
乔松没有犹豫的点头,“好,不过这两天我外婆会提前来我们家过元旦节,她是个很好的人,而且懂很多植物方面的知识,你要不要见了她后再搬?”
林子榆听乔松提起过几回外婆,每次提起时,乔松脸上是欢喜的笑,料想是个慈祥的老人家,他便点头道:“嗯,那就等见过你外婆,过完元旦我们再搬吧!”
乔松替林子榆轻揉着肚子,笑道:“我很喜欢她,你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他重新端了杯温牛奶,一份刚出炉的面包给林子榆,简单的食物入胃后,林子榆感觉舒服不少,便想去店里一趟。
【作者有话说】:嘿嘿
第八十一章 乔松发现合约
节假日往往是门店生意最好的时候,他现在也算是个小商人,没法免俗。
乔松下午没课,送林子榆到店内后,准备去公司找乔父,就被乔父一个电话打来,说他中午走的急,有文件忘在家里的保险柜里,让乔松去拿。
于是乔松又回到了乔宅。
轻车熟路的来到书房,乔松面对保险柜,输入了自己出生时间。
家里带密码的,基本都是他的出生时间,果不其然,保险柜滴的一声,自动弹开了门。
很快,他在乔父说的右侧上方拿到了所需要的公司文件,准备离开时,发现了一本封面只写了“合同”二字的白纸,装订也特别简单。
乔松不免有些好奇,毕竟他们公司与别人合作,合同比较大,封面制作优良不说,文件也会特别厚,那这份简单的合同是什么呢?
他放下乔父要的文件,手伸向了那么简单的合同。
乔父既然要他来拿文件,肯定保险柜里的东西他都是他能看的。
“合同”里的内容并不多,一两页纸,一目了然,最后签名处的林子榆三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乔松只觉心脏不可抑止地狂跳,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喉咙里似是堵了什么东西,心脏压抑不住揪着疼,让他不知所措。
乔松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林子榆会为了三十六万就能假装和他谈恋爱的人。毕竟相处了大半年,林子榆的能力他也看在眼里,每个月光工资收入就在四五万,更何况他现在有特殊的能力,水果盆栽卖的收入也不菲。
乔松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林子榆肯定是爱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从正式交往到现在,林子榆对他的态度却……正因为心知肚明,乔松痛苦地呜咽一声,像受了伤的兽,肌肉紧绷着,颤抖着,手用力拽着头发。
在他和林子榆浓情蜜意,在他对恋人的爱意到达顶峰的时候,一份告诉他全都是假的协议出现在眼前。
乔松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摸过林子榆签下的名字。
郁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好几次都忘记了呼吸,直到肺部受不了刺痛引发他大口喘气。
手机铃声吵醒陷入悲伤的乔松,他接通,“喂,爸,什么事?”
听筒里传来乔父有些紧张的声音,“松松啊,保险柜你开了吗?爸爸突然觉得文件也不是那么急,你不要去开,晚上回家我自己再去拿了看。”
乔松抹了把脸,把“合同”放回了原地,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回:“没有。”
“没有就好,那你没事不要随便开爸爸的保险柜啊!”乔父似乎放了心,交待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砰……砰……”
两拳重击下去,周凯风躺在地上求饶。
“乔少,你今天这是发什么疯,还说喊我出来比划,你这是比划吗?你这是把我往死里打!”
乔松大口喘着气,脱掉护具,脸上没有赢得战斗后的喜悦,而是泄气般靠着护栏滑坐在地。
雨滴般的汗珠随之滴落,两人胸前的衣服基本都已经湿透。
周凯风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的好友心情似乎不太美妙,拿了两瓶水过来,就近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半瓶水下去后,周凯风问。
乔松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目光盯着前方却没有实焦。
“你说,如果你最爱的人,是因为钱和你在一起,你还会爱他吗?”
“当然爱啊,跟我在一起的对象,哪个不是图钱,他们图我的钱我图他们的色,这不是很公平吗,再说了,啥也不图的,那也追不上啊,不然别人找你干啥,一个人过不是很爽吗?”
乔松茅塞顿开,眼神盯向周凯风,哼笑了一声。
他又何尝不是因为林子榆的颜而一见钟情,到如今情根深种呢?
周凯风说的很在理,他图林子榆的颜,林子榆图他家的钱。
如果他以后赚不到钱,才需要操心林子榆离开的问题。
乔松把手中的塑料瓶子捏扁,站起身,拍了拍周凯风的肩膀,“谢了兄弟。”
他起身把身上汗湿的衣服脱下,背后的肌肉随着蝴蝶骨的动作起伏,周凯风不甘落后的脱着衣服,露出引以为傲的肱二头肌,乔松擦着额头上的汗,看着他摆骚弄姿,奇怪的问,“你干嘛?”
你不是要比肌肉吗?
“比你个头,你自个儿秀去吧!我要换衣服回家抱老婆滚床单了”
万花丛中过正好又单身的周凯风:“……”
他不回家,他也要去找温软入怀睡觉觉。
“乔少,我新开了家酒吧去不去玩玩?”周凯风换好衣服出来。
乔松本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林子榆,于是点头,“去坐坐。”
今天乔松破天荒没有回来吃晚饭,信息电话也没给林子榆一个,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
突然来的变故让林子榆心里发慌,今日几乎没怎么进食的他,自己进了厨房取了些食物。
乔母在刚好看见,嘲讽道:“还真以为你们能一辈子吗?年轻男人的心思有多花你自己不清楚吗?我猜啊,乔松应该快腻了你吧!”
“如果他变心,不用你说,我自己离开。”林子榆淡淡的回。
“这可是你说的,”乔母冷笑,“元旦的时候,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会来,如果乔松变心重新喜欢女生了,希望你到时候可别缠着他。”
林子榆心下有些不安,有钱人家的公子玩的有多花,前男友身上他就尝到过滋味,再加上文飞扬和夏雨的事,他自已心底对乔松都没什么信心。
坐回阳台里的他虽然捧着本书,但心思全然不在书本上面,余光时不时瞄向不远处的停车场,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林子榆眼皮逐渐沉重。
乔松虽然喝得走路两腿发飘,动作不受控制,其实心里清醒的跟个明镜似的,人越是想喝醉,就越是喝不醉。
他回到卧室,没看到床上熟悉的人时猛然酒醒,幸好眼神很快就寻到窝在阳台单人沙发里的林子榆。
【作者有话说】:嘿嘿
第八十二章 外婆来了
乔松忘记了脱鞋,皮鞋一深一浅的踩着地毯向那人走过去,随即不动声色地打量林子榆。
那双清澈温和的眸子底下藏着些冷,冷淡淡的晦暗疏影。
乔松的单眼皮在不笑的时候是很凶的,嵌在那张冷脸中更显无情。
他遗传了父亲的冷静睿智与深情,却因为年龄与阅历不够,心智还没那么成熟。
林子榆冷的打了个哆嗦,朦胧睁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撑到了他身上。
脑袋被强硬压制过来被迫后仰,后脑被大大的手掌扣住,黑影笼罩而下,唇上传来沉重的压力。
这是个霸道却又相对温柔的吻。也许正是因为这一份温柔,让林子榆推开身带浓烈酒味的乔松。
乔松辗转吮吸着他的唇,闻着青年身上那股好闻的清爽的气息,随之加深了这个吻。
令人麻痹的电流窜过背脊,林子榆如被抽了筋一般酥软了下来。乔松拥着他,不知不觉中就压到了地毯上,身上的人放肆地吻着,贪婪地索取。他接吻的样子很认真,似乎充满了祈求之意,令被他吻的人感觉到一股不舍。
林子榆的眼帘缓缓合上。
今晚的乔松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拥抱与亲吻的力度仿佛都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不知所以,浑身通了电,又像浸在温泉水里,连指间都感觉到一股乏力。
“小榆儿”乔松在他耳边呢喃,唇亲吻着他的耳垂,鼻尖蹭着他的脖子,像一头忠实的狼,猛嗅着属于他的气息,“永远不要离开我……”
唇又覆盖了下来,将林子榆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话语撞击得粉碎。
迷醉的吻让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应,去品尝对方温润的嘴唇。
乔松感受到了,欣喜若狂,用力拥抱住了他,将这具纤瘦柔韧的身躯彻底禁锢在怀抱之中。
唇沿着下巴落在颈侧,尖尖的牙齿仿佛随时能刺破轻薄的肌肤。
天际泛着淡淡的弱光,乔松拥紧了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绵长,听着窗外的北风,自己却是彻夜未眠,毫无睡意。
大量饮酒后的宿醉以及整夜没有入睡引发的头痛不是说说而已,乔松扶着昏沉的头在浴室快速冲干净出来,抱着林子榆试探着撒娇,“小榆儿,我洗完澡后头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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