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听我给你分析。傅九寒很快就会修为尽废,若继续留在宗门,便会暴露妖族身份,从而遭受一系列非人待遇,提前黑化的概率高达90%。你只要狠狠羞辱他,就算完成了主线剧情。那不妨在其他方面变通一二。”
秋似弈还是无法接受和男人结婚,他又问道:“另一位主角是谁,我直接把他抓来,让他去帮傅九寒。”正所谓患难见真情,这套路放男男身上也是一样。
140无奈道:“关于另一位主角的信息还是空白,说明未到剧情触发节点。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出场时必定是傅九寒最落魄的时刻。至善至纯的他会撬开傅九寒的心门,让他重新相信爱。”
秋似弈这回彻底弄明白了。按照原书剧情,傅九寒经历诸多苦难才遇到了命中注定的恋人。但不知为何,他觉醒了自我的意识,不堪忍受前期苦难,直接爆发入魔了。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剧情崩坏。
想到他还背着“剧情崩坏”的黑锅,秋似弈不情不愿道:“我试试吧。”
看出宿主情绪不佳,140立即回忆起在秋似弈记忆中看见的几个片段,他坐拥无数魔军,似乎很喜欢收服手下。
140立即又发布了一个支线任务:“支线任务一:获得秋府下人的忠心。”
秋似弈这才生出一点兴致。
屋外传来极轻的谈话声,两个仆从一边浇花,一边说道:“二少爷真可怜,他才进家主屋子,就被赶了出来。”
“是啊,他走时还不停回望屋子,神情恍惚险些被碎石绊倒。”
二少爷,那个私生子秋辞落?
秋似弈心底轻嗤。明明是自己要走的,却弄得像是被赶出去,两个储物袋都不够他装的。
还有那个苏长风,在原主记忆里是极为疼爱自己的亲人,可短暂接触后,秋似弈就发现苏长风心中只有家族利益,绝非顾念亲情之人。
不急,刚刚穿书,最要紧的当然是修炼。不过秋似弈还有件事要做。
“对了,我要用回自己的名字和长相。”
140愣了下,这是独属于顶级宿主的特权,据说可以强行覆盖相关人物的记忆,它之前也没见过。
可是……原主的容貌已算顶级,只是之前总喜欢用面具遮掩,才不被人所知。宿主换了自己容貌的话,支线任务可能没那么容易。
就拿这支线任务来说,只要他找个机会摘下面具,定能收获无数好感!
毕竟美人总是有特权的。
140还在想要怎么劝,秋似弈已经攥紧拳头,从系统中取出一件道具。
140:“……”原来宿主只是通知它而已。
下一刻,140的思绪停滞住了。只见清风徐来,秋似弈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它的数据流在顷刻间停止运作,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呢?谪仙样貌,不羁神韵。
原本还在地上死命挣扎,想要驱散这个莫名其妙外来之人的原主,也停下了动作。
秋家人以美貌著称,“看脸”已经刻入他们的血脉里。
但原主却没见过这样的……这样的人不该沾染半分尘俗,而是该静静待在九重天上受人仰慕。
一狗一统正在恍惚,就见秋似弈把面具一戴,衣摆一撩,扶着墙大咧咧地扎了个马步。
“呼,哈!”秋似弈在心中默默念道:“修道之路,练体是基础!这身体太败落了,只怕承受不住我自带的真气,要日夜操练起来。”
“呼,哈!”
140和狗都沉默了。
第2章
秋似弈一修炼便是一夜。直到天将明,他才结束打坐,缓缓起身。
他看向天际,此刻晨光微启,天地却已一片大亮,因为此地并无云层遮蔽。
世家所居之地,向来是地势最高处,因此少有云。
原主记忆里有童谣曰:“云之上,世家也。云之下,宗门也。宗门之下,为凡人界,人、妖、怪混居其中。”可谓等级分明。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没有魔。传闻三千年前,圣人出,封魔于西域。
此后圣人修闭口禅,一千年不问世事,只留下手书一封,书曰“我死之时,当面东南,望宗门而坐化。若面带笑,则魔不出。若流泪,则魔出。”
谁知,圣人坐化之时,面带笑,右眼却落泪,惹的整个正道心惊胆战,坐卧不安。可以说是闻魔色变。
秋似弈对这个世界设定非常满意,没有魔,他来了就有了。
想到苏长风快来了,秋似弈转身朝屋子里去。
没走几步,他就微微喘了起来,整个人像个破了风的布袋。
虽然改换了容貌和名字,可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
他修炼了一夜,也算摸清楚了这具身体的根底。
一句话概括——烂到了骨子里。
最糟糕的是,他所修功法本就天然带着煞气和阴气,这具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秋似弈倒也不急,他循着记忆朝秋家存放宝物的库房走去。
只要是能用来调养身体的天材地宝,他一个不留,通通放入了系统背包里。
回到屋内,秋似弈立即奢侈地点了一大袋极品暖香放入被窝,又把原主一直舍不得吃的凝气丹囫囵吞下,最后躺回了床上,静待苏长风上门。
不愧是极品丹药,秋似弈很快就察觉到热流朝四肢百骸流去,他舒舒服服翻了个身,直接睡了。
“系统,注意警戒,苏长风来了提醒我。”
屋外。
秋鸿影气得龇牙咧嘴,一对前爪用力朝地上拍去。
昨日他一时不查,竟险些被这妖人的容貌蛊惑。
这人知不知道那些丹药有多珍贵!他自己吃一颗都要心疼半天,倒是全让他享受了。
可气了一会儿,秋鸿影又安静下来。
往好处想,那毕竟是他的身体。即便不吃,那些叔叔伯伯也会找机会要走。
他静静看了秋似弈一会儿,在门口趴了下来,耐心等着苏长风的到来。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
“汪汪!汪汪汪!”秋鸿影努力地用爪子在地上扒拉了起来。他如今口不能吐人言,想给舅舅传消息,只能靠在地上写字。
可苏长风却理都不理,直接掠过了他。
“似弈,你好些了吗。”
秋鸿影如遭雷击,那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连舅舅也骗过去了。
“宿主,苏……”140尽职尽责地提醒,话没说完,就见宿主已经睁开了眼。
常年游走在生死一线,秋似弈对血气极为敏感,他看了苏长风一眼,低头咳嗽起来。
一段法咒悄无声息地夹在咳嗽声中。
“似弈!”苏长风立即大步上前,想要伸手替秋似弈拍背。
两人靠近的刹那,一缕阴风从两人之间穿过。
无人察觉,除了系统。
“宿主你在干嘛……?”140疑惑道。
“他刚杀了人。”秋似弈专心感知着落入掌心的残魂。
有趣,这个世界没有魔,却又处处是魔。
“似弈,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苏长风伸手去扶秋似弈,却见秋似弈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
被子之下是尚未燃完的极品暖香,苏长风眉头一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一起朝屋外走去。
如今在苏长风的记忆中,原主就是他的的名字和样貌。即便有别的修为高深者觉察不对,也会强行忘却。
虽然这般想着,秋似弈还是拿起原主的面具戴上了。
男男世界,还是低调些好。
秋鸿影撒开腿,追上了两人。预警失败,不知这妖人要对舅舅做什么坏事,他必须盯紧了。
一路走来,家仆皆是屏气凝神、战战兢兢,像是被秋似弈看上一眼就要毙命似的。
看来收服秋府下人,并不容易。
走到门口,苏长风指了指停放在正门的仙车。
车由两头白鹿所拉,而鹿也是苏家象征,历来只有家主才有资格使用。
“似弈,这车我们族中小辈天天吵着想坐,你不是也一直想……”
他话音未落,就被秋似弈截断:“我就和他们不一样了,我想要这头鹿。”
莫名其妙被指,白鹿无辜地歪了歪头。
苏长风眸光微变,莫非秋似弈还在生气?
“这就是舅舅你过去教我的,家主格局吧。”秋似弈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苏长风心神剧震。
在他眼中,秋似弈始终是他侄子,而非秋家家主。
“舅舅带路吧。世人见鹿识苏,自然也该见龟识秋。”秋似弈说完,便朝仙车后面走去。
那儿还停了一辆仙车,只是拉车的是一只老龟。
显然,老龟尚在茫然中。秋家人觉得龟拉车有辱斯文,极少愿意乘坐自家仙车出行。
苏长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秋似弈已经上了秋家仙车。
这倒好,他成带路的了,秋似弈竟真的要对他摆出秋家家主的气派。
他低头,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很快便又消失了。
秋鸿影缩在一边,仰着头。
他如今是狗的模样,苏长风根本没想着避开他。
因此这一眼,被秋鸿影看得分明。
秋鸿影还在恍惚,忽然被人伸手一捞。等他反应过来,已被家仆抱上了龟车。
车内只有秋似弈一人,两人对视片刻,秋似弈笑道:“你本名叫秋鸿影,那日后就叫你大黄吧。”
秋鸿影:“……”请问这两者有因果关系吗?
下一秒,他便听见秋似弈对外吩咐道:“把后院狗屋重新修整,放到我屋子里。日后大黄与我住一起。”
一转头,秋似弈将他拎起来:“鸿影。”
秋鸿影这才明白,妖人的意思是对外叫他大黄,私底下则叫本名。
“汪汪。”秋鸿影瞪圆了眼睛,狂叫起来,奋力用爪子朝秋似弈脸上抡去。
“来。”秋似弈将他抱近了一些,秋鸿影努力伸爪,却偏偏离秋似弈的脸一寸距离,就再也够不到了——这人随手的动作,竟也精妙至此。
“再努力一点!”秋似弈鼓励道。
秋鸿影审时度势,最终选择将爪子放了下来。
无聊。
窗外传来呼啸的风声。秋似弈掀开门帘,只见那老龟久不得出山,此刻卯足了劲,要证明自己。
它跑得飞快,直接与苏家的鹿车并驾齐驱。
那鹿原本脚步轻盈,见此顿时提速,很快两架新车穿云出雾,来到了山河宗的上空。
宗门禁飞,世家弟子除外。
秋似弈这才真正感受到了世家凌驾于宗门之上的特权。
要不,怎么可能轻易就将宗门弟子送给男人冲喜呢。
秋似弈走下仙车,苏长风已抢先一步下车,正与一白须仙人交谈。
白须仙人是山河宗宗主,萧子乾。
他看向秋似弈,朗声道:“二位随我来。”
随后他一挥浮尘,便有云便徐徐飘来,悬停在秋似弈和苏长风面前。
这一回秋似弈没有抢先,乖乖跟在苏长风身后。
废话,进入敌对势力,谁知道会不会暗藏机关,当然要别人先踩了。
苏长风神情终于好看了许多,想来秋似弈还是敬重他的。
三人一走,安静的宗门顿时起了喧嚣。
无数弟子窃窃私语道:“喂喂,瞧见没。方才那个,就是秋家的病鬼,看那脸白得,活像抹了十斤面粉。傅师兄多么光风霁月的人物,竟要嫁给这种人。”
“做人不能说假话,他带着面具,怎么就看出脸白了?”
“我听说他病得极重,这么一站腰直背挺,宛若青竹。世家弟子果然极重礼仪。”
“礼仪?不过一群道貌岸然之辈,披着人皮的兽罢了。”
飞了不久,秋似弈就看见一座恢弘大殿。
三人落座,立即有仙童奉上灵茶灵果。
苏长风捧起茶碗,喝了一道,方才问道:“傅九寒呢?”
“实不相瞒,他如今并不在山中。”
萧子乾说完,见苏长风似要发火,连忙说道:“他刚获得首席弟子的称谓,按规矩需要率弟子下山历练……今日本应归来,可能是有事耽误了。”
啪。
苏长风狠狠将茶碗搁在台子上,周身透出迫人气势:“我看,是故意耽误吧。宗主不愿让爱徒嫁入我世家,就百般拖延,是想误了吉时,好破坏冲喜之事吗?”
“苏家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萧子乾表面客气,但眼神中的气势却不遑多让。苏长风猜得不错,傅九寒是宗门内新一辈中最出色的弟子,未来定会在仙门大会上拔得头筹。
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嫁给世家子弟。
眼看双方剑拔虏张,秋似弈剧烈咳嗽起来,竟咳出血来。
萧子乾一时愣住,没料到秋似弈当真重病如此,恐怕苏长风不惜撕破脸也要逼迫他们交出傅九寒。
沉思片刻,他转身道:“二位随我来。”
苏长风看向秋似弈,递去一块方帕,以灵力传音入耳:“世家子弟,不可露怯于人前。”
秋似弈将血擦了,只当没听见。
这宗主的大殿,似乎布有某种阵法,实在是绝佳的修炼场所。
也不知道那宗主是不是资质太差,在这样的地方修炼,竟还没有飞升,反而老态毕现。
秋似弈低头,继续使劲吸收灵气。不一会儿又吐血了。
不久,萧子乾领着二人来到一面光华流转的圆镜跟前:“此镜能照见山河宗弟子身处之地,二位请看,我徒儿确实因历练耽搁,并非故意拖延。”
秋似弈伸头看去。
镜中,有十几个身着山河宗弟子服饰的人,但只一眼,他就知道谁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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