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下的触感光滑柔韧,肌理分明,他的皮肤很白,特别在嘴角那抹红映的衬下,更是白得发光,摸起来很细腻。
一双明亮清澈、却带着满满挑衅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好似雪山之巅,一只只孤傲的雪狼,明知道自己必输,但还是固执的不愿服从。
他的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黑色的头发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即使主人狼狈成这样,它依然能保持原状。
看着手底下这张脸,联想上刚才对方那不堪一击的修为,听说这边还是杂灵根,这样看来,灵越那样的人根本不会收他做弟子。
既然不是弟子,又一直让对方住自己的洞府,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云良根不相信,她捏紧手下人的下巴,突然联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念头“难道是脔宠,不可能,灵越怎么会找脔宠”。
云良最先排除这个想法,她摇了摇头,手下力道加大,捏得鬼窟冥皱起脸,痛苦不堪“现在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在她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眸子,微微上挑,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不敢不敢亵渎。
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却能让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吓尿,做尽一切,慌忙逃开,跌跌撞撞,露出内里的肮脏不堪,只要能逃脱她,都在所不惜。
这双眼睛直勾勾看一个人的时候太毒辣,被看的人只愿逃开这样一双,看似含情脉脉,温柔似水,实则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光滑透亮的外表之下,是想要把人吞入地狱最邪恶的本质。
“好奇啊,我很是好奇,看你这个妒妇的样子,你不会是喜欢仙尊吧!”。
“而他却不喜欢你,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那颗不被接受的心一点安慰”。
“哈哈……,真可怜,爱而不得,真是惨啊!”。
“小子,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是不喜欢我,那又能怎么样,在这偌大的宗门里,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他”。
云良手心聚集一股灵力,脸上带着阴翳的笑,额头上的那朵小花,因为她皱着一道深深的沟壑,失了原先的光彩,正如她此时狰狞的面容。
“你说我要是把这一掌拍在你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你会不会立马变成残废,你觉得一个残废还配留在他身边,他还会要你”。
“残废是不配,不过我配,听说灵越仙尊现在已经是分神期大能,能化白骨,使万物复苏之能,你觉得就我这点小伤,会难得倒他”。
“刚才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把我留在身边,现在我好心告诉你,你得不到的,我伸手便可触及”。
鬼窟冥知道杀人诛心这个道理,既然自己现在打不赢对方,占嘴上便宜也不是不可,反正都是攻击一个人,只在乎结果,谁又会在乎过程是否赢得光彩。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敢这样跟我说话,既然你觉得他能耐,那我们倒不妨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救得了你,我倒要看看,你这人在他心中是什么位置”。
云良大步离开,重新回到原位,双手放在胸前,用身体驱动阵法,大雾中沉睡的野兽慢慢苏醒,他睁开那双黑黑足以吞没一切的瞳孔,四角展开,大声怒吼着,做足攻击前准备。
“不行,云仙伎你不能杀了他,他可是我门弟子,门规第五十六条规定,凡是琼瑶宗中人,一律不能够对本门弟子动手”。
一位身着淡蓝色道袍,腰带上挂着纪律堂弟子牌子,发现云良真的要动手,不是闹着玩,欲要上前阻拦,他身为纪律堂弟子,宗门里大大小小与纪律有关的,都在他们管辖范围之内。
“你不要命了,云仙伎可是元婴期大能,你我这等金丹初期的修为,就不要往上凑,去阻拦不是直接送人头,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狠手辣,凶名在外,一直有冷美人之称,除了凌源峰那位,谁能够压得住她”。
“可是我不能容忍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我门弟子,不管他是不是元婴期大能,我这个纪律堂弟子,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同门被杀,而无动于衷,我做不到”,从他们的对话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纪律堂弟子十分的固执。
“你放手,不要拦着我”他挣脱同伴的拉扯,伸手召唤出自己的法器,一步步走进战争中心,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股股大力的疾风,呼啸着而过,拍打在他的脸上。
“云仙伎,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伤害我门弟子”。
正处于暴躁中心的云良,瞥了一眼,不断靠近的人,心想:“又一个来送死的人,今天这时怎么回事,一堆人上赶着送死,真是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怎么你想陪着他一起,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我想让他三更死,他必活不过三更”。
她说着手腕翻转,一股灰色灵气,从她的手腕聚集,凶猛的野兽,如入一棵苍天大树,拔地而起,呼啸着,怒吼着飞向鬼窟冥。
只见地上的灰尘都飞了起来,紧接着,空气绕着巨兽的轴快速旋转,受巨兽中心气压极度减弱的影响,近地面几十米厚的薄的层空气内,气流被从四面八方吸入涡旋的底部。
鬼窟冥往后退了几步,摸着耳朵后面的宝石,想着现在灵越不来,他自己要活着,可能会暴露身份,身份已暴露,之前做的种种努力都要付之东流。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宗门里的老一辈还真是经不起激,容易暴躁,不过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收获,以后回魔族,可以用他们身上几乎共通的缺点,把整个宗门一锅端。
灰色巨兽,越来越近,鬼窟冥闭上眼睛,单手扯下耳后宝石,单手摘下光滑冰冷的蓝色钻石,只要法器一被触发,不管何地他都能回到魔族。
手指握的越来越紧,被包裹在里面,暗淡没有色泽的法器,随主人动作越来越紧,暗淡灰败,宛若明珠蒙尘的宝石,开始微微挣脱外面一层薄薄的束缚,里面无尽的力量,汹涌滚动着,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便能从里面飞出,惊起一阵不小的动荡。
巨兽越来越近,几十双眼睛,纷纷看向这边,有的是同情,有的则是看好戏的意味,而有的则是淡漠。
他们态度不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差别,几十张脸表现出几百,甚至上千种态度来。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道暖黄色力量,这股力量,冲破层层障碍,与不断向前进的灰色力量相撞,互相在空中厮打,大战一触即发,打斗许久,最终还是灰色力量战败为结局。
云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双眼里血丝遍布,脸颊苍白如纸,她被灵力反噬,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微微然后倾倒,砰的一声倒了下去,无力的趴在冰冷的地砖上。
身上寒冰的灼烧感,清楚的告诉她,刚才对她出手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灵越,她想灵越好狠的心,竟然为了那样一个人,对她动手。
刚才她确实是想杀了那人,因为那人桀骜不驯的模样,还因为那人说的每一句句话。
第15章 宗门劫4
预想的攻击没有到来,鬼窟冥挪开遮挡在眼睛前面的手,迅速收回手中的宝石,把东西重新完完整整戴在耳后,滚烫带着余温的宝石,击得皮肤一阵战栗,他动了动耳朵,缓解掉这份难受。
面前那只巨兽,早已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有一地狼藉,白色砖块,碎了一地,微微刮起一阵大风,无数片细小的尘埃,就能被被卷走,使得人一阵咳嗽。
大风夹杂着无数沙粒不断袭来,整个天空黑沉沉的,一片灰暗,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看着两道互相碰撞的力量,分出了胜负,抬手侧卧,用两条胳膊挡住,不断从力量中心向外迸发的余力。
两个宗门大能之间的斗法,威力极其大,声波震天,不断向外扩大,向外扩张,四处烧杀抢掠,达到几万里之外,那一排排大柳树摇摆着它坚强的身躯,刚吐着嫩绿的枝条,却折断了它脆弱的生命,一棵棵大树几次陨落。
一切来得太快,去的也很是迅速,这阵风吹得时间并不长,而在场的人却均被掀翻在地,包括刚才那不断叫嚣着的鹅黄色女修。
大殿之下,被破坏的狼藉不堪,一地的飞沙走石,淹没了整片白色地砖,让那抹白色覆盖上灰尘,肮脏不堪,由白玉无瑕,通体发白,散发着微弱灵力,到现在的灰扑扑一片。
突然一抹淡黄色的光晕,不知从何地飞奔而来,直直立在废墟当中,微风轻轻地吹过,温暖的阳光覆盖着大地,昔日的洁白圣地,变成了残垣断壁,昔日第一宗门豪华繁复的白色高台之下,不再金光闪闪,像是最贫苦的贫民窟,让人不忍直视。
一抹淡色身影立于中央,来人站于一地狼藉之中,却没被周围的一切所污染,依旧洁白无瑕,宛若天界本事最大的神灵,给尽了人希望与期盼。
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他身形瘦削,身材颀长,穿着一袭绣绿纹的淡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薄纱外裳,脚上穿着一双,花纹繁复,品阶不低的白色绣纹长靴。
鞋子把他的脚包裹得密不透风,让人有一种想扒下鞋子,看看里面真实样貌的想法,被阻隔反而激起人心中的贪念,他们那颗想要征服一切,蠢蠢欲动的心,被缓缓激发,暴躁翻腾。
细细看去,他腰上那块很是显眼的玉佩,在光下闪着微弱的亮光,脚上穿着靴子,一步一步踩踏在满是尘埃的墟当中,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滑落在身后,整齐的垂在后脑勺,被弱弱的风吹起了几缕,一根根飘散在半空。
鬼窟冥看着来人一步步走近,看着对方不断靠近,长袍上绣着的花纹,随着他的摆动缓缓展开又缓缓收起,顷刻之间亲眼见到花开花落,四季轮回,何其虚幻,很奇怪异,却又很奇有意思。
他细细的腰上,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走动之间,腰带上的花纹随着动作,折叠扭,看着便让人有想要上手摸一把的冲动。
鬼窟冥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喉咙干涩难忍,一阵阵热辣,像是火在喉咙胸口里翻腾。
他收回视线,同时收回了对男人的欲孽,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一口口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嘴中喷出,红色的液体与尘埃相结合,组成一潭黑色的泥块,看着并让人觉得反胃,不敢让人再看第二眼。
“你怎么这么不省心,我一离开一会儿就被人欺负”灵越伸出手,为躺在地上的人聊疗伤,经过他一番探查,发现鬼窟冥伤得并不严重,只不过看着惨了一点,但没有伤在要害之处。
“仙尊,我也觉得我太弱,离开你一会儿,就会被人盯上,看来我这辈子跟定你了,我是一会儿都离不开你,不然连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鬼窟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那美丽的弧度,被上帝精心雕刻过的脸庞,棱角分明。
在这个时候更加帅气几分,和久大罗神仙比起来,也相差不大,甚至在鬼窟冥心里,他一辈子见过的人当中,就没有比灵越还好看的。
“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贫嘴,快把这个丹药吃下,能缓解你的疼,至于身上这伤,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还要硬撑着,不是找罪受,是什么”。
鬼窟冥吃下送到口边的丹药,丹药入口即化,可一阵一阵的苦味,却没有像药丸一样,融化得那么快,在鬼窟冥的口腔里翻滚奔腾,无数遍肆虐着他的胃觉。
“好苦,仙尊我怀疑你在用丹药惩罚我”鬼窟冥皱着脸,忍过那一阵阵苦味,眼角带上了一点点泪水。
“本座怎会做这等,小人才会做的报复之举,快速疗伤药,取自黄山千年灵石,本来就苦涩,你现在所吃的还是经过炼化的成品丹药,要是让你尝上一口原石,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苦”。
“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别生气”鬼窟冥笑的张扬四溢,阳光映射在灵越的脸上,他听着鬼窟冥没心没肺的笑,竟然也像是被传染到,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他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
“行了,现在有没有好一点,身体疼痛有没有被丹药压制住些许,能不能起身”。
鬼窟冥动了动身体,感觉比刚才是好了很多,虽然身体还在传来不断的疼痛,但与刚才那痛比起来,确是不值一提,更何况他们魔族中人,谁不是从小几岁开始,就被送到各种秘境,只有在重重危险中生存下来的魔子,才能生活在魔界,那种没有实力就会被献祭的地方,比这里危险更甚。
从前过去的那几千年,他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伤没受过,不过只是与这次相比,前几次即使再狼狈,自己还是能和敌人斗上几斗。
而现在这次,他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像是一个活靶子,令人戏弄伤害,这种感觉太差劲,鬼窟冥想他必须赶紧找到炼天珠,尽快让属下拿回魔界,他在这同样吃人的地方,才能够活的不用那么憋屈。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走吧!”灵越看着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坐在地上苦思冥想的人,竟觉得有点可怜,宗门里以修为为尊,没有修为的人在这种地方,除了被欺负,还只能是被欺负。
看着男人如此入神,灵越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始有了些许变化,他伸出自己修长的手,示意一直躺在地上的男人起身。
鬼窟冥看着向他伸来的手臂,白皙光亮,和他见过最好的玉相比,也不成多让,甚至是更胜一筹,对方的手看着白净透亮,让人不禁想上手摸一摸,感受感受手感如何,是否如想象的那样,光滑细腻,像羊脂玉一般喜人。
正当鬼窟冥准备伸手摸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灰扑扑的,手上有血渍和泥土的混合,他现的手不再白皙,而是脏污的,与对方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鬼窟冥缩了缩手指,把手重新收回来,他想:“自己这手如此不堪,怎么能够去污染另一个人白皙好看的手指”。
“不用了,谢谢仙尊”鬼窟冥拍了拍手心,准备凭借自己的力量从地上起身,灵越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他的确挺嫌弃对方脏兮兮的手,无法想象对方的手摸上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他护着对方,只因他与对方有契约,他们算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他保护对方,对方为他去除积压了多年的寒冰,互惠互利而已,也不用做出过多牺牲。
他耐心的等着地上的人起身,不慌不慢的抬起脚,向着另外几人大步而去,云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的人则是,慢慢运起灵力,站了起来,刚才那阵威力确实不算小,但他们毕竟是有修为的修士,对这样的攻击还算是能够应付的来。
几名内门弟子,先后来到灵越身边,双手举起,行了一个宗门大礼“弟子拜见灵云仙尊”。
8/58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