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老城区差点被侵犯的画面,简桉就开始浑身发抖,眼泪挣扎着从眼眶溢出,微微浸湿了蒙着的黑纱布。
爸妈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失踪了。
他好想求救,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难道季松亭知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自己的原谅,就要强行占有他吗……
因为帮沈氏夺下市场这件事,他以为那人心怀愧疚,总算有了一点微乎其微的改变,没想到不过是在放松他的警惕,然后继续变本加厉地将他踩入尘埃里。
痛苦之际,一阵清新的气味扑面而来,男人已经将他轻轻放在了椅子上,而他酥软的手脚又被绑在了四周。
简桉不知道的是,坐在餐桌对面的人,是那个结婚三年对他想入非非的公公。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蓝色光晕,柔和的萨克斯曲缓慢悠扬地在耳边回荡,映衬得整个欧式餐厅如梦似幻。
桌上的烛火跳跃着,红色的玫瑰花被插在了白玉瓶中,点缀着洁白的餐布。
男人一身黑西装,英俊非凡,他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优雅而迷人,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高贵和成熟的魅力。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高脚杯,红酒轻轻摇晃,映出了里面妖娆的光泽。
高脚杯里的液体随着他摇晃时泛出浅浅涟漪,男人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目光痴迷地凝视着对面的青年。
季骁此刻的专注力全在简桉身上,他抬手示意一旁站着的人离开。
晏修礼心有不甘地点了下头,随后默默退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这时,季骁站起身,缓缓走到青年的旁边,他半坐在餐桌的一角,满意地欣赏着瑟瑟发抖的人,嘴角轻扬。
他轻轻扯掉对方堵在嘴里的纱布,随手扔到了地面,视线落在那薄唇上。
青年微张的唇瓣柔嫩饱满,在灯光照射下散发出如蜜柚般晶莹剔透的水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亲吻几口。
季骁喉结滚动,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心头那股躁动不安的火热。
简桉明显能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他微微喘息着,希望空气能吹走体内的药效,声音也软绵无力:“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男人不说话,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过他娇嫩的唇瓣。
简桉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无力的身体都忍不住打起寒颤。
他可以凭借第六感肯定,对面的人不是季松亭,但似乎又有点熟悉。
“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我父母知道我失踪了会报警的……”
青年的声音沾染着哭腔,因为麻醉剂的缘故,听起来异常柔弱。
但听在季骁耳中,却如同在撒娇,轻而易举就勾起男人的心弦和欲火。
他的手情不自禁抚上了简桉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渐渐摸上那双被蒙住的眼睛。
他想象不到被这双眼深情凝望的感觉会有多疯狂,那种蚀骨销魂又让人欲罢不能的酥麻感几乎让他窒息。
“小桉……”
季骁轻喃着,目光深邃而又火辣地盯着眼前这张精致的小脸,青年全身上下的一切都是他日思夜想渴望拥有的。
他贴在简桉的耳畔,轻声说:“从三年前你第一次进入季家时,我就爱上你了,我每天都想着怎么接近你……”
说着,男人语气加重了:“可季松亭那混蛋不知好歹,居然那么对你,我好心疼,小桉,现在你们离婚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听到这,简桉整个人如遭雷击,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视如父亲般尊敬的公公,居然会对自己产生如此龌龊的想法!
他内心顿时泛起一阵恶心,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可无奈身上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得根本使不出力气。
简桉只能强自镇定,鄙夷道:
“你想追求我……为什么要绑着我?这是一个追求者该有的行为吗……”
但男人却嗤然一笑,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无辜:
“我知道,正式邀请你,你不会来的,所以不要怪我用粗鲁的办法了。”
话音刚落,他大掌扣住青年的后脑勺,低头吻向那双粉嫩诱惑的樱唇。
“唔……”
简桉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躲开,但绳索将他捆得紧紧的,只能发出呜咽声。
下一秒,他猛地咬住男人的唇舌,血腥味立即在口腔里蔓延。
“嗯!”
季骁闷哼一声,立即松开他的唇瓣,手指抹了下嘴角的血迹。
他有些失望,不过却没有放弃,反倒更加激发了他内心潜藏的野兽因子。
季骁继续亲昵地贴近他的脸颊,然后又低头吻住简桉白皙的脖颈。
男人沉重急促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他的手掌温热而厚实,隔着衣服轻抚在简桉身上,就好像是带着电流一样。
“别怕,我要让你完全属于我。”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简桉害怕地全身颤栗,睫毛不受控制地抖动。
在这个绝望的时刻,他内心突然浮现出季松亭,祈求对方能来救自己……
男人耳鬓厮磨的情话和青年痛苦的呜咽不断刺激着晏修礼的耳膜,让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恨不得冲上去制止。
义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晏修礼双拳紧握,隐藏在昏暗中的双眼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然而只是一瞬间,周身浓烈的戾气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视频录制,将眼前季骁吻住青年脖颈的一幕拍了下来,随后又把视频和地址发送给了之前的号码。
沈氏公司。
季松亭焦灼地坐在待客厅里,脸色比刚出医院时更加苍白了。
简桉会不会不愿意见他……
手中的录音笔越攥越紧,他感到内心忽然出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王疾步走过来,还没到跟前就先摇了摇头,低声道:“季总,听前台小姐说,简先生没有回公司。”
“什么?!那他人……嘶~”
季松亭猛地想要站起来,结果不偏不倚扯到了伤口,皮肉瞬间裂开。
他捂着肩头,疼得坐回了椅子上。
小王下意识想扶他,却被男人抬手制止,只能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季总……”
季松亭紧蹙眉头,吩咐道:“打电话问沈董,小桉有没有在家。”
“好。”
在小王准备把电话拨过去时,季松亭的手机忽然发来两条陌生短信。
他看见又是之前发信息说简桉有危险的陌生号码,迅速点开。
上面发来的内容让他顿时一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连疼痛都忘了。
“他疯了……”
季松亭紧咬着牙,一把拉住小王,把手机扔给他,随后脚步不停地走向外面,冷厉道:“去信息里这个位置。”
小王急忙跟了上去,不明白上司为什么突然间大发雷霆。
他低下头,走路的空隙只是简单瞥过上面的内容,刹那间三观炸裂。
短信里发来几张图片,全都是被绑架的青年和满脸情欲的老男人,所以董事长跟简先生怎么搞一块去了?!
就算离了婚,简先生也喊过对方三年爸吧?太变态了……他理解不了。
……
外套全被脱掉,只剩下一件洁白的衬衫,白皙的肩头一半裸露在外,被蒙住眼睛的青年脸颊殷红,双腿被迫微微分开,呈现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性感。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底深处的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下这般美景让人血脉贲张,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狠狠蹂躏。
季骁却像在品尝美酒一样,慢慢抚摸,不舍得立刻将他融为己有。
就在他开始进入主题时,包厢大门突然重重“砰”地一声,被人在外面踢开,季骁脸色一惊,看着气势汹汹走进来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不对,这个偏僻的餐厅没人知道,季松亭怎么会过来?还顺利找到了包厢?!
他眼角余光扫了眼角落里的男人。
季松亭瞥过季骁,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立马蹲下去拢紧简桉凌乱的衣服,颤抖着解开他眼睛上蒙着的纱布。
“小桉,你怎么样了……”
耳边响起那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简桉微微睁开酸涩的眼眸,入目是一张精致绝伦、却万分焦灼的面庞。
这一刻见到那人,他再也绷不住了,恐惧化作眼泪,不断地往下流,眼中的痛苦怎么也藏不住,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可眼中透出的无助扎的人生疼。
“别哭,我在。”
季松亭轻轻擦拭掉他眼角的泪水,沉声嘱咐道:“小王,照顾好他。”
“好。”
小王连忙松开简桉手脚上的粗绳,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一给他穿好。
季松亭站起身,看向那个禽兽父亲。
第136章 枪是你开的
季骁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原地,眼里的欲望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温和。
他瞥了一眼季松亭身后惊魂未定的青年,嘴角微弯,似乎还在回味着简桉薄唇的味道,意犹未尽地皱皱眉。
“你到底对小桉怎么了?”
季骁听见儿子为了一个离过婚、且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对自己兴师问罪,不免有些烦躁,宛若刚才的事不复存在。
他依然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眉目温润,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截然不同:“我还没动手,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男人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埋怨和指责,目光也一直流连在简桉身上,神情彷徨迷离,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真可惜了,刚刚就差一点……
话音刚落,季松亭直接抡起拳头,狠狠打在了那个畜牲父亲的脸颊上。
季骁没来得及躲开,硬生生挨了那么重的一拳,眼镜也随之歪到了鼻梁下。
趁他还没缓过神来的工夫,季松亭顺势拿过桌上的酒瓶,丝毫不顾及两人还有什么父子情,就要往他脑壳上砸去!
他一点也不能忍受简桉被任何人玷污,哪怕这个人是养他长大的父亲。
千钧一发之际,从黑暗里冲出来的晏修礼不顾一切用自己手臂挡下那个瓶子。
坚硬的酒瓶砸在男人的臂膀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瞬间就支离破碎。
季骁似乎早就对他这贴身保护的行为习以为常了,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晏修礼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玻璃渣,面不改色,他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半个身体护在男人前面,严肃地说道:
“少爷,董事长是您的亲生父亲,您万不该对父亲下狠手,如果传出去,怕是会影响少爷您的名誉,得不偿失。”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明显是劝对方不要追究,以免伤了父子感情。
季松亭闻言冷笑一声,脸色阴沉,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的手腕被碎片划伤,鲜血直流,但却毫无知觉般紧握住酒瓶的柄部,指着旁边从容不迫的季骁,一字一顿道:
“他配吗?他配的上亲生父亲这四个字吗?我从小就没有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哑地吼出来的,带着满腔愤怒与怨毒,那双黑眸里的恨意仿若能将人灼伤!
季松亭眼眶血红,猛地将手里的半截酒瓶重重摔在季骁的脚边,飞溅出去的碎玻璃渣子四处散落。
季骁双手插着口袋,原地不动,眼中不含半点温度,静静看着发疯的儿子。
晏修礼一只手警惕地挡在养父身前,而眼里竟迅速闪过一点得意的浅笑。
他很是满意季松亭的表现,说话的声音恭敬却也带着一丝淡漠:
“少爷,您冷静点!为了区区一个已经离婚的前妻对董事长大打出手,实在不值得,这样只会让您更加难堪。”
说是要劝父子两人和睦,但他完全只想看着季松亭和季骁彻底决裂。
这样他的义父,就会被除掉一个血肉相连的亲人,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
他要让他的义父永远只能依靠他。
看着面前假惺惺劝和的男人,季松亭只觉得无比恶心,他厌烦地皱起眉头,身上的剧痛迫使他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他强忍着痛苦,一把抓住晏修礼的衣领,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虚弱的声音却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杀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枪……就是你开的,S.G,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手臂上的纹身还有这层意思……?”
这话一出,晏修礼顿时有些惊异,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被掩盖住了,他轻咳一声,佯装镇定地疑惑道:
“少爷,您在说什么?开枪?而且您记错了吧?我手臂上哪有什么S.G?”
但一旁站着的季骁却不像刚才那般无动于衷,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虚弱不堪的男人,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下一秒,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枪口顶在了季松亭的额头上。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空气中充满了压抑。
简桉脸上一片慌乱和害怕,他双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但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松亭被抵在枪口下。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季骁再怎么心狠手辣、衣冠禽兽,也不应该到了杀害自己儿子的地步!
面对那个在姚城里权势滔天的男人,简桉第一次感到了无助,这种比在地下室里独自承受死亡的痛苦还要无助。
只要季骁压住手枪扳机的食指用力一按,那么季松亭就必死无疑。
他恨那个折磨自己三年的男人,可他不想亲眼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
85/103 首页 上一页 83 84 85 86 87 8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