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作者:店长不开店
文案:
【狠戾疯批总裁攻x温柔自卑后期美人受】
【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狗血虐文】
“这个贱人害死了我妈,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进入季家?”
“不愧是小三生的野种,下三滥的手段真让人恶心。”
从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和一场钻戒都不合手指的婚礼开始,这些话简桉在季家听了三年,可简氏私生子的身份还是让他见不得人。
但为了十四岁那年救过他的少年,为了这个喜欢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他受尽了所有人的辱骂和折磨,可最深爱的丈夫却对他恨之入骨。
季松亭当着他的面和白月光浓情蜜意,用卑劣的手段羞辱他,让他拖病淋雨跪在季母的墓碑前,毁掉他这些年的梦想和心血,只为了能让他彻底死心,给心上人名正言顺的位置。
后来一场车祸,让简桉旧病复发,双腿残废,而丈夫却在陪着别人,他终于心灰意冷,提出离婚,一向逼迫他签离婚协议书的人却意外拒绝了。
季松亭不知道的是,他快要死了……
等到死亡通知书拿在手里的时候,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终于红了眼,满世界寻他。
第1章 不会有人可怜他的
姚市第一人民医院。
“简先生,这是您的诊断书,我建议您住院并进行药物治疗,您的家属呢?”
听到医生的话,简桉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目光落到手里的检测报告单上。
他粗略地扫了眼密密麻麻的病情分析,结论那几个黑色字却狠狠刺痛了眼球。
上面写着:重度抑郁。
怎么会这样呢……?
平常他那么乐观生活,怎么会突然患上这种精神疾病……
想到家属,他头一回感到这个词竟然这么陌生。
亲生母亲嗜赌如命,从怀上他的那一刻就把他当做向简家讨债的工具,父亲虽是简氏集团董事长,却从来不认他这个儿子,更是将他当成商业联姻的傀儡。
连同那个名义上的丈夫,这三年里卑微讨好的爱人,也对自己不闻不问。
所以……他哪有什么能依靠的人?
“简先生?”
医生又唤了一句。
简桉闭了闭眼又睁开,澄澈如水的眼里似乎飘荡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牵强的笑,轻声道:
“我不住院,您帮我开些药吧。”
医院是个冰冷的地方,比地狱还要冷,他不想听见这里痛苦的哀嚎,更害怕见不到季松亭,要独自承受黑暗的煎熬。
心理医生浅浅皱起眉,“简先生,您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容小觑,住院可以更有效缓解病情,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下。”
“不了,谢谢医生。”
简桉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
他不敢去想象在死寂的病房里自己生不如死的样子了。
等到排队拿完药后,医院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简桉没有打车,一个人撑着伞独自走在路边,诊断书也被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阴霾满天,雨从天上飞漫而下。
他瘦骨嶙峋的身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心像被雨水滴打得直直颤动的玻璃窗,被这无边昏暗拉扯到心灵渊底。
他这几天时常失眠,食不下咽,一个人开着灯火从天黑坐到了天亮,脑子里想的都是出差的季松亭。
明明知道那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却还是要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
只要他再坚持一点,再努力一点,对方总有一天会看见他的好。
简桉呆滞地望着马路中央汹涌的车辆,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油然而生。
念头突然冒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而响起了电话铃声,为了能及时知道季松亭的来电,他专门为那人设置了特殊的铃声。
他心头一震,面露喜色,刚要接通,旁边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子突然掀起巨大的浪花朝他溅了过来!
简桉下意识却不是躲闪,而是紧紧用身体护住了怀里的手机。
半人高的水浪全部浇在他身上, 瞬间就将衣服淋透,冰凉的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淌,整个人狼狈不堪。
简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第一时间擦干手指滑上接听,泛白的嘴唇哆嗦道:
“喂……松亭,你回来了吗?”
手机那头的男人听见这沙哑又带着颤抖的声音怔了一下,随后冷漠道:
“小言想吃你做的饭,你根据他的口味做一份立刻送来医院。”
简桉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听到一串“嘟嘟嘟”的断线音。
又是这样……
每次只有等到需要他的时候,季松亭才会勉为其难和他说上一句话。
就算这样,简桉也心甘情愿。
淋了雨的身体,被凛冽的寒风一吹,凉透脊骨,像刀割般疼痛。
他抬起枯瘦而修长的手臂紧紧抱着自己,随意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见他一副落汤鸡的模样不免生起一丝怜悯,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问道:
“要去哪里?”
简桉看着手里那几张白色的纸巾,心里五味杂陈,有气无力地开口:
“谢谢,我去锦灏小区。”
……
一进家门,简桉就急匆匆往厨房走去,连身上湿透的衣物也顾不得换掉。
几个站在厨房门口的佣人从上到下审视着眼前那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季夫人”,开始冷嘲热讽:
“哟,知道季少爷要回来了特意弄成这副可怜样给谁看呢?”
“他妈不就是靠下三滥的手段当上小三的吗?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儿子呗。”
这些羞辱的话听在简桉耳中虽然已经习以为常,却还是感到一阵心寒。
他从来没有反驳过。
那些人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
他的母亲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他就是小三十月怀胎生的野种。
简桉的双眼被油烟熏得酸疼,整个人只是麻木地翻炒着菜。
鼻子猝不及防闻到油腻的味道,他最近厌食的症状又犯了,胃里一阵痉挛和抽痛,翻江倒海想呕吐。
他强忍着不适,可一看到肉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没有吃过食物的胃什么也吐不出,除了干呕以外只剩下一滩酸水。
简桉的双骸深深凹陷,目光无精打采地挂在墙上,瘦弱的仿若皮包着骨头。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三年前那个满心欢喜搬入季家、幻想美好未来的简桉判若两人。
不会有人可怜他的。
简桉洗了把脸,又重新来到厨房。
就这么来来回回吐了好几遍过后,他终于勉强将那些饭菜做完。
简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撑着胃病发作的身体来到医院的,只是在看到病房里的男人时,胃痛又变成了剧烈的心痛。
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眼前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身玉立,眉眼冷峭,整个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可就是这样清冷漠然的人,却对着另一个人露出鲜少的温笑。
这个笑,简桉幻想过太多次了。
别人轻而易举就得到的东西,在他这里,却是求而不得。
他默默低下头,敲响了房门。
在听到“进来”的话后,简桉才转动门把,双腿僵硬地迈了进去。
病床上坐着的,是沈初言,沈家集万千宠爱的小少爷,季松亭的白月光。
第2章 我没有要害他
他的长相太过干净清纯,不染尘垢,气质犹如冬日暖阳极其治愈,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软软的,十分讨喜。
简桉站在他面前,就像乞丐与王子,老鼠和白猫。
季松亭睨了眼那个浑身湿透的人,脸上没来由地腾起一丝厌恶,说:
“小言,我让秘书送份干净的,淋了雨的饭盒不卫生,你有胃炎,别吃。”
听到这话,简桉苍白着脸,心脏的位置始终有种绞痛感,不言不语地站着。
对方连套着塑料袋的饭盒淋了几滴雨水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他这一个湿漉漉的大活人站在面前,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没事哒,我就喜欢吃小桉哥哥做的饭,其他人做的我不吃。”
沈初言拉了下床边的男人,又看向面无表情的简桉,指了指插针管的手,说:
“小桉哥哥,我手上在打盐水,你可以帮我盛一下饭嘛?”
简桉莫名有些反感那双缀满星光的眼睛,提着饭盒呆愣地站着。
季松亭总感觉今天的简桉有点不对劲,语气难以掩饰地染上烦躁:
“你聋了?摆什么脸?把饭打开。”
见他突然发火,沈初言作势伸过输液的手,低声劝道:“我自己来吧,小桉哥哥应该是淋了雨手太冷了。”
“你别动,等下回血就麻烦了,他淋雨难道不会拿伞吗?”
季松亭安抚好病床上的人,脸色冷厉,沉声开口:“怎么?现在打开个饭盒也要我求你?矫情什么。”
简桉呼吸一窒,耳畔传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尖上寸寸凌迟,将他整个灵魂都撕扯到破碎淋漓。
“我没有……”
简桉长长呼了口气来缓解胃绞痛,随后动作机械地打开保温柜。
在推过去给沈初言的时候,季松亭抢先舀过一勺饭菜放入口中,皱着眉头嚼了几下确定没问题后才一点点喂给他。
看到这,简桉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难道这么怕自己给他的心上人下毒吗?
他转身要走,忽地又被沈初言叫住:“小桉哥哥,可以再帮我端下汤嘛?”
简桉没办法,又把汤水端过去。
刚熬出锅的鱼汤很烫,他的十只手指从泛白到通红,却还是一声不吭。
沈初言余光扫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去拿汤勺,不偏不倚撞到了那碗鱼汤。
眼看滚烫的汤水就要洒到病床上的人,季松亭迅速用身体挡住危险。
小半的鱼汤浸湿在他价格不菲的西装上,而另外大半却泼洒到了简桉的手背。
简桉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火烧般的灼痛感后知后觉地遍布手掌。
铁柜“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本干净的地板也一片狼藉。
“对不起!对不起!”
简桉慌里慌张地道歉,咬紧牙关忍着手上的刺痛,连忙抽过纸就要去擦拭季松亭裤腿上的汤汁。
下一秒,一个巴掌毫无征兆地扇过来,狠狠落在简桉的脸庞上。
“连个汤都端不稳,废物。”
季松亭抬起骨节修长的手弹了弹西装上的水珠,一脚踢开脚边的铁柜,怒道:
“简桉,你是故意的吧?就算你再怎么讨厌小言,也没必要用这么恶心的手段害他毁容吧?更何况是当着我的面!”
“我没有……我没有,松亭,我是不小心的,我没有要害他……”
简桉语无伦次地解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肩膀也跟着颤动起来。
季松亭指着门口,漆黑的瞳孔里尽是压抑的怒气,说道:
“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身后的沈初言探出头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柔声细语道:
“阿亭,你不要骂小桉哥哥,他也被烫伤了,你带他去烧伤科看一下吧。”
季松亭调整了下暴躁的情绪,转过身检查起心上人的手,焦急道:
“他皮糙肉厚,不用理,你怎么样?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对方乖乖伸出手臂,“我没事呀,刚刚谢谢阿亭保护我。”
简桉双唇紧闭,目光失神地凝视着前方,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然后回到别墅的。
他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入浴室,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样,疲惫不堪地躺入浴缸里,任由冰冷的水吞噬着烫伤的手背。
简桉半仰起头靠在边上,温润的脸颊倒映在水中若隐若现,带着病态的苍白。
他紧闭着眼睛,身体完全被水浸泡,有些冷意,但他却浑然不觉。
简桉现在只感觉自己好累,身体好疼,像被千万根灼热的银针狠狠扎着。
渐渐地,他的后背顺着浴缸滑落,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只剩下一片空白。
下一秒,理智告诉他要活着,他不停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拍打着身边的水。
简桉猛地从水里探出头,大口呼吸着,心里对水的恐惧却越来越深。
他不能就这样死了,就算季松亭厌恶他,可他还有母亲要赡养。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上楼的声音。
是季松亭回来了吗?
简桉连忙从浴缸里爬出来,匆匆穿好了衣服走出浴室。
楼道里漆黑一团,简桉摸索着开关的位置,紧接着不偏不倚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啪”的一声灯响,季松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色带着几分阴鸷,说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简桉艰难地爬起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惊喜的笑,轻声询问道:
“松亭,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热一下饭。”
“不用了。”
季松亭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推开他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简桉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眼神有一点困惑,但更多的是愕然。
结婚三年,丈夫从来都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一次,今天是怎么了?
季松亭漠然地扫视了下周围干净整洁的摆设,直接略过桌上瓶瓶罐罐的药盒。
他的目光忽而停在窗口的画像上。
要不是突然看见这些东西,他都快忘了,简桉还是个美术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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