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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洁,不是四界拆迁办(近代现代)——一个巨大的坑

时间:2024-01-28 09:27:41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不怪双瞳人有这样的疑问,事实上,任何一个感觉灵敏的妖怪靠近陆仁都得大呼“好家伙”。
  他闻起来就像一个大型庙会一样。
  虽然陆仁自己不知道,但是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血湖里的东西伤害。如果非要用一个东西来形容此时此刻陆仁的状态的话,他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钢板保险柜。
  因为他身上早就被施加了无数的护身法咒。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山鬼就曾经趁着陆仁睡着之后在他身上下过强力的护身法术,那可是古神的祝福,足以抵挡一切妖邪的侵袭。
  不光如此,麒麟崽也曾经暗戳戳地把他身上一片自然脱落的鳞片藏到陆仁的鞋垫下面,失去活性的鳞片很软,所以陆仁长久以来都没有发现。
  而之前在生鲜超市中,龙王也在陆仁的眉心种下了龙宫的印记,所以陆仁身上直到现在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龙的味道。
  最后,卞城还在靠谱,他在陆仁身体里留了半枚鬼王印,所以准确来说,陆仁现在是司掌冥界的冥君,天然便对地府的鬼怪具有一定的威慑力。
  综上所述,陆仁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过复杂了,有神的,有龙的,还有鬼的。不怪双瞳人感到疑惑,毕竟很少有人能把护身的方法使用得这么琳琅满目的。
  如同被众神守护的珍宝。
  如果有恶鬼胆敢对陆仁下嘴的话,不出意外会被硌掉大牙。
  但对这一切的偏爱,陆仁本身却不知情,他现在正费劲心思想着怎么脱身。接着,穿过双瞳人的肩膀,陆仁看见了落在后面的阿丙。
  由于陆仁被掐住脖子之后一时脱力,阿丙寄居的玩具熊便顺势掉在了地上,此刻落在了正在两人后方的地面上。
  双瞳人没有发现阿丙的存在,并且背对着阿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趁着双瞳人不注意的之际,阿丙发动了攻击。只见它用两根纤细的触手朝着双瞳人的后背偷袭而去。
  这一击原本是可以成功的,如果阿丙偷袭的人不是这个双瞳人的话。
  一般的双瞳,基本只是基于视觉层面上的两个瞳孔而已。虽然看上去酷炫,但在实际的使用过程中,多出来的瞳孔不过只是摆设而已,看东西的方式跟其他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但陆仁面前的这个双瞳人则不然,他的两个瞳孔都能独立的看东西,所以他的视觉范围是寻常人的一倍。
  当阿丙的触手发出细微的破空之声的时候,陆仁清楚地看着,眼前这个双瞳人的两个瞳孔分裂了开来,一个瞳孔停留在眼角的位置,而另一个则移动到了眼尾。眼角的那对瞳孔正死死地盯着陆仁,似乎在思考着陆仁的种族和来历,而眼尾的那对瞳孔则在试图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眼尾的瞳孔瞥到了阿丙的动作,于是双瞳人很快做出了应对,他将陆仁留在了原地,自己则一跃而起,高高地跳到了空中,借此躲过了阿丙的一击。
  一击不成的阿丙并没有继续去追击空中的双瞳人,而是优先用触手把站在血湖边的陆仁拉回了自己的身后。
  等待陆仁回到阿丙身后之后,阿丙便对着双瞳人摆出了威吓的造型,它把无数的黑色触手伸出玩具熊,如同活动的树枝一样朝着天空生长,远远看去,如同一朵盛开的海葵。
  阿丙想借此用高大的身形遮挡住了双瞳人和陆仁之间的视野。
  落地后的双瞳人看着陆仁面前像个保镖一样张牙舞爪的墟骸,对眼前的一幕感到十分不解,他疑惑地低声喃喃自语道:“那是……墟骸?”
  墟骸这种没有什么大脑的生物,也有想要保护一样东西的意志吗?
  双瞳人不理解,明明墟骸应该跟他一样,只是天地自然阴阳两分的副产物。不入轮回,不生灵智,不受神佛的垂怜。唯遵照无穷无尽的欲望,堕落于无边的苦海之中。
  是什么让一只墟骸学会了守护呢?
  双瞳人迷茫地想到:“会因为是他身后,那个被他竭诚守护的那个‘大杂烩’吗?”
  经过刚刚近距离的确认,双瞳人已经知道了陆仁并不是他想要关在血盆苦界里的东西。
  双瞳人并没有与陆仁和墟骸为敌的意思,刚刚都是误会。
  既然没有恶鬼逃出来,那双瞳人就没必要再感到着急了。
  只见他没有再继续发动攻击,而是淡定地走回了岩石的后面,去拿他放在那里的衣服,并旁若无人地穿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中场休息让陆仁有点不适应,但他不需要明天对方在想什么,只需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开溜就行了。
  于是陆仁上前两步捡起了还地上的玩具熊,阿丙也配合地缩回了玩具熊里,变回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阿丙缩小的体积让陆仁能更便捷地把它拿在手里,它和喜欢被陆仁抱着的感觉,所以每当他被陆仁抱起来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地找到最有利于被陆仁怀抱的姿势。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家猫一样,十分温驯。
  受跟卞城硬碰硬之后导致阿丙受伤的教训,陆仁在脱身之后已经没有继续跟双瞳人搏斗的打算了,一门心思研究怎么跑路。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陆仁见双瞳人只顾着穿衣服,完全没有分心看向他的方向,便赶紧怀抱着阿丙,面朝着双瞳人的方向,一边警戒一边后退。这是为了防止在背朝双瞳人逃跑的时候被突然发难。
  而另一头,双瞳人已经穿戴完毕了。
  他的着装很奇怪,一个在地府血湖里游泳的厉鬼,竟然穿着一身西方神父的衣服,胸前还恭恭敬敬地挂着一枚十字架。他甚至还弯腰捡起了放在湖边石头上的一本书,恭敬地抱在手上。那本书有着棕色的羊皮封面,看上去有些发旧,不难推断出那是一本圣经。双瞳人甚至把所有的扣子都一丝不茍地系牢了,从衣着上看俨然就是一个合格的神职人员。
  好家伙,硬核传教士,上中国的地府拓展业务来了。
  穿戴完毕的双瞳人抬起了头,看向了正在后退着逃跑的陆仁,只见他游刃有余地向前迈出了一步,然后便消失在了陆仁的视野中。
  陆仁正在后退之中,被双瞳人突如其来的消失弄得措手不及。倒退中的陆仁没能来得及收回自己已经迈出去的右腿,当他全身的中心跟随着右脚移动,然后顺势往后再退一步的时候,陆仁感觉自己的后背撞上了一面铁铸的城墙。随即,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搭上了他的肩膀。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压力,陆仁当场僵在原地。他僵硬地慢慢扭头看去,看见了绕到了他背后的双瞳人。
  双瞳人黑色的长发和黑色的神父服交相呼应,看上去高贵又禁欲。但那长着两个瞳孔的眼睛,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着双瞳人视线的下移,他的两个瞳孔在眼眶里分开行动,非人的特征尤为明显,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极端的矛盾糅杂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让这个人看上去显得妖异而诡谲。
  惊恐的陆仁想要快速脱离双瞳人的桎梏,但双瞳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就如同牢牢焊在上面一样,任凭陆仁如何挣扎,那双手就是纹丝不动。
  正当陆仁打算“关门放阿丙”的时候,身后的双瞳人却突然发话了,他的语气中没有杀气,只有无尽的疑惑:“你不是血盆苦界中的厉鬼,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当然不是,我是被绑架到这里的无辜群众。”
  双瞳人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他就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儿童一样重复着陆仁的话:“绑架?”
  陆仁没有意识到不对,他以为这是个老鬼,对现代词汇不怎么熟悉,于是便解释道:“绑架,就是指用暴力手段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的过程。”
  双瞳人听了以后又产生了新的问题:“自由?什么是自由?”
  于是陆仁便又给他解释起了自由的定义,但奇怪的是,每当陆仁解释一个词,双瞳人就会对他解释中用到的新词再次产生疑问,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仿佛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永无止境。
  渐渐地,陆仁意识到了不对,这个双瞳人就像是一个正在学语的婴儿一样,几乎不认识几个单词,似乎完全把陆仁当成了语文老师,正在源源不断地汲取着知识。
  发现了疑点的陆仁于是便壮着胆子反客为主了起来:“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应该轮到我提问了吧?”
  身后的人并没有提出异议,似乎是同意了陆仁的提议。这让陆仁明白,身后的人并非不能交流,于是他默默松了一口气,并提问道:“你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
  身后的双瞳人顿了顿,回答道:“我叫重瞳,这里是血盆苦界。”
  不出陆仁所料,身后的人真的乖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陆仁深感有戏,于是他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跑不了。”
  陆仁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料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放开了困着他肩膀的那只手。
  陆仁终于获得了自由。他道了声谢,然后转过身,面向了重瞳,再接再厉地提问道:“血盆苦界是什么地方。”
  重瞳一脸平淡地说:“是我的家。”
 
 
第119章 酆都客(八)
  陆仁正跟着重瞳走在前往枉死城的路上。
  在与重瞳有了接触之后,陆仁意外地发现在重瞳凶恶的外表之下,竟然出奇地隐藏着一颗和善的心。虽然重瞳看上去对基本常识都有些认知缺失,但他对冥界的事情都还算了解,并且对陆仁可谓是有问必答。
  而这一路下来,陆仁对重瞳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据重瞳自己所说,他原本是脱胎于血盆苦界中的一只恶鬼。不过因为在血盆苦界中受刑了太多年了,前尘旧事都早已忘却,不记得自己在人间界的时候究竟是谁了。他只记得自己在无边的血海里浮浮沉沉了好多年,是最近这一千年才刚刚上岸的。
  不过血海无边,是专为困住灵魂而设的,等闲上不了岸。故而这么多年,得以从血海里上岸的也只有他一个。
  但在重瞳内心深处,总觉得血盆苦界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家,所以偶尔得空的时候,他就会回来看看他还在血盆苦界里受锥心之苦的兄弟姐妹。
  听了重瞳的话之后,陆仁虽然惊讶于他的硬核探亲方式,但这么多年来在外来户口调查局的见闻还是让他接受度良好。
  陆仁更关心的是:“你们能正常交流吗?”
  毕竟从刚刚陆仁的观察来看,重瞳的兄弟姐妹用于交流的主要方式似乎是吐血水,好像压根没有用语言交流。
  重瞳点了点头:“他们一般只有那么几句话。”
  血海里的恶鬼是没有理智和七情六欲,只会发出无穷无尽的嘶嚎,那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绝望吶喊。但因为曾经是同类,所以重瞳或多或少可以从那样的尖叫声中解读出他的兄弟姐妹们的意思: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为什么能出去!这不公平!你应该跟我们一样烂在血海里。”
  “我要杀了你!”
  往往都是一些不怎么正面的诅咒,偶尔还会伴随着两句恐吓的话语。不过这么多年重瞳已经听习惯了,一般他也就是辨别一下兄弟姐妹们的叫声还凄不凄厉——如果乍一听都十分刺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那就代表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十分健康。
  血海里的厉鬼一般都十分健康,毕竟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实在也是没什么可以再继续恶化下去的空间了。但偶尔也有例外,大概五百年前,重瞳准确辨别出了在血湖最北边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声音相对微弱的嘶嚎声。于是重瞳便立刻前去查看,发现是他的一个兄弟被放逐血海中的刑期到了——他的兄弟要被送去投胎了。
  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那天的血盆苦界之上,万鬼发出震天的恸哭之声。万鬼悲鸣,都在为他们可怜的兄弟竟然要去往人间而悲伤。
  人间苦啊,万般皆苦,还不如血海无边,随波沉浮。
  当然,这些旧事陆仁是无从得知的。同样,他也不知道人间界其实早就处在了十界鄙视链的最底层,神佛妖鬼都不愿去往人间,不愿做人,他们不愿脱身成为那卑劣又弱小的种族,受七情六欲的摆布,被道德礼教束缚。
  不过就算陆仁知道了,他也一样不会在意,毕竟他现在满心只想着怎么才能回到人间界去。他把自己的愿望告诉重瞳之后,重瞳告诉他:“你出鬼门关后自行想办法渡过冥河,而后一路往前走,绝不回头,便可安然回到人间界。”
  自古从冥府往人间只有两条路,一是走轮回道过奈何桥,不过那就是重新投胎了,这条路对陆仁来说走不通,他的情况更像是亡魂还阳,走鬼门关最为稳妥。
  于是,陆仁赶紧向重瞳道了谢。得了还阳的方法之后,陆仁起码有了努力的方向,不必再像之前一样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手足无措。他于是又询问起从这里应该怎么去往鬼门关。
  “你目前在第六殿枉死城附近,想要去鬼门关,需要穿行过枉死城,前往酆都。然后再沿路往第一殿走,过了第一殿之后沿着黄泉路一直走,尽处便是鬼门关了。”
  重瞳说他正好也要去酆都,可以带陆仁一起。
  在冥府两眼一抹黑的陆仁对重瞳的主动帮忙可以说是求之不得。虽然他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也怀疑过重瞳的动机,但很快他又放下了戒心,毕竟重瞳其实完全可以把他直接杀死在着血湖旁边,根本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
  于是,陆仁在好心人重瞳的带领下,踏上了重回鬼门关的道路。
  天上挂着一轮月亮,正在不停变换着。阴间的月亮和人间的不同,仅仅一个晚上,陆仁便看着这轮月亮完整地经历了从弦月到满月的过程。月缺月满,月华如练。
  在离开了血盆苦界,走过了布满嶙峋黑石的一段路之后,陆仁和重瞳来到了一片沙漠之中。而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枉死城,就坐落在前方的不远处。
  可惜,望山跑死马。
  这片沙漠的沙砾都是罕见的白色,与银白色的月光相呼应,起伏的沙丘仿佛变成了连绵的雪山,在荒凉之余又平添了几分圣洁的气息。但举目四望,只能看见一片又一片巨大的沙丘和不远处漆黑一片的枉死城,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便会显得十分渺小。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此时四周只剩下冥风刮骨而过,风声呜咽,如同鬼唱。
  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人的心理也会不由得蒙上阴翳。好在是两个人结伴而行,不算孤单。于是,陆仁决定没话找话讲,两个人趁着赶路的时候聊会儿天,也能多多少少驱散一些阴霾。
  于是陆仁超重瞳露出了一个尬笑,然后说道:“幸好这沙子是白色的,能很好地倒映到月光,不然又是黑夜又是沙漠,路会很难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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