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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高冷剑修绑定攻略系统(希腊神话同人)——兔尾草

时间:2024-01-28 09:28:30  作者:兔尾草
  对于温澜书其人,一句年少成名,名满天下可以概括。
  但是当“名满天下”这四个字用数字具象化后,便成了一个无比直接清晰事实。
  温澜书从未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过那些被自己所救的人们对于自己的感恩之情,或者说,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对于天下生灵的影响。
  他活了将近一千岁,这期间历经种种,奸诈小人遇见过,但无论如何还是好人居多。
  可不管怎样,过往种种都已成为了浮云一般的往事。
  但是随着系统轻飘飘几句话,那些缥缈的浮云间,竟又射出万丈霞光,照的一切都暖洋洋的。
  不得不说。
  温澜书,有点想念自己曾经的世界了。
  哈迪斯到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温澜书带着兜帽坐在角落,双眸微敛,神情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怀念,整个人像是一团云雾,仿佛要随风散去。
  哈迪斯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包裹放到温澜书面前。
  物品放到桌上的声响拉回了温澜书的思绪,他将眸光投向哈迪斯,漆黑的瞳孔中倒印着对方的身影,整个人仿佛重新回到了地面。
  “你怎么来了?”
  温澜书柔和了神色。
  哈迪斯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微微拧着的眉心,“这是赫淮斯托斯做好的防具,今天赫尔墨斯帮忙带过来,但是你人没在宫殿中。”
  赫淮斯托斯并未将海德拉的皮制成软甲的形式,而是制作成了覆盖面积更大、也更加实用的斗篷的样式。
  斗篷呈现黑色,外貌相当低调,并未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在光线的照射下,会在表面隐隐泛出蛇鳞的光泽,像是水面上粼粼的波光。
  “麻烦你特意送过来。”
  哈迪斯摇头,“顺手的事。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哈迪斯张了张嘴,出口说的却是温澜书渡劫的事。
  “那个外界的神明,说到底其实是我们的责任,不应该因为这个就耽误你实力的恢复。”
  “既然防具已经送到了,我想了想,你要不要继续执行自己之前渡劫的计划,冥府,或者海域,都行,海域应该也有一些面积适合的荒岛在。”
  见温澜书想要开口,哈迪斯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补充道:“如果对方的计划真是如赫尔墨斯所说的那样,应该不会立刻开始,毕竟接近国王都要花不少时间,如果你要渡劫的话,时间还算充裕。”
  “换句话说,你渡劫成功之后,实力有所提升,反倒有利于对付那个外界的神明。”
  最后一句话让温澜书出现了动摇。
  他看向哈迪斯,却见哈迪斯对他笑了一下,言语中透着安抚。
  “对方想要引燃波塞冬的怒火,说到底,这件事的进程其实是控制在波塞冬手上的。”
  换句话说,只要波塞冬没有像对方想得那样气到失去理智,那么这件事就还有的拖。
  温澜书垂眸细思片刻,他上次在冥府渡劫要了一个月的时间,只是最后因为雷劫比想象中的厉害没有成功。
  这次他摩挲着赫淮斯托斯送来的斗篷,狠心将时间缩短了一半,报了个数字。
  “十五天。”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
  “二十天?”
  说罢,温澜书似乎也觉得这幅明明是自己渡劫,却反复向别人确定时间的样子,有点像出门前向长辈寻求意见的孩子。
  于是他面上一赧,轻呼一口气,说道:“我尽快。”
  “其实……”
  渡劫的话题讲完了,哈迪斯不得不提起那个自己想了一路的问题。
  他欲言又止,最后盯着温澜书的眼睛,“其实我有事情要问你。”
  “是关于……那封信的事。”
  “信?”
  “就是……信件的内容,”哈迪斯顿了顿,视线从温澜书的脸上挪开,垂眸盯着桌面上木头的纹理,“确切的说,是信件的开头与结尾。”
  温澜书脸上疑惑愈深,他回忆了一下当初那封信的内容,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哈迪斯:“……”
  他沉默了一会儿,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最后尽量四平八稳的念出了那段开头与结尾。
  哈迪斯念的不带什么感情色彩,但是有些内容写的时候不觉得,真正被念出来后才发觉到处都是不对。
  温澜书的神情变了,当哈迪斯念到那句“这封信难以充分表达我心中所想”时,温澜书伸手挡住了脸,另一只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大概知道了。”
  他说,双眸微垂,眼皮轻轻颤抖着。
  哈迪斯的眼中不由的带上了些许紧张。
  “其实那是我那个世界……平时写信的书面用语,我没想到翻译之后会这么……”
  哈迪斯一愣,心中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总之并没有喜悦。
  “抱歉。”
  温澜书说,挡着脸的手微微放下,露出的双眸流露出歉意。
  他的眼睛仍旧像浸润了泉水的宝石。
  但或许是缺了那灿金的阳光,哈迪斯觉得此刻的这双眼睛并没有自己记忆中、奥林匹斯山下的那一眼来的让人温暖。
  哈迪斯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在这一刻,他突然了悟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的确,太熟悉的人不会对赫尔墨斯的玩笑当真。
  全然陌生的人只会因为这个玩笑而感到尴尬。
  但是他与温澜书相识不久,彼此间的友谊刚刚链接,尚未亲密到无比熟悉的地步,就被赫尔墨斯的无心之言在脑海中强行凿开了另一条路。
  那是一种同友谊截然不同的关系。
  是幽林深处散发着迷人芬芳的馥郁花朵。
  哈迪斯只是遥遥看了一眼,就不可抑制的被这个可能性攥去了心神。
  于是他更加仔细的观察这眼前这个人。
  现实中的。
  亦或是记忆里的。
  最后。
  不可避免的往那幽林深处迈了一步。
  但是温澜书的眼神太过澄澈,澄澈得似乎化为了道路上的霜露。
  于是哈迪斯恍然发觉,原来那条通向馥郁花朵的道路,并非坦途。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抬起双眸,静静的看向温澜书的眼睛。
  “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
  顿了顿,又突然问道:“那你还会来吗?”
  “什么?”
  “还会来冥府吗?”
  “你这是……在邀请我拜访你的府邸?”温澜书一愣,随后微不可见的弯了眼角。
  哈迪斯回答的坦然,“是的。”
  他一双眼睛似乎要望到温澜书的双眸深处。
  “我希望你能来。”
  “那就……”温澜书顿了顿,露出一个浅笑,“等到这件事暂告段落之后吧。”
  让我们说——谢谢赫尔墨斯!
  温澜书、哈迪斯
  因为被同班同学起哄而在一起的两个优等生
 
 
第50章 
  货物
  事实上,“暂告段落”“稍后再说”“静候佳音”等,一切涉及到等待,却不给出具体时间限制的言辞都可以被视作是一种推诿,或者说是一种婉拒。
  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温澜书。
  他不屑于耍弄这些模棱两可的言辞,所言所行皆出自内心所想。
  因此哈迪斯相信了。
  他的思绪飘到了冥府广袤的土地上,发现接纳善人灵魂的爱丽舍乐园是个不错的游览地点。
  那儿四季如春,怒放玫瑰在东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曳,永不凋零。
  于是眼前的一切在顷刻间似乎变的难熬起来。
  时间变得缓慢而黏稠。
  那将至未至的异界神明好像钟表上缓慢移动的指针。
  如果可以,哈迪斯不介意动手将那指针拨的快一点。
  于是他微微绷紧了嘴角,掩饰般的喝了一口桌上的酒,将眼中若有似无的焦躁很好的压在眼皮底下,转而问道:“你有什么进展吗?”
  温澜书摇头,“只是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温澜书虽然不常做类似的事情,但也不能说一点不会。
  无念门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一般在让温澜书动手除魔之前,相应的数据就已经汇总放到了他的桌案之上。
  但凡事总有例外。
  偶尔也会出现情报有误,或者对方侥幸逃脱的情况。
  到这时候,就需要温澜书自己去获取对应情报了。
  而鱼龙混杂的酒馆向来是个不会出错的去处,于是理所当然的,温澜书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儿,围绕着那三个城邦的掌权者探听情报,得到了一堆不知真假的消息。
  这其中或许有能用的消息,但由于对方目前按兵不动,即便有线索也难以发觉,于是温澜书将它们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
  他也同样打听了赛尔特的下落,但只得到了几条似是而非的线索。
  “这很正常,”哈迪斯看着温澜书记录下的信息,因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反倒能以一种更纯粹的视角观察温澜书的字迹,“这三座城邦的总体面积不小,每日有无数商人往来其间,赛尔特在外貌上又没有什么令人难忘的特征,说句大海捞针不为过。”
  “但这并不意味找不到——如果他真的来到了这里的话。”
  哈迪斯看向温澜书,声音低且沉,像是夏日夜晚的风,“风会传来草木的气息,日与月会照耀每一寸土地,神明总有办法找到他想找的人。”
  “或许等你渡劫完成,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哈迪斯说这话时没有多余的表情,苍翠的双眸犹如一块冰凉的宝石,透着些许居高临下的漠然。
  温澜书这才恍然发觉,对方并非那些尚未羽化成仙的修士,他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神明,是世界秩序的一部分,因此他垂眸俯视秩序下的人类,就像是在拨弄钟表里精密的零件构成。
  ——生活在秩序下的人类,自然也跳脱不出世界的秩序。
  只要对方仍旧存在于这个世界,在神明眼中就绝无销声匿迹的可能。
  但是当哈迪斯将目光放在温澜书身上时,他眼中的疏离就逐渐褪去,冰凉的宝石融化成了清透的潭水,神性隐没在眼底深处,哈迪斯在一剎那仿佛变的触手可及。
  但最先伸出手的是哈迪斯。
  他将桌上赫淮斯托斯制作的斗篷递过去,安静等待着温澜书。
  “我们回去吧。”
  他说。
  温澜书渡劫的地点最后选定在一个荒无人烟但面积不小的荒岛上。
  与此同时,一则传言在库赛尔中悄悄流传开来。
  “你听说了吗?据说有个商人带来了一个无价之宝,说是给多少钱都不卖。”
  有一个人小声的对着同伴说道。
  但大多数人对于则这传言呈现出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有些年纪大的商人坚决认为这只是某个同行用来招揽客人的噱头。
  毕竟一不知道商人的身份,二不知道所谓“无价之宝”的真面目。
  种种关键信息缺失,更加显得这个传言像是瞎编出来糊弄人的。
  “但是……我听说那个商人,好像就在夜市的最后一个摊位上售卖东西,”一个人小声反驳道:“有人亲眼见过的。”
  “不可能,”说话的声音似乎与话题的可信度呈正相关,一个高昂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回复道,“那个位置基本没有什么客人,真想卖货的话,根本就不会选那个位置。”
  接下来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的闲谈。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拉扎尔拨开人群,拿着绷带走到了二楼,那些嘈杂的争吵被他抛在了耳后。
  “赛尔特,我进来了。”
  他敲了几下门,然后推门进入。
  那天赛尔特的匕首到底是没有真正的割开喉咙。
  拉扎尔只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等他慌慌张张上楼后,发现赛尔特无知无觉的倒在地上,脖颈上细细一道血线,像是自戕到一半,突然晕倒的。
  “赛尔特!”
  拉扎尔惊叫一声,还未走进,便见晕倒的赛尔特突然睁开了双眼。
  “痛……”赛尔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帮我包扎一下。”
  赛尔特的这句话令拉扎尔如梦初醒,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慌忙找绷带包扎,却也失去了向赛尔特询问事情原由的最佳机会。
  等他急匆匆找到之后,发现赛尔特又晕了过去。
  之后拉扎尔曾几次想要弄清楚那天在赛尔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都被赛尔特岔开了话题。
  或者干脆就是赛尔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令人完全不敢提起相关的问题。
  但今天的赛尔特难得清醒,他见拉扎尔进来,下意识朝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伤口怎么样了?”
  拉扎尔问道,目前这个问题他最为关心。
  在一道几乎不会愈合的伤口上,造成这道伤口的缘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概好一点了。”
  赛尔特小声道,目光闪烁。
  拉扎尔揭开纱布,在揭到第二层的时候就看见了纱布下露出的血色,不由的黑了脸——这道伤口根本就没有丝毫愈合的征兆。
  赛尔特拍了拍拉扎尔攥紧的手,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或许只是愈合的慢而已,”他小声安慰道,“而且这道伤口很浅,只是划破了表层的皮肤,也流不出多少血,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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