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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混混找茬？”
陆千珣满意地看着写着不准对他动心、他要结束立刻结束等苛刻条件的合约，坐在董事长的办公室桌后，伸手点掉了烟蒂，他不爱抽烟，只是为了提神才偶尔抽抽。昨晚他刚刚和集团跨国公司开了个视频董事会，查姚临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行了，我知道了。”
怪不得答应的那么快，原来是想解决掉麻烦。
因为少年答应得太快了，快得让人起疑，陆千珣在商业战场上战无不胜，靠的就是缜密的心思，所以虽然和少年签了合同，给了钱，但还是不放心，留了一些人监视少年的行踪，知道他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才放下了心来。
“你们撤吧，不用再监视他了。”
陆千珣神情依旧温润，语气却稍显冷淡地道。
那少年只是个平凡的学生，晾他也没什么值得他派人天天监视的，他翻不了天。
陆千珣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次傲慢，竟然会让他在未来悔青了肠子。
...................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大学弧形排布的咖色桌椅上，落下斑斓的余晖。
考场里充斥着各种唉声叹气。
正在给学生监考的刚好是飞船动能系的教授助教高盛屿，看着这一群对着高等数学抓耳挠腮的freshman，忍不住有些想笑。
一般学院的法学专业是不开设高数课的，可谁让他们学校自认为是理科百年强校，校长表示，哪怕是文科专业也不能流于俗套，要有学校自己的特色，于是法学院在这种不靠谱的指挥下，也给这群法学生硬着头皮开了高数课。
在法学院，高数课就像是一颗长错了地方的植物，注定是要枯萎的。学生学得痛苦，老师教得痛苦，唯一想笑得也就是这会儿了。
期末考试。
他们的地狱，老师的游乐场。
看那些学生漏洞百出的作弊方式，然后发散思维地回忆自己的过往青春。
因为曾经淋过雨，所以想......把他们的伞给撕了。
在高盛屿第三次经过一个想要传纸条的学生身边，吓得学生浑身一哆嗦，差点甩出笔去之后，高盛屿身旁的另一位助教清了清嗓子，跟他耳边说。
“差不多得了啊，本来他们的心理压力就大，你这么一吓唬他们还写不写了。挂科率是有要求的，至少让他们写点，郑老才好放海啊。”
高盛屿撇了撇嘴，忍下了自己的恶趣味。
老郑是学校里的老人了，当年他在校的时候也教过他数学，为难学生可以，为难到老师可就不好了。
高盛屿正欲转身离开教室，在外面抽根烟，突然瞧向一个他一直不曾关注的角落。
之所以不曾关注，是因为那个角落里坐的人，一直安安分分得在写卷子。之所以现在关注了，是因为.....那个角落里坐着的人长得太好看了。
如果他刚刚不是一心想要抓作弊，恐怕早就被吸引了过去。
高盛屿既想过去看看那个至少可以评个校草的少年叫什么，又想知道，他这么下笔如有神，到底是真能做出来题了，还是空有其表败絮其中。
结果他过去了一阵，就抽不了烟了。
这道题......竟然还能这么解？
这个傅里叶系数公式用的好极了！
还有这个......他的硕士论文里才用过这个公式。
直到少年把卷子摊在桌子上交卷离开了，高盛屿还盯着那张卷子看，好像把自己看魔障了。
另一位监考老师在收卷子的时候，撞了撞高盛屿。“好了啊,愣什么神呢，他们都写完了，快来帮忙。”
他不撞还好，一撞高盛屿终于回过了神来，与此同时，他转过了充满复杂情绪的脸，不敢置信地扬声道“一个数学天才，为什么他在这个专业！为什么！”
在法学院的学生中，看到了个好苗子，他要怎么样才能把他蛊惑来他们名不见经传，甚至听名字都有些玄乎的飞船动能系呢？！
高盛屿扼腕的痛苦姚临是不知情的，要是知情，他可能会好心的提前告诉他，不要担心，他会去的。
姚临心心念念着飞船动能系，可是离考完全部科目并且出成绩还有一段时间。
他也只能继续在法学院呆着。
自从上回考完试之后，整个班上的同学跟姚临的关系好了不少。上课的课间还忍不住跟姚临交头接耳。
以前的姚临，因为家庭原因有一些阴郁，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不爱跟别人说话，他有点自卑，但是在别人眼里这种自卑就成了高傲，所以一来二去，也就没人和他玩了，可是考完了高数之后，这种情况得到了大幅度改善......因为他够“惨”，以同情的方式，加了所有人的好感度。
要说为什么同情.....还是因为高盛屿。
“高数那会儿可亏了有姚大帅哥吸引高盛屿了，要不然我这次指定要挂了。””
“一直被那老师盯着，我恐怕一个字儿都写不了了。谢谢啊，姚临，我得拜拜你，你是我的活菩萨。”
“姚临，姚大美人。不愧是我们镇班的班花。吸引目光的能力就是不同反响。”
他们都觉着，高盛屿肯定是被姚临的脸吸引了过去，才会像个昏君一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地只盯着姚临一个人，都没往别处猜，所以现在都把姚临当个宝。每场考试都有这么一个磁石吸引着老师的注意，他们做起小动作可就简单了。
姚临也不知道那个老师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自己，他并不关心，他一心只有科研和拯救世界，这就是他存在在这里的全部意义。
其他人是否喜爱他都和他无关。
姚临正这么毫无感情地想着的时候，手机里一个标注为A开头被取名为“不当得利”的备注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简短两个字。
“过来。”
第3章
姚临和陆千珣签合同的时候，就约定好了，不能耽误他的学业，为此姚临甚至随合同附赠了自己一年的课表。
根据他喊自己的时间，姚临推算出。
他大抵是看了的。
所以才会在今晚叫他过去，因为明天没课。
小说里陆千珣就是个会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照顾人的金主爸爸。
他会看课表姚临一点也不意外。但是想想看，一个金主爸爸带着不良的企图心，抽出空来认真地看一位法学生的课表，只是为了在那些写满了“法”字课程的课表里，选择一天空隙，艹自己的小情人，就有一种别样的禁忌感。
可是姚临在想。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明天自己一定需要休息呢？人类的夜间生活如果都要劳累到第二天，为什么还要乐此不疲得这么做。
【系统：正常人半个小时顶天了。但是别怀疑渣攻贱受文里攻的能力，不能把小受艹得第二天起不来床来，还怎么虐人.....小说里陆千珣没有特殊癖好，但是架不住持久，你又是第一次，人肉躯壳，肯定会受伤。】
系统还是抱着想要让姚临知难而退的心，在无声的“恐吓”式劝阻的，但是姚临是个输入了命令就必须执行的死脑筋。
他没想过退缩，但是也不会坐以待毙，既然无法选择、改变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他也只能将自己“调试”到最佳状态。
在准备好一切之后，姚临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淡定地走出校门，淡定地上了车，最后淡定地看向那个坐在私人公寓里，好像喝了酒坐在沙发上有点微醺的男人。
丝毫不在意对方从上至下的打量自己，好像在打量一件漂亮的花瓶。
因为姚临本身就是AI，每一任制造者都是这么打量他的。
把他当人，他可能还不适应。
“过来。”
又是重复的两个字。
姚临又往前站了几步。
这喊一声动一下的模样，让陆千珣都觉得有些气笑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专门找了个干干净净的十八岁大学生，而不是随便在某个会所里找了个已经被教好了的少爷，他就得忍受这些木讷。
和这种木讷的少年做，真能缓解他的......渴望吗？
陆千珣不知道，也不准备今天试。
陆千珣刚跟国外通过话，生了点闷气，事实上，下面没那个意思。叫人来完全是一时冲动，那个大少爷是不听他的话，但是有人听。算是一种对自己的补偿心理。
真的把人叫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姚临愿意就隔着这个距离站着，他也就想着随便聊两句，让人把他打发走算了。
“今天在做什么？”
姚临知道人类在床事之前，总会调情两句。但是他不理解情。只会回答问题，以为这也算调情。
“上课。”
高数毕竟是学校一时兴起的产物，课时并不多，第一个结课，后面还有好几门没上完。
“上什么呢？”
“刑法。”
知道小孩是学法的，和听到对方说出来还是两个概念。
他侧着脑袋，问道，“哦？难吗？”
姚临平静地看着陆千珣，淡淡道，“不难。”
他的不难两字说得轻松，也听得出来很自信。
因为对方是大一的新生，还从未考过试，陆千珣倒是也不知道姚临的专业课学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是在自夸还是实事求是，所以敷衍得点了点头，“不难也好好学，你们快期末了，回去学校吧。”
陆千珣话毕挥了挥手，却没看见少年移动。
一直听话的金丝雀突然不听话了，陆千珣轻蹙着眉抬起了头，有些恼了。“怎么了？高材生，刑法不难，但是听不懂人话？”
平时陆千珣没那么容易恼怒。
这次纯属是自己在白月光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有迁怒罢了。
正主不听他的，替身也不听。
他正要发火叫人将少年带出去的时候，忽然看见少年那双生的十分漂亮又清冷古典的凤眸，像是坠着一颗星星似得，十分干净又困惑地望着他。
“你叫我来。不是想用我吗？”
什么叫。用？
陆千珣正被少年直白的话语惊得发愣之际。
就见刚刚木讷的少年又走了几步，抓住他的手，移到后面。
“我都准备好了。”
扩张，润湿。一切。如果不是穿着牛仔裤，恐怕这会儿已经能看到一片洇湿的痕迹了。
陆千珣霎时什么都想了，该石更的也石更了。
“这么......自觉？”
“我想要你觉得......好用。”
机器的命运就是被使用。
作为一个AI。姚临一向觉得方便，好用，实用是好词儿。
但是听到人类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陆千珣脑子里的控制欲，被轻而易举得全满足了，被这不害臊的人蛊得忘记了气性，只有些喑哑。
这倒是还说什么，做就是了。
这五百万倒是值得。
................
第二天早上。
系统的可视功能被屏蔽了一夜，为保护隐私看不见大部分画面，但是还能听到声。
就光听到那声儿。系统便已经对这位科技部AI刮目相看......再不敢说什么他不适合这本书了。
他要是还不适合这本书就没人适合这本书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情感部那些AI到底学了个什么，还没人科技部AI半分纯情又惑人，金主一开始不想的都被他弄想了。
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没有情感，对付这类渣攻才是最合适的。
但是昨夜闹腾了一晚上，姚临确实没有准时起床。
这在AI定时休眠的系统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是能瞅见他某个准备得再充分还是被磨红了的部位。一切不可能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也就迟了几分钟，姚临还是醒了，一边醒还一边念着。
“18.2、3、1小时25分钟。”
【系统:.....】
有没有人性，非要让他在空巢期听一个AI给他报他男人的数据。
姚临只是无处可施的科研欲作祟，想到数字就想记，没有特意刺激系统的意思，习惯性地记忆了数据之后就僵直地坐了起来。
“身体状态，不良。”
他只有这一具身体可以用，要在死前完成组织交给他的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他不能早死。
希望昨晚渣攻想要将他做死过去的事情，只发生这一次。
姚临难得有点小表情地撅起了唇。
床头还放着一张支票。
一万块。
对方虽然拍拍屁股就走了，但是估计是很满意的，还给了小费，明明他都包年了。
什么自尊，什么金钱关系，这是科研事业的基金，那都不重要，姚临立马把钱揣进了他的口袋里，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浴室清洗了身体。
就在他用手指将“证据”掏干净前，姚临一直放在身侧的手机响了。
手机的AI对于姚临来说是个顶好的朋友，他在来之后没几天就提高了她的智能水平，达到了可以和他意念交流的程度，他也没动手就接了电话。少年懒洋洋地撑着手臂，任泡沫划过凸起的锁骨，几颗红痕消失在泡沫中，边问道。
“谁？”
“你的高数老师。郑宸。”
水波猛地一荡，池中的少年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昨晚自荐枕席都没有现在这么红。
“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没课吧，来我办公室。”
姚临对人类的情绪不敏感。但是他也听得出来。
这声音和开心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了吗？
别以为教法学院数学的人，就是什么低档次的老师，事实上，郑老在数院十分有威望，是个老顽童级别的人物，就是年龄大了，数院不想让他奋斗在一线教学岗位上，所以将一个清闲的“肥差”交给了郑老。
他名望高，向来说一不二。也不管别人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姚临知道他是德高望重的数学泰斗。所以也不矫情。虽然走路姿势有些别扭，但还是按时到达了办公室。
进来之后，他先看见的是这位老人的背影，他这会儿正背着手紧攥着他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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