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刚认识不久。”
见程江春还背着书包,秦长乐不好打扰她学习,便说他们去操场上走走,让她安心做题。
程江春点头:“乐哥,你真好!”
秦长乐自觉已经蒙混过关,赶快拖着秦复向外跑,企图溜之大吉。
在秦复与程江春擦肩而过的瞬间,程江春却突然出声:“等等!”
秦长乐如芒刺背,缓缓回头,挤出一个笑:“怎么了?”
“我真的见过你。”程江春盯着秦复的侧脸,“你是不是、乐哥的哥哥……啊?”
她越说越坚定:“是吧?哥哥!”
“我是。”既然瞒不住,秦复索性大方承认,“小程同学记性真好。”
秦长乐也叹气:“这都被你发现了。”
程江春不好意思道:“毕竟帅哥不太常见。”
“但是,”她的神情变得疑惑,“你们刚刚好像……”
“好像什么,你看错了吧。”
“乐哥,你刚刚骗我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程江春不会再上当第二次。
秦长乐哑口无言,秦复和秦长乐对视几秒,却见秦长乐往前一步,站到了秦复身前。
而程江春还在苦苦思索:“不太对吧,你们不是兄弟吗?难不成——”
“好了,你别猜了。”秦长乐闭了闭眼睛,握住秦复的手。
此刻他内心涌出一种冲动,这冲动毫无来由,或许是因为有阵风吹过,或许是因为秦复掌心的温度正好,或许是因为今天出门时,他闻到路边的桂花开了。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春天和秋天的气味是不同的;秦复在与不在他身边,周围的气息是不同的;旁人知或不知道这件事,他呼吸间的内容也是不同的。
十七岁是个好年纪。世界复杂难测,但总有地方容得下十七岁的暧昧、莽撞与一腔冲动。
于是秦长乐大声宣布:“我们在谈恋爱!”
比程江春先惊讶的是秦复。他唤到:“乐乐——”
秦长乐知道他大约是不赞同自己的做法,气鼓鼓地打断他的话:“就是这样。”
程江春仍未反应过来:“啊?你们都是男的,不对不对,这是不是乱……”
眼看程江春越说越离谱,秦长乐只得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我是收养的。”
同性婚姻十几年前便已合法,男生之间恋爱算不得什么石破天惊的事,因此程江春很快想到了别的事情。
“所以乐哥,你是……童养媳吗?”
秦长乐的脸色一时间青红交加,精彩纷呈,秦复在后面忍不住扑哧一笑。
他随手搭上秦长乐的肩膀,微微俯身道:“小程同学,能帮我们保密吗?”
被秦复认真地注视着,程江春内心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鸡啄米似地点头:“你们放心!”
“多谢你。”
待秦长乐和秦复离开,程江春掏出练习册开始做题。但做了好几道,她的心绪仍久久未能平复。
她把笔反复按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按到最后,憋不住地轻呼一口气:“哇……”
从教学楼往后山的路上有段百来级的台阶,上下没有遮挡,风向来爱经这里呼啸而过。时常有年轻的学生站在台阶上敞开校服,用校服外套把风兜住。风一吹,台阶上便鼓起一张张蓝白色的帆。
秦长乐跟秦复讲这个事的时候,他们刚刚走上台阶。恰好有风迎面而来,秦长乐举起手示范,像张开翅膀。见秦复笑了,他反而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讪讪挠了挠脸颊。
“你当年应该不干这种事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幼稚啊。”
“很多同学爱玩这个,我不太合群,所以没有试过。” 秦复说,“不过你比他们可爱。”
“你别总说这种话。”秦长乐撇嘴,“刚刚我和程江春说我们的事,你是不是不高兴?”
秦复挑了挑眉:“乐乐,我很高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知道,就是感觉,感觉你好像要阻止我说。”
“我只是有些担心。我们对外毕竟是兄弟,她知道了,会不会对你有不好的印象,会不会不小心传出去对你造成困扰,或者……”
秦复捏了捏秦长乐的耳朵:“给哥哥当童养媳,校霸会不会很没面子?”
秦长乐被烫到般甩走秦复的手:“我、我就是怕你说我幼稚,做事情不经脑子。”
秦复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走到上一级台阶,然后转身和秦长乐相对而立。他背后是长长的素白色的台阶,再往上是厚厚的青白色的云层,但忽的有风莽莽而来,把云冲破了一道口子,于是阳光便照下来,把每一级台阶都照得亮亮的。
秦复拉下拉链,笑着张开双臂,破云而来的长风和日光便尽数灌入他的衣襟,在秦长乐面前撑起一张猎猎翻滚的风帆。
秦长乐突然觉得鼻子闷闷的。他向前撞去,撞进秦复的怀里,头埋在秦复的肩膀上,把人死死抱紧。秦复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从小便是个仅凭直觉行动的人,有时敏锐有时迟钝。总有人说秦长乐率性、不顾后果,他现在明白过来,秦复其实一直在尽力保护他的性子。年少轻狂何其珍贵。他想不到的地方由秦复去想,疏漏的缺口有秦复来补。
秦复以为他不会懂,他却偏偏靠着这未被磨砺过的直觉懂了。
万物安静之际,头顶突然炸起惊雷。教导主任石老师个子小,嗓门可不小。他站在台阶顶端朝下怒吼:“下面两个早恋的,哪个班的!”
见石主任面容扭曲地噔噔下了台阶往这边来,秦长乐抓起秦复的手就逃。
他们在学校里奔跑起来。
甩开石主任,他们找了个角落气喘吁吁地休息。秦长乐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深觉学校不能久留,拉着秦复就要走。
秦复问:“回家么?”
“还早呢,不想回家。”秦长乐想了想,“要么去你住那里吧。”
秦复笑:“你想去那里啊。”
秦长乐有些别扭,小声应:“嗯。”
于是他们来到秦复在公司旁的住所。推开门,里面和上次别无二致,秦复本就是偶尔落脚,不常住,因此屋内空荡荡的,只茶几上突兀地摆着个橘色小猫吊坠。
秦长乐一眼注意到了吊坠:“咦,这不是我丢的那个吗?”
秦复点头:“是,你上次来落下的,一直忘了带回去给你。”
上次……秦长乐回忆了一番,想起上次过来还是秦复误会他早恋那回,他当时又是吵架又是被弄得昏睡过去,自然无暇顾及身上挂着的小吊坠。那时秦复很凶,秦长乐现在想起来还发憷。他很快下定决心,要在同一个地方找回场子。
秦复让秦长乐在客厅坐着,自己去餐厅倒水。待他一手一只水杯回来时,却见秦长乐并未乖乖坐在沙发上,而是站在墙边,神情故作深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点子。
秦复走到他身旁,把属于秦长乐的棕色小熊杯子往他面前一递:“乐乐,喝点水吧。”
谁知秦长乐不仅不接,反而一个转身把秦复推到了墙上,二人现在的姿势与几个小时前泫中琴房里别无二致。
“要继续玩霸凌游戏吗?”秦复无奈地晃晃杯子,“先让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吧。”
“哎别,就这样,你拿好杯子。”
看着秦复双手都被占满,只能任他宰割的样子,秦长乐很是得意。他嘿嘿一笑,把秦复的校服外套往下扯,让它乱糟糟地堆叠在秦复臂弯。秦复里面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短袖,秦长乐拉起短袖下摆,手指戳在秦复身上,把他戳得一震,杯子里的水也跟着晃荡不休。
“水不许洒出来!”秦长乐命令道,“洒出来我就惩罚你。”
秦复低哑地叹气:“好。”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这章该做了但是校服太萌又多写了点说来明明是哥xp更变态,但好像每次都是乐乐先开始探索新的play
第24章 24 【礼尚往来】
秦复知道秦长乐有在偷偷看一些“学习资料”,但他认为这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便没有制止秦长乐。此时此刻,秦复却生出了几分后悔的情绪:他应该管一管秦长乐。
秦长乐实在学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秦长乐丝毫不知道秦复内心的想法,兴冲冲地把秦复上衣下摆往上推,腰腹的皮肤全部裸露在空气中。秦复有健身的习惯,腹肌很是分明,加上他体温冷偏冷、肤色偏白,秦长乐觉得自己像摸到了莹莹的玉石,手感上佳,爱不释手。
大约是堆在胸口的衣服阻碍了秦长乐的动作,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会,随后抓住衣摆,把它举到了秦复的嘴边。
“你咬着吧。”
秦复皱眉:“别闹。”
秦长乐学着他皱起眉头,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吗?明天放学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秦长乐!”
“秦复!”
几回眼神交锋,秦复还是在秦长乐瞪得圆圆的眼睛里败下阵来。他瞥了眼秦长乐递过来的黑色衣角,默默确认上面没有污渍没有灰尘,只有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后,无奈地偏头咬住了它。
他想:回头一定得把秦长乐手机里的东西全删了。
秦长乐见秦复屈服于校霸的淫威之下,很是满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好奇地四处乱摸,手指沿着腹肌的凹陷向上滑,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随着自己的动作绷紧。
过了三五分钟,或者更久,秦长乐所碰触的地方微微震动起来。秦复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也开始大幅度地起伏。秦长乐抬头,对上秦复的眼神。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滑落了一半,因为双手都拿着水杯无暇调整,镜片后的眼睛却仍称得上冷淡,像无机质的碧玉。
秦长乐伸手按了按秦复的胸肌,然后侧着脸把耳朵贴到他的胸膛上。胸膛里鼓声连天,比呼吸更急促。
秦长乐起身,再度仰起头去追秦复的眼神,看上去得意得不得了,像是在说:别装了,我已经发现啦。
秦复全身上下都被他制住,只能弯弯眼睛露出笑意,示作投降。
明明现下秦复的样子堪称狼狈,这一泓笑意却仍有种肆意的英俊在,秦长乐一下子被他蛊惑住了。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秦复手中的杯子夺过来放下,拉着人就推进了卧室。
餐厅里只剩下从棕色小熊陶瓷杯里洒出来,碎了一地的水。午后的日光照进屋子里,被浅浅一滩水盛起来、装好、混合摇晃,然后风一吹,混着光的水便沿着地砖缝隙亮晶晶地流淌,从卧室的门缝淌进去。
秦长乐把秦复按倒在床上,仍是那一出强抢民男的戏码,他却率先出了戏。
秦长乐问:“你心情很好吗?”
“是啊。”
“怎么这么高兴啊。”秦长乐惊讶地张大嘴巴,“以前你肯定要问‘是吗’‘为什么这样说’,今天居然直接承认了!”
秦复半开玩笑道:“你今天在朋友面前给了我一个名分,我自然高兴。”
“这有什么,我很大方的。”秦长乐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游移到了天边,“再说我不一直都是你老婆嘛,又不是第一天这样。”
“不一样的,乐乐。”秦复含笑说,“我知道你懂。”
秦长乐愣了好一会,脑袋红得像个圆滚滚的番茄。他气急败坏地抓过被子蒙住秦复的脸:“秦复,你好烦!你太坏了!”
谁料秦复突然起身,把被子罩在秦长乐身上。一阵天旋地转后,秦长乐已经被压在了下边,面前是极近的秦复的脸,浅蓝色的被子把二人困在里面。下午的日头很好,即使四周都笼罩着被子,看起来依旧很亮,连秦复的眼睫毛都纤毫毕现。
秦长乐突然觉得很羞耻。之前做的那几次大多是在夜晚,所有动作、神色和情绪都掩藏在暗处,如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只觉得不自在,想要赶快逃离。
但秦长乐的动作却被秦复挡下。秦复说:“乐哥,怎么要走啊。”
秦长乐十分震惊,他万万没想到秦复竟然反客为主,也演起了校园剧。
察觉到秦长乐在想什么,秦复微微一笑:“礼尚往来。”
秦长乐示弱道:“不玩了不玩了。”
秦复并不答话,撩起他耳边翘起的头发,轻声说:“乐哥,你也不想自己有批的事被小弟们知道吧?”
“你、你都看了些什么!”秦长乐瞪大眼睛。
“应该和你看的差不多。”
秦长乐根本无法想象秦复看“学习资料”的样子,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倒方便了秦复,抬起他的下巴就吻上来,舌尖勾着舌尖一点点地舔。
秦长乐在一开始还是睁着眼睛的,但实在是太近了。秦复摘了笨重的黑框眼镜,于是他便直直地与秦复四目相对,彼此的睫毛几乎要粘到一起,每次眨眼都扫起一阵微风。秦长乐从未在白天这样看过秦复。秦复的瞳孔颜色偏浅,但凑得近了,秦长乐却觉得他的眼睛其实极深,让人心颤。
他不敢再看,慌忙闭上了眼睛。失去了视觉,唇舌的触感便越发清晰,不断辗转摩擦,交缠间一缕唾液从嘴角溢出来,颇为缠绵。
待到秦复解开他校服裤的系带,挑起裤腰握住阴茎时,秦长乐才发觉自己被亲得半硬起来。他羞耻地推了推秦复的肩膀,秦复却更深地吻过去,同时撸动起他颤颤巍巍的肉棒。秦长乐很快射了一次,被放开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秦复把秦长乐的衣服脱了,轮到他自己时,却见秦长乐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望着食物的小狗,既可怜又可爱。
秦复问:“舍不得?”
“好不容易穿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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