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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猫不能看”
尾牙白捂住通红的额头，气鼓鼓地看着狗男人，趁他转过身，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狗男人，真小气！
警员服部苍冷漠道：“那些都不重要，眼下是抓紧把幕后黑手找出来，我们现在压力很大，请三位认真不点。”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正在赏花的尾牙白。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静默片刻，轻声说：“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尾牙白抖了抖身体。
哇喔！狗男人这是生气吗？
“咳咳！”
一旁的伊地知洁高赶忙拉住了腹部苍：“是这样的，既然腹部先生介绍完案件就请离开吧，之后的调查请交给我们。”
腹部苍冷冷瞥了五条悟一眼，却得到了一个微笑脸。
他哼了一声，拿起帽子走了出去，大力地关上门。
上级从哪里请来的专家？吊了郎当的，还有个不谙世事的少爷？没一个靠谱的！
太不尊重我们了！
“伊地知，”五条悟修长的手指继续翻阅资料，头也不抬，“下次叫警局换个聪明的人来，这种蠢货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是。”伊地知洁高道。
没过一会，警局就换了一个对接人，是个年老的刑警，说话很是客气，对他们的调查一点不指手画脚，恭敬站在一旁，还贴心给尾牙白准备了一杯牛奶。
小猫咪有心想换一杯可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算了。
不惹麻烦的小猫才是好小猫！
整个案件看下来，那个叫石川俊介的男人应该是突破口。
于是，五条悟带着尾牙白去见了他。
其实说是男人也有些不准确，只不过是一个刚到十八岁的少年罢了。
他被关在牢狱中，穿着一身苍白的囚衣，头发白了一半，眼中早就失去了少年人有的光彩和朝气，像是一个提前步入暮年的老年人。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相依为命的姐姐，被那群自诩“慈善家”的男人虐待致死，甚至还故意打电话叫了他来，让他看着满身伤痕的姐姐赤着身体，身下满是血迹，胳膊和大腿被拧成了扭曲的形状，瞪着双目，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瞳孔涣散，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残忍至极。
“要多少钱，都给你。”
说话的那个男人叫小安真一，长着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听说家庭很幸福，爱妻如命，家里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可爱天真。
他在镜头前温柔又端正，法律从业者，穿着端庄严肃的制服，被人戏称“禁欲系”，外表看是再正经不过的一个男人，可在那所别墅里，却袒露着胸膛，脚下是一滩从他姐姐身上流出来的血，用轻蔑的语气和他说：
“这可是你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别不知好歹。一条你姐姐的人命，换你飞黄腾达，这笔生意不亏吧。你这么聪明，知道怎么选择。”
那个男人递给了他一张支票。
“拿着吧，小帅哥。真哥给钱一向大方，错过这次，下次可不是这个金额了哦”旁边有人在笑。
在场的其他几人用着类似的目光看着他，明明有人死在了这里，却还在心情极好地和其他女郎打情骂俏，悠闲地吃着水果，好似在看戏。
那天，他拿着那张重若千金的支票，抱着他姐姐的尸体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其实想杀了他们。”石川俊介脸上没有表情，“我看见餐桌上有一把水果刀，很短，我可以拿它捅死第一个人，但是绝对杀不死所有人，那里有监控，有保镖，我打不过他们。”
他看了一眼自己瘦弱的胳膊，语气漠然，“如果我这样做了，当天晚上会和我姐姐的尸体一同埋在不知名的山上。我感谢他们，给了我机会。”
五条悟回头看了一眼尾牙白，发现这只小猫有些呆滞。
原本想让小猫看一眼他身上的咒力残骸。
现在看来，多余了啊。
他的身上看不见任何咒力的痕迹。
“你和之前的人不一样，”石川俊介盯着五条悟，“没有一个劲地问我到底是谁杀的他们，他们这些警官，只在乎有钱人的生命，我姐姐的死他们根本不想查，也懒得查。我猜，他们私底下甚至还会说：是不是她没谈拢价格啊？现在的女孩子都太不自爱了，遇到有钱人都想往上扑。”
本是自嘲的话，他却像个机器人一样，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失去了姐姐，他的人生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欺负他姐姐的男人，还剩一个。
希望那位【神明】，能完成他的愿望。
这样，他在狱中也能安心。
确实，五条悟刚进来之前看了一眼手机，在爆出去这些富豪作恶的新闻之后，已经有这样的言论了。
人们总是对受害者不耽与最大的恶意，却对强权有着天然的回护。
“不必再问了，我不会说的。”石川俊介说。
五条悟只说：“抱歉。不过就算你不想说，我们还是会查出来的。你口中的【神明】，虽说现在只以这些恶人为目标，但养大了胃口，迟早会对无辜人的下手。”
到时我们这边也很麻烦啊
五条悟出任务次数很多了，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在咒灵出没的地方，会看见人类最大的恶。
只希望那只小猫做好心理准备。
他很同情这位石川俊介，但这是小猫第一次出任务，要是没有完成，恐怕那帮老头子又会给他找麻烦。
小猫咪出来的时候闷闷不乐的。
他问出了今天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会被抓起来？他明明也是受害者啊。”
五条悟吐出一口气，摸摸小猫的脑袋：
“因为人类社会需要规则，违反了规则，就要接受惩罚。”
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
男人缓步走下台阶。
在这个地下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囚笼，囚笼里正关着一个怪物。
此时怪物正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在男人靠近的时候，忽然会发出剧烈的嘶吼声。
“啊啊啊！”
“人……人！我！”
——还有简短的词语。
男人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他蹲在笼子前，耐心地说道：
“日和，等等，再等等，现在外面很危险，等他们结束了调查，就可以带你出去了，到时候让你吃个痛快，好不好？”
怪物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用锋利的爪子更剧烈的剐蹭铁质的笼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了，休息吧，我不说了。”
在笼子的旁边，铺着一层被褥，男人熟练地脱掉外衣，躺进了被褥中。
“我要休息了，晚安，日和，明天见”
即使是昔日的爱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男人面对它，也和往日并无不同，依然温柔体贴。
仿佛一切并没有变化，仿佛他们还是普通的人类。
被唤作“日和”的怪物瞬间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它断断续续地喊了两声，如果仔细去听，就能辨认出它的发音。
“晚……安……”
黑暗中，似乎有人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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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以爱为名03
伏原康太惶恐不安地看着四周，额头满是汗水。
即便被保镖和警官们层层保护，可他还是很害怕。
平日里一起玩女人的同伙们都失踪了，现在就剩他一个人。
他知道，那几个人十有八九是死了，或者是遭遇了不可知的危险，不然警局也不会这样，像看守犯人一样看着他。
虽说他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总是把别人当做垃圾处理掉，可是他认为自己很宝贵，和其他人的价值不能等同。
“那个石川俊介！”
伏原康太叫嚷道，“为什么不赶紧杀了他！明明就是他干得！杀了他，那个什么奇怪的诅咒就不会再落到我身上了！”
“就算杀了他，诅咒也不会消失，甚至会加重，在所有事情查明之前，你和石川俊介都不会有事的。”
负责人平静回答，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伏原康太，“而且，那对姐弟死了，你半夜就不怕鬼敲门吗？”
这狗屎一样的任务。
这种人渣就让诅咒吞掉算了！
居然让他一个大队长贴身保护他安全？
太好笑了。
“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伏原康太被他的话吓得冷汗直流，怒吼道。
因为积压了长久的恐惧，他早就失了往日的风度，衣领凌乱，面目仓皇，只自顾自地发泄情绪。
“呵呵，在场的人都知道你是谁。”
负责人坂上航太冷笑一声：
“利用资金和地位，玩弄少女的人渣？还是无视法律，践踏人生命和尊严的畜生？你可千万要活下去，等解决了这次的事件，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大众的审判，接受你该有的惩罚。”
“我才没有罪！”
伏原康太大喊大叫，似乎大声说话才能掩饰他心中的不安和焦躁：
“我花了钱，让她们好不容易健健康康长大，玩玩怎么了？她们结了婚迟早要被男人玩，就是提前让我们试试而已，这就是他们对待恩人的态度吗？不小心玩过头了，给钱就行了，弟弟明明拿了钱，还翻脸不认人，这就是诈骗！死刑！必须死刑！还有你！等这次结束，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上级，革你的……”
“嘭！”
坂上航太一拳头挥过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厌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在洗手间清理了好久才出来。
“报告书上就写，他磕在桌子上晕倒了。”
“好的，队长。”
“监控录像也记得改一下。”
“刚刚已经屏蔽了。”
“……不错。”
坂上航太擦干净手，又踢了两脚昏迷的伏原康太，心中那口恶气才终于消散了一点。
“果然没良心的人才能挣大钱。”
坂上航太看着地上的伏原康太，又环顾了一圈这金碧辉煌的别墅，不知是讽刺还是感慨说了一句。
很快，房间又重新归于平静，等待着黑暗中的凶兽露出獠牙。
警局旁边的餐馆里。
尾牙白闷闷不乐地吃着甜筒。
虽说心情不好，但这也影响不了小猫咪的饭量，在连肝了两个超大套餐之后，正吃着饭后甜点。
“原来人也会杀人啊……”
小猫咪声音低低的。
“当然了。”五条悟拄着下巴回答。
在这之前，尾牙白几乎没有直面过这样的场景。
就算是他看过的过往一些战斗番中，也很少有死人的出现。
他看过的大部分，是因为理念的争斗，资源的争斗，很少有这种只是单纯为了自己的欲望，自己心中的恶念而折磨，甚至杀人。
尾牙白不理解。
在见过石川俊介之后，他就更不理解了。
他的嗅觉很灵敏，所以闻得到那个人心中的绝望。
那个叫石川俊介的人，他还活着，却看起来像是死了。
因为失去了他的姐姐，他唯一的家人。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这么对美莎……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想到有人只是起了这个念头，尾牙白都觉得受不了，都恨不得把起念头的那个人咬死。
“如果，”小猫咪小心翼翼地抬头，“我是说如果……有人像那样对待了我亲近的人……”
五条悟挑眉。
“比如……你！”
五条悟：“……”
假设都不能假设美莎！
但是换成狗男人，小猫咪就只剩一点点心疼了。
美人可以再找，美莎没有可就再没有啦！
“假设不成立。”
五条悟无情拿走了小猫咪手中的甜筒，两三下吃完，不给这个渣猫剩一点：
“这世上基本没人能伤害我，我的武力值小白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来假设别的人吧”
小猫咪怒瞪着他，迅速拿起桌子上的另外一个面包，躲得远远地，一脸警惕地快速吃完，才说道：
“假设嘛！只是假设！”
抢猫猫食物！
更不心疼了！
狗男人！
“哦。只是假设……然后呢？”
“然后，我为了给你报仇，又去把那个人……”
小猫咪在脖子上横向迅速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
“我也会被抓进去吗？”
那个牢里看起来又黑又暗，小猫咪才不想在里面待着！
“唔……如果你假设的前提是我的话，”
狗男人笑眯眯说道：“那肯定不会啦攻击我的人肯定是坏人，小白打倒了坏人，不仅不会被惩罚，还会奖励呢！”
小猫咪不吭气了，气鼓鼓地盯着他。
小渣猫拿他当挡箭牌，他才不上当呢
五条悟一口一个虾条，吃得相当愉快。
小猫咪在一旁盯着狗男人磨牙，脸上非常纠结，似乎在犹豫怎么表达。
“如果是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遇到危险了，小猫咪肯定要首先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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