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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嗣莲的心脏变得有点奇怪，似乎有点喘不上来气息。
他避开视线，故作镇定，轻声说道: “好了。”
随后，他不自然地搂了一下自己脖颈之间的围巾，将自己发烫的耳尖挡住了。
躁动不安的心脏，让天嗣莲诧异极了，他的心脏是出了什么毛病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铁树终于开花了吗？？我们五条老师要有新的未来了吗？他熬到头了!!!】
【真好啊，莲莲你不要想多，你的心脏它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顺遂你的情绪，所以跳得快。简单来说，就是，你可能真的喜欢五条老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想想我就开心。】
【呜呜呜呜只有我一个人在悲伤吗？莲莲这颗我从小看到大的白菜居然要被拱吗？有点不忍心啊。】
天嗣莲没有心思看弹幕，依旧还沉浸在怀疑自己的心脏可能出了毛病的情绪之中。
直到五条悟开口，他才回神。
“礼物喜欢吗？”五条悟支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始问。
“当然，谢谢，这是你织的吧？”天嗣莲强装镇定，努力地安抚着自己的心脏。
“喜欢就好，为了织他我可能费进了心思呢每天都坐在床上研究怎么样才能织的好看，毛线团都快缠得我成木乃伊了。”五条悟好像松了一口气，十分自然地抱怨着。
天嗣莲再度笑了，脑补一下场景，就觉得十分滑稽，但是心底的暖意却逐渐升起，久弥不散。
*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也只增不减。
午夜时分，天嗣莲站在警视厅高楼的大门前发呆。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警视厅的人们陆陆续续都回家了。
天嗣莲也准备回家的，但是看到厚至脚踝的积雪，他有点没把握。
暴雪天加视野不好的晚上，天嗣莲有些没信心，他很怕在路上车回打滑。况且都这个时间了，回不回去应该都一样了？
“不回家？”五条悟的声音忽然从天嗣莲的身后传了出来。
“雪太大了，路上恐怕会不安全。”
天嗣莲望着天空不断落下的雪花，慢慢悠悠地回话。
“那去我那儿住一晚？”
天嗣莲最后还是接受了五条悟的提议，毕竟比起睡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住在宿舍的沙发上确实是要舒服很多。
浴室。
氤氲的水汽，让浴室的门上升起了雾。
天嗣莲擦干了头发的水分便打开了浴室的门，刚出门便撞上五条悟。
五条悟穿着宽松的睡衣，发丝凌乱，看着慵懒极了。
“来，坐。”五条悟拉着天嗣莲的手，将他摁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紧接着，吹风机的风声就开始呼呼作响。
天嗣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洗发水淡淡的香味也在空中散发着，和平时他能够在五条悟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啊。”五条悟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
确实，毕竟以前也经历过。
天嗣莲在脑海中慢慢回忆着过往，五条悟关闭了吹风机，轻笑着: “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天嗣莲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感受着五条悟的手攀上他的脸侧，动作轻柔地抚摸了几下。
天嗣莲丝毫不排斥五条悟的手，甚至觉得他温热的手心，让他有点舒适。
五条悟的眸中含笑，声音很温柔: “以前，你可不会这样让我触碰。”
天嗣莲后知后觉，立刻偏过了头，红润的耳尖暴露无遗。
他也有点被吓到了，被自己的反应吓到。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毫不排斥？
“睡觉吧。”
五条悟迅速拉远了距离，瞥了一眼天嗣莲，没有在意他的情绪，比起刚刚的温柔似水冷淡多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嗣莲上一秒还在疑惑自己对五条悟的态度，下一秒就对五条悟忽然的疏离有点耿耿于怀。
【完了完了，你沦陷了!!!】
【别怀疑了，你已经成功地被攻略了莲莲!!!】
【五条悟，不愧是你啊!!这叫什么？欲拒还迎，进退有度？？什么词儿？啊，不管了!!你就是心脏!!玩弄我们莲莲于股掌之中(不是)】
【五条老师成功攻略了莲莲这块木头？】
天嗣莲怀着疑惑的心情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视线在床上的五条悟身上来回打量了半天，渐渐进入了梦乡。
表面上早就进入梦乡的五条悟忽然睁开了眼，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蹲下身: “好险，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五条悟盯着天嗣莲看了很久，正想起身时，他忽然听到天嗣莲的上衣口袋有来电震动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是备注为“妈妈”的人打来的电话。
五条悟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了这通电话。
“莲？你怎么现在都没有回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电话那头满是担心，看来是天嗣莲忘记和家里打电话知会了。
五条悟压低了声音，害怕吵醒天嗣莲: “您好伯母，我是莲的同事，我叫五条，莲已经睡着了，他今晚会睡在我家，您不用担心。”
“啊？是这样吗？那真是麻烦了。”
“麻烦什么，我和他的关系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我巴不得他多待在我身边。”五条悟逐渐有点放肆了，以至于差点没剎住嘴，把自己的龌龊心思都说出去。
电话那头的天嗣莲母亲哽住了。
*
第二天早上。
回到家的天嗣莲就收获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问候，他的父亲和母亲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一直在说一些成年人要学会节制的话。
还明里暗里地说着，什么时候把五条带回家里玩。
天嗣莲对此表示十分不理解，他不知道，在他父母的心里，他是一个正在和五条谈恋爱的关系。
第51章 番外
警视厅。
落叶纷纷，警视厅门前堆了不少枯黄的树叶。
这是天嗣莲成为警视厅总监的第二年，也是天嗣莲和五条悟在一起的第五个月。
天嗣莲刚从电梯出来，就透过玻璃门看到站在门前的五条悟。
他穿着一件风衣，白色的碎发在秋风里被吹动，他朝着天嗣莲挥手，满脸笑意。
因为正是双休，所以警视厅门前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的。
五条悟本就长得好看，今天穿的又格外用心，惹得不少女生都心花怒放的，纷纷都凑上前去搭讪。
“您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一群女孩子围住了五条悟，非常热情。
“哎？要我的联系方式吗？”五条悟似乎是故意的，回话时还朝着天嗣莲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天嗣莲看透了五条悟的所想，不过是想要是引起他的注意，或者说是想让他吃醋嫉妒？
从在一起后，这种行为也不在少数了。
大概是因为五条悟没有直言拒绝，所以女孩子们觉得他没有对象，便一拥而上，一堆人都开始撩拨五条悟。
天嗣莲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不怨女孩子们，而是生气五条悟不直接拒绝，让她们空欢喜一场。
“各位，麻烦让一下可以吗？”天嗣莲站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五条悟的身边，语气十分礼貌。
随后，齐刷刷的视线就朝着天嗣莲锁定了。
因为是刚下班就急匆匆赶出来了，所以天嗣莲没来得及更换衣物，身上还穿着警视厅的制服，手里拎着公文包。
他的长发比去年又长一些，被风吹起时，随风飘荡着。
“哇——这个帅哥也好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对象……”聚焦在天嗣莲身上的视线很多，其中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这些话无一不落在了五条悟的耳朵里。
还没天嗣莲想要开口说话，他就看见五条悟伸手接过了公文包，另外一只手十分自然的牵上了。
“不好意思，我们要走了。”五条悟露出一道得意洋洋的笑容，像是在一场考试中轻而易举就拿的第一名一般。
那些原本还是感叹天嗣莲和五条悟有没有对象的女孩子们，比一开始更加激动了，面面相觑地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随后开始压抑着尖叫声议论。
“是一对哎，他们两也太般配了，两个都是美人。”
“果然比起自己谈，我还是更喜欢看别人谈。”
“磕死我了，祝幸福，他们两真的太般配了。”
天嗣莲和五条悟已经走远，五条悟还是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看着他这副模样，天嗣莲不自觉萌生了他有点可爱的想法。
“这么开心？”天嗣莲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五条悟把天嗣莲的手牵的更紧了些，顺便还晃悠了几下， "当然，毕竟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却只说过喜欢我。"
这话被五条悟说的很轻松，天嗣莲的耳尖却渐渐被染红了。
天嗣莲确实说过喜欢五条悟，不过仅有一次。
这一次，是在天嗣莲和五条悟正式在一起的那天说出口的。
这是五个月前的事情。
*
自从新年后，天嗣莲和五条悟的关系就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天嗣莲并不排斥五条悟过分亲近的行为，甚至还开始习惯起他每天的各种行为。
家里的父母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催促着要将五条悟给带回家里去看看，天嗣莲每次想问，但又总是抓不住时机去问，所以也就不之了。
初夏时，五条悟接到了一个任务。
天嗣莲本以为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任务，但等五条悟去了现场后，他才得知那场任务已经牺牲了十余名警察了。不得已所以派出了五条悟。
罪犯是一个异能拥有者，他的异能是造成轰炸式的范围伤害，因为失控，所以他的轰炸一直在持续，连口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少警察因为在现场体力不支，稍有不慎就被轰炸的连全尸都没有。
其实，五条悟刚出发时，觉得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毕竟对于他来说，再大的轰炸对于他而言也不过只是皮毛。
但进入现场后，五条悟才发现不对劲。
这场爆炸中不止一个罪犯，还有一个摄人心魂，能够无差别控制人心神的异能力者。
很不幸的是，五条悟恰巧上了勾。
天嗣莲后来有问过他为什么会上钩，五条悟的回答是，他在爆炸中看到了死去的天嗣莲，所以怔愣住了。
被控制住心神后，五条悟是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的，就在那瞬间，现场爆炸了。
这次爆炸比以往都要残暴，被炸毁的尸体甚至都飞到了天空上。
接到消息的天嗣莲赶到现场，便看到一具具认不出的残破尸首从现场被抬出来。
天嗣莲站在满是硝烟现场中，开始寻找着五条悟的踪迹。
但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有寻到踪迹，甚至一次又一次地询问搜查队员是否有人员存活，他得到的答案都是—— “没有。”
天嗣莲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等到天黑后，被炸成废墟的现场里，依旧没有找到五条悟的踪影。
那一刻的天嗣莲，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感觉自己的心理好像被挖走了一块，变得空洞起来。
回忆中那些并不起眼的相处日常开始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每一个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天嗣莲的心尖尖上。
就这样，天嗣莲魂不守舍了很久。
警视厅的工作也好几日没有去，成日在家里盯着电视新闻，和守着工作消息，想要从中获得五条悟还幸存的消息。
天嗣莲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像扑山倒海一样袭击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份情绪应该被称呼为什么。
“莲？吃口饭吧？”天嗣莲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一天没好好吃上一顿饭，睡上一次觉，满眼都是心疼。
“妈妈能体会到你失去爱人有多难过，但如果你不继续好好生活，五条君也会难过是不是？你爱着他，希望他平安，他也爱你，也希望你健康。”
直到天嗣莲的母亲给天嗣莲这份情绪立下了定义，天嗣莲才恍然大悟。
那天晚上，他回忆着脑海中的点点滴滴很长时间，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自己早就爱意萌生。
每一次接触，都是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天嗣莲，终于调整好心情。
决定再次去现场搜查，他不相信，在看到尸首之前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在坐车前往现场的途中，天嗣莲就接到了一条搜查部门的最新消息，说在废墟之中找到了五条悟。
是还活着的五条悟。
生命体征平稳，但是脑部被冲击，陷入了昏迷，立刻送往了医院。
天嗣莲立马就赶往了医院，见到了这些天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这几天，天嗣莲无论多颓废，多不安，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然而在看到五条悟安然无恙，平稳地躺在病床上时，天嗣莲眼框里泛起了泪花。
眼泪十分不争气的掉落了，无声的呜咽让坐在病床边的天嗣莲不住的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条悟醒了。
天嗣莲一时无言，只是又惊又喜地盯着他望。
两个人持续对视了很久，直到五条悟开口说话: “你是谁？”
天嗣莲愣住了，什么情况？
“我认识你吗？”五条悟的陌生的语气，让天嗣莲一时无从适应。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朋友？亲人？同事？上司？”五条悟的一连疑问，让天嗣莲沉默了很久。
有些话，如鲠在喉，想要说出去，却很艰难。
天嗣莲酝酿了好久，最后终于说出口: “我是……你的……爱人。”
这句话说完后，天嗣莲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终于把哽在喉咙里的话说出去了，他终于将自己的情绪好好传达到了。
虽然眼前这个五条悟好像并不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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