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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三界都以为我俩有一腿(玄幻灵异)——晏无厌

时间:2024-01-29 09:13:17  作者:晏无厌
  潆溪心底一松,只要谈条件那就好说,信手取来紫玉茶盏,他从容吹着最上层漂浮的茶叶,“你说,无论是如来佛的头发,亦或是玉帝的良心,上天入地我都给你弄去。”
  闫御仔细端详着手中这支用了许久的毛笔,笔尖分叉,难以聚锋,指尖在顶端轻轻一掐,直接抽出一根纤毫毕现的细丝来,他漫不经心地捻了捻,道:“用不着那么麻烦,只需取你身上的一些翎羽做一支笔,我准能笔翰如流。”
  “用我的羽毛给你做一支笔?!”潆溪倏然拔高了声调,嗓音尖锐了几分质问道:“我乃王母娘娘座下三青鸟,随便一片翎羽凡人乘之可直渡东海风浪无阻,就是王母娘娘要,那也是耐心等我换羽期自然脱落,你竟敢堂而皇之拿来做笔!”
  闫御置若罔闻,抬眼像打量着一件优质货打量着潆溪,一言堂地拍板定案:“发顶的就不错。”
  潆溪猛地捏碎了茶盏。
  茶水四溅,满地碎玉残骸,闫御言简意赅道:“赔。”
  潆溪眼皮狠狠一跳,咬紧了牙根,简直奇耻大辱!
  ……
  白日里,狄九徽目送潆溪进了闫御寝室,两人共处一室,如今一夜过去了还没出来,他等得心急如焚,脑袋一热竟不管不顾地跳下枝头变回人形,打算冲进去捉奸。
  他连门沿还没挨着,紧闭着的房门快他一步从里面打开,潆溪眼眶泛红,衣衫不整,白净的面颊鲜红一片,他羞愤欲绝地捂着脑壳向外走,却猝不及防地撞上狄九徽,先是错愕,进而眼神闪躲,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猜想是一种感受,亲眼目睹又是另一种感受,狄九徽像被人迎头抡了一棍,整个人都懵了,“你……”
  他误会了,这场面也很难不让人误会,潆溪看了看他,又愤愤瞥了眼室内,故意不做半点解释,一言不发径自离去。
  闫御如愿以偿,正左右观赏着色泽亮丽的羽毛笔,没想到狄九徽会突然回来,写了一半的书稿就摊在桌面上,凭他的视力,打眼一瞧绝对一览无遗,也不顾狄九徽是否起疑,连忙闪身挡住。
  怕暴露身份的慌张之色落在狄九徽眼里就成了被撞破奸情的尴尬,闫御浑然不知他的内心活动,为转移注意力,便举起手中的羽毛笔主动找话题。
  “好看吗?潆溪送的。”
  朱红似火烧的翎羽边缘闪着细碎的薄光,像用金丝绣了一层绚烂的纹路,又编进去一些柔软玉润的青色羽毛,转动时交辉相映,流光溢彩。
  三青鸟只有头部的翎羽是赤色的,潆溪如此爱惜羽毛,竟然心甘情愿拔下自己身上最漂亮的翎羽,就为了给闫御做一支笔,闫御还引以为傲地向他炫耀。
  狄九徽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什么滋味了,心若业火灼烧,身似雪窖冰蚀,两种极端的感受对冲,他大脑一片空白,对着闫御愣了许久,嘴唇翕动缓缓说道:“……你该告诉我的。”
  闫御心中咯噔一下,“你,知道了?”
  他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狄九徽更是酸涩,强装冷静收拾着狼狈的情绪,说:“我都知道了。”
  “潆溪这段时间频繁来找你,昨夜又是直接留宿在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和他……”狄九徽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清越像临终前的死亡宣判。
  隐藏多年的秘密即将公之于众,闫御不敢听了,鸵鸟般脑袋一点点低下去,想捂住耳朵立刻逃离到无人认识他的角落。
  狄九徽喉咙发麻,艰涩道:“暗通款曲,两情相悦。”
  “……啊?”闫御猛然抬起头,两眼既惊诧又呆滞。
  在狄九徽开口之前他预想了一万种应对方法,以往闲来无聊翻的兵书此刻成了他的救命之宝,倘若这些计策全都没用,就用以死谢罪再加苦肉计,他什么都想好了,唯独没想到狄九徽居然以为他和潆溪有不三不四的关系?
  闫御不懂了,他都把潆溪视如珍宝的翎羽拔了,潆溪分明恨死他了,而且潆溪不是暗恋王母娘娘吗?
  他以为误会还没扩大,想解释,狄九徽眼睛一垂,忽然抢先说:“其实我能理解。”
  闫御又是一愣,“你理解什么?”
  “你喜欢潆溪啊,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你都孤家寡人那么久了,难得遇到个合心意的,不必把我当贼一样防备着。”狄九徽大度一笑,将他的话尽数掐灭。
  闫御眼眸微沉,眉头拧了起来,“你真这么想?”
  狄九徽拍着胸脯大大咧咧道:“放心,我们是朋友,我肯定支持你。”
  闫御沉默片刻,没有一个字出自真心,“我只字不提是因为你,我想你知道了或许会介怀。”
  “我怎么会介怀,这是喜事啊,再者……我也有喜欢的人。”狄九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他又想起了闫御颜色艳丽的红线,以及自己的空空如也。
  “谁?”闫御心凉了半截,毫不犹豫地追问,“你喜欢谁?”
  狄九徽是一贯的笑颜,眉梢眼尾都呈现上扬的趋势,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极少会为什么事而沮丧失落。
  只是这笑似刀,杀得闫御片甲不留。
  “小九。”闫御忍着心底翻滚的苦涩情绪,很轻地唤了他一声,澄清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后却不受控地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你真不会介意我喜欢别人吗?”
  “你和潆溪很般配,真的。”狄九徽避开他深深凝视的眼睛,勉强笑着后退几步。
  他离开了,闫御追着跨出门去,只晚了几秒,狄九徽已不见踪影,他望着若明若昧的天际,偌大的天地间忽然只剩他一人,莫大的孤寂劈头盖脸地笼罩下来。
 
 
第52章 偏执
  天幕压得很低,即将破晓的曦光重重掩藏在厚重阴晦的云层之后,狄九徽逆风而行,像道流星短暂而迅速地在苍穹之上留下一道浓墨重彩的轨迹。
  他直面迎着狂风发丝飘逸,沉沉吐着心中闷气,妄想愁绪能随风雾烟消云散,最后一点理智在方才发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再不走他怕他会在闫御跟前发疯。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对闫御的选择指手画脚?
  即便是最好的朋友,都不会因好友有了心悦之人而气急败坏吧?
  苏桐有一点好像说对了,倘若只是问心无愧的朋友关系,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那么难过呢?
  他才刚起了疑惑,不容深想,钻心的疼痛从心脏中央漫开,狄九徽突然有点想笑,真会挑时候,每次选的机会都是如此恰到好处,他的迷惘根本来不及深入。
  狄九徽以为这次会像往常一样,疼个几刻钟便过去了,没想到来势汹汹,他完全来不及抵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身体掌控权,直接从云端笔直下坠。
  ……
  漆黑的识海亮起了一簇微光,眼睛还未睁开,薄薄的眼皮便感知到了阳光的温度,耳畔流水淙淙,雀鸟歌声婉转清脆,流动的风送来花的气息,狄九徽五感逐渐回归。
  金乌升起,当空照耀,身下是柔软鲜美的绿野碧茵,他手掌撑地坐起,环顾四周,飞禽走兽无一不有,山清水秀风景如画,他居然误打误撞到了青丘。
  “你可真厉害,从天上摔下来,吓了我们小狐狸一跳呢。”
  狄九徽循声望去,素桐悠闲地坐在千年古木下,一只皮毛胜雪的白狐蜷缩成一团,乖巧地趴在她膝盖上,只露出半张脸,眼睛微微阖着,小声地打着呼噜。
  素桐瞧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笑道:“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狄九徽收回视线,昏迷之前的记忆接踵而来,他缓了缓,低声丧气地说:“我和闫御吵架了。”
  “不稀奇,你们之前又不是没吵过,还记得上上回吗?就在方壶那次,不仅吵架还大打出手,你把他按地上捶,后来不照样和好了。”素桐满不在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白狐。
  狄九徽摇头,神色恹恹的,“那次是他犯欠,这次不一样。”
  “都一样,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去找他,或者他来找你,再之后你们互相道歉和好如初,这戏码我看过太多遍了。”素桐早看透他俩了,但顾念狄九徽此刻心情,还是从善如流地问道:“这回的原因是什么?”
  狄九徽眉眼有了精神气,愤愤道:“闫御他重色轻友,为了喜欢的人弃我于不顾!”
  素桐挑了下眉,“他喜欢的人是?”
  狄九徽一哽,半天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说:“潆溪。”
  素桐颇为意外,动作一停,正色道:“他亲口说的?”
  “我亲眼看见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同度一夜衣衫不整,潆溪还送自己的翎羽给他,发生了什么不是众目昭彰吗?”
  狄九徽腹中酸水快要把青丘淹了,他东一句西一语,素桐渐渐拼凑出事情经过,局内人为情所困而不自知,她这局外人却是一笑。
  小指被轻轻搔了一下,那闭目小憩的白狐悄悄探出一只尾巴晃了晃,素桐心领神会,慢悠悠地说:“凡间有个词叫七年之痒,两人维持许久的爱情在七年之后会进入一段危险时期,常常互相厌烦,这段关系便会随之支离破碎。”
  狄九徽若有所思,“你想让我忍他和潆溪七年?”
  素桐微微一笑,“不,我是指你和闫御认识了三千多年,七年一次也得痒了四百多回,早该满身虱子了。”
  狄九徽面露难色,张了张嘴,说:“是三千六百年,平均七年一次,也就是五百一十四点二,后面循环小数除不尽,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五百一十四次,你算错了。”
  素桐:“……”
  那只尾巴又晃了一下,素桐往下一瞥,瞪了白狐一眼,把话题扭回正道:“我的意思是你若之前去向闫御吹吹枕头风,或许他们就散了,现在轮到潆溪上位,他吹吹枕头风,被吹跑的人就是你了。”
  狄九徽不假思索道:“闫御才不会。”
  素桐唇角一翘,“又让我嗑到了”的满足神情一闪而过,她继续怂恿:“你与潆溪今日才打了一个照面,便和闫御吵架了,若是潆溪再趁你不在时挑拨一二,你以为闫御会怎么想?即使不曾割袍断义,待你还会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吗?”
  狄九徽被她说动,心生犹疑。
  素桐再接再厉:“陪他云游四海的人是谁?同去昆仑墟宴饮的人是谁?夜半乘船潜入龙宫的人又是谁?以前是你,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字字句句全部扣住狄九徽命门,若是如素桐所言那般,他们共同走过的痕迹全被后来居上的潆溪覆盖……他只怕会疯!
  强烈的危机感席卷而来,占据了狄九徽每一个毛孔,他焦躁不安,忍不住咬了下嘴唇。
  素桐观察着狄九徽认真起来的表情,暗暗感叹道:闫御啊,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我为建设我嗑的cp真是比你努力千百倍。
  狄九徽沉默了许久,素桐言尽于此,就想等他自己想通,然后冲到闫御面前拽着他领子恶狠狠表白,最好再亲上去,当场大做一场更是意外之喜,最后欢欢喜喜大结局。
  素桐越想越快乐,她绝对要有最佳助攻奖,下次再开cp大会,她要站C位!
  不料狄九徽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眼睛像蒙上了一层墨染的阴霾,带着一丝冷厉与决绝,语出惊人道:“我要去把闫御的情根斩断。”
  素桐狠狠吃了一惊,眼眸不可思议地睁大了,“什么?”
  “情根一断,他就不会喜欢潆溪了。”狄九徽语气相当平静。
  所有语言都因震惊而零碎,素桐顿了顿,尽量镇定地说:“情根若断,所有痴缠皆化为乌有,他是不会喜欢潆溪了,以后也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即便是……你将来再后悔也回天乏术。”
  “情根于我们根本就没用处,之前相处的三千六百年里,没有它的参与我和闫御照样意气相投,潆溪就是一棵树上旁逸斜出的一根枝干,哪怕把他剪掉,以后还会有旁的长出来,谁都不能保证这棵大树永远始终如一,不如干脆让闫御断了爱恋之心,一劳永逸。”
  狄九徽是认认真真在考虑这个想法,不带一点冲动和玩笑,“以前玉浮洞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玉浮洞也不会出现第三个人。”
  素桐瞠目结舌,属实没想到会是这种走向,这要放进同人本里她肯定大嗑特嗑,但放进现实中,她会皱起眉劝阻。
  “私自斩断他人情根是犯了天条的,一旦被人知道你神仙就当不成了。”
  “我不在乎。”他下定了决心,执迷不悟。
  素桐气道:“你不在乎,闫御也跟你一样不在乎吗?你有问过他的想法吗?”
  狄九徽一迟疑,“他……”
  “你没问过他的意见,你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擅自做主,他若知道自己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卖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你当真是为他着想,还是因自己的一己之私?”
  素桐声似洪钟,振聋发聩,宛若当头棒喝,狄九徽呆滞了一秒,混混沌沌的大脑渐渐警醒,迷障破除,灵台清明,他如梦初醒,暗自心惊。
  他怎么会有这样自私偏执的想法?
  “……是我着相了。”狄九徽知错就改。
  “你对他的感情不假,可是方法错了。”素桐见他回头是岸及时止损总算放下心来,“小九,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以上这些话,你是出于怎样的私心才做出这样的判断?”
  狄九徽怔了怔,答案雷打不动:“我们是朋友。”
  素桐立刻啧了声,不想跟他聊了,“你心里就没有爱情两个字是吗?”
  “找太上老君或者元始天尊看看去吧,你真的挺有问题的。”
  狄九徽充耳不闻,回味着那股让他孤注一掷的情绪。
  当初申寒萧不择手段的对姜憬,玉兔对嫦娥,姜子牙篡改红线,与他此时此刻的情景何其相似。
  不曾察觉就已经身在其中……
  这就是情劫。
  狄九徽后知后觉,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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