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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自求多福，只要不跟他比就行了。」
顾棠聿心中带着几分忐忑，都已经把拒绝的措辞想了好几套了，而对方看着自己的这个视线的感觉也让他想起一开始人群中的那一道视线。
“今日我与你名下弟子比试如何？”青衣人直接问着顾棠聿。
“你实力在宋明轩之上，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顾棠聿中肯评价。
“阁下，虽你比我爱徒强上不少，但你与我爱徒之间年龄之差也不容忽略，你比他要多学几年，自然实力更强。”木清俞这会替自己徒弟说话。
“年龄之差？”青衣人冷笑出声，他看一眼宋明轩，然后对着木清俞问：
“不知您爱徒今年多大，我是刚至十九，虚满二十。”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他们都愣愣的看着那个长相有些老成的青衣男，没想到他竟然才十九岁？！
可这外貌跟他的声音完全都不像啊……
这话可以说是当众打了木清俞的脸，因为若论此来看宋明轩是比这青衣男还要长个半岁至一岁的，不过他眼中充满怀疑的打量那个男人，又不好直接当众质疑他谎报年龄，不然就有失掌门风度。
宋明轩此时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方才赢了自己的青衣男子，说实话他真看不出对方才十九岁，不过确实对方这张脸跟他的身形有那么些不匹配。
“论起年龄，我已满二十，虚二十一。”宋明轩主动的说着。
自己比对方大，然后还不如对方武功高强，他脸上带着几分自惭形秽。
青衣男斜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着座上的顾棠聿问说：“我跟他也属同龄了，那是我天赋强还是他天赋强？棠聿长老。”
顾棠聿微顿，这会系统说着：「他整这一出就是想来证明自己比宋明轩要强吗？那为什么非得问你，在场人不都看见了。」
顾棠聿：「这我怎么知道……」
“你的天赋更胜一筹。”顾棠聿看着他说。
青衣男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夸赞很开心，然后又问：“那我可有资格当你唯一的徒弟？”
这话一抛出就像是巨石砸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巨大波澜，原本想招纳的他的几个门派也都纷纷看向顾棠聿。
原来人家这次不光是来“踢场”的，而是带着目的来的，既然已有心仪的归属，那就不可能再来他们的门派了，委实是有些可惜……
顾棠聿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问，当即愣瞬在那里，系统说：
「原来是想拜你为师，整这一出倒还真是兴师动众，如此他先是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又当着众人之面这般问你，让你骑虎难下，想拒绝都不好拒绝。」
总之就怎么说……有心机有头脑。
顾棠聿大脑飞速运转着，在想着要怎么拒绝对方。
收这么一个功力高强的当弟子那他不就分分钟露馅？而且他想拜师的是原身的“顾棠聿”，并非他这个冒牌的。
“感谢阁下青睐，但我已有弟子了，恕不再招。諵风”顾棠聿面色不变的说。
系统：「嗯？你哪来的徒弟？」
木清俞也在一旁问着：“棠聿，你已经收门徒了？”
宋明轩看着上方的棠聿师叔，微愣的在想：棠聿师叔的徒弟是指霄瑾师弟吗？
青衣人此时眼睛眯起，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声音也跟着冷了下去，问：
“你收过徒弟了？”
第44章 .他要娶那个女道人？
“不错。”顾棠聿回答说。
“但宋明轩不只是外部弟子吗？”青衣人问。
“我所说的不是宋明轩，而是我的一位小徒，年仅六岁，我答应过他只收他这一个徒弟。”顾棠聿道。
青衣人闻言眼里有那么半秒的滞愣，随后似乎是心情忽然由阴转晴，脸上带着笑的说：“这我自不会心窄得容不下一个孩童。”
“但我不会收你。”顾棠聿再次表明着自己的意思。
青衣人被拒绝，不怒反笑，更为高兴，只是问：“你且说我有无这个资格当你徒弟吧。”
“这个自然是有的。”顾棠聿回他，“你年纪轻轻，武功造诣非凡。”
青衣人被极大的取悦，深深看向顾棠聿一眼，然后转身飞去离开，只留下一句：
“且等我日后来拜你为师。”
顾棠聿：………合着我刚说的都是白说了？
「你竟还承认那魔种是你徒弟呢。」系统此时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不过我看你是被缠上了，那青衣人不会就此罢休。」
顾棠聿木然一张脸回着它：「反正我不会收的。」
这会木清俞在一旁说：“棠聿啊，既然霄瑾都已被你送走，而这个跟明轩年纪相仿的人若真要来拜你为师你就收下吧，刚才其他门派都在抢着要呢。”
“师兄，我意已决，若是你想招为弟子，可收下他。”顾棠聿说着。
“人家这明摆着就是冲你来的，未必会看得上我，而且他之前修的是散派，自有一番心高气傲。”木清俞道。
“只是这人连姓甚名谁都不道来，属实有些不讲礼度。”
“他既修的是散派，应是自在惯了”顾棠聿说。
此刻比试台上，经过中间“踢场”比试结束，裁判终于是能为今天这场山门比武而作出结果公布了。
尽管方才有那青衣人的闪亮登场，但今天主场的还是这山门比武，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聚到台上，鼓掌喝彩中。
这会宋明轩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人的夸赞和掌声，但他并不觉高兴，而是在为刚才输给比自己年龄还小之人而感到羞愧。
哪怕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但在使出棠聿师叔教给他的玄阳剑招之后竟然还被如此碾压，一时间着实有些大受打击。
作为主场的归墟门，木清俞此时脸上带着笑意跟骄傲的做着结束致辞，顺带帮自己门派招生拉一波宣传。
而彼时山脚下，一片森林里。
青衣人倚靠一棵树干上，不多时，他的“侍从”便出现过来。
“尊主，可是要回魔界？”侍从变回了凌钺的样貌，问道。
“我让你查的是可查清了？”晏祈川问。
“回禀尊主，已经查明那位紫衣人乃峨眉女修派中的雪瑛真人，今年二十有七，担任她们门派中的护教长老……”凌钺汇报着信息。
晏祈川听着他说半天都说不到重点，当即皱着眉头的打断他道：“我让你查的是她跟顾棠聿的关系……”
“哦哦。”凌钺顿时止住话头，然后继续说：
“她同归墟门的顾棠聿并无什么交集，平日也无甚往来，唯一有联系之处便是当年在两大门派的前掌门都还在时，有意让两人结亲，促成两派之好，但后面不知怎么的这个联姻就被搁置了，而顾棠聿随即就开启自己长达五年的闭关修炼。”
晏祈川听到这个微微皱眉，所以顾棠聿闭关五年其实是为了逃避山门联姻？
在归墟门学艺的那几年里倒也不是没听过关于这个顾棠聿的一些桃色传闻，但所提都不多，没想到竟是真事。
这样一来的话那如今他出关了，两人的联姻又要提上日程了？
晏祈川想起他们两个面对而站说话的场面，不由得眯着眼睛，舌尖抵在上颚。
“你去查……”晏祈川此话刚出，便自己都停下了。
就算顾棠聿跟对方结不结亲那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让凌钺去查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想着假如她跟顾棠聿两人成双入对，不知为何，晏祈川竟觉得有那么些碍眼。
凌钺听着自家尊主话说一半，没等到下文的他问着：“尊主让属下查什么？”
“没什么，回魔宫吧。”晏祈川冷下脸的说。
凌钺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反正如今尊主的意图完全都揣摩不到，只能是对方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不过尊主今日来人界看这山门比武一不为行动二不为搅乱，莫非是来试探敌情諵风？
但这比试的都是门派中的弱鸡弟子，看敌情也看不出什么吧……
此时归墟门派内。
木清俞已经设好宴款待今日前来观看比赛的各门派中人，作为夺得魁首的宋明轩自然也是饱受注目，引得其他门派的弟子们前来交好。
“我最后使出的那剑法叫做玄阳剑招，确实不属于我们归墟门的常规招式，而是跟着我派内的棠聿长老进行修炼的。”宋明轩回答着众人最好奇的这个问题。
“玄阳剑招这名字我好像没听过。”一个弟子惊奇说。
“宋兄，此剑法属实是威力强大，可是贵派的棠聿长老所创？”另一个弟子问道。
“应该不是，没听师叔说过。”宋明轩回说。
“那就是在某个高人那里得到的功法秘籍了。”其他门派弟子说道。
他们看着宋明轩，眼里带着羡慕，然后又看向主座那边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如松如雪的棠聿长老，心生钦佩敬仰，也很想修习这么厉害的剑法，但人家是归墟门的，这剑法又如此玄妙，肯定不会招收外徒。
此时高座之上，顾棠聿看着独属于凌云派那边的坐席，然后起身过去。
“风长老好。”顾棠聿对着一个身穿灰蓝道袍的白胡子道人打着招呼，他是其中资历最高的。
“你好棠聿长老。”风岐冲着他点头示意，回道。
顾棠聿看着他，刚准备问他事情来着，而这时风岐率先开口说：“我已猜到了你的来意，还是想问我派有无一个叫做瑾霄的身穿青衣的长老？”
“不错。”顾棠聿道。
“不一定是长老，他没有说他的尊位，对方年纪二十往上，身形伟岸，高八尺有余，温良谦和。”顾棠聿继续说。
凤岐依旧是摇了摇头，道：“那日我门派中前往幻雾森林去营救之人并无身着青衣的，而且若是弟子的话，伤亡者跟余下弟子全部都对得上数，至于长老级别的更是不可能。”
虽然几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此刻听见对方这么说，再一次的印证了，顾棠聿还是不由得心中叹气。
所以那个“瑾霄”究竟是何人？来无影去无踪，名字是假的，门派也是假的……
风岐看着对方脸上表情，然后接着说：“棠聿长老，我此话绝无半分隐瞒，全部都是如实相告，属实是门派内确切无此人。”
“我自然是相信风长老的，只是对那人的出现有些不解罢了。”顾棠聿道。
“虽然其当时出现在幻雾森林，而我等门派中并无此人，倒有可能是其他门派道友偶然途经，只不过以他一己之力也并未能救下被魔兵所困住的弟子。”风岐说着。
系统此时在顾棠聿脑海中道：「如果是其他门派的话倒是比他为魔类更为可信，毕竟魔类不杀你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救你。」
顾棠聿拱手行礼，回到座位之上，如果当时的瑾霄并没有死而是逃走了，这样一来今后两人也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其他弟子难逃魔掌，但他相信以瑾的实力还是能生还的。
山门宴会正式开始，顾棠聿虽也能喝点酒，但这毕竟不是他熟知的世界，万一这烈酒入喉，他酩酊大醉，到时候耍酒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就完蛋了，于是将自己的酒给偷偷的倒掉。
酒过三巡，各门派聚在一起联络着感情，顾棠聿趁机离席去到大殿之外透透气。
这会他站在一侧外廊的栏杆处，抬眼看着天上皎洁无瑕的明月，心中莫名的想起了霄瑾，也不知他回去的这些天过得都怎么样。
就在他一番出神之时，身后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顾棠聿侧头看去，发现来者是雪瑛真人。
顾棠聿内心纠结，在想要不要避开，这孤男寡女站在这里会不会被其他人误会？
他转身就要抬腿之际，就听见后方的雪瑛真人叫住他道：“棠聿长老请留步。”
顾棠聿抬起的脚就这么又收回，缓缓的转过身去。
“雪瑛真人莫要再上前了，你我之间还是保持着礼度距离，以防人多眼杂，传出去对你的名誉不好。”顾棠聿说。
雪瑛真人于是就这么停顿在原地，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映照在对方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白光，宛如谪仙下凡。
“时隔五年，棠聿长老倒是变得比以前更为有人情味了。”雪瑛真人看着他，嘴角带着淡笑的说。
以前的顾棠聿是天之骄子，眼里清冷孤傲，容不下任何人的影子，而如今的他在这份清冷中似乎又带着几分恬淡的柔情，还主动为她的名誉考虑。
“其实我一直未变，只不过是打算换一种态度罢了。”顾棠聿编着理由说。
“所以你是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件事了吗？”雪瑛真人闻言，神色带着几分哀伤。
顾棠聿：哪件事？
两人之间氛围凝固了几秒，这时雪瑛真人看着他又继续说：“这五年里我待你的情谊一如始终，未曾变过，尽管已知晓你心意，但却还是想做最后的希冀……”
顾棠聿微微抿唇，此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绝对方这满含柔情蜜意的告白，他这穿书一趟倒是艳福不浅，只不过无福消受，因为他本就不是顾棠聿本人，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会大殿内，宋明轩也出来了，他刚到拐角就听见有交谈声，然后便听见了棠聿师叔的声音，于是停在了那里不敢再靠前。
只是他想折回去，然而在听对方说什么后，身体似乎是动弹不得了，就这么静伫在原地。
“雪瑛真人，你年华尚在，也生得秀丽温婉，会遇见比我更好之人，我乃一介武夫，生平只会修道一事，祝愿你另觅得良人。”顾棠聿看着对方，委婉的拒绝道。
“可这世间再无人如你这般，当初一见倾心，从此除却巫山不是云。”雪瑛真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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