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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顾棠聿瞬间就感觉抱着自己的双臂收紧，他最是会精准打击，如今晏祁川心中的不安皆来自于此。
“若真有那天……我会将三界翻遍，把天通个窟窿，既然有换魂的禁术存在，那我也会学成，届时师尊喜欢什么躯壳我就给你换什么躯壳。”晏祁川嗓音低沉，听似平稳的音调透露着阴翳可怖。
他不会放弃的，只要解决了那个叫系统的东西，哦，杀它之前还要逼它将换魂术给交出来。
此时，魔宫后厨，正在清洗斑鱼的杂役男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闻声厨师长呵斥说：“喂！不要将你的鼻涕弄到斑鱼上！这可是从深海里现捞出来的，染了污秽，冲了贵人，就是你十条贱命都不够赔的！”
刨鱼鳞的某系统：………
他忍住将鱼给摔地上的冲动，堂堂天君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男人狠狠地刨，手下发力，仿佛刨的不是鱼而是魔头。
今天的忍辱负重就是明日的胜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魔头敢出兵，到时候就等着迎接他给他准备的大礼吧！
早膳盛上，依旧是奢靡丰富，晏祁川陪着顾棠聿吃饭，坐在他身旁，不知道是不是那会顾棠聿说的那番话激的他了，此刻吃饭之际左手还不忘牢牢抓着身旁人的衣摆，要不是顾棠聿还得用右手吃饭，被抓着的就是他的手了。
事态紧急，万分不能耽搁，晏祁川也等不到跟西城那边的继续拉扯谈判了，凌钺已经收到命令出发赶往回鹿部落，然后将第一手消息在上午传回。
彼时晏祁川正在外殿处理政事，不远处的矮几前，顾棠聿坐在那看话本，是某人百忙之中亲自收集供他消遣的。
收到前线情况的第一瞬晏祁川便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回鹿部落那边居然有埋伏，对方都没现身，只用强大的阵法就将他们魔兵折损五百余人……
这显然是有备而来且埋伏已久，就等他们过去。
究竟是谁占了先机？那阵法又是谁布下的？
回鹿部落怎么说也是魔界境内，能在陡峭山峰间布下如此强大的阵法绝非一般人，既要熟悉地形又要法力强大，绝不可能是那部落的小头领们干的。
晏祁川放手中的折子放下，他站起身，凌钺说看不出阵法门道，他得亲自走一趟。
听到动作声，顾棠聿下意识侧头，就见反派一脸严肃凝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尊，你且在殿内等我，我去去就回。”晏祁川临走之前不忘道别，语气急促。
顾棠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中话本也放下了，在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反派怎么会那个表情。
不多时，殿外有一道声音响起，说：“请贵客安，能否烦请您帮忙将尊主案几上的折子拿出来交于我等？”
顾棠聿四处看了下，这殿里只有他一人，侍从也只会在用膳时候出现，想必外面的人指的就是自己，于是过去抱着折子走到殿门外。
来人有两个，是他眼熟的，在九幽幻境内打过照面，好像是魔宫的左右护法，他道：“这有结界，递不出去吧。”
“我等有临时口令。”左护法看着结界内的人说，不过他跟右护法在瞥见对方露出的脖子后都纷纷移开视线，老脸莫名发红。
咳咳，年轻人还真是，嗯，不知节制，昨日还听说尊主将人给折腾昏过去了，魔医一大清早就被喊了去。
右护法念了口令，结界打开一道口子，顾棠聿将折子递上前，随口说：“既然有口令你们可以直接进来的。”
“不可，我等为外臣，得避嫌。”拿了折子的右护法道。
顾棠聿：………
左右护法要离开，顾棠聿叫住他们问：“你们尊主去哪了？我看他神色匆匆。”
“前线，处理西城军务。”右护法道，“尊主没跟您说？”
顾棠聿摇了摇头。
既然是没说，右护法感觉自己有点多嘴，微微颔首道：“那还请您不要告诉尊主，是我失言了。”
“我知道了。”顾棠聿说，“我如今就是困鸟，法力也被封，何况你也没说什么重要信息，不必惶惶不安。”
右护法微叹，想说点什么但又闭了嘴，他也不想惶惶不安，实在是尊主的性情琢磨不透，不敢出错半分啊。
左右护法走了，顾棠聿虽然没问到什么，不过也推出了一些，西城那边应该是出大事了。
那些折子他粗略扫一眼，好多都没批，而且晏祁川都来不及亲手将折子转给左右护法就离开。
想起来昨日他同系统联系上，这也就一天一夜的功夫，不至于行动这么快吧……
晏祁川说了去去就回，但直到中午都没回来，回鹿部落通往西城的阵法很是强大，变换千端，险些将他都困在其中，难怪进去的魔兵无一生还。
他看不出着阵法的路子，只是心中惊疑阵阵，后面他采取迂回策略，从侧方进攻，这次让他发现了端倪，是归墟门剑阵。
破剑阵就容易了些，晏祁川带着魔兵直冲剑阵阵眼，在那里他遇到了老熟人苍执长老，还有他最大的敌人——宋明轩。
正所谓仇敌见面分外眼红，还是杀身之仇，更有情仇缠身，直接元素叠满，两人就这么隔着陡峭的崖壁对峙，剑拔弩张，无形硝烟弥漫。
第102章 .幕后高手究竟是谁
“这么快就来钻空子了，那旗峰的阵法不是你们布下的吧。”水花四溅，晏祁川手持魔刀飞身上前，同宋明轩的赤阳剑正面相碰，发出刺耳激烈之音。
“无可奉告。”宋明轩冷声说，想套他的话，做梦。
“既然你赶着来送死，那我就送你一程。”晏祁川赤红魔曈眯起，手中魔刀攻势更猛。
“谁死还不一定呢，魔头，今日我就为人界牺牲的山门弟子还有棠聿师叔报仇！”宋明轩发狠的瞪道，因生气而近乎目眦尽裂。
一黑一白的身影缠斗在陡峭的山峰间，上古神剑对上狠戾魔刀，谁也不甘下风。
下行之地，苍执长老跟凌钺交手，其余归墟门弟子迎战魔兵，眼看剑阵再次启动，凌钺心中一凛的吩咐撤兵后退，将战场带离阵法之外。
这次人界来人并不多，主要是有地势跟大阵加持才打的顺利，眼下晏祁川亲自出战，苍执长老一边激战一边看向远处山峰天际，只是奈何被凌钺紧紧纠缠不能上前协助。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都是针尖对麦芒，本来晏祁川觉得自己杀死宋明轩不在话下，今日就是对方的死期，可是在好几招后他神情愈渐冷硬，因为他发现宋明轩在短短两三日竟然有突飞猛进的提升。
这种感觉不光是来自剑法对招，还有对方剑气之中携带的内力，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进步飞快？简直是直线跳跃……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提高剑术还有自身实力，只能是采取“投机取巧”的方式，内力可取巧，用丹药或者其他高手给他传输就行，但剑术……
精通玄阳剑招的顾棠聿早已被自己封了法力，根本联系不上外界，所以宋明轩又是跟谁学的？
晏祁川脑海中想不到这人谁，最起码归墟门已有的长老都没这个实力，而且显而易见的是对方绝对比顾棠聿还要熟知玄阳剑法，再加上今日布下的大阵也有可能是他的手笔……
在晏祁川思索之际，两人紧追不舍的对战被宋明轩一记杀招拉开距离，晏祁川紧急躲闪，发丝一缕被剑气给削掉，飘飘然坠落。
看着对方领先一手，晏祁川眼底红色渐深，宋明轩再次攻上，同时道：“我劝你现在就放了我师叔，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就凭你？”晏祁川嗤一声，他双手运起魔力，丹田处的九幽莲已经内化到只剩一个莲心，大手一挥，魔刀脱手而出，瞬间化为刀雨朝着宋明轩攻击去。
这同样是玄阳剑法的招式，只不过出来的不是剑而是刀，宋明轩看着刀雨向他袭来于是用赤阳剑做结界抵挡，化解的剑法根本无瑕使出，对方紧逼不舍，不给任何缝隙喘息。
晏祁川体内的杀虐因子已经彻底被唤醒，刀雨蔓延处，山峰石块掉落，激起千层浪，而他身上的衣袍也早已被打湿，更添凄绝。
这边战事越来越激烈，魔兵也都在调动中，纷纷赶往此地，主阵无法攻破但是剑阵可以，大批魔兽冲进剑阵中，一脚踩中阵眼，最终将剑阵毁掉，而护阵的弟子们无一幸免，像下饺子一样的掉入山涧中。
“剩余弟子听令！全部避到主阵之中！”苍执长老发号施令，不再跟凌钺硬缠，开始退身。
凌钺乘势追击，要是他们躲进去那阵法里就彻底那他们没办法了，最后是苍执长老殿后，争取更多时间，主阵自卫阵法打开，魔兽们都被震的后退几步，最靠近的那一批连带着魔兵全部被震伤吐血，凌钺只能是后退看着，眼中不甘。
同样的玄阳剑招，区分就是使用者不同，宋明轩没料到魔头晏祁川发力，尽管他的内力还有剑法都精进一个层级，可仍然讨不到便宜，双方只能打平手，变成持久战。
听到耳畔苍执长老的传音召回，宋明轩紧咬牙关，一个旋转做出攻击假动作，晏祁川见势调整刀雨攻击方向，结果没想到对方又闪回去，从另一侧突围。
晏祁川还在穷追不舍，宋明轩扔出火药石，瞬时火光爆炸在山峰之巅，他逃走的时候还听到魔头用内力传声的嘲讽：“归墟门大弟子自诩光明正大，原来不过也是抱头鼠窜之辈，就这你还想替谁报仇？”
宋明轩握着赤阳剑的手紧了紧，对方赤裸的挑衅让他愤怒值暴涨，要说这还能控制住不被激将法得逞，但接下来对方的话差点让他原地失去理智。
“我替师尊问你好，不日后的结契大典会用留影石传给你们观看的。”
千钧一发之际，是苍执长老出了大阵，用那高人留下的缚仙绳将宋明轩给强行拉回来，纵然他俩对上分不出胜负，但魔兵越来越多，魔头就是用赴死车轮战也能将宋明轩给拖垮。
刀雨收起，山巅之上，黑衣魔尊面如冷霜，他看着那变化诡谲的强大阵法，只能是暂时放弃的飞身而下。
他现在有诸多疑点没解决，那就是归墟门从哪里请来的幕后高人。
他确信之前没有此人出现，不然这阵法也不会今日才现身，那会他催动九幽莲提升刀雨威力，其实也是想逼出那个人，只是对方一直没出现，还被宋明轩给跑了。
回想方才最后那幕苍执长老手中扔出的绳索，那可是一件他从没见过的宝贝，竟将刀雨都能劈开，最起码也是上品。
这之间种种交杂在一起又仿佛有着藕断丝连的蛛丝马迹，回到地面，凌钺汇报战况，晏祁川面无表情问：“回鹿部落的首领呢？”
“禀尊主，并没联系上，有阵法加持，部落暂时靠近不了。”凌钺说。
晏祁川冷哼一声，“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靠山呢，如此就别怪我日后灭了你全族。”
因为前线这边急需破局，所以晏祁川也没时间回魔宫，此时魔宫寝殿，午膳时间到了，侍从挨个接受检查并用单次口令进入，同时还有左右护法守在门口看着，这让顾棠聿觉得自己就像那大牢里的犯人一样。
当一个侍从放下斑鱼菜肴，接着盘子挡住视线之际，他塞到顾棠聿手中一个东西，顾棠聿微愣的侧头看他，对方只能急匆匆给他一个眼神，随即转身离开。
等人都走后，顾棠聿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一眼，是一张纸条，好像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第103章 .诸多怀疑
当他悄摸摸的捻开后，发现里面是一颗绿豆大小、类似于黑曜石的宝石，字条上仅简短几字：
[传音石，放于耳际。]
顾棠聿看着这字体，笔力遒劲，磅礴大气，倒不是他有这个闲心来欣赏对方的书法，而是微微皱眉疑惑，或者说他就有这个怀疑了。
他用手指擦拭纸条上的字迹，用了点力，不出片刻指腹已经染上墨，所以……这字不是用法力变出来的。
一个器灵就算修炼出了人形，要写出这样一手字体来也是得花时日练习的， 一开始他认为对方是“系统”源于它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脑海，还能将自己拉进书中世界，后面他怀疑它的身份，对方又说是器灵，而且昨日他才知晓它其实是有人身的。
既然有人身，为何之前一直仅传音联系？问名字也不说。
强大如斯的器灵不可能没名字，就算先前没主人，那它自己也会给自己取名，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不愿透露，甚至若非他被囚，对方真身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出现。
陡然间，顾棠聿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欺骗了，对方对他知根知底，而他竟然对它一无所知，况且它一直隐瞒，这其中定然有什么。
他回想起反派对他使用了吐真言的法术后逼问他系统是什么人，究竟他是笃定系统为人类还是他不信器灵竟有这般本领。
玄阳剑招的出现，指点宋明轩修炼，顾棠聿觉得就算自己改变了书中情节，那系统绝对也是那个“变数”。
他再次看着纸条上模糊的字迹，攥紧拳头将它收起，心中一个惊疑声在说：
会不会“系统”真是一个人呢？
压下思绪，顾棠聿将传音石固定在自己耳廓内，因为很小所以几乎看不见，而另一边，男人感知到传音石已经被连接上，于是压低嗓音道：“顾棠聿？”
顾棠聿吃着饭，不动声色的轻“嗯”一声，男人于是继续道：“之后就用这个联系，可以屏蔽那魔头设下的结界阻拦，但缺点是你得跟我说话我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也不能对你那边的情况可视。”
虽然殿内无人看守，不过殿门口还有左右护法，顾棠聿不方便跟他沟通，等到用完膳后去到后院凉亭处才正式开始打听情况起来。
系统说了布局谋划，因为他没有在前线所以这会也不明白战况如何，但是他布下的天网大阵足够凭借地形优势取胜，从魔头离开魔宫出兵就能体现。
顾棠聿想起反派离开时的匆忙跟神色肃穆，他问道：“那阵你自己布的？一晚上就布好了？”
尽管他没见到，但是听着描述还有反派的重视度就知道很厉害，这都是系统的手笔？不需要借助旁人？
“主阵是我完成的，其余小的剑阵是你们归墟门的人布的。”系统那边说，“不是一晚，是昨日你跟我说过后我就开始着手行动了，西城那边想两边都讨好，但我们又不得不跟他合作，所以只能加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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