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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释就是……”
顾棠聿停顿，语气近乎笃定：“你根本不能使用兵器。”
男人闻言心中大骇，瞳孔放大的盯着顾棠聿。
“为什么不能使用呢？怕被发现吧。”顾棠聿似笑不笑道。
“天道制衡三界，互为独立，一旦仙界之人下界行事，天、道、必、罚。”
顾棠聿说到最后是咬着字出声，就像一记重锤砸下，周遭仿佛忽然变得静寂，明明是尸山血海混乱喧杂，却让人心凉心惊。
第121章 .来自仙界
三人全部都看向青衣男人，男人没有说话，就这么死盯着顾棠聿，无言沉默成了最好的承认。
离他最近的宋明轩眼底皆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口中喃喃说：“前辈，你……是仙界中人？！”
难怪对方这么强，实力可怖，原来竟是已经飞升过的大能！可他又是怎么下来人界的？
此时晏祁川审视打量着对面人，眼底仍然带几分怀疑猜忌，尽管先前有过些猜想，但是没想到这竟是真的，冲击力确实不小。
“天堑河水患已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再这么下去只怕是天罚更重吧。”顾棠聿对着青衣男说。
男人咬牙，但手上法力没收，他道：“这点我自有衡量，倒是你，现在还不肯报上名号吗？”
这个顾棠聿知道的太多了，而非原本的“顾棠聿”所能有的，他甚至都怀疑他是未卜先知，不然种种该作何解释？尤其是赤阳剑。
顾棠聿很无语，名号？让他说什么？他能是什么人？手无寸铁罢了，但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事要是透露出去，他死的绝对更快，因为第一个杀他的就是晏祁川。
“你赢不了的，你不敢使用兵器，宋明轩又受伤严重，二对二，虽我实力不强，但晏祁川已然会十七式，你是聪明人。”顾棠聿对青衣男说。
他不想知道“系统”究竟是谁，能飞升到仙界的都是翘楚之辈，何况还能将他给召唤过来，下界自然也是有他的方法，对方唯一目的就是杀了晏祁川，只是这点让他很费解。
原剧情可没有仙界之人参与屠魔，是宋明轩解决的反派，现在仙界出人了……
顾棠聿趁着短暂的间隙思考，自他来之后好多剧情点都有变化，而且更为巨象，那原定的宋明轩学的玄阳剑招是谁给的呢？之前他没做解释，如今看样子倒成了“钻空子”。
“你想如何？”男人在审度几息后，回道。
“晏祁川拥有魔界境内全部魔兵，尽管抢险被转移走绝大部分，但魔界被淹，最终下场就是在场你我全军覆没。”顾棠聿说。
“人界跟着遭殃，你能逃过天道惩罚吗？”
男人没出声，顾棠聿继续道：“不妨谈判一下，各自收兵，水患解决后，从此魔界单独存活，不再踏入人界土壤。”
晏祁川此时侧头看着顾棠聿，他没说话，压下心中思绪。
“你觉得魔头可能履行吗？他要的就是毁天灭地。”男人说，觉得顾棠聿是在天真。
“你怎么知道晏祁川会那样做。”顾棠聿问，这也牵连到为什么仙界之人会下界伺机斩杀，仙界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明明在此之前反派也没表现出要灭天灭地之心。
“因为预言，三界将毁在魔头手里，所以他不能生。”男人道。
顾棠聿闻言皱眉，预言？这又是什么情节点？
晏祁川听到男人的话只是嗤声嘲讽一笑，原来对方想杀他居然早有“预料”，他本来没想灭绝三界，但谁让他觉醒了上一世记忆，知道了自己的最终结果，难道如今还要让他再次经历一遍吗？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世他要打破这个命！
“各退一步，晏祁川若是不能出魔界，那谈何毁天灭地？”顾棠聿说，“你在旗峰设置的阵法固若金汤，若是用来圈魔界全境，应当可抵挡。”
“你想的太简单了，阵法不可能圈住整个魔界，这要消耗的人力、法力太庞大，单我自己根本完成不了。”男人说。
“仙界没旁人了吗？”顾棠聿问。
男人看着他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闭嘴沉默。顾棠聿都能猜到他是仙界之人，也知道三界法度，居然以为是个人都能都随意下来吗？要真是那样他何苦还听天道指示寻求“救世主”。
想起“救世主”，男人当即再次道德绑架，说：“顾棠聿，你是命定之人，并非我选择的你，而是天道。”
他又看向晏祁川，“天道制衡三界，不会允许绝境魔头诞生，让你杀了魔头是天道的旨意，只要你现在回头，给于魔头重击，天道定会让你回原来世界。”
顾棠聿惊愣，至此，他终于知晓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但为什么天道偏偏选择他？是因为这个世界是他笔下的世界，所以让他来拯救崩坏的剧情？
男人的话无疑是很有“权威性”的，天道至上，没人能跟天道抗衡，而顾棠聿似乎再也没有不杀反派的理由。
晏祁川侧头盯着顾棠聿看，咬牙道：“顾棠聿！他是骗你的！根本没有什么天道指示！你忘了他想连你一起杀了吗？”
“你若是天道指定之人，他怎么敢杀你！”
顾棠聿看向身旁的晏祁川，二人无言相对，晏祁川提起警惕之心，顾棠聿心思百转千回。
或许“系统”不假，天道制衡，这个世界的晏祁川扩张速度太快，实力增长过高，已经超出剧情范围之外，但……
他真要杀了晏祁川吗？
也许杀了他可以永绝后患，可偏偏天道选择了自己，若是换做任何一人都不会犹豫吧。
“顾棠聿！我用我的人格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就让我挫骨扬灰！你还不赶紧动手！”男人情急之下发毒誓证明，高呼道。
顾棠聿手掌握拳，他看着对面，又看着身旁之人，晏祁川看出他在犹豫，连面色都冷了几分，说：“虽然你告诉我了第十七式，但不代表我不会杀你，我最后给你一个选择机会。”
“魔界大军一出，人界将沦为血海，至于你仰仗的那个仙界之人，他要是真男人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借你跟宋明轩之手。”
说罢，晏祁川又看向对面青衣男，骂道：“什么高高在上的仙界人、飞升的强者，说白了就是懦夫！只敢躲在别人身后教唆，自己坐享其成，真不愧是道貌岸然的卑鄙阴毒之人！”
见魔头这么骂自己，男人当即气的手抖，在他也要骂回去时，顾棠聿出声道：“够了！都别说了！”
第122章 .背刺一剑
“没多少时间留给你我，我还是那个提议，双方各退一步。”顾棠聿继续道。
“为什么退！顾棠聿，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被魔头的花言巧语给蛊惑！我代表仙界，难道你还不信我？！”男人气急，恨铁不成钢道，要是可以，他早就过去一剑了结了魔头！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你觉得就凭他也能杀得了我？”晏祁川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我现在就可以把顾棠聿给杀了你信不信。”
其实他也已经动了杀心，只要顾棠聿露出一点要背叛他的意图。
“你赢不了的。”顾棠聿没理会晏祁川的威胁，只是对男人道，“这样做也是保住人界。”
听到顾棠聿这话，晏祁川嘴角微勾，这表明顾棠聿已经审时度势，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没错，你们不收手，后果可就承担不起了，毕竟天堑河水患又不是我造成的。”晏祁川心情转好，说道。
男人盯着魔头，又看着四周重重魔兵。
收手？收手之后等着魔头忽然反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吗？魔头狡诈，他才不会甘心放弃！
“晏祁川我问你，你愿不愿和解。”顾棠聿此时问着晏祁川。
如果剧情按照既定发展，就算他死了，最后走向也是晏祁川被杀，不管是被什么人杀，但必须死，可如果他放弃征伐，自己起码可以保他一命。
“和解？顾棠聿，我凭什么要跟人界和解？我同宋明轩有血海深仇，你一句话就想让我放弃仇恨？”晏祁川质问出声，眼神恨然。
“别以为你帮了我几次就觉得能命令我了，我不杀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
此刻他对顾棠聿的感情如今变得很复杂，一面是对自己温情之人，一面又是策划人界行动来对付自己，还有他的身份至今还是一个谜，上次的真言水都没能让他发现出端倪。
爱吗？也许有，但更多应该是绝对的掌控欲跟占有欲。
他可以为金丝雀打造华丽的笼子，但前提雀不会啄伤他，经历过一次背叛后怎么可能还会重蹈覆辙，感情这种东西，他再也不会轻易全部交付。
两边都谈崩了，顾棠聿心累的闭上眼睛，一个追杀到底，一个宁死不放弃报仇……
忽然，远处传来哀嚎之声，原来是旗峰彻底塌了，河水直接奔腾而过，很快就蔓延到地面。
顾棠聿低头看着脚下，只片刻功夫水位就到了他的脚脖，下一秒自己身体一空，他扭头看去，只见晏祁川用受伤的左臂将他给揽着飞到半空。
“我知道你想两面求全，你不愿杀我，也不愿我杀他们，我念在你对我还存良善之心不对你下手，但宋明轩还有那个人我是必杀无疑。”晏祁川冷声说。
“顾棠聿，你有时确实让人看不透，不过这第十七式还真是好用，且等我胜利后再好好盘问你的来历。”
晏祁川说完右手加大法力攻击，那会他用身体当盾牌给顾棠聿挡剑，因为剑都是普通兵器，再加上他还可以运转九幽莲为自己提升功力，所以此刻对付没有武器的青衣男也有了抗衡的资本，最起码对方再想杀他可没那么容易了。
水患彻底酿成，男人看着水位的上升以及数以千计的魔兵顷刻间都被卷走，只能收了剑雨大阵开始引流抢险。
魔界人界要是都被淹，到时候天罚直接让他身死魂灭。
看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晏祁川当即飞身穷追猛打，顾棠聿被留在一处高地，看到宋明轩还被魔兵包围于是飞身过去加入作战，趁机将他带出来。
“棠聿师叔……”宋明轩受伤喘息，他看着眼前的人，叫出声后又有些迟疑，不知道还能不能叫他师叔了。
“你打坐疗伤，我去救苍执长老他们。”顾棠聿道。
没等宋明轩回话，他就见顾棠聿转身离开，还拿走了赤阳剑。
旗峰塌了大阵也没有了依仗，这会全凭几位法力高强的长老努力维持，才不让他们掉入奔腾翻滚的涧底。
顾棠聿提着剑观察周围地形，看到远处的巨石后，于是用赤阳剑将石头给斩断，运起法力输送到最狭窄的河道，几番回合下来，水流被堵住一时，众人趁机从大阵中出来。
“你们全部避难去，离开此处！”顾棠聿吩咐，然后等不了片刻的就飞身离开。
“棠聿长老，你要去哪？”苍执长老看着他问。
“不用管我，宋明轩受伤，你且去帮他疗伤！”顾棠聿说完身影彻底消失在原地。
天堑河边，男人站在半空中用法力驱回河水，同时还要腾出一半心神对付魔头，已经应接不暇。
晏祁川攻势很猛，狞笑道：“你说我要是杀了一个仙界之人，是不是从此扬名立万？”
男人奋力抵抗，可一心根本不能二用，他看着已经变成洪灾的地面，又看向魔头，视死如归的心道：
好罢！天道惩罚就惩罚！反正迟早要来！
就在他准备请降雷劫之际，忽然视野中顾棠聿的身影出现，对方手中拿着的正是赤阳剑。
男人决心再相信他一次，大声呼喊：“顾棠聿！斩杀魔头！之前种种便全部不予计较！”
晏祁川回头，他看到顾棠聿手持上古神兵，那赤阳剑原本就是择他为主，肯定听他号令，就在他腾出手准备先反将回去，结果却听顾棠聿说：
“我不杀他。”
晏祁川收回手，勾唇道：“加入我，天下共享。”
“你这是助纣为虐！天道瞎了眼！它选择你！”男人气的要吐血，振臂一挥决心直接请雷，可谁知下一瞬他就看见赤阳剑直直刺进了魔头的身体。
变故就在这一刹那，对方手持的是赤阳剑，非比寻常兵器，晏祁川低下头，怎么都没想到刚还在说不会杀他的人竟直接一剑刺中他。
他对顾棠聿足够信任，然而这份信任还是被背刺。
第123章 .晏祁川是重生的？！
“你……”晏祁川缓缓侧头，手中法力攻击渐渐减弱，眼神充满不可置信、愤怒跟悲痛。
“对不起……”顾棠聿不敢直视他，微微垂头道。
“我说了不会杀你，赤阳剑只是刺中你的丹田，只要你不反抗就没事。”顾棠聿说，“反之……”
他话尽于此，晏祁川听出来了，他要是反抗，赤阳剑就一秒穿透他的丹田，从此沦为废人。
“做得好！”男人见顾棠聿终于动手，振奋说道。
这中间心路历程堪称是翻山越岭，他对顾棠聿一次又一次失望，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辜负他！
“顾棠聿，就差一步了，快杀了魔头，任务大成！”男人催促说。
“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顾棠聿冷冷看着男人道。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马上想起了，面上又换成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究竟妇人之仁到何时？！你不动手，那便换我来！”
男人没想到顾棠聿这时还不愿意彻底杀掉魔头，分明他已经控制住了对方，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于是飞身出掌。
晏祁川因为赤阳剑抵着丹田处，刚一运力，就感觉到钻心的疼痛，眼看着掌击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眼中闪过狠厉和决绝，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在他即将强行挣脱丹田桎梏时，身旁的出手却比他要快，直接迎上青衣男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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