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萧衍轻笑,“你那智商想得明白么。”
雪灯刚要反驳,却听到萧衍道:
“身体最诚实,比人言更具可信度,裤子脱了。”
“为什么要脱裤子。”
“检查你的身体,看有没有背着我做坏事。”
雪灯低下头,脸颊漫上一丝绯红。
好……好刺激。
他慢慢褪掉睡裤,手指扯着底裤边,问这个要不要脱。
萧衍严肃:“你说呢。”
羞着脸,雪灯褪去了底裤,抱紧双腿,双脚叠在一起轻轻搅弄着。
“看不到,张开?”
雪灯的脸更红了,心脏喧嚣如躁市,乖巧打开腿——
“然后呢……”
“看不清,靠近点,自己掰开给我看。”
好好好,听话照做。
“再……近一点。”萧衍的语气变了,呼吸漫上几分急促。
明明相隔几百公里,两人的气息还是仅凭一部小小的手机无尽地纠缠在一起。
雪灯抱紧手机,气息些许不稳:“怎么想都觉得我吃亏,我自证清白了,你呢,不在你身边,有没有对我保持绝对的忠贞。”
萧衍抬起眼,几分迷离的瞳孔上是紧蹙的眉:
“你这个人,倒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如他所愿,倒也有必要好好检查下。
……
凌乱大床上,雪灯挂视频前最后表达了一遍思念:
“老公我真的很想你。”
萧衍擦拭着手指,轻蔑扬起下巴:“想我还是想我的兄弟。”
“都想。”雪灯精疲力尽倒在床上,最后再亲亲手机屏幕中萧衍的脸。
结束了今日份通话。
*
盼星星盼月亮,雪灯终于盼来了周日。
今天!是萧衍承诺要来看他的日子!
雪灯起个大早就在小区门口晃悠,萧衍昨晚凌晨开车出发前往这边,说早上八点左右就到,七点半,雪灯就在门口候着了。
当他看到萧衍的车出现在视线中时,恨不得一秒飞过去。
萧衍下了车,手里捧一大束红玫瑰。
他人还没走过来,雪灯已经张开双臂等好了。
扑过去,踮起脚,揽着脖子不松手:“你知道我这一周是怎么过来的么。”
萧衍:“大概和我一样?”
尽管他嘴上不说多想念,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周,三五不时就要翻出雪灯的照片看看,因为过于思念已经产生了奇怪的举动——
对着照片夹着嗓子:“宝宝,我好想你。”
雪灯接过玫瑰花,好奇问萧衍为什么要买花。
“仪式感。”萧衍道。
除了玫瑰花,他还从晋海带了几大箱海鲜过来,怕雪灯寂寞,还请人做了个萧衍等身高棉花娃娃。
雪灯抱着娃爱不释手,玫瑰花被他丢到了一边。
萧衍一进门看到了凌乱的床铺,打趣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倒是越来越懒了,起床连床铺都不整理。”
雪灯扒掉他的外套,拉着人进了被窝:
“给你留的,你开了一夜的车,要好好休息。”
床铺上充满雪灯的气息,萧衍本来见到雪灯的确有太多话想说,但被这种气息包裹着,渐渐的也觉得困了。
雪灯还在一边喋喋不休和他讲述工作上的趣事,开始还能听到萧衍嗯两声,到后面完全没了回应,一看,才发现他睡着了。
萧衍一向寡淡的表情,只有在睡着时才会显出几分柔和。
雪灯趴在他身边,盯——
对了,萧衍带了不少海鲜过来,先让他睡,等他起来就能吃到新鲜热腾的海鲜火锅了。
第58章
萧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醒来不见雪灯,出去一看,发现饭桌上已经架起电锅,清理好的食材摆了一圈,雪灯就坐在客厅看电视,双手攥成拳,笑意兜不住。
一瞧,屏幕中果然针对元茂山一案的新闻。
“睡醒了么?”见到萧衍起来,雪灯忙拉着他一起看电视。
睡觉时长是够了,但因为昼夜颠倒,萧衍看起来还是几分倦色,他靠在雪灯肩头,半翕着眼:
“元茂山怎么样了。”
“判了十六年,那些孩子的父母也差不多三年五载,还有元茂山的党羽,正在调查。”
萧衍点点头:“十六年还是少了,应该终生□□。”
“还有梁淮他爹,本来以为只是教唆行凶,结果检察院抄了他公司,现在怀疑他股票造市,好像是请了个很有名的股票行业人才接手了他一家空壳公司,哄抬股价后大量抛售,导致股民赔得倾家荡产,闹出不少血案。”
“律师说,他数罪并罚,就算要考虑他本人对社会的贡献,也有可能面临最高十八年刑期。”
“可喜可贺,善恶终有报。”萧衍笑笑,“十八年还是少了。”
他握住雪灯的手揉了揉:“但,如果不是你站出来,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受害。”
雪灯挺起胸脯:“下次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站出来。”
“是啊,我们小灯灯,简直是新闻行业的天选之人。”
“小灯灯饿了,吃饭!”
萧衍来到餐桌前打量着盘中食材,发现雪灯是真的成长了,看来他不在的日子里雪灯有在认真学煮饭。
很怀念和雪灯坐在一起吃火锅的日子。
前提是,雪灯没有忽然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
萧衍忙给他顺着后背,神情焦灼:“怎么还吃吐了。”
雪灯气若游丝坐在地上,擦擦嘴,人肉眼可见的瘦了。
“其实昨晚也有吐,但吃的都是平时常吃的。”
萧衍不信,就他这见了好吃的就麻了腿肚子的德行,趁着自己不在不更是放飞自我胡吃海塞?
好不容易安抚了翻江倒海的胃,雪灯颤巍巍站起身。
倏然,两眼一瞪。
等等。
怀孕的征兆,其中一条不就是恶心呕吐?
算算日子,从第一次同房到现在,也有六个周了,完美符合。
雪灯眨眼、眨眼。
他扶着洗手台勉强支撑起身子,做了数个深呼吸,摆出微笑:
“老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萧衍:怎么又来这一套。
“坏的。”
雪灯再次深呼吸:“其实,我频繁恶心呕吐,可能不只是吃坏肚子这么简单。”
萧衍蹙了眉:“胃癌?”
“你最好不要咒我。”
萧衍倒是一点不担心,之前怀疑他撞坏脑袋时曾经带他去过医院,做了个详细的全身检查,用医生的话说就是:
“别开孩子瘦,拉了一辈子犁的老黄牛都没他结实。”
“那好消息是?”萧衍问。
雪灯惜败于身高,只能仰视着萧衍。
他秀丽的眉一点点舒展开,清澈的眼眸泛起柔柔涟漪:
“你,可能要当爸爸了。”
萧衍:……
雪灯也顾不上他期待了好几天的海鲜锅,也忘了还在一边如秋风扫落叶般的萧衍,急冲冲进了房间,打开新华字典,嘟哝着:
“得赶紧想名字了,儿随娘姓,雪姓配什么字比较好听还显得有文化。”
萧衍:……
字典没翻几页,他又捞起手机一通乱点,嘴巴始终没停下:
“名字先不急,宝宝出生后得有衣服穿,是纯棉的好还是混纺的好?”
看着还傻站在门口的萧衍,他嗔怒着招招手:
“你怎么回事,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上进,一起想啊。”
萧衍不知道雪灯这个男孕的xp梗到底要玩多久。
只是看他一边看手机一边捂嘴干呕,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给雪灯披上外套,顺着他的梗来:
“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毛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雪灯醍醐灌顶:“对对对,先检查日子。”
带着人到了医院,挂了消化内科。
等待叫号的过程,雪灯好奇问道:“消化内科现在还兼职产科?”
萧衍点点头,一脸认真:“现在科学很发达。”
旁边一起等待叫号的大婶带着小孙子,诧异看了他俩一眼。
雪灯伸了个懒腰,靠在萧衍肩头,脑内无限幻想,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说,现在能看出性别么,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萧衍:“都行……”
雪灯温柔地抚摸着小腹,恍惚间好像透过皮肉感受到了那里面生命的律动。
“老公,宝宝好像在踢我。”
萧衍:“看来是个运动小健儿。”
大婶大惊失色,忙捂住小孙子的耳朵,拉着孩子火速逃离,嘴里还念叨着:
“崽儿咱们挂错号了,挂成精神科了。”
雪灯思忖片刻,扯扯萧衍的袖子:“那个大婶是说我精神病?”
萧衍清了清嗓子,希望通过这短暂的时间进行一场脑内风暴,找出合理答案。
一声不够,再清一声。
医院的电子叫号救了兵荒马乱的萧衍。
做血常规时,雪灯一点看不出害怕,明明上次体检做血常规还怕的把脸埋进萧衍怀里,这次却满脸乐呵,排队时翘首以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等待彩票领奖。
旁边一孕妇也在等待抽血,雪灯还跟人闲聊:
“姐姐你这是几个月了?”
孕妇笑呵呵:“八个月了,预产期就在年后四月。”
雪灯拍拍自己的肚子:“我现在还不显怀呢,估计也就六个周。”
孕妇眼中失去了焦点。
良久,她上下打量雪灯
一番,不着痕迹往旁边移了移,凑到她老公耳边:
“老公,我害怕……”
她老公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别怕别怕,这社会上就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任是萧衍再强心脏也受不了了,提醒雪灯:
“别玩了,一会儿抽血时安静点。”
雪灯乖巧点头。
结果轮到他抽血,跟人家护士:
“姐姐,这算是抽我的血还是我肚子里宝宝的血。”
护士:。
做完血常规和胃镜,雪灯不禁感叹,做妈妈好辛苦,但为了宝宝的健康都可以忍。
报告出来后,萧衍带着雪灯去找医生,雪灯刚坐下,没等医生问,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一样:
“第一次同房是上个月七号,没做安全措施,最近明显孕吐。”
医生缓缓抬头,推了推眼镜。
然后拿着报告越过雪灯给萧衍看,指着性别一栏问道:“性别应该没印错哈。”
萧衍点点头,对医生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他都这样了,你就让让他。
医生自动屏蔽了萧衍的眼神信号,直言不讳:
“报告显示没什么大碍,快到春天了,肠胃炎频发,注意饮食清淡多喝热水。”
雪灯急了:“那有没有说我的小孩情况怎样。”
医生深吸一口气,放下报告,笑眯眯对雪灯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一。”
“智力没问题,不过这里是医院,你们最好不要把床上那套带到医院来,这是个严肃的地方。”
雪灯越听越糊涂:“所以我的宝宝到底怎样。”
“虽然现在科学很发达,男性怀孕或将有望实现,但目前为止,在我国还达不到这种水平。”医生耐心解释道。
医者父母心,总得让他哭个明白。
一道落雷劈中雪灯脑门,因为孕吐建立起来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待,被劈了四分五裂。
像根烧焦的木头,雪灯僵硬了。
医生朝门口:“下一位。”
萧衍匆匆道了谢,拉起雪灯出了门。
雪灯不能相信,明明他妈妈也是男人,还生下了他,怎么到医生嘴里男孕就成了神话。
萧衍看着完全傻掉的雪灯,越看,越觉得他不像在玩。
那种以为自己怀孕的大喜是真的,得知男性不能怀孕的大落也是真的。
“雪灯?”萧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雪灯徐徐看向他,微张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眼眶已经红了。
萧衍问他:“你是不是小时候没好好学生理课程。”
就算没学,这种最普遍的公共认知也不会让他产生这种谵妄。
而恰是因为这属于公共认知,平日没人会主动谈及,导致雪灯穿书到这里,始终坚信男人是可以怀孕的。
雪灯最后一次挣扎:“我妈妈也是男人,他都可以生下我,为什么我不能。”
萧衍思忖着,觉得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雪灯的父母也是同性婚姻,以及,雪灯是领养非亲生。
“还是说,人类的男性其实是不具备怀孕能力的。”雪灯又问。
这一问,萧衍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他用了“人类”这个主语。
一时间,无数回忆涌上脑海。
雪灯跳海自证清白那晚开始,他像是性情大变,经常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浑身生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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