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李将军安排的人?”秦褚卫轻笑道。
他话音刚落,
按着他的人力度突然加重了点。
若是再用点力,秦褚卫相信,他的胳膊已经没有了。
看来这些人并不想要他的命,只是想给他点教训。
他想起那晚李奚辞担心慌张的神色,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你们到底是谁?”
林北大喊道。
他原以为手底下的新兵蛋子完全足够对付这帮人,却没想到只有小萧能不落下风。
“哪个部队的?”
可惜,并没有回应他。
陈默从座椅身后拿出两截铁棍出来,递给林北:“看来是遇到老家伙了,走吧,练练身手。”
“走吧。”
林北不爽地"呸”了声,接过陈默手里的铁棍就下了车,
欺负新兵蛋子,还玩擒贼先擒王这一损招,真是够让人瞧不起的。
看着那些人肩颈上的红色旗帜,林北瞬间对那李老将军尊敬不起来了。
周部长就一欺软怕硬的老家伙,根本不敢挟持秦褚卫。
这里面,敢这么做的人,也就那李老头了。
宋卿书在车上看着外面的状况,内心紧张地一跳一跳的。
林北和陈默身上都挂了点彩,对面出手也是毫不留情。
谢景逸看了半天,眉头皱了越紧。
他把匕首塞进宋卿书手里,眼神肃穆:“保护好自己。”
宋卿书点点头,“你也是。”
下一秒,谢景逸推开了车门,加入了大混战。
有了他的加入,形式渐渐发生了变化。
秦褚卫身边的人看情况不对,便想着先带人想离开,
却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挣脱绳索的秦褚卫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真他妈晦气!”他烦躁地一脚踢开向抓住他的人,
对面的人也是识趣的人,见形式落了下风,便纷纷离开了。
林北抹了把额间的汗水,笑嘻嘻地走向谢景逸:“哥们,不差嘛。”
谢景逸没搭理他,朝一旁的秦褚卫走去,“秦先生,没事吧?”
秦褚卫仔细地看了眼这位面色凌厉的年轻人,沉声道:“没事。”
谢景逸眼神沉沉:“秦先生,有时间吃个饭吧。”
秦褚卫笑了笑,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有胆识的年轻人。
正待谢景逸转身想往回走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
……轰隆!
道道炽热的火光,分别从地上和天空中的不同位置迅速闪现。
那是火药爆炸瞬间的火光,一瞬间如火山喷发般塞挟着巨大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
灼热的气流卷起了一片片灰尘和去石,风刮得如此狂暴,以至于它带着无数的鬼影,看上去让人彻底颤抖。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
谢景逸眼睁睁看着那乘载着宋卿书的铁皮车,瞬间化身成了一颗滚烫炽热的火球,仿佛周围所有的物质都跟着燃烧起来了。
连带着他这个人。
似乎都已经扭曲变形,发出嘶嘶声,
混乱的烟尘让大地变得模糊不清,风卷着它们,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发亮的轨迹。在那恐怖的爆炸构成的气浪影响下,
“宋卿书!”谢景逸撕心裂肺。
林北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呆立在了原地,睫毛颤抖地厉害脸色惨白一片。
他无力地摊倒在地上,不能闭上眼睛,也不能逃离这个地方。
陈默意识到不对劲,一掌将人敲晕,随即冲去揽住谢景逸。
“景逸!景逸!别过去!”
谢景逸一脚踢开他,“放开我,宋卿书还在里面!”
陈默被他踢倒在地,噗地一声吐出血来,秦褚卫见状,赶紧将人抚了起来。
“宋卿书!”谢景逸冲向皮卡,却被强势的火焰烟雾熏的根本无法靠近,狼狈地站在那里,孤立无援。
……直至火势熄灭,谢景逸都还站在那里。
皮卡车都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更别说人了。
陈默担心谢景逸出问题,将林北交给秦褚卫照顾后,又赶紧跑过来,
“景逸,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道。
谢景逸面色灰扑扑的,满身都是黑烟,唇瓣干的开裂出血。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没有发出声音。
好似只剩一副干枯的躯体,三魂七魄以及随着黑沉沉地烟雾飘走了。
陈默吓的面色都白了,赶紧将人抱在怀里,“景逸,景逸,你可别吓我啊。”
他就这么叫了十几分钟后,怀里人终于动了动。
“咳咳咳……”谢景逸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宋卿书没死。”
陈默愣住了,“你说什么,景逸?”
谢景逸眼眶充血,紧抓着陈默的衣襟,差点把陈默给勒死了,
“孔方……去找孔方,”
陈默赶紧应道:“好好好,景逸,你先缓缓好吗?”
谢景逸点点头,“我给了他一把匕首,我刚找了,不在。”
陈默回过神来,终于听明白了谢景逸的意思。
“好。”他摇了摇谢景逸肩膀,“你的媳妇儿你自己找啊,走,我先带你回去。”
他们现在身上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耗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干着急。
刚好小梁开了车过来,几人合力将林北和谢景逸弄上车后,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
这里是不能待了,谁知道那帮人还会不会回来。
到医院后,林北直接进了ICU,他刺激太大,出现了短暂性的休克状态,很危险。
谢景逸倒是没太大问题,打了几瓶药水便恢复过来了,
当赵柯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时,顿时被病房外乌压压的一片黑衣人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在陈默守在一边,他还以为他家大boss在开什么追悼会。
赵柯走过来,问陈默:“没事吧?这啥情况啊?”他的声音放的很低。
陈默抬起眼皮,“秦褚卫的人。”
“哦……”赵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四处看看,疑惑道:“林北呢?”
“也在里面躺着呢。”陈默抬手指了指急症病房。
赵柯闭上了嘴:“……”
门内。
秦褚卫坐在谢景逸病床前,
两人长相同样凌厉,气质也相差不多,
但此时此刻,看上去都一样狼狈。
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露出的皮肤表面还隐隐渗血。
护士说要帮他们清理一下消毒,都被拒在了门外,
秦褚卫笑了笑:“谢总,没想到咱们的合作来的这么快。”
谢景逸:“是啊。”
冷静下来后,他坚信宋卿书并没有死。
只是联系起上一回的绑架案,谢景逸开始怀疑,背后一直有人想杀宋卿书。
至于目的为了什么,等他抓到人后,会亲自好好审问一番的。
秦褚卫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今天发生在宋卿书身上的事,下一个可能就是他了。
“没想到李将军这么狠啊。”
他喟叹道,想当初他和李奚辞还没决裂的时候,李老也是把他当亲孙子一般疼爱。
谢景逸眼神阴鸷:“孔方不像是被人指使,而是自愿。”
秦褚卫:“谢总些许应该好好查一下顾家人。”
“你什么意思?”谢景逸眉头紧蹙。
秦褚卫轻笑一声,没说话,倒是问起另一个问题:“顾南笙是怎样一个人?”
“这个时候,秦先生还有闲情逸致打探我的情史吗?”谢景逸语气加重。
秦褚卫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自问自答:“我觉得谢总,好似对演员,情有独钟。”
谢景逸彻底被惹怒了,“秦先生,你可以闭嘴了。”
他的确对祝北枝有过一时的新鲜感,只不过转瞬即逝。
秦褚卫无声地摇头:“其实我也挺喜欢演员的。”
——
秦褚卫走后,赵柯走了进去。
他拿了一套换洗衣服进去,却见谢景逸呆呆地看着天华板。
“谢总。”赵柯叫了一声。
谢景逸一动不动,“林北醒过来没有?”
赵柯叹了口气:“出ICU了,只是情况不是很好,陈默在那边守着。”
“嗯。”谢景逸点了点头,“孔方的资料查好了吗?”
赵柯调出文件,递给谢景逸。
他道:“谢总,我在调查孔方的人际关系时,我发现他老家好像和田羽丰是一个地方的。”
谢景逸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好似野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顺便查查当初顾家程所在的福利院,”
陈默虽然不知道这俩人跟福利院有啥关系,不过还是照做地开始查起了资料。
谢景逸起身时,感觉脑袋还有些昏。
车子爆炸时,那一阵可怖的心悸还残存在身体内。
“赵柯,给我支烟。”
“啊啊……好。”赵柯怔愣道。
他记得谢景逸以前很讨厌烟味的。
第46章 鸿元街
南城郊区一处豪华别墅内,
“孔方,去给我倒杯水来,渴死我了。”
“呵呵,你还真是会享受,”孔方接了杯水,递给了躺在摇椅上的男人。
宋卿书穿着件白色背心,下身随意套了件椰树沙滩裤,神色淡然。
哪里像是被绑架的人。
“你准备在我这里躺多久?”孔方搬了根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好奇问道。
宋卿书伸了个懒腰,恹恹说:“怎么也得待上一周吧,就算是接客的也得有个生理期,是不是?”
他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哪里像个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既然那些人已经对他起了杀心,那他也没必要再心慈手软。
顾南笙这招借刀杀人,的确用的很得心应手啊,
要不是上次田羽丰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他也不会想到让孔方去诈一诈。
没想到这一诈,还真让他诈出了老狐狸的尾巴,
既然李将军不想让他当这个商会会长,那他可得加把劲儿干出点实事出来,让人家刮目相看。
孔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想在我这里待多久都无所谓,只是外面到处是谢家的人,你估计也就这几天潇洒了。”
宋卿书挑挑眉,笑道:“急死他。”
“你可真没良心,谁爱上你就是爱上一场灾难。”孔方淡淡道,“我看那谢景逸挺在乎你的。”
宋卿书顿了一下,歪头思索道:“嗯……也许吧。”
其实他不喜欢谈感情,但谢景逸的确很难定义。
他转开话题,问孔方:“林北现在醒了没有?”
孔方“嗯”了一声,“醒是醒了,但情况不是很好,陈默一直守着呢。你这次可把人家创伤应激症都给弄出来了。”
宋卿书眸色沉了下去,“没有其他办法了,时间紧迫。”
那老狐狸这次连蓝锋队的人都给弄到了军事演练中,目的不就是为了刺激林北吗?
这老不死的。
宋卿书皱了皱眉头:“队长怎么说?”
孔方站起身来,钻进书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个信封,
“呐,队长让我给你的,应该对你有帮助。”
宋卿书微微蹙眉,随即拆开了信封,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照片。
……许妍低头走在街上,神色惊恐,街角阴暗处,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这照片有点像是从监控里截图下来的,不太看得清男人的长相。
但宋卿书直觉那人就是顾章时。
他皱了皱眉,脸上又立刻恢复成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孔方,咱们今晚去鸿元街走走吧。”
孔方:“好啊,反正我最近也没啥任务。”
鸿元街就是当年许妍曾居住过的地方,他上次把Dana和赵柯查的资料全部分析对应了一遍,大概率已经能够确定出当年许妍离开家门后的行踪路线。
而她最后的居住地就是鸿元街这里。
晚上,两人带着口罩帽子出了门,
谢景逸现在满大街的找他,若是被发现可就遭了。
眼见两人的合约就要到期了,可千万不能出一点岔子。
鸿元街算是个小吃集市,晚上是人群最拥挤也最热闹的时候,两人躲过路边的黑衣人视线,往幽暗的小巷子走去。
许妍租住的地方在三楼,是个有40多平方的小居室。
因为她当年的事闹得太大,她死后,许家人便将这里买了下来,不许任何人进入,可随着许氏破产,这里也没人看管了。
孔方站在门口拾掇拾掇了一会儿,门儿便吱吱呀呀地开了。
宋卿书打开灯,入目满是灰尘和蜘蛛网,阴暗角落处还有老鼠屎。
味道又闷又难闻。
即使他们都带了口罩,可这气味还是有点顶不住。
孔方走到窗台,将窗户打开,让屋内稍微通了下风。
他见宋卿书四处查看着,好奇问道:“这事都过了这么久,你还能查到什么?”
宋卿书从衣柜里抬起头来,眼底带着深意:“家具都是有记忆的,他们和人相处久了,也会留下主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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