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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入魔后对我情有独钟(玄幻灵异)——归远少爷

时间:2024-01-31 08:46:46  作者:归远少爷
  玉奚生没作声。
  哪怕知道覆灭魔族的关键在自己,可天道并非一成不变的,或许他会失败,还会有旁人去应付魔族。
  栾青词从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仙门的飞舟已呼啸而至,妘自闲带着祛尘等人自飞舟上跃下,各门各派,各色衣着,甚至其中可能有结仇多年的死敌,但此时此刻,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之一。
  “时辰差不多了。”妘自闲神色中有某种情绪一闪而逝,而后换上洒脱的笑,瞧着玉奚生问:“都告诉他了?”
  玉奚生嗯了一声,“师尊的气息快要散尽了。”
  白长蔚气息彻底消散的那一刻,就是魔族族界与凡间罅隙出现之时。
  “等吧。”妘自闲垂眸,目光复杂地瞧着阵纹,忽地叹口气,“早些年长蔚兄要收你为徒时,我曾与他说,百年祭阵时,不如直接将你送入魔族,也免得大巫山神最后一位后裔去祭阵,实话讲,彼时我不信你愿入魔族,如今——”
  “是不愿。”玉奚生客客气气地打断他,眉眼坦然,“若是百年前,师尊要我身入魔族,我定然不愿。可他自愿祭阵以身证道,留我百年时光在凡间,他向我证明了自己的道,而我……也找到了我的道。”
  他说到这儿又顿了顿,神情蓦然温和下来,瞧了一眼栾青词,才接着说下去:“师尊做得没错,这百年里,三重雪宫在我手中,无数弟子性命前程与我相关,唯有真正与此界中人有所羁绊,才能有今日的心甘情愿。”
  若是按照从前的玉奚生,这世上的人死不死和他也没关系,人总是要死的,可白长蔚教会了他人可以选择怎样活,也可以选择怎样死,而不是被魔族轻而易举地碾碎消散。
  玉奚生的牵绊不只是栾青词,就像他惜才收下谢庭兰与楚朔风一样,不仅仅是亲传弟子,整个三重雪宫自白长蔚离开后都是他在熬心熬血地撑着,所以此时此刻,除了按照既定的道路走下去以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妘自闲听明白了,却也只能无声叹息,甚至仙门中人其余人也没什么反应。
  大家都是要死的人了,没人能在死亡面前沉着冷静,若是有人能活下去,或许这会儿还能说几句恭维的话,诸如“道友高义”啊、“道友安心去”啊之类的,可现在竟只有一片压抑无声的死寂。
  栾青词也没有吭声,而是干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埋进了师尊怀里,又偷偷地压低声说:“我的血脉……”
  “小鸾是凤凰与外族生下的神子。”玉奚生脸色忽而微妙了许多,轻轻地温声说:“我生来克制魔族,你我双修……恰能压制,日后不可再动禁术,一切无恙。”
  玉奚生刚刚清醒时,从妘自闲那得知身世来历,就已隐隐窥破天机,知晓自己的存在为何。
  他也曾后悔过就这么放任小鸾与自己的私情,直至发现双修后,彼此灵力交融的结果竟是让魔族血脉彻底被压制,对小鸾来说反倒是好事。
  只是如今……
  “我不后悔的。”栾青词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玉奚生一怔。
  栾青词便已经抬头去瞧他,乌眸清皎如月,仍有掩饰不住的难过,却重复了一遍:“不后悔的。”
  不后悔爱上,更不后悔相爱,栾青词从来都是沉默却通透的,所以在知道玉奚生的全部计划后,连半个字的反驳都不曾有,更没有问玉奚生要怎么毁魔族地脉,就这么将一切都平静地接受了。
  天地将倾,要牺牲的不只是他和师尊,还有妘自闲和大长老这些将要殉阵的人,大家都没有别的选择,他还有什么心中不平的?
  只是还会舍不得。
  天际残阳彻底没入黑夜,也正是在这一刻,本就流转滞涩光芒暗淡的阵纹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
  袪尘几乎在第一时间靠近了玉奚生和栾青词, 恰好对上了玉奚生的眼神,才恍然问道:“开始了?”
  袪尘这位大长老是玉奚生亲自扶持起来的,这一次三重雪宫祭阵的长老,也只有他一个,真正的死别近在眼前,玉奚生终究露出几分动容,轻声说:“大长老,这一次有劳了。”
  袪尘先是一愣,随即那张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应道:“宫主,早日凯旋。”
  早日凯旋。
  早日归来。
  这就是袪尘留给他们最后的祝福了。
  “族界罅隙要出现了。”妘自闲不知何时已经盘坐在地,指尖轻轻触上明灭不定的阵纹,他能感觉到那一丝熟悉的气息正在飞速消亡。
  大巫山神最后的血脉,正在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赤卢之野本就是神魔之战的古战场,并不属于人间,只不过因五闰大阵的变动方才出现,而魔族族界的入口也并不像梧桐境那般有个具体位置,大阵暗淡之后仿佛四处漏风,沉入夜幕的赤卢之野被更加纯正的黑暗飞快侵蚀,伴随而来的则是从魔族中渗出的魔气。
  魔族族界存在于另一个界域,想去魔族,就得通过五闰大阵,想出亦然。
  未免魔族趁此时机冲入人间,玉奚生必须要先一步进入魔族族界,其余人则要立刻祭阵,再由凤帝后裔将阵法彻底稳定,才算事成。
  离别就在当下。
  不等玉奚生松手,栾青词已经先一步从他怀里退开,他知道师祖也好,妘自闲也好,师尊也好,都已经为这天筹划太久、牺牲太多。
  从三重雪宫险些被毁、小师弟惨死宫门前那日起,栾青词就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再错。
  所有人都已紧张起来,饶是知晓计划,可行事也不易,且容不得半分闪失,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分神,生怕被魔气所惊扰,分分各自使出手段来稳定心神。
  就在大巫山神后裔气息彻底消失的一瞬间,妘自闲嘶声道:“怀素仙尊!”
  而玉奚生的反应更快,阵纹明灭浮动,漆黑裂隙也随之时隐时现,位置也在不断变换,这是撕裂界域的前兆,未等妘自闲声落,那道青衣身影已出现在罅隙前。
  “师尊!”栾青词蓦地唤了一声,随即碧光闪过,直奔玉奚生而去。
  是一把凤首长剑,栾青词的本命神器,碧山暮。
  玉奚生回眸一瞬,雅致清月般的眉眼似是闪过无奈之色,便握着碧山暮消失在了罅隙中。
  也消失在了栾青词的视线之内。
  栾青词怔怔片刻,心也跟着空了下去,周围都是嘈乱的声音,回神之际,妘自闲已第一个将自己血肉元神散去,化作稀碎的星点融入阵中,最后那一刻,栾青词瞧见他露出如愿的笑。
  紧接着便是数不清的牺牲。
  栾青词自以为已经见过许多生死,在西檎岭也好,三重雪宫之变也好,甚至在长生天大肆祸乱人间时西陵郡地拼死反抗,南海郡地宁死不退,还有在南海岸上引魂飒爽的明焉家主,他们的死都那样凄惨壮烈,与此刻截然不同。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留下壮志豪情的遗言,他们就这样沉默着、无声地将自己的一切融入五闰大阵,如同微弱星火,义无反顾地撞入阵法中,将本已暗淡的阵纹一丝丝地点亮。
  唯有他不能死。
  栾青词知道倘若他这位神裔祭阵,与半神不同,必能保人族数百年安稳,可玉奚生的计划是一场赌,赌赢了,人间从此安稳,赌输了,栾青词就是人间最后的后路。
  玉奚生给的理由是让他稳定大阵,可其实只要祭阵成功,他根本无需做什么。
  走这一遭,只是能与师尊最后同行一回。
  其实一切都早有迹可循,玉奚生隐忍的隐瞒回避,这段时日的形影不离,离别在那时就有了端倪,栾青词都明白,正因明白才要装傻,可那不代表不难过,不会痛。
  白长蔚与妘自闲计划数百年,加上一个玉奚生,这场祭阵并无其他意外,人间最顶尖的一批老辈修士尽数化作了修复五闰大阵维系其运转的养料,一切都平静下来,连赤卢之野这本不属凡间之地也渐渐隐去,满目疮痍的荒境重新显露出来。
  历经浩劫的人间风平浪静。
  如玉奚生的计划,沉寂苍凉的荒境狼藉千里,唯有栾青词一个人站在焦黑的苍茫大地上,像是被遗弃在人间的孤鸟,茫茫夜色中,再没有他的归途。
  唯有东洲境域内存活的凡人与零星妖族,隐隐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哀恸凄绝的嘶哑鸣叫,仅一声,似有若无的。
  .
  梧桐境的突然开放让里边儿的人族妖族都吓了一跳,直至鸾鸟的出现,谁都瞧得出鸾鸟经历了何等惨烈的一战,本该粲然的青金羽因干涸的血迹黯淡无光,甚至一些地方能看见嶙峋的骨。
  “结束了。”
  栾青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整个梧桐境内都回荡着这三个字。
  下一瞬,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百姓们自然高兴,可仙门中人却发现了一件事,似乎只有青鸾君自己回来了。
  和那群争抢着要重见天日的百姓不同,修士和绡香城的狐妖们同样觉得如获新生,却也更在意他们家中留在外的长辈哪去了。
  世家也好,宗门也好,立足之本都是家族中修为最高的那个人。
  终于,绡香城的小狐妖忍不住了,上前仰着脸问:“青鸾君,我们族长回来了吗?”
  栾青词甚至都没有恢复成人身,他就那么落在晶莹剔透的梧桐枝上,长长的尾羽沾着血垂下,羽毛脱落露出大片狰狞伤口的羽翼拢起,就那么静静地伏着,一动也不动。
  于是梧桐境内也一点一点地安静了下去。
  栾青词没回答狐妖的话,东洲的一幕一幕他都记得真切,也就这么平淡地一个字一个字平铺直叙,从东洲境况到斩杀鸣蛇,还有历代半神与白长蔚孤身祭阵,玉奚生身入魔界,没回来的仙门各家各派长辈也祭了阵,数不清的性命添进去,皆是为人间安定。
  栾青词
  魔族,神族,那些早被时光抛在旧日的传说,唯有一位又一位去祭阵的半神记得,他们不屑于同人族过多纠缠,更不信任人族对长生的贪念,偏偏白长蔚在萧氏赌了一把,最终一败涂地。
  这也许是计划中的唯一一处疏漏,依照白长蔚最初的计划,人间不会生灵涂炭到险些灭族的地步。
  终归事成定局。
  人间的残局也要收拾,玄都百姓分毫无损,南海郡也尚且说得过去,唯有西陵郡与东洲,百姓也好仙门也好皆死伤惨重,尤其东洲,活口寥寥。
  仙门乱了几日,各自回去收拾自家,三重雪宫有怀素仙尊次徒谢尊者继任了宫主,老一辈的都死光了,年轻翘楚中谢庭兰当得起一声尊主,何况他还有个谁都不感召热的鸾鸟师兄?
  杀戮过重的结果就是人间邪祟横生,何况东洲外泄出不少的魔气来,各地都生出邪物,多亏了三重雪宫那位大长老,斩杀邪祟犹如犁地,青金涅槃火所到之处邪祟烟消云散,饶是如此人间也乌烟瘴气了足足三年,众多仙门才缓过了些劲。
  三重雪宫依旧屹立于玄都中心,巍巍宫阙,庄重恢宏。
  霜梧峰一切如旧,平日谁都进不得,只不过如今在里头闭关的,不再是上一任宫主,而是久不显人前的栾长老。
  来往弟子瞧向那个方向时,皆神色尊崇,那可是古神后裔!
  人间安稳后过了五年,玄都已然成了仙门圣地,不过前段时间因他们栾长老深居简出,外界皆怀疑他伤了根基,甚至是已经身殒,便在三重雪宫道场讲学时闹了一遭,最后惊动了闭关的青鸾君,自那之后彻底无人敢再来招惹有这么以为大长老的三重雪宫。
  明经堂上,谢庭兰年纪渐长,比起当年神采飞扬的少年郎更加沉稳内敛,一身藏青长袍,站在栏前,望着下面来往的弟子。
  净玄和虚风两位长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你们又去找他了吧。”谢庭兰忽地轻声。
  这个他是谁,彼此都心知肚明。
  虚风长老无奈道:“五年了,除了去年出来走那么一遭,还以为能借着此次宫主收首徒让他从霜梧峰出来走走。”
  结果消息送进去了,贺礼送出来了,青鸾君依旧不见踪影。
  净玄也跟着叹气,没忍住叹道:“他这是何苦,玉宫主如今都…”
  “师尊还活着。”谢庭兰转过身来。
  两位长老同时一愣,不明白他怎么这样笃定。
  谢庭兰笑了笑,说:“师兄的本命神器跟着师尊一起进去了,倘若师尊有什么事,他不会这么平静。”
  净玄长老愕然道:“那你们说他为何…?”
  谢庭兰沉默片刻,望向霜梧峰方向飘渺的云,道:“由着师兄罢,相思苦等摧人心,他难过,又何必强求他与旁人同欢?”
  谢庭兰原本不懂,这些年也慢慢明白了,阴晴圆圈,悲欢离合,才是人间常态。
  只希望师兄的那轮月能快些圆回来。
  当年浩劫已然过了十年,春去秋来,人间如玉奚生和那些祭阵的先辈们所愿,生生不息。就在这一年三重雪宫谢宫主收首徒,是个天赋上佳的少女,三重雪宫大操大办,各地仙门甚至狐妖一族都受了邀请,只可惜这样的盛典,那位凤凰后裔长老依旧没有现身。
  十年于栾青词而言并不如传闻中的神族那样,没有所谓的弹指一挥间,他曾经真切地经历过十年的相思煎熬,每日如一地清醒着,并没有多难过,却也开心不起来。
  如今也一样,更好一点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四处流浪,而是能守在仍旧充满那个人身上气息的地方。
  霜梧峰一切如旧。
  栾青词不在的时候,玉奚生将霜梧峰装点成了他幼时的模样,而栾青词至今也没动。
  雅致竹屋内,供小鸟休憩的吊床就悬在两颗小梧桐枝上,是天蚕妖的蚕丝织成的吊床,细腻柔软,似玉如云,这么多年也不显旧,吊床上,安安静静地伏着一只小鸟,青碧色的羽毛上覆着一层浅浅的金,鸟喙藏进了翅膀里,漂亮的尾羽从吊床垂落下来,像一座金贵又精致的摆件。
  神族的强弱生来就是既定的,随着时间而渐渐攀上顶峰,从栾青词真正涅槃重生后,他就在不断的增强,可栾青词没见过其他神族,更没有个对比,只知道自己如今比起师尊应当也相差无几。
  时间在栾青词的思绪中依旧清晰,他每日都会在霜梧峰上上下下走过一圈,然后就卧在这里安静地等,在这十年里他把与师尊相处的点点滴滴反复回忆,甚至于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恨不得掰开揉碎了去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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