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望瞥了他一眼,道:“我在山上被无毒蛇咬了,傅月白帮我处理的伤口。”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萧凛又生气又醋,生气艾望被蛇咬了都不告诉他,醋傅月白能陪在他身边。
“蛇没有毒,不是大事。”
“那要是有毒呢,进医院也不打电话告诉我是吧?”
艾望也察觉到了萧凛的恼怒,他顿了一下,道:“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我会待在你身边。”萧凛凑过去把艾望刚夹起来的肉嗷呜一口吃了。
这个举动当然是做给对面的傅月白看到,傅月白自然是把这兄弟俩难以融入的亲密氛围尽收眼底,只是他不再像上次在饭桌上挪开视线,他对艾望道:“我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的。”
话落,萧凛跟傅月白再次对上视线,双方都毫不退让,在无形中隐隐对峙。
第17章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清风从窗外吹进来,阳光也透过玻璃洒进来。
“咬哪了?”萧凛强硬地按着艾望坐在桌子上,掀起他的裤腿,修长白皙的小腿上有两个浅浅的小点印在上面,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印子就彻底消失了。
萧凛的手抓着艾望的小腿,用大拇指摩挲了几下那两个小点,他垂眸看着这个印子,忽然问:“傅月白当时是不是也这么抓着你的腿?”
艾望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萧凛的手掌很热,他想把腿挪开。
萧凛突然俯首靠近他的小腿,唇落在那两个小点。
柔软的触觉落在小腿上,艾望敏感地抖了抖,“你做什么?”
傅月白的挑衅让萧凛心都要烧起来了,满腔酸涩无法发泄,心中有种跟艾望摊牌的冲动。
但还不行,会被吓跑的。
再抬头时,萧凛眼中的幽暗被收了起来,他笑道:“体验一下当蛇的感觉。”
这人又犯病了,艾望想。
…
艾望发现这段时间总能遇上傅月白。
他正踩着梯子把小型机甲的零件拆下来,他视线没挪开,向下面伸手道:“钳子。”
等了一会,钳子递到手上,他也没多想,继续手上的活,他要什么工具,就问下边的人要。
等他弄完下梯子后才发现那个给他递工具的人是傅月白,他同学早走了。
“你怎么在这?”艾望问他。
“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傅月白嘴角带笑对他说。
饶是艾望对交际方面这么迟钝的人,也发现这段时间傅月白对他过于热切了。
他想看看傅月白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就答应了他。
傅月白带艾望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里,他提前订好了座位。
他让艾望点菜,艾望摇了摇头,说:“你点就好。”
“有什么忌口的吗?”傅月白问。
“没有。”
点好菜后,艾望就直接了当地问了:“你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吗?”这么频繁地找他。
傅月白失笑,果然艾望完全没接收到他的信号,对这样迟钝的人应该直接打直球才对,之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他是用错了。
“我在追你,你没看出来?”傅月白直白道。
“嗯?”艾望惊讶了,他难得有这样生动的表情。
“我喜欢你,想做你男朋友。”傅月白
说得更清楚了,艾望终于明白了他这段时间的殷勤。
他皱着眉头沉默下来,刚想说话就见傅月白用食指抵住了唇示意他先别回答,“我们吃了饭再说好吗?”
菜很快就上齐了,卖相很好,傅月白对他说:“这家餐厅的菜很好吃,你尝尝。”
徐巳臣从餐厅外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其乐融融吃饭的样子,傅月白有说又笑的,对面艾望也时不时回几句。
他拿出手机迅速给萧凛发了信息,“哥们,你哥被拐走了。”
艾望这顿饭吃得没有想象中的不自在,傅月白的尺度把握得很好,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不能答应你,抱歉。”
艾望的回答在傅月白意料之中,他依然笑得温柔,道:“没事,我可以等你改变主意。”
艾望听了傅月白的那句回答还以为他会纠缠一下,没想到他没有再做挽留,这顿饭吃完两人就分开了。
第一次被同性表白,艾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他是没有反感的,难道真如同孙绣绣所说,自己的性取向其实是男的?
萧凛没有第一时间收到徐巳臣的消息,他正在看萧正科给他的公司资料。
萧正科派了秘书来辅佐萧凛了解公司情况,只能说萧凛不愧是萧正科的儿子,很多东西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把秘书没想到的东西点了出来。
萧凛看得烦躁,秘书离开后,他打开手机才看到徐巳臣的信息,还顺带附赠了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人相貌都很出众,看着像是极其般配的样子。
萧凛没想错,傅月白确实是对艾望有意思,可那又怎样,他在艾望心里的分量是傅月白能比的?
第18章
这天晚上,萧凛又趁着艾望洗澡的时候溜进房间霸占他的床。
等艾望一出来他就开始拉长语调抱怨道:“我好累啊哥…”
艾望对他的骚扰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在床边坐下,道:“累就回你房间睡觉。”
萧凛从后面抱住艾望,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语调含糊道:“让我充下电。”
艾望不知怎么想起白天傅月白的告白,他几乎是反射性挣脱了萧凛的怀抱。
艾望抿了下唇,道:“下次别这样了。”
房间里一时沉默,萧凛愣在原处,头发耷拉着,过了一会他问:“是因为傅月白吗?”
“什么?”
“他今天找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徐巳臣碰见你们了。”萧凛看向他,眼中平静得可怕。
“没说什么。”艾望不打算把告白的事说出来。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萧凛突然笑了,他对艾望说:“哥,不要总想瞒着我好不好…”
“我要睡了,你出去吧。”艾望垂下眼睛道,没回答萧凛的话。
…
最近这段时间萧凛不知道在忙什么,学校的课也不经常来上,艾望却觉得他更粘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跟萧凛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自从傅月白告白之后,艾望对这种事格外敏感,他想起那天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萧凛那个亲吻,是弟弟会对哥哥做的事吗?
仔细一想又觉得是自己过于神经质了,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
艾望晃晃脑袋,看来是不够忙,还有胡思乱想的心情。
这天阴云密布,天空下起了小雨,雨势看着越来越大了。微凉的风吹起艾望额前的碎发,他突然接到了孙绣绣的电话。
“望望…”孙绣绣浓重的哭腔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那个混蛋把我绿了…”
“你在哪?”艾望眉头紧皱,马上起身往外走,迟来一步的萧凛只能看到艾望打着伞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微扬的嘴角一下子就拉平了,眼中如同天空一样暗沉一片,他哥最近总是躲着他呢。
孙绣绣在公交站台下躲雨,她头发已经被淋湿了,黑发一绺一绺粘一起垂下来,遮住了她哭得红肿的双眼。
艾望打着伞找到公交站,孙绣绣直接扑过去抱住了他,直接哭出了声,“望望我好难受。”
不远处的一辆小车里,萧凛冷眼看着他们抱在一起。他查过艾望,知道那个女人是他哥的青梅竹马。
“先回去。”艾望抿了抿唇。
他们打车回了孙绣绣的住处,孙绣绣身上都湿了,所以她先进去洗了个澡,艾望在客厅等她出来。
“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另一个微信,他有一个异地恋女朋友,我被小三了,怪不得他不让我看他手机,妈的狗东西!”孙绣绣咬牙切齿道,说完又想哭了,她这么喜欢他…
艾望把纸巾递过去,孙绣绣刚擦了擦眼泪,突然胃里一阵不适,她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看到这幕,艾望眉头皱得很紧,等孙绣绣吐完坐到沙发上,他才问:“你身体不舒服?”
“嗯,最近胃不舒服,老是吐,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孙绣绣蔫蔫说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
孙绣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嘴唇有些白,“不会吧…他都有戴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她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她喝醉了,事后她问那渣男有没有戴,听到他说戴了后,孙绣绣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不会是在那时候中的吧,她一下子就慌了。
艾望看她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了,他起身道:“我去楼下买试纸。”
楼下刚好有个药店,艾望问前台有没有验孕棒,恰好此时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的男人走进来。
前台女生看了他一眼就去拿了过来,结账的时候,那个女生忍不住道:“这种事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更准确。”
艾望没说话,给了钱就出去了。前台女生看向那位戴口罩的男人,刚想问他需要什么,就见这人也跟着出去了。
回到车上,萧凛面无表情地把口罩摘下来,怀孕了,谁的?他哥的?
刚来一个傅月白,又来一个青梅竹马,这么招人,干脆把他锁起来算了。
第19章
两条杠…完了…孙绣绣又想哭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艾望在厨房里下了碗热腾腾的面,端给孙绣绣。
孙绣绣抽了抽鼻子,“我要去打掉。”
“好,我陪你去。”艾望说。
孙绣绣嘴里吃着面,眼睛也红,模糊不清地说:“望望你真好。”看着又要哭了。
“擦擦眼泪,吃完东西我们去医院。”
等雨停他俩打车去了医院。妇产科里,医生道:“孩子刚两个星期,可以用药物流产,你确定要打掉吗?”
“我确定。”孙绣绣说。
“这是你丈夫?”医生看了眼旁边的艾望。
“不是,他是我弟。”孙绣绣面色有些白,但还是笑了笑。
流产不是马上就能做的,还要全面检查孕妇的身体状况。
艾望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艾望,能来一趟吗?萧凛喝醉了。了,你来接他吧…”徐巳臣看着沙发上面无表情坐着的人对电话另一头的艾望说道。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艾望有些疑惑,萧凛怎么会大白天的去买醉。“你送他回来不行吗?不然我叫司机去接他。”艾望道。
萧凛周身气压很低,听到艾望的回话,手中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额…我没有空,你还是自己来一趟吧…”徐巳臣根本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脸懵地按照萧凛的指示来。
正好孙绣绣从科室里出来了,她看到艾望打电话的模样,道:“你有事的话就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今天只是检查,流产的事情还要过几天才能做。”
听到孙绣绣这么说,艾望就答应了徐巳臣去接萧凛。
徐巳臣挂断电话,对萧凛说:“他要来。”然后又好奇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
萧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也不回答他的话,说:“帮我去查一个人。”
艾望来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他从徐巳臣手里接过萧凛。萧凛一身的酒气,垂着头被艾望扶上车。
他们俩坐得很近,萧凛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压在艾望身上,他的鼻腔里都是萧凛身上醉人的酒气。
车子一路驶回萧家,艾望把萧凛扶回他房间。
虽然萧凛经常去他房间,但是他还没进过萧凛的房间。萧凛卧室的窗帘没拉起来,屋子里几乎是一片黑暗。
艾望借着一点微光把萧凛扶到床上,这样应该就可以了。他刚想离开,手腕就被炙热的手掌抓住了。
一股大力把他拉到床上,萧凛翻身把艾望压在床上,艾望还没反应过来,萧凛就已经在黑暗中精准的找到他的唇,吻了下来。
艾望眼睛骤然睁大,下意识反抗,可是双手被萧凛摁在床上,身体被压得死死的。
他不张嘴,萧凛只能含吻着他唇瓣,下一秒,艾望的嘴唇就被重重地咬了一口。
艾望嘶了一声,趁着这个间隙萧凛的舌头就钻了进来,他吻得很凶,完全不给艾望反应的时间。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轻微的水渍声,艾望控制不住地从鼻腔中轻唔几声,这声音像是刺激到他身上的人,于是被吻得更深了。
浓重的酒气在唇齿间萦绕,舌尖被人吮吻着,严严实实地缠吻让艾望的大脑放空。
打断这个缠绵气氛的是萧凛的手机,有人给他打电话,手机铃响了。艾望的理智被强行拉了回来,趁着萧凛因手机铃分神的那一瞬,发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掀开。
艾望呼吸凌乱,嘴唇也红,泛着晶莹水光。
他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一眼都没有看床上的人,把萧凛扔在这里就独自出去了,手没收着劲儿,门被甩得用力,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
萧凛仰面躺着,刚刚迷蒙的眼神此刻幽深无比,手机被接通,秘书告知他魏家又来搞事情了。挂断电话后,他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一腔愤懑怒火不知是为公事还是为艾望…
第20章
距离那件事已经一个星期了,艾望还是会时不时回想起那个吻,发现同父异母的弟弟对自己有那种想法,这足够让他慌乱一阵了,以至于这一个星期里他都躲着萧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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