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全校通报此次闹得轰轰烈烈的作弊案。如果不是贺臻拦着,喻沉已经打算去三班门口挑衅那天说闲话的男生。
班里的同学这回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议论这件事,纷纷宽慰贺臻,不让他与林鹤计较。
放学后,贺臻带着大家去附近的餐厅吃饭。林嘉树对象临时有事,所以能跟大家一起聚餐。
肖钰想吃泰餐,来的这家泰式餐厅在海市非常有名。
吃饭时,大家沿着半围拢的沙发上入座。喻沉自然要挨着贺臻,平时对林嘉树非常殷勤的何之安则破天荒地挤在喻沉身边,从始至终都没什么精神。
“绿咖喱好吃。”
贺臻沉冤得雪,喻沉比谁都高兴。捧着米饭,一口气炫了三碗,饭量是林嘉树的两倍。
贺臻帮喻沉将嘴角的咖喱蹭掉,手机突然响起。
这个电话号码是张潇的。
他帮助张潇母亲的事没告诉别人,所以特意出去接电话。
林嘉树捧着柠檬茶,默默打量何之安。
何之安因为什么失落,他自然知道。
“您好,这是隔壁桌送您的青木瓜沙拉和咖喱蟹。”
肖钰好奇地伸着脖子,发现隔壁桌好像是一群刚下课的大学生,桌子上放着一摞理论书籍。
对面一直在笑,坐在中间被大家起哄的男生长得非常帅,五官俊朗深邃,比明星都好看。
肖钰连忙跟大家说:“快看,有帅哥。”
方景饶好奇地望去:“他为什么要送咱们菜?”
“估计,别有目的。”林嘉树笑了笑。
果然,没过多会儿那个送他们菜的男生朝他们走来。
“你们是宏文的学生吧?”
男生声音温润低沉,非常好听。
肖钰点头:“嗯,我们是高二的学生。”
男生莞尔,视线落在埋头淦饭的喻沉身上:“我可以问问你,你书包上的吊坠是从哪里买的吗?”
喻沉擦了擦唇角,笑着将吊坠举起来:“这个吗?这是我自己做的。”
他当初给贺臻做了纯手工锦鲤吊坠,剩了好多材料,顺手给自己捏了只胖乎乎的大熊猫。
“真可爱。”男生声音温和,“我可以加你的微信,跟你求个DIY教程吗?”
说到这,桌上的人瞬间意会。
肖钰托着腮,轻轻戳了下喻沉,伏在他耳边:“这哥们估计看上你了。”
喻沉自己能感觉到一点,就是不太敢确定。
他歉意地笑了笑:“网上有很多教程,我也是随便搜的,抱歉不能给你了。”
男生遗憾地点点头:“好。”
对方回去后,朋友们似乎都在说他没出息。甚至有好几个在给他加油鼓气。
喻沉收回心思,又要了一碗米饭,全身心投入到吃饭上。
贺臻在这时也回来了。他刚坐下,肖钰就把一位帅的惨绝人寰的帅哥来加喻沉微信的事添油加醋跟贺臻讲了。
他最后甚至乐呵呵地问:“你猜猜,胖沉沉有没有加?”
贺臻偏头看了眼喻沉,又瞧了眼那位男生。
确实,长得不错。
“没加。”
贺臻优哉游哉地拿着蟹钳,开始帮喻沉剥蟹。
肖钰眉一挑:“你怎么那么自信?”
贺臻递给肖钰一个淡淡的眼神:“嗯,自信。”
其他人都在偷笑,尤其是肖钰。
喻沉闷头吃着米饭,臊得耳朵都红了。
突然,他把米饭放在桌上,语气酸溜溜的:“我又没有对象,你怎么知道我没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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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短暂的分别◎
这句话,令大家不约而同笑起来。
尤其是贺臻,勾着丝丝诧异的浅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喻沉。
喻沉逐渐耳热,有点懊悔自己的冲动。
怎么突然有种逼着贺臻跟他告白的感觉?
他应该矜持一些才对。
肖钰顺势帮着喻沉反驳:“是啊,胖沉沉又没对象,那帅哥真的超正,万一沉沉动心了呢?”
方景饶有些迷糊:“啊?沉沉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肖钰跟他说过,喻沉跟贺臻是一对儿才对。
贺臻抬眉:“嗯?喜欢谁?”
方景饶指着贺臻,刚要说话突然被喻沉着急地制止,肖钰示意方景饶闭嘴,笑着揶揄:“喜欢谁为什么要告诉你?”
贺臻眼里落入笑意:“好奇而已。”
“贺臻,你来说说。”肖钰天生喜欢搞事,“你觉得沉沉跟那位帅哥配不配?”
贺臻撂下筷子,静静凝视着肖钰。
方景饶连忙打圆场:“小鱼,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我就是问他看法而已。”肖钰得意地翘起唇,“贺臻,快说快说。”
喻沉红透的耳朵像煮熟的虾面,余光偷瞄着贺臻,等待对方的反应。
“我觉得…不相配。”
贺臻将蟹肉喂到喻沉嘴边:“你说呢?”
喻沉故意没张嘴,挑了挑眉:“我说呢…”
贺臻眯起眸子:“嗯?”
喻沉睫毛微颤,犹豫再三,将蟹肉吃掉。
贺臻继续剥另一只蟹钳,轻声道:“问你呢。”
喻沉没忍住,笑弯了眼:“不太配。”
肖钰被两人的互动酸死,怼着两人:“你们俩搁这打什么哑谜呢?”
喻沉嚼着蟹肉,鼓着腮帮子乐了乐。
肖钰:“好家伙,一块蟹肉就给你买通了?”
喻沉命令贺臻:“继续给我剥!”
贺臻深邃的瞳孔泛着温柔:“嗯。”
看着面前的狗粮,何之安蔫蔫地托着腮。
这顿饭,他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这时,那位男生再次朝他们桌走来。
贺臻没说话,只是端起碗,夹着菜喂喻沉一口。
喻沉微微蹙着小眉头:“不吃菠菜。”
贺臻声音温和:“吃菠菜可以保护视力,听话。”
那男生走到一半,又匆匆退回去。
肖钰秒懂贺臻的小心思,故意唏嘘:“赶明我也要找个能喂我饭的对象。”
何之安吐槽:“你喜欢男的?”
肖钰眉一挑:“找个能喂我饭的女生也不行。”
方景饶慢吞吞说:“那…好奇怪啊。”
肖钰啧一声:“方景饶!你现在胆子真是大了!敢怼我了哈?”
方景饶缩着头:“就事论事。”
林嘉树倚在沙发前,慵懒地端着杯子笑了笑。目光无意中触碰到另一双幽怨的眼神。他一顿,继续低着头喝果汁,特意避开何之安。
吃完饭,大家陆续回家。
喻沉靠着贺臻,时不时抬头偷看对方。
贺臻眯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困了。
回到家,贺臻把喻沉送到房间,驻足很久都没离开。喻沉难得拘谨,扒着门探头问:“老大,你怎么不走?”
喻沉耳朵依然残留着些许红,像那落在白雪上的一滴朱砂,明艳诱人。
“马上走。”可能是周围的温度太热,贺臻嗓音微哑,“你早点睡,记得盖好被子。”
“好哦。”喻沉眨了眨眼睫,“你也是。少喝水,免得起夜上厕所。”
贺臻脚步一顿,扭身揉了揉喻沉的呆毛。
“沉沉。”
贺臻的眉眼染上一丝意味不明:“你的十六岁生日快到了,到时候想怎么过?”
提起过生日,喻沉来了兴致。
去年他的生日是在明珠电视塔里办的,不光邀请了所有的朋友,贺臻的姑姑也来了。
“今年,我还没想好。”
他的生日在秋末,枫叶最红的时候。
“老大,你有什么想法吗?”
贺臻将心底的计划藏起,温声说:“我想想吧。”
“行!等你的好消息!”
这学期两人的学习太苦了,得趁着生日好好放松。
“不过我有很多愿望,吹蜡烛前得列下来,否则我担心漏掉。”
贺臻唇角弯了弯:“好。”
回到卧室,贺臻坐在日历前策划喻沉的生日流程。他决定在最后的环节,独自带着喻沉离开,向喻沉告白。
不过,这个想法,他其实也有很多顾虑。
喻沉正忙着竞赛的事,他担心两人谈恋爱,让喻沉分心。
青涩懵懂的爱情对他来说固然诱惑。
但他带着理性的视角思考问题时,又觉得前程和学业对于当下的喻沉来说更重要。
他拿到MIT的offer已经板上钉钉,但喻沉并不是。
谈恋爱势必会牵动着两人的心思,并不是说克制就能克制的。
他担心影响喻沉。
贺臻轻叹,当视线落在喻沉送他的胖锦鲤上时,蓦然无奈又宠溺地低笑出声。
他的胖宝宝太吸引人了。
他虽然坚定地相信对方不会被人抢走,又控制不住地燃起危机感。
…
两天后,贺臻与喻沉被李焕接到医院。
昨晚,新来的医生团队已经就位,并根据贺老的身体情况连夜会诊,研究治疗方案。
贺臻听得很仔细,眉宇间微微拧起,很怕医生告诉他贺老的病情不容乐观。
喻沉握紧贺臻的手,在心里默默祈祷。
“虽然贺老先生的病情比较严峻,但按照我们的方案手术,维持未来十年的健康不是大问题。”
听到这番话,贺臻绷紧的心弦缓缓放松。
“不过后续养护是重中之重,贺老先生千万不能再费心费神地惦记工作了。”
贺衡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手术定在下个月,我们需要先监测贺老身体的各项数据。”
医生离开后,喻沉瞧着神态严肃的贺臻,笑着安慰他:“老大,医生都说没问题,你就别担心。”
贺臻缓缓望着病房,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纠结的无力感。
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呢喃:“叔叔,公司暂时交给董事会真的不行吗?”
贺衡无奈地分析:“如果你的两位叔叔有一些能力,并且能坐镇董事会或许还能撑几年。但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公司只能交给外人。让四小姐坐镇贺老也思考过,但四小姐没有公司管理的经验,也没学过类似的知识,送去公司只能任人欺负。”
“如果我不去国外念书了呢?”
贺臻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双手落在前侧轻轻交叉:“这样,我可以一边读大学,一边帮爷爷监管着董事会。虽然我能力也有限,但至少我学过七八年公共管理知识。”
“如果贺老知道你因为他不去读MIT,他就算放弃治疗,也不会同意。”
贺臻心烦意乱地垂着眸,胸腔里想被石头狠狠压着,带着无能为力的焦灼。
“董事会里没有我爷爷信任的人吗?”
贺衡神色复杂:“贺峰集团算是家族企业,本身就惹董事会的诸多不满,产生许多争执,甚至内部就分成三派,贺老不是没想过培养外人当继承人,甚至亲自挑选了九位年轻人成立职业经理人团队。但在你父亲入职公司后,贺老放弃了这项培养计划,现在重新培养自己的人,没有时间,也无法建立信任。”
喻沉想不出办法,只能轻轻陪在贺臻身边。
六年,如果内部有蛀虫,足以拖累一个蓬勃发展的企业。
“贺老病了这几年,依然保证每周一上午九点,通过线上的方式参加董事会。但凡有重大决策需要召开高层会议,贺老也一定会参加。”
“小臻…是你来了吗?”
病房里,贺老突然喊着贺臻的名字。
贺臻匆匆跑进去:“爷爷。”
贺老咳嗽着,被贺臻扶起来:“医生把我的病情已经跟我说了,我觉得没大事。你们不用太担心。”
“爷爷。”
贺臻攥着贺老的手,眉宇间泛着郑重之色:“我不去国外读书了可以吗?我想留在这里陪着您,帮您管理集团。”
“不可以!”
贺老很激动,反握住贺臻的手轻轻颤着:“你明明能去读好学校,我不允许你因为任何原因放弃!”
由于太激动,贺老频繁咳嗽着,滞涩的眼睛带着痛苦:“你必须去!我再撑六年!”
喻沉神色难过,不停地帮贺老顺着后背。
“爷爷您别激动,我们好好谈。”
这时,刚从国外回来的贺景琳也匆匆赶到。
望着父亲凝重自责的神色,她悄悄向贺衡问清具体情况,心里对贺臻的提议既赞同又反对。
她一直觉得快乐和自由最重要,加上父母的溺爱和纵容,她活成无忧无虑的公主,
之前父亲跟她提过让她暂接两位哥哥的工作,她拒绝了。不能胜任是一方面,不愿被束缚是另一方面。
但随着父亲身体的每况愈下,她有想过替父亲分担烦恼,并试着去集团工作几天,但由于她不懂经营管理,短短三天就被核心团队边缘化,起不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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