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笑,望着面前的司焕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
“一只Beta小猫,确实是高攀了。”
沈青恩抬眸望向龙天孝,这是二人两次见面以来沈青恩第一次正眼看他,视线交汇时他的眼神中只有冷厉。
“副署长认为什么样的人配我才不算高攀?”
龙天孝英气十足的脸即使年近四十却瞧不出半分岁月痕迹,刚毅果断,始终保持着肃穆优雅的仪态。
令沈青恩厌恶,仅一秒就抽开了视线。
沈青恩将视线落在龙天孝戴着皮质手套的左手上,停顿了两秒后彻底将视线抽回。
他望向半蹲在他身前的司焕,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司焕的猫耳,安抚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举动。
“小猫”该是这样安抚的。
“至少……”龙天孝顿了一下,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被咽了回去,他不屑的扫了眼司焕,“至少不应该是一位连腺体都没有的Beta。”
沈青恩嗤笑一声,甚至不愿用蔑视的眼神看龙天孝一眼,只是颔首轻轻地安抚着面前罕见不吭声,过分安静的“小猫”。
清秀的脸上那份讥诮依旧无比刺目。
龙天孝沉默几瞬后,迈着修长的步子离开了,湛蓝色的眼神却依旧黏腻在沈青恩脊背上。
直到进入病房时才抽离。
在听见“咔哒”声关门后,沈青恩抽回了手,残留在耳朵上的温暖,极速退散。
沈青恩垂下眼睑望着面前的司焕,似是在等待什么。
“又是哪个前夫哥?我心痛痛~今天聊不了了,只想抱抱……”
司焕抬眸与他对视,硬挤着眼泪。
沈青恩对他的“戏”并不感冒。
司焕头顶的猫耳耷拉下来,双手交叉着趴靠在沈青恩的大腿上,轻轻地将下颚托了上去,他眨着眼,狭长的凤眸中满是难过。
“沈先生,你也会嫌弃我是只无用的Beta猫吗?”
沈青恩:“……”
他微抖着腿,示意司焕起开。
“不聊我回去了。”沈青恩好心提醒道,“你口中的前夫哥是Enigma,也是联邦的副署长。”
司焕将头埋入沈青恩的腿间,轻撒着娇:“老婆,他长的好可怕……”
“你能陪我进去病房里看看吗?”
司焕的嗓音闷在西装裤里,脸轻轻地剐蹭着沈青恩的大腿,动作越来越往上。
沈青恩只手摁住了司焕耸动的猫耳,“起来。”
司焕竖起耳朵抬起脸仰头看着沈青恩,“你吃个蟹黄汤包,我就起来。”
沈青恩不说话。
司焕:“当你答应了。”
第44章 小啾咪
司焕微笑着抿唇,主动喂他。
“老婆,啊~张嘴~”
沈青恩冷着眉将筷子从司焕的掌心中夺来,自己夹了一个。
汤包不大一口正好能塞下,但沈青恩的口腔浅,又因为前几日司焕毫不克制的吻,沈青恩的薄唇浮肿,汁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
“嗯……”
沈青恩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他正要用手去擦,被司焕钳制住了。
司焕抽出纸,轻轻地替他擦拭着嘴角。
“老婆,承认吧你没我不行。”
司焕笑着说。
沈青恩冷眉由他擦着,鬼使神差的不想拒绝。
唇角的温柔,比任何温度都要使他眷恋。
从未有人待他这样,他也从不允许别人和他这么亲近。
司焕拧开瓶盖给他递着牛奶,意识回笼后的沈青恩拒绝了。
司焕端起牛奶兀自尝了一口。
他认真点评:“甜啊,为什么不喜欢?难道……喜欢腥的?”
沈青恩漠视着他,进了陈严的病房。
陈严已经醒了,但他薄唇惨白,仍虚弱的躺在床上。
在陈严的手中捏着一张粉红色的小卡片,龙天孝见司焕和沈青恩进来,正要伸手抽回。
但司焕抢先一步,夺过卡片认真的朗读了起来。
“极品金发人鱼Omega龙龙~竭诚为您上门服务~”
司焕挑眉看向陈严,“龙龙是谁?”
陈严瞥向龙天孝。
司焕又看了两眼执行署的执行官,他们纷纷垂着脑袋,一声不吭连头也不敢抬。
司焕恍然大悟的“哦~”了一下。
他对比着金发娇媚人鱼和龙天孝的样子,鄙夷的摇着头。
司焕:“不行啊,龙龙你这是虚假宣传,要坐牢的!”
龙天孝:“……”
他黑着脸,欲言又止着绷紧面部线条。
司焕继续往下读,“特价优惠,一条龙服务!包夜!只要100哦~不满意包退钱,只限今晚!”
他抬眸瞥向龙天孝,上下打量着龙天孝,眼神颇为忧心。
“这真的不会赔本吗?龙龙副署长,你这虚假宣传,一晚上不是全白搭车费了吗?联盟总署不给您分配对象,好歹找人给您解决一下啊!”
“堂堂一个副署长,天天发这种粉红小卡片怎么能行?多掉价,你说是吧龙龙?”
“诶诶诶,这还有一条:啾咪,心动不如行动……”
司焕长吸一气,“这个啾咪……龙龙副署长还真是宣传界的金刚杵啊!没你联邦总署可怎么办?”
最后司焕拉长尾调,又欠又贱的漾着笑,“啾咪~”
龙天孝紧绷着脸,硬朗的轮廓上面色阴沉,沉重的吸气声中压着被强行克制住的怒气。
但怒气已经临近沸腾值,随时要暴动。
“司先生。”
陈严轻咳一声打破僵局。
“来京商会举办的拍卖会当晚,您手中的卡片一夜之间洒满了街头,整整三天执行署都未曾找到始作俑者。”
“照片上的真实电话关乎到了信息泄露,严重影响到联盟军事指挥署的声誉,事态很严重。”
陈严的语气认真,“请严肃对待。”
司焕这才认真起来,“哦~”
他单手揽在沈青恩的肩头,前后翻了翻手中的色*卡片。
“小啾咪,这个卡片的排版做的不好,等你找到罪魁祸首了得好好骂他为什么要这么排版,一点都不能突出主题!”
司焕一本正经的说着。
龙天孝额上青筋暴起,暴戾的眼神中燃起怒火,似要将司焕吞噬成灰。
小、啾、咪?!
“副署长,是在怀疑我?”
沈青恩挑眉望去,清冷的声音打断了龙天孝即将脱口而出的谩骂。
当夜,龙天孝曾给他发过名片。
他虽并未收下,甚至没有拿起来看过。
但紧接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难免让人多想。
“沈先生多虑了,同为Enigma您没理由以这么卑劣的手段毁我声誉,但——”
龙天孝将视线转向司焕。
“诶诶诶,小啾咪你可别冤枉我这个老实人。”
司焕补充,“我这三天正和我老婆在爱的小窝里进行人类最伟大的活动——繁衍!”
司焕说的得意且激情澎湃的说着。
身后的裴听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难怪他和陈严被遗忘在了山洞整整三天……
病房里一片寂静,窗外吹进一阵压抑且强势的风。
龙天孝浑身透着不容侵犯的强大气场,邪肆的目光锁落在落拓不羁的司焕身上。
“陈严,我以联盟总署军事指挥署副署长的名义命令你在四天内找到始作俑者。”
他在说这话时,始终盯着司焕。
“联盟四署互相制约,我只听从联盟执行总署——执行审判长的调令。”
陈严笑着说,“但事关军事指挥署的颜面,我会竭力。”
得到陈严的答案后,龙天孝铁青着脸离开了。
离开前,司焕对着他的背影热情告别:“小啾咪卡片不要了?”
砰!
病房门被用力的合上了。
司焕嘀咕着将东西塞进口袋里,见沈青恩侧眸睨了他一眼,他将人搂紧了些。
“乖啊老婆,他上了年纪身体没我好,也没我嫩,经不起折腾的,满足不了你的特殊癖好。”
“但我可以。”
司焕用猫耳轻轻地蹭着沈青恩的脑袋。
沈青恩:“……”
陈严捂着额头,简直没眼看。
良久他咳嗽一声,“谢谢沈先生救我,等陈某好了一定登门来谢。”
沈青恩礼貌的冲陈严颔首,离开了病房。
司焕紧跟着他离开。
裴听肆站在原地吃着饺子,“真香~”
陈严望着满嘴油渍,浑身狼狈的裴听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面前脏兮兮的裴听肆这与陈严记忆中的那个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裴听肆相差甚远。
见他眸光炙热,裴听肆紧紧地护着手中的龙虾饺。
“总共就只有五个,我是肉食动物,你是藤蔓,食肉需求没我这么高……只给你吃一个行不行?”
第45章 你很重要
陈严:…………
他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从苍白的薄唇内吐出一个字:“滚!”
门外。
沈青恩迈着修长的步子往电梯里走,还未进去就被一双强悍有力的手搂着腰捞了出来。
“老婆,聊聊。”
司焕将人嵌入怀中,俯低身体轻轻地搭靠在沈青恩的脖颈上。
电梯里的众人:……
眼神鄙夷的上下审视着肢体亲昵的二人,就差要吐唾沫了。
沈青恩:……
司焕在电梯门合上时笑着致歉,“不好意思各位,和老婆吵架了,耽搁大家时间了。”
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妈望着冷面的沈青恩,好心劝诫着:“这位夫人啊,床头吵架床尾合,你丈夫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你们有商有量着来嘛~”
沈青恩:“夫、人?”
他咬重语气,想冲进去将人撕碎,但被司焕按住了。
“老婆老婆~不生气不生气~”
司焕轻哄着人,将人翻身抵在墙边,禁锢在怀抱与墙之间的。
沈青恩强行摁下心里的怒气,别过视线紧盯着司焕撑着墙壁的手,冷厉的眼神像是在思考一会怎么把这双手废了。
司焕立马抽回摁在墙上的手,扬起下颚示意和沈青恩去走廊尽头。
沈青恩从他怀中出来,兀自走到走廊尽头。
这是住院楼十层,人并不多。
沈青恩后腰靠在窗边,双手撑靠在瓷砖上,静静地望着司焕。
司焕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白色卫衣外套着一件深蓝色的加绒牛仔外套,脚底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休闲舒适。
一缕阳光照在司焕俊朗的半张脸上,耀眼夺目。
“疼吗?”
司焕问他。
沈青恩眉头微蹙,不解的看向司焕。
司焕大掌将沈青恩冰冷的身体连着太阳一同裹入怀中。
沈青恩觉得暖洋洋的。
愣神之际,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了半只袖子下来,他的左臂被司焕捏在怀中,袖口处的扣子被利索解开。
“你做什么?”
沈青恩正要推开他。
哗!
他的袖子被撩开,左臂上的鳞片处正流着殷红色的血液,少了一片鳞片的伤口处正溢着血。
不多,但很刺目。
“疼吗?”
司焕又问一遍。
沈青恩愣神两秒,抽回被紧扣着的手。
“不疼。”
沈青恩淡淡道,他不知道什么算疼,也不懂很多情绪,这些伤与从前受的伤相比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他正要把外套穿回去时,司焕扣住了他的手。
沈青恩清瘦的手腕被钳制在掌心中,司焕将人搂进怀中,只手将西装外套摁在他的肩头只手扣着沈青恩的手,揽着他去买了消毒水和棉签。
他走到哪,就把沈青恩带到哪。
生怕人跑了。
买好后,他重新撩起沈青恩的袖口为他上药。
沈青恩没反抗,他只是垂眸望着司焕。
薄唇翕动着想说话,但又咽了回去。
司焕明明没抬头,却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回了他的话。
“长翅凤尾蝶有剧毒,但你昏迷的三天内没吃过任何解药,伤口也没流脓,所以我猜这毒对玄武一族来说并没有用。”
司焕说。
沈青恩:“嗯,玄武是龟蛇身,蛇是剧毒,我们天生对万毒免疫,除非他们的等级比我高。”
司焕:“所以我碰了陈严的血,伤口却不会溃烂,因为你的鳞片能解毒。”
本来司焕以为是血,但这点显然说不通。
他没喝过沈青恩的血,那就只有可能是鳞片。
沈青恩不说话。
司焕已经猜到了,就连他的身份,司焕很早前也猜到了。
从与修斯会面后,司焕就猜到了。
十年前的北川之主,是玄武族唯一的后裔。
远古四族无人不知。
司焕给他消好毒,轻轻地将他袖口放下时,沈青恩的眸底掠过一层复杂的情绪。
“疼不疼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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