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习惯成了自然。
然:算不上想做吧,如果不做这个,可能会去试试送外卖、快递一类的,如果有需要还可以考虑做玩偶。
然:零工会更多,主要是不需要一直挡住脸的地方会更好。
:这些工作是你想做的事情吗?
樊星然抿唇,有些无奈。
然:我没有想做的事。
他不会安排自己。
也没什么的兴趣爱好。
樊星然突然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似乎是在将不好的情绪带给对方。
不希望空格觉得他是一个丧气十足的人,樊星然又发去了一条信息。
然:你呢?你有想做的事吗?
:以前没有。
樊星然一愣。
然:为什么没有?
:神不应该有‘想’的概念,我们诞生的意义就是创造世界,是必须要去做的事,而不是我们想要做的事。
:创造不应该夹杂过多的感情,否则世界将会呈现出极端不稳定的状态,会出现各种无法预计的后果。
樊星然看着这段话,用自己的想法翻译了一下。
意思是只要任性,就可能会造成不良的结果吗?
就像是如果违抗了樊衡制作的时刻表,那么他会受到惩罚,连带着身边的人都会遭殃吗?
空格也是这样?
空格家教比他的更为严格吗?
樊星然抿唇,无法想象在手机另一端的空格,是处于什么样的家庭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下,空格依旧蜕变成为一个天才,那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然:你说以前没有,意思是现在有了吗?
:是。
然:是什么?
:成为你的恋人。
樊星然一愣。
然:我们不是已经是恋人了吗?
:我们在名义上成为了恋人。
:人类对恋人的定义,是亲密无间,互诉爱语,相互为对方的另一半,密不可分,纠缠致死。
:我爱你,我喜欢你,为愿意为你去死,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恋人不应该是这样吗?
:可你对恋人的定义很模糊。
樊星然沉默了。
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做过一件和恋爱有关的事,所以空格也很混乱吗?
但是……
然: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定义的。
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普通恋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然:但是我对你,比任何人都要特殊。
樊星然也知道,这话说的不漂亮。
虽然他和空格成为了网恋对象,却的确没有真正的有过恋人之间的聊天方式。
其实空格也有在期待的吗?
:在你心中的定义,恋人就是这样相处的吗?
樊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在大部分的人的定义中,恋人都是必须规划到未来的一部分。
:我将你规划进了于我的连结中,在你的恋爱观念中是错误的吗?
樊星然陡然愣住了,空格是在说,他将规划了有自己的未来吗?
很久之后,樊星然回答道:不是。
:那么你对你生活的规划中,有规划出留给我的时间和地点吗?
樊星然没有任何言语能回答这个问题。
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未来会有空格的参与。
看不见,摸不到,仅仅只是通过手机的简单连接。
可即便隔着距离,虽然也方式有些好笑,可的确空格是有在规划未来的。
至今为止,空格有付出行动。
他只是同意了做恋人,却没有尽到一个恋人应有的责任。
在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时候,至少也应该知道需要为他的恋人做点什么。
他或许应该更为主动的,去面对他的恋人。
然:对不起,是我没有深想这件事。
然: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多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一直都认真的和你说我的一切。
樊星然想到那些中二的话语,以及发送到电脑上的,对他极致信任感的游戏。
空格出于信任,给他看了他创作的半成品的游戏,不害怕他盗取,也不害怕他会传播,没有给他任何禁锢。
可是樊星然第一件事,想的是要给空格保密,并且绝对不会再过多的了解游戏。
或许……
这也是空格希望他了解自己的一种手段?
或者也是对空格未来规划,让自己的参与?
通过创作,和他对话,将他编织在他重要的创作里。
樊星然的手指悄悄收紧,突然想该不会以后空格的游戏发布,还想要写上他的名字吧。
突然发现自己非常的厚脸皮,忍不住脸上发烧。
然:我是第一次谈恋爱,还有不熟练的地方,我会改。
认真的,去做一些恋人应该有的事。
突然之间,樊星然觉得或许自己有很多需要做的,也需要去了解的事。
而不是被动的做什么。
虽然有这么想的,但是真的要对他人突然热情,对樊星然还是有些难度。
如果他是张乐乐那样的性格就好了,是张姣姣也行。
樊星然用手腕触碰了下自己的脸颊,感受到了此时微微发烫的热度。
他要……想办法,认真的谈恋爱了。
热情的……
火热的……
主动的……
首先应该怎么做。
换个称呼?
看着空格的空白头像,空白名称。
樊星然抿唇,手指颤抖,在聊天框里打下了‘亲爱的’三个字。
然而这完全超出了樊星然的说话方式,第一次知道原来发送一条信息会这么困难。
最后樊星然还是删掉了这肉麻的话。
看着空白的头像,樊星然第一次主动询问了关于空格的事。
然:我叫樊星然。
然:你呢?
:你不会喜欢我的名字。
樊星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还是第一次空格这么清晰的表现出自己的喜好。
然:没关系,你说来听听。
这一次,樊星然依旧等了很久。
他耐心的,等待着,不催促,也不离开。
:我叫绝望。
樊星然:“……”
这个人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居然在和他开玩笑吗?
然:你是在责怪我一直对都在忽视你,所以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神不会说谎。
:我叫绝望。
樊星然一时之间,有些愤怒的情绪。
然:我很认真的在问你。
:我也很认真。
:我的名字,叫绝望。
第37章
樊星然捏了捏眉间,有被耍了的感觉。
“汪呜。”突然,冥府门犬支支吾吾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它轻轻的咬了一口樊星然的手腕。
樊星然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冥府门犬的温度,本来因为被玩弄而有些愤怒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
重新恢复了思考。
冷静后看向手机,樊星然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想法。
然:你的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
:不是。
樊星然睁大了眼睛。
是空格的父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不是因为中二?
樊星然和空格聊天的字里行间里,多多少少都透露出了空格家中的复杂。
但是是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像是在嘲弄一般。
樊星然心中有愤怒的情绪,却和刚才截然不同。
手指撩起发丝,樊星然本来想询问空格的名字,然后用更亲密的叫法,当做恋人之间的第一份亲昵。
但是无论如何,绝望这两个字都很难叫出口。
难怪空格在和他说名字的时候,会停顿那样长的时间。
或许应该让空格取一个昵称。
即便叫绝望,空格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这也是他的名字。
太过忌讳,反而会无形之中伤害到对方。
樊星然揉了揉眉间,有些烦躁。
空格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空格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这些他现在可以问吗?
樊星然叹了口气。
突然看了眼时间,要赶快走了。
从租屋到神陨科学步行,快的话最多只能不超过一个小时。
然:抱歉,我要出门了,现在约好了要去面试。
:好。
樊星然的手微微触碰了下脸颊,睫毛低垂,眼睛隐藏在睫毛之后,发丝更是将它遮挡的住。
只是无论几层遮挡,樊星然微微泛红的耳根都无法被藏起来。
然:等我回来找你聊天。
然:亲爱的。
:好。
:晚点见,星然。
樊星然看着展示在聊天框内的属于自己的名字,心情有些微妙。
樊星然并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展示在文字中。
从屏幕上所展现出来的,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文字,却怎么也不知道在这名字之后跟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语言。
只是现在却不太一样。
没有嘲弄、揣测、诽谤。
从空格的文字中,透出的却是让樊星然有些窘迫的微妙的感觉。
虽然说了很不擅长的话,可对方的回答,却自然无比。
无比正常。
他们是恋人,可以很自然的做恋人之间的任何事。
“真是没想到会反应这么大。”樊星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低头看到了在身边,躺在他腿上,已经开始得寸进尺上沙发的冥府门犬。
揉了揉对方软乎乎的毛发。
“我要出门了,你要在家里看家。”
冥府门犬用鼻子拱了拱樊星然的手腕,似乎是在确认他的手链一样,之后跳下沙发,似乎在等着送他出门。
樊星然的手指挑起了口罩,勾在了耳后,依稀之间感觉自己的耳尖似乎还在隐隐发热。
明明平时走在道路上的时候,会注意周遭的风景。
可今天的脚步,却好像每一步都写着心不在焉。
衣服上偶尔会突然传来迷梦新生的浅浅的香气,仿佛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空格已经用自己的方式侵入了他的生活。
樊星然面试的很好,樊衡对他的外文教育显然发挥了作用。
樊星然很容易就过了面试,当天就可以上班开始熟悉工作。
刚刚开始时与其说是神陨论坛管理员,其实就是坐在电脑前,当个翻译,真正的管理另有其人。
樊星然一直浏览着帖子,熟悉神陨论坛的规则,然后做一些简单的审核工作。
樊星然没想到有一天神陨论坛会成为他的工作。
身边的前辈是一位女性,戴着眼镜,头发利落的扎起来,名字叫朱燕。
“朱姐,这里有说未登记的关于神陨之地现象的,需要查吗?”
“跟踪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来过丰守市,没来过就回复一下不存在。”
“朱姐,这样说讨论加群组的需要关注吗?”
“只要不是大范围的加人就不用管他们。”
朱燕已经是老手了,对待论坛上复杂的、乱七八糟的信息处理的极快。
樊星然也有些敬佩。
神陨论坛人多,信息嘈杂,也没有固定模式。
而樊星然偶然在其中刷到了一条关于因为神陨论坛而结识,之后成功奔现最终走向he的分享生活的帖子。
不自觉的,樊星然想到了空格。
他和空格也是因为神陨之地相识的吧。
他们是网恋的吗?
樊星然好奇的看了看贴子里的内容,试图学习一下如何网恋。
不知不觉,樊星然发现只要是关于恋爱的信息,哪怕只是回帖,他也会多看几眼。
当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有了恋人,樊星然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
下班后白杨在门口等他。
“恭喜啊,我听面试的人说你的外语真的特别好。”白杨点燃了一根香烟,将香烟盒口对准樊星然,“来一根?”
樊星然看着香烟,莫名的想到了当初张乐乐给他的酒。
他伸出手,接过了对方烟盒里的一根香烟,白杨直接点燃了打火机,去点燃樊星然的香烟。
看着香烟缓缓燃烧,樊星然叼着烟嘴,试探性的小小的吸了一点。
即便以为只是小小的一口,可樊星然却还是被呛到了。
不熟悉的握住烟嘴取了下来,樊星然小声的咳嗽着,眼眶泛红,眼中透出几分不适应的水意。
“你不会抽烟?”白杨一眼就能看出来樊星然的生疏。
“第一次。”
樊星然的话音落下,白杨就从樊星然的手中将香烟拿走,熄灭。
“不会抽烟就不要学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杨道。
“嗯。”樊星然也并没有真的要学会抽烟的意思。
“我给你你就抽,因为我是同事?”白杨疑惑的道。
“不是,只是偶尔会觉得香烟的味道很好闻。”
樊星然并不了解香烟是不是真的很美妙,但是他见过吸烟的人不少。
樊衡也吸烟。
舍友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身上也会沾染着烟味。
曾经他的朋友,也总是蹲在角落里和一群人在那里抽烟。
“我倒是觉得你身上更好闻一些。”白杨凑到樊星然的衣服上,嗅了嗅,“你那花的味道,闻起来挺上头。”
樊星然看着白杨。
白杨比张乐乐矮些,也比他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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