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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海气旋(近代现代)——银飞壳

时间:2024-02-02 09:53:46  作者:银飞壳
  “梁东言,我现在在12班。”梁东言看着姜阈,把名字说得很清楚。
  “行,算认识了,撤了。”姜阈边说边转身走出去给他带上了门。
  留在房间里的梁东言听到外面没动静后才过去坐下,小心翼翼避开姜阈签名的区域不让那块走墨,在申请表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个人信息和申请理由......
  后面几天姜阈没在学校碰上梁东言,1班和12班本身就不在一个楼层,而1班大部分学生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不出教室,别说12班的,就是碰隔壁2班的都不容易。
  周五下午第一节 课是1班一个月一节的音乐课,姜阈的音乐课就是带着试卷去音乐教室做题,音乐老师也就走个过场,放个音乐剧让大家自己看,纪律不出问题就行。
  所以在这之前,东吴一中的艺术类老师堪称最轻松的岗位。
  “我现在可不轻松了啊。”音乐老师秦菲菲点开一部音乐电影投到教室前方:“我待会儿得去带音乐生,就在隔壁,你们安静看电影,别找事儿。”
  教室里稀稀拉拉传来响应声,不出两秒,有女生忍不住问:“音乐生?老师您在带梁东言吗?”
  坐在后排解题的姜阈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心说也不知道他申请得怎么样了。
  秦菲菲抬起头,笑吟吟看着问问题的女生:“是啊,他就在隔壁呢,待会儿你们能听到他弹钢琴。”
  “哇哦~”
  “梁东言在隔壁!”
  ......
  班里有几个女生憋不住躁动一番,等音乐老师一走,她们便结伴出去上厕所,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
  音乐电影放到三分之一时,隔壁教室缓缓传来悠扬流畅的钢琴声,姜阈此时正被一道大题难住,思绪不经意便被琴声勾走,想了很久却还是听不出这是什么曲子。
  “我的妈呀他好帅!”有女生回来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和左邻右舍激动地分享着。
  “我以前觉得我们的校服好土,为什么他穿那么好看啊!”
  ......
  听到“校服”两字后姜阈抬起头来,这时旁边的孟星忽然拍了下他:“姜神,去洗手间吗?我想去透透气,这题太难了。”
  隔壁琴声的节奏逐渐加快,姜阈思考片刻便放下笔:“走,我陪你。”
  走廊上洒满阳光,明亮清澈,音乐教室巨大的透明玻璃映着校园郁郁葱葱的香樟树、盛着教室里穿着校服的男孩背影。
  许是刚刚走廊上来来往往太多学生了,秦菲菲担心影响梁东言的练习进度,便走过来打算把窗帘放下来,梁东言正好一段弹完,下意识朝老师的方向看去。
  “老师我出去一下。”秦菲菲的窗帘还没拉好,梁东言便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秦菲菲点头:“嗯,快点儿啊,还有四段呢。”
  走廊上不少中途出来的学生,除了高三(1)班,还有几个低年级班级的,有的甚至从楼下美术教室窜上来绕路。
  音乐教室的门一打开,不少凑着门前看的学生立马作鸟兽散,假装在阳台上看风景。
  梁东言步子比平时急促一些,等快到洗手间时脚步慢下来,声音比平时扬些:“姜阈。”
  姜阈怀疑自己听错了,走廊上的其他学生也怀疑他们听错了。
  梁东言金贵的嗓子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响的吗?他居然不哑巴了?!
  姜阈回过头,梁东言正穿着校服站在他的一米开外处,或许是前几次见面都在沉黯的深夜,今天面对面时姜阈居然觉得他好像开朗了点,浓郁的眉眼几乎盛着光。
  “嗯?”姜阈冲他笑了下。
  “那个......”梁东言卡顿了下,出来之后才发现周围站满了人,一时的冲动很快被明晃晃的围观打散,忽然就开不了口了。
  “校服不错。”姜阈走上前,低声问他:“申上了?”
  梁东言“嗯”了声:“校服是学校另外送的。”
  学校拿到梁东言的贫困生补助申请并进行核实后,直接把一切费用都给他免了,几乎解决了梁东言现在最大的难题。
  “我们学校还挺不错是吧?”姜阈笑道。
  梁东言点点头:“谢谢。”
  “举手之劳,你刚刚弹的钢琴曲叫什么?很好听。”姜阈问。
  梁东言顿了下,手指在身侧按了几下空气,是刚刚那首曲子的前几个音,他神色有些为难:“还没有。”
  姜阈一愣:“你自己谱的?”
  梁东言点头,姜阈有些意外,他以为音乐生的天赋仅限于乐器和声乐,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创作能力,看来东吴一中确实为抢到这名音乐生下了血本。
  “真的很好听。”姜阈发自内心道:“取了名告诉我叫什么。”
  “好。”梁东言和姜阈道别后回了音乐教室,坐在钢琴前却没有接着弹,而是攥着支黑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四段呢,要改曲子?”秦菲菲站在一边问。
  梁东言摇头,他抬起手,在他不出两小时就谱出来的天才般的曲子正上方画了个书名号,然后用他歪歪扭扭的狗爬字在书名号中间写上《隔壁的音乐教室》。
 
 
第4章 那祝你顺利
  “姜阈、姜阈!”这天傍晚,葛北思一脸急切地站在一班门口,喊得不少抓紧晚饭时间做题的优等生抬起头。
  大家对葛北思来找姜阈这件事见怪不怪,看了眼便又低下头继续做题,姜阈放下手里的汉堡起身走到门口:“怎么了?”
  “听说今天梁东言在艺术楼主动搭讪你了!”葛北思满眼好奇和激动:“还冲你笑!真的吗?!!”
  姜阈愣了下:“听谁说的?”
  “都传遍了!他们还说梁东言搭讪你的时候跟那些女生堵住他表白的时候一模一样,超纯爱超小心翼翼!”葛北思仰着头,期盼地等着八卦主角给她科普细节。
  “假的。”姜阈想都没想便否认了:“只是随便聊了两句。”
  “你们都不熟他还愿意跟你聊两句?”葛北思满脸不信:“我在学校叫他他压根不理我!也就每天在串串店跟我说一声您好......”
  “每天?”姜阈无奈地看着自己小姑姑,熟练地抓住重点。
  葛北思心虚地缩了下脖子:“要不...要不今天你跟我一起去?我这几天遇到不少同学去吃,好多人知道他在那儿打工了~”
  “不去。”晚自习马上开始了,东吴一中的晚自习是自愿制,但一班的学生基本没有不上的。
  “好叭...那我去了。”葛北思撇嘴,顿了下又满脸愁容地问:“那你说他干嘛只理你不理我啊?”
  “我成绩好。”姜阈无情而倨傲的四个字刺伤了葛北思,葛北思瞪了眼扫兴的姜阈:“骗人,我才不信他那么肤浅。”
  姜阈望着葛北思被自己气到走得飞快的背影,心说成绩好肤浅吗?这不挺深刻的么?
  不少学生会在晚自习会去上外面的补习班或者提前回家,但一班的学生基本都会留到最后一分钟。
  不过相比其他时候,周五大家还是会稍微躁动一些,比如今天最后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前排好几个人突然围坐一堆窸窸窣窣小声说话。
  本来三五个,后来越来越多,十一二个人围在前排,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有个女生大声愤懑道,后排做题的人都莫名抬起头,女生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尽管女生声音小了些,但抵不住前排人多,人群里间或传出“梁东言”、“体育生”、“打工”......这些字样。
  前排越说越热烈,后排不少人也被吸引了去,临近下课,大家讨论的声音逐渐放大,姜阈刚结束一张试卷,抬起头时旁边一个男生正好从前排回来,握着手机“啧啧”感慨。
  “干嘛了?”有个人问。
  那男生顺势坐下,坐在姜阈和另一个男生之间:“那俩体育生去搞梁东言了。”
  姜阈正对试题做着最后的检查,听到这话后眉头蹙了下,下意识偏过头去,男生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视频的场景姜阈认识,是梁东言打工的“唔唬串串店”。
  视频正对着一张餐桌,餐桌旁坐着两个高个子男生,都穿着篮球服,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看样子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他们朝服务员招了招手,很快,梁东言走到了镜头里。
  他的手还没碰到那俩体育生的签桶,那签筒就被其中一个体育生“不小心”撞到了地上,木签、竹签、银签撒了一地,满地狼藉,粗看就有百来根。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怎么办啊?”那体育生笑嘻嘻看向面无表情的梁东言,梁东言面不改色地朝他摇头:“没事,我来捡。”
  说着他就在众人的围观下,蹲下来,一根根签捡起来,有的签落在角落缝隙、或者其他桌下,梁东言走过去,礼貌地拜托其他客人让一下。
  这时镜头带到了葛北思,葛北思正坐在另一桌,一边朝那俩体育生翻白眼,一边给梁东言挪位子,离她近的签子她已经替梁东言捡起来。
  最后几根在那体育生脚下,梁东言走到他们跟前,麻烦他们起来一下。
  俩体育生也很快应声了,但站起来的时候再次“不小心”将桌上的食物残渣和用过的纸巾牙签一并带落到了地上,不少覆在他们脚下的签上。
  梁东言这次没有很快蹲下身去捡,他站着,低头盯着满地的狼藉,片刻,他抬起头:“哪位结账,请跟我过来。”
  “诶?你签还没数完怎么就结账了?”体育生问。
  “数完了,地上还有13根,我算进去了。”梁东言回答。
  “那你得当着我们面数完啊,不能你说多少就多少,要是你坑我们呢?”体育生振振有词,目光里是毫不掩饰对梁东言的挑衅。
  “有完没完啊...”“有病是吧!”葛北思那桌一个两个女生都开口为梁东言说话,那俩体育生笑嘻嘻看着她们:“那你们来帮他数?”
  话音刚落,梁东言就已经蹲下身去,用手拨开地上那摊油腻潮湿的垃圾,把剩下的签一根根捡起来:“十三根,请跟我过来结账。”
  梁东言面色依旧平稳,满手污垢地走向收银台。
  “他们什么愁什么怨啊?”视频放完了,有个学生面色不忍道:“至于这么羞辱人吗?”
  “谁知道?挺过分的。”
  ......
  姜阈把目光从视频上挪开,这时晚自习下课铃响起,姜阈收拾好书包,在大家熙熙攘攘的讨论声中沉默地走出教室。
  今晚姜阈没去抽烟,他离开学校后便回了家,继续做冯老师给留的习题,把周末两天的量都写完,抬起头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们的群里已经没有消息,但一直到凌晨两点,葛北思还在诅咒那两个体育生,姜阈把聊天记录往前翻,葛北思已经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
  梁东言和那大美女舞蹈生都是从江宜中学转来的,其中一个体育生想追求舞蹈生,便打算通过梁东言传个话、或攒个局什么的。
  毕竟他们四个是一起转到东吴一中的,刚来的时候还一起开过会,他们想着梁东言总不至于这点忙都不帮。
  但梁东言不仅没帮忙,还直接断了那俩体育生的念想,不知道他跟那舞蹈生说了什么,后面舞蹈生直接跟班主任说那体育生骚扰她。
  害得体育生被班主任训了不说,还被教练罚了禁赛。
  “那他们就是骚扰了那舞蹈生啊,姚幺那么漂亮,他俩什么妖魔鬼怪好意思追她?”姜阈看到葛北思在群里说。
  姚幺就是那个舞蹈生。
  “可能梁东言在跟她谈,只是没公开。”沈清临紧接着说。
  姜阈继续往下翻,下面就是葛北思不停反驳沈清临的观点,沈清临又反复举证气她。
  姜阈关了手机,走到阳台上透气。
  九月中旬的凌晨已经转凉,秋风起得猛,姜阈穿了件外套出去,一眼便看到对面老旧破败的南楼,南楼在靛蓝森冷的天色下沉寂,有种庄重而破碎的美感。
  姜阈忽然想起那个视频里梁东言冷静地蹲下,低着头在大家的脚边来回踱着捡起那些签子的时候;他又想起梁东言坐在洒满阳光的音乐教室里弹奏着自己谱的钢琴曲的时候......
  他同情和打抱不平的情绪不像葛北思和其他同学那么强烈,但这种如果不故意忽略、就会冒出来拉扯自己注意力的感觉还是让姜阈感到烦躁。
  姜阈转身回房里洗了把脸,揣了钱出门。
  姜阈到南楼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早起的老人出来活动了,7栋楼下那半间小卖部也开了门,年迈的老板在门口打着太极,看到姜阈后停了动作:“小伙子这么早来买烟啊?”
  姜阈点头:“来找您坐坐。”
  老板一听便乐呵呵端了张方凳出来,顺便给他把爱喜拿出来,姜阈就坐小卖部门口,边抽烟边有一搭没一搭和老板聊着。
  天一点点亮起来,楼上不少租户也陆续下楼。
  老板说租住在这个小区的人就是周末也都这个点就出门,大部分干的是服务员或者外卖员这些不分工作日休息日的活。
  “我们这小区不像对面那个有钱人住的小区,那小区一平就这个数。”老板给姜阈比了个七,朝他挑眉:“贵吧?”
  姜阈点点头,给老板递了根烟:“贵也不一定好,我还是比较喜欢南楼。”
  “啧~”老板斜眼看他:“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姜阈笑了下,此时身后楼道里又传来脚步声,姜阈偏头看过去,有人正从楼上下来,步子迈得快。
  梁东言没注意到小卖部门前坐的人,他咬着没点燃的烟,快步朝小区大门口走去。
  “梁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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