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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雪山行(近代现代)——许湖

时间:2024-02-03 09:29:20  作者:许湖
  “你……”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徐槐比谁都清楚,他难得语塞,想劝杞无忧弃权,放弃这次比赛,避免过度劳累,这样才能更好地调整状态,但看着杞无忧坚定的眼睛,他又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良久,他才问:“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杞无忧说,“我记得机票是明晚的对吧?”
  徐槐点点头:“嗯。”
  杞无忧当机立断地翻身下床,准备收拾东西,“那我们今天就回北京。”
 
 
第180章 被抛弃
  当天返回北京的航班只有晚上七点半的,杞无忧询问徐槐,看他没有意见,就立刻订了两张机票。
  杞无忧一向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想到什么就马上着手去做,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有丝毫迟疑,这一点和徐槐很像,两人遇到事情总能快速地达成共识,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
  不过,如果事关训练与比赛,徐槐还是习惯先制定好详细的计划,毕竟雪场上不可控、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作为教练,他需要着眼全局,充分考虑到各种情况,而杞无忧就不同了,有徐槐在,他不必考虑那么多。
  订完机票,杞无忧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半,窗外天刚蒙蒙亮。
  睡不着了,他又强行抱着徐槐在床上躺了会儿。
  “槐哥,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杞无忧声音很轻。
  这张床大是大,然而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床板很硬。杞无忧睡习惯了,但徐槐对于床的舒适度要求很高,所以昨晚肯定没有睡好。
  “还好,”徐槐笑道,“就是腰有点疼。”
  “我给你揉揉。”杞无忧认真说。
  徐槐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挪走:“……”
  这大早上的,还是别了吧。
  他有些郁闷地翻滚了下,留给杞无忧一个后脑勺,“困,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那你睡。”杞无忧只好把手拿开,继续用手臂圈着他的腰。
  徐槐含含糊糊地“嗯”了声,没过一会儿,呼吸就渐渐变缓。
  杞无忧听着,一颗沸腾的心也跟着缓慢沉静下来。徐槐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让世界不再冰冷坚硬,一切都变得柔软。
  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以及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不知道是谁出门了。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两下,收到了新消息。
  【青山:刚买了包子胡辣汤豆浆,你俩醒了出来吃。】
  【青山:要是Ryan吃不惯,你再去便利店给他买点加热的牛奶三明治啥的。】
  原来是杞青买了早饭回来。
  【qiwuyo:好的。】
  杞无忧回复完,迅速起床吃早饭,他想让徐槐多睡一会儿,于是蹑手蹑脚地下床,没有吵醒他。
  他们一家人都没有赖床的习惯,杞愿也已经起来了。
  饭桌上,杞无忧把今晚要回北京的事情告诉了杞青。
  得知这个消息,杞青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今晚就走?”
  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晚上就要走,这行程也太赶了。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机场。”杞愿也订了今晚飞上海的机票,她还要回学校上课。
  紧接着,又听到杞无忧说,他和徐槐后天就要飞美国去参加一周之后的世界杯。杞青更震惊了,两人的行程之紧密,恨不得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杞青:“这样会不会没时间训练?”
  杞愿也面露担忧:“是啊,这场比赛非去不可吗……”
  “这场比赛很重要。”杞无忧只是说。
  “行,你们都走,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吧。”杞青一个人留在这里去也没什么事了,干脆和他们买了同一趟航班回北京。
  徐槐醒来,发现杞无忧不在身边,又听到外面低低的说话声,于是就起了床。
  才刚过七点钟,怎么也不算晚,但没想到他们居然都吃完早饭了。
  “徐教练,赶紧来吃早饭,”杞愿热情招呼道,“无忧说这些你都吃得惯。”
  桌上的早餐都是徐槐在中国常吃的,他点头:“嗯,谢谢,我都挺喜欢的。”
  饭桌上,杞青又和徐槐聊了聊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期间,徐槐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好几声,他扫了一眼,是领队在问杞无忧这边情况如何。现在不太方便回复,吃过饭,他在院子里给领队打了个电话汇报,顺便又说了要去美国比赛的事。
  “什么?”
  领队听后又气又急,觉得杞无忧在胡闹,徐槐竟然也不清醒,怎么能由着他胡闹。就算这是冬奥会前的最后一场国际性赛事,那也比不上自身的安全重要。最近几天杞无忧都没有训练,留给他调整状态适应场地的时间也太短,再加上他家里又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绪可能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就这样去美国比赛实在太不稳妥,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最后影响的可不止是运动员个人。
  人要懂得审时度势,更要学会有所取舍。
  “他情绪不稳定也就算了,徐槐,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
  “积累经验嘛,”徐槐仰头看着上方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又补充,“他情绪挺稳定的啊。”
  “稳定个屁!”领队急火攻心,机关枪一样疯狂输出,“你以为这是打游戏,经验多了就能满级是吧?闹着玩儿呢。”
  比赛和打游戏的确有相似之处,可以通过一次次的历练提升经验值,但却永远不能达到满级,比赛经验丰富并不意味着就能在赛场上无往不胜。
  领队说的这些,徐槐又何尝不明白,但他还是想要满足杞无忧的愿望,陪他去尝试。
  杞愿的航班要比他们早一些。傍晚,三人先送杞愿登机,然后再去候机。
  不到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过得很快,仿佛一转眼飞机就落地。
  不知什么时候,首都机场有了浓厚的冬奥氛围。他们出来时路过了一家冬奥会的特许零售店,出口对面是醒目的冬奥会会徽,一左一右立着两只吉祥物。
  徐槐盯着看了几秒,“这个熊猫好可爱,是刚安装的吗?”
  “早就有了,”杞青说,“你没注意吧?都有一个多月了。”
  原来早就有了,只是从挪威飞回来时他们心绪复杂无暇注意。
  左边的吉祥物是熊猫,很容易辨别。
  徐槐指了指右边红色的吉祥物,有些好奇:“这个是什么?”
  杞无忧:“柿子吧。”
  “你俩……”杞青无奈道,“这是灯笼。”
  机场外还搭建了冬奥主题的宣传花坛,上面有雪花、飘带等装饰,在夜幕中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 一切都让人感觉到冬奥会近在咫尺。
  出了机场,杞青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他要回家,而杞无忧和徐槐则要回训练基地。
  “无忧,”杞青走到杞无忧身边,递给他一个什么东西,“这个拿着。”
  杞无忧茫然地盯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意识到这是一张银行卡,他没有接。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和杞愿的,你们一人一半,”杞青解释道,“密码是家里的座机号前六位,你拿着。”
  杞无忧愣了愣,“我姐……”
  “杞愿的钱我给她转过了,这里面的都是你的。”
  杞无忧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情绪还没调整过来,变得过分脆弱,还有点敏感,杞青的话好像是在和他划清界限一样。
  杞愿是从小跟着杞青长大的,尽管上学之后他们就没再一起生活过,但父女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而杞无忧就不同了,说得夸张一点,他和杞青的熟悉程度还不如街坊邻居。
  他忽然产生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我不要。”杞无忧生硬地拒绝。
  杞青不理解:“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自己有钱。”杞无忧僵着脸,还是不肯收。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必须拿着。”
  “都给我姐吧,我不要。”
  两人僵持片刻,杞无忧始终不松口,杞青只好一筹莫展地看向徐槐,眼神带有求助意味。
  “小杞的确有钱,”徐槐望着杞无忧,“但这是爷爷对你的心意,你也不要吗?”
  寂静的冬夜,冷风呼啸地刮到人脸上,刺骨生疼。杞无忧眼圈有些红,偏过头,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不要。”
  又在犯倔。
  徐槐叹了口气,从杞青的手里抽走了那张卡,“我先替他保管吧。”
 
 
第181章 你心疼了
  回训练基地的路上,杞无忧坐在车里,全程望着窗外神游。沉默了一路,他本来话就比较少,现在更是寡言。
  身旁的徐槐安静观察了他一会儿,“小杞。”靠过来,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手,“你生我的气了吗?”
  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牢牢握进掌心,杞无忧扭过头,撞入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
  空洞的目光聚起一丝神采,杞无忧愣了愣,下意识说:“没有。”
  徐槐盯着他看,好像能透过瞳孔捕捉到他的情绪。两人对视了几秒,杞无忧先忍不住移开视线,只好坦白道:“还是有点儿生气的。”
  徐槐收下了杞青给他的银行卡,杞无忧根本不想要,也不想徐槐替他接过来。
  在他看来,杞青给他钱,是带着一种就此和他划清界限的想法。所以他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满心只有抗拒。现在情绪有所平复,但仍不可避免地感到些许难过和烦躁。
  “槐哥,”杞无忧顿了一下,又声音低低地说,“我很烦,但是不想和你吵架。”
  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徐槐是他最珍惜的人,他不想和徐槐有任何的不愉快。
  沉默片刻,徐槐“嗯”了声,身体微倾,又往杞无忧这边凑近了些。
  他伸手,捧着杞无忧的脸,让他看向自己,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宝贝,我们不吵架。”
  杞无忧点点头,脸颊被徐槐的手捏得微微鼓起,看上去有点呆。
  气氛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徐槐笑了笑,松开手,“我觉得,爷爷把钱留给你和你姐姐,是希望你们能过得好。”
  “嗯,我知道。”
  杞无忧垂下眼睛,停顿少时,又道:“我不要他的钱也可以过得很好。”
  “是呀,小杞特别棒,可以靠比赛奖金和赞助养活自己。”
  杞无忧抿抿唇。他目前的存款只够养自己,如果想要养徐槐的话还有一定距离,他需要更努力才行。
  “既然这是爷爷留给你的钱,就说明他很希望你收下,你爸爸只是代为传达,也许并没有别的意思。”徐槐能够理解杞无忧的心情,但却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毕竟未曾经历过,一切安慰都显得那么徒劳和苍白,他能做的就有陪伴和尽自己所能地开导。
  杞无忧说:“其实爷爷不是我亲爷爷,杞青也不是我爸。”
  “……什、什么?”信息量过大,徐槐一时间没听明白,脑子好像不够用了。
  杞无忧就和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是被爷爷收养的,讲的时候很坦然,语气平淡,不想让徐槐觉得自己的身世很可怜。
  徐槐听完,表情复杂,半天没说话。
  “这样啊,我明白了……”他迟疑了下,问,“所以你是觉得,爷爷去世以后你就没有别的家人了么?”
  他没有刻意在杞无忧面前回避爷爷去世这件事。在死亡面前,回避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杞无忧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如今也可以冷静地直面现实。
  “不是。”他否认。
  杞愿是他姐姐,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不过爷爷不在了,他们之间好像就缺少了一条相互连接的纽带。尽管不太熟悉,但杞无忧也是把杞青当作家人的。
  离开洛阳之前,杞青向他和杞愿承诺过,即使他们以后都不住在这里了,也不会把老房子卖掉,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杞青说这句话,也许是为了让他安心。
  “所以这张卡你可以先拿着。”
  杞无忧望着徐槐塞到他手里的银行卡陷入思索。
  “要是不想要的话……也可以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徐槐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爷爷不是一直在推广传统武术吗,以后你可以把钱捐给武术协会这一类的机构。”
  杞无忧环住徐槐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嗓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好。”
  两天后,他们到达斯廷博特。时间紧迫,短暂倒了下时差就立刻开始上雪训练。
  “你们这次来得有点晚啊。”
  训练场上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杞无忧最为熟悉的非思文莫属。
  他穿着一身鲜红的雪服,怀里抱一块贴满赞助贴纸的黑色滑雪板。
  思文和其他滑手大多是提前一到两周就抵达斯廷博特训练,只有杞无忧,眼看着资格赛还有三天才姗姗来迟。
  比赛临近,留给杞无忧适应场地、调整状态外加训练的时间不多了。
  “只要能按时参赛就不晚。”杞无忧的私事,徐槐也没有和思文多作解释。
  连续几天都是晴朗无风的好天气。湛蓝色的天空明净而高远,云影掠过远处的湖面。
  从白天训练到傍晚,夕阳像一盏渐渐熄灭的烛火,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温度骤降,雪道上也结了一层冰渣,泛着银色的光,如同剔透的水晶。
  晚上八点,训练场上灯火通明,滑手们还在进行最后的赛前训练。
  思文刚从大跳台上下来,正在候场区休息。
  “Sven.”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徐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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