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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窥视、不可思考、不可探寻。
只要看到祂，人类即会崩溃，七窍流血而死。
即使是已经迟了。
人类捂着口鼻尖叫着瘫倒在地。
“不……救命……”
“我想回家……”
“救救我！”
即使是已经到达了港口，登上了大船，这些可怜的人类依旧无法逃离哥谭的大雾。
第58章
“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醒醒！”
布鲁斯和史蒂夫关切地唤着艾德里安的名字。
在听到艾德里安的声音的时候, 布鲁斯和史蒂夫就放下了手里瞄准着艾德里安的武器。
既然艾德里安能够与他们在脑海中对话，那么艾德里安一定是战胜了怪物，只不过仍旧没有醒来。
根据艾德里安所说的, 他们可以通过纯净的水流到达现实世界，但他们观察到, 现在他们三人所处的镜像当中，已经被那蓝紫色的血肉所覆盖, 如果艾德里安再不醒来的话，他们将再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布鲁斯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对史蒂夫道：“快要来不及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艾德里安苏醒, 既然他醒不过来，那我抱着他, 我们先一起离开这里。”
“好，那你护着艾德里安，我来负责周围的怪物。”史蒂夫点头, 架起武器，作防护的姿态。
布鲁斯双手环起跪坐在地的艾德里安，感受到艾德里安身上莫名的冰冷, 立刻去探查了艾德里安的呼吸，发现并没有消失后, 才微微放心，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包裹在了艾德里安的身上, 为他保持提问。
将轻得离谱到身躯抱进怀里，布鲁斯对史蒂夫点点头。
史蒂夫在前打头阵, 两人迅速冲出了协会大厅。
在大厅外，遍地都是枯朽的人脸鸢尾花，在艾德里安吸收了亚当的时候，这些人脸鸢尾花就随之死亡，没有了它们的阻拦，布鲁斯靠着对三角回廊的记忆，就离开了古神复苏研究协会。
但是，他们现在仍旧处于镜像的中间，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颠倒存在的。
“我们出不去。”史蒂夫用盾牌狠狠砸向了颠倒的地面，那里毫发无损。
“只有艾德里安能够打开镜像的阻隔。”
布鲁斯低头看向了怀中的艾德里安，覆盖上了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感受着他偏低的体温，沉吟片刻：“艾德里安现在醒不过来，我想是因为他在与怪物战斗的过程中，把自己所有的力量消耗殆尽了……”
布鲁斯看了看自己覆盖在艾德里安脸颊上的手掌，目光一凝：“我想到一个有可能唤醒艾德里安的办法。”
史蒂夫看到抱着艾德里安的布鲁斯单膝跪地，将艾德里安放在怀中支撑着，然后从艾德里安的身侧拿出来了一把他用来放血的小刀，然后布鲁斯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啪嗒。”
滚烫的鲜血滴落在艾德里安的唇边。
沿着苍白的唇峰滑落两颊。
布鲁斯另一只手捏住了艾德里安的下巴，将紧闭的双唇敲开，鲜血才得以落尽艾德里安的口中。
“嗒、嗒……”
鲜血不断滴落到艾德里安的中，聚集成了一汪血水，布鲁斯掌心的伤口也渐渐愈合，没有了血液流出。但是艾德里安张着的嘴丝毫没有吞咽的意思。
史蒂夫在一旁看得摇摇头：“韦恩先生，艾德里安他根本无法吞咽。”
布鲁斯皱眉，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靠近了艾德里安，用嘴巴抵开了艾德里安的唇舌，将血液一口口渡进了艾德里安的口中。
渐渐地，布鲁斯感受到了艾德里安舌根的颤动，开始有了自主吞咽的能力。
布鲁斯这才将艾德里安唇上的嘴巴移开。
伸手擦了擦沾血的嘴角，对一旁的史蒂夫解释：“情况紧急，必须让艾德里安吞下去我的血，只有这个办法了。现在他已经慢慢开始恢复意识了。”
但是这解释听起来里面浓浓的欲盖弥彰意味，只有布鲁斯能够感受到，甚至他还有些留恋淡淡的触感。
史蒂夫点点头，表示理解：“明白，我那时在战场上的时候，军队里嘴对嘴味水喂药的情况也不少见。”
好在史蒂夫是个对这些情绪并不敏锐的人，否则的话，他一定能发现在布鲁斯环抱着艾德里安双手间的颤抖以及在艾德里安睁开双眼苏醒后布鲁斯几乎破音的声线。
“艾德里安！你醒了！”
布鲁斯在看到艾德里安醒来的瞬间便将刚才的旖旎心思全都抛到脑后。
艾德里安睁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布鲁斯，然后一股鲜美的血液味道炸裂在喉咙里，瞬间艾德里安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感受着唇齿里的血液味道，艾德里安有些难受地推开了布鲁斯：“布鲁斯……你离我远点……”
这让布鲁斯顿时心下一凉。
感受着艾德里安挣扎着推拒自己的动作，布鲁斯有些愣神地没有环住艾德里安，艾德里安直接从他怀里跌了下去。
“不要……靠近……我……你的味道……太美味了……我会……忍不住……想要吃了你……”艾德里安从布鲁斯怀里跌倒在地，没有恢复力量的他每说一个字就要喘半天。
布鲁斯听到艾德里安的原因，知道他不是因为厌恶，只是害怕伤害自己，脸色恢复了不少，但是因为艾德里安的拒绝他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动作，想要扶起艾德里安，却又不能靠近。
“艾德里安你……”
还是史蒂夫从一旁搀扶起来了艾德里安：“布鲁斯，你别过来了，换我来抱着艾德里安！”
布鲁斯看了看窝在史蒂夫怀里脸色惨白却在嘴角挂着自己血迹的艾德里安，虽然不舍得艾德里安离开自己的怀抱，但还是不得不点点头。
艾德里安离开了布鲁斯之后，那种强烈的吞噬欲望才终于被压制下去。
艾德里安舔了舔干涩点唇边，鲜美点血肉在舌尖炸开。
不得不说，布鲁斯的血液比起那些怪物的腐肉来说，美味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艾德里安觉得。布鲁斯的血液对自己力量的补充比那些怪物来说要更加有用。
原本要吞噬一整只怪物才能补充的力量，现在只是喝了几口布鲁斯的血，艾德里安就觉得自己的力量恢复了大半。
“我现在……就可以打开回到那边的门。”
艾德里安伸出手，指了指镜像那边不远处的蝙蝠战机：“去那里，我打开门，我们就可以回到蝙蝠战机上，之后我们就驾驶战机离开这里。”
史蒂夫点头，抱着艾德里安就往前走去：“听你的。”
布鲁斯看着窝在史蒂夫怀里的艾德里安，环了环双臂，感觉空落落的。
史蒂夫在前面提醒道：“韦恩先生，跟上。”
布鲁斯一愣，收敛了脸上的情绪，跟上了他们。
来到镜像里的战机前，艾德里安伸出手，利用力量打破了镜像的阻隔，三人迅速登上战机。
艾德里安还是坐在了史蒂夫的身侧，把自己和布鲁斯隔开，以防自己控制不住不小心吃了布鲁斯。
“往哥谭港口开……神盾局的人……来了……有船……去和他们会合……然后去海面上……那里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利用力量打开镜像的艾德里安再次变得虚弱，他深呼吸着将自己在全视之眼里看到的讯息告诉他们，随后便窝在了座位上，盖着布鲁斯的衣服沉沉睡去。
布鲁斯看了看避自己如蛇蝎的艾德里安，抿唇转回头，将注意力放在了驾驶战机上。
很快，战机划破云层，靠近了哥谭港口。
但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只见那浓浓的黑雾滚滚，面传来了对人类来说几乎恐怖致命的呓语。
“格拉赫科穆拉——咕伊科呜咕——”
船上的人们痛苦地捂住耳朵倒地，战机上的人也不遑多让，好在与他们的距离比较远，所以受到的影响并不多，布鲁斯支撑着顺利将战机停在了船上。
艾德里安跌跌撞撞地从战机里爬出来，伸出五指，瞄准了浓雾中的那家伙。
艾德里安高声喝道：“耶格拉纳达，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给我滚回去！”
融合后的全视之眼让艾德里安窥探到了浓雾中这家伙的真面目。
祂与亚当一样，都是被复苏的古神之一。
但不同的是，亚当是通过古神复苏研究协会召唤出来的古神，在信徒的滋润下，祂的力量不会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但是浓雾里的这家伙不同，祂是不完整的存在，只是在亚当降临时，祂偷偷跟随亚当逃窜到了这个世界。
因此祂才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浓雾当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只要被人窥探到祂的真身，他就会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现在艾德里安直接开口道出了祂的真名，耶格拉纳达瞬间被世界规则锁定！
“格赫穆拉——咕伊呜科木拉——”
浓雾中的家伙传来了截然不同的呓语，这声音完全不同于之前对人类攻击的呓语，反而是一道痛苦而且诧异的嚎叫声，似乎在询问艾德里安为何会知道他的真名。
但可惜的是，祂听不到艾德里安的回答了。
被道出真名的家伙，瞬间被世界所抹除！
瞬间，哥谭上空的浓雾消散，仿佛那浓雾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艾德里安！”
喊出那个名字之后几乎让艾德里安全身的力量被抽离，见到危险解除，艾德里安便失控地仰头倒下。
不过他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艾德里安你没事吧？”
一直关注艾德里安的布鲁斯，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接住了艾德里安的身躯。
动作比思考来的更快一步。
接住艾德里安的时候，布鲁斯才想起来艾德里安之前提醒过自己的，不要靠近艾德里安，否则艾德里安会想要吃了他！
随后布鲁斯便感受到怀里的身躯诡异地扭动着攀上了自己的肩头，然后——
猛地咬向了自己的咽喉！
第59章
并不锐利的犬齿, 并没有咬上咽喉的皮肉，而是嵌进了生着粗粝厚茧的掌心。
布鲁斯抬眼望去，是史蒂夫。
在下战机的时候, 艾德里安很好地保护了他们两个，因此史蒂夫并没有受到多少来自浓雾中古神的伤害, 他之前一直负责照看被布鲁斯的血液所吸引的艾德里安，因此在艾德里安落进布鲁斯怀里的时候, 史蒂夫立刻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于是在艾德里安咬向布鲁斯的瞬间，史蒂夫冲上来为布鲁斯挡住了艾德里安这能够咬断他颈动脉的一口。
“滴答。”鲜血从史蒂夫的虎口落下。
艾德里安仍旧沉浸在吸食新鲜血肉的餍足之中，不舍地从布鲁斯怀里爬出来，抓着史蒂夫的手掌，将那些滑落的新鲜血液用拇指敛到口中, 甚至开始咬着史蒂夫虎口中那块肉，试图撕扯下来吞进肚子里。
布鲁斯见状立刻将艾德里安从史蒂夫的手掌上拉扯下来, 晃动着沉迷于血肉中的艾德里安，手掌轻拍艾德里安的脸颊，试图唤醒他：“艾德里安, 醒醒！！你不能吃掉史蒂夫！”
艾德里安晃了晃脑袋，迷茫的双眼这才恢复了神志，见到史蒂夫掌心那凄惨的模样, 闻嗅到近在咫尺的布鲁斯的血肉味道，艾德里安连忙道歉, 离开布鲁斯的怀抱：“对……对不起！”
后退的同时，艾德里安甚至还有些不舍地舔了舔嘴角，将挂在嘴边的血液用舌头卷进口中。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艾德里安顿时脸色惨白, 磕磕绊绊地后退，转过头去不去看史蒂夫, 抵抗着史蒂夫掌心鲜血对自己的吸引力：“史蒂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饿了……”
“你们还是不要靠近我了……”
恢复了不少力量的艾德里安撑着栏杆站起来，与两人都拉开了距离，还不忘提醒一下史蒂夫：“那个……史蒂夫，你记得包扎一下，对不起……”
远处，被耶格拉纳达袭击的人们也终于恢复了神志，彼得第一时间就向着艾德里安奔来，想要给他一个思念的拥抱。
“艾德里安，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艾德里安伸手拦住了彼得，隔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彼得，我没事。但是我想，我们得暂时先拉开点距离。”
彼得有些疑惑地看着艾德里安，他刚才并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因此有些不理解艾德里安对自己的排斥：“艾德里安，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彼得向史蒂夫他们寻找答案，却看到了正在包扎手掌的史蒂夫和表情有些难看的布鲁斯。
“队长！你怎么受伤了！！”
彼得惊讶的奔过去，关系史蒂夫的情况。
艾德里安叹气道：“是我做的。我因为与古神复苏研究协会的那家伙还有浓雾里的那个家伙战斗，耗尽了所有力量，所以现在极度饥饿，很有可能对你们进行攻击……所以，离我远点。”
说着，艾德里安扯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挡住了一直窜到自己鼻子里的新鲜血肉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吞噬了亚当的原因，现在他对于人类的血肉味道极度贪婪，甚至在脑海里生出来想要把这艘船上所有人全都吞掉的欲·望。
艾德里安用衣服将血肉鲜味挡住之后，才勉强将那种欲·望压制住。
另一边的史蒂夫包扎好手掌之后，犹豫地看了看艾德里安，其实他想说的是，反正自己的手已经被咬破了与其浪费掉这些血液，还不如给艾德里安补充力量，但是看艾德里安对他们这些人类避如蛇蝎的样子，史蒂夫还是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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