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苏沐琛明白了她的意思,隐藏眼中不舍,插起一块苹果塞往口里,问:“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温知岁潇洒的回答:“不一定。什么时候走都可以,等我把一切处理妥当,随时都可以。”
她瞥了苏沐琛一眼:“反正走的时候会提前跟你说一声,麻烦你到时候把情绪藏起来,要是不舍又是伤心的,我怕你会乱我道心。”
“哦,知道了,那你到时候再打电话给我。”
“行。”
兄妹两人没再继续聊这个,换了个话题又聊了半天,临走的时候,温知岁又想起了什么事,说:“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苏沐琛茫然问:“什么?”
“帮我拼夕夕砍一刀,还差三个金币。”温知岁的手迅速点开了拼夕夕,飞快给他甩了个链接。
苏沐琛用他烧得发红的眼睛狠狠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缺钱?别砍了,我转钱给你吧,别贪这种小便宜了,也别七百了,我给你转七百万,哥有钱,哥养你。”
温知岁还了他一个大白眼:“滚啊,我是那种要男人养的人吗?不过你这态度还不错,以后如果你被小纸片人搞破产了,没有地方去,我也养你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去当乞丐讨饭。”
苏沐琛∴……
啊,我真是谢谢你哦!
“还有!你懂什么!这不是占小便宜,这是薅羊毛!这种薅到羊毛的感觉比中了一个亿还要开心。快快快点啊,别啰嗦。”
苏沐琛无语,点开手机就帮她砍了一刀。
“哥,你手刚摸啥了?”
摸时珩腹肌了!
苏沐琛装无辜,眨眼:“啥也没摸,咋?”
“你这手气也太差了吧!屁都没帮我砍下来。”温知岁嫌弃看他:“老实交代,你摸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苏沐琛:……
摸个腹肌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好吧,好像真的不太好见人。
这个女人真的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离别那么悲伤的事都能让她几句话给冲散了,毕竟人生气的时候会忘了悲伤。
苏沐琛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气急伤身。
温知岁站起身晃了晃手机:“还差最后三金币,应该又要找新用户了,时间还早,那我先走了,看能不能捡到一条漏鱼。”
苏沐琛无语望天:“那我就不送你了。”
“得!你好好躺着吧。等我下次找你的时候,希望你生龙活虎的。”
温知岁潇洒的从别墅出来,她没有直接回家,转身去了酒吧。
好不容易脱离控制,终于恢复自由身,不得好好庆祝一下。
她去酒吧点了一堆的酒,顺手点了三帅哥,人生得意须尽欢,有美男有美酒爽翻翻。
几杯小酒下了肚,帅哥也调戏了个爽,才晃晃悠悠去了卫生间。
上完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余光看到一抹纤细背影挣扎间被两男人半拉半扯进了包厢里,那背影莫名眼熟,像极了经常找她茬的恶毒女配谢离。
温知岁擦干净手,几乎没有犹豫的跟了过去,包厢门“呯”的一声被关上,隐约听到女人的尖叫和哭泣声,紧接着便突兀的消失了。
温知岁心下一惊,飞快走过去抬手对着门敲。
“谁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打开门探出头来,温知岁没客气,毫不犹豫给了他几个肘击,抬起腿,膝盖带着狠劲顶向了他的腹部,男人直接倒地,痛苦的惨叫连连。
温知岁闯进来,见屋里空无一人,尖尖的高跟鞋底便碾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冷眼问:“刚刚那个女人呢?去哪里了。”
男人痛得直叫,下意识指了指紧闭的隔间门。
温知岁没再多言,拎着啤酒瓶就走了过去。
隔间里的谢离已经绝望了,看着男人越来越近的丑陋嘴脸,尖叫着挣扎,可她孱弱的挣扎在人高马大的男人面前没有半点用处,反而让对方越来越兴奋。
恶心的嘴已经贴上了她的脸,粗糙的大手撕裂她雪白的连衣裙,伸手摸向她的柔软。
谢离尖叫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
在她彻底绝望之际,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抹高挑的靓影从光影里走出来,手中的啤酒瓶正中男人后脑勺,伏在她身上作乱的男人应声倒地,脑后鲜血直流。
她被人一把扶起,身上也披上了带着体温的外套,遮住她颤抖冰冷的身体。
“还好吗?”温知岁问。
“我……”谢离恍惚抬眸,看着面前明媚美艳的女人,豆大一颗的眼泪仿佛决了堤,“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会有事了,你休息一会,处理完事情我就送你回去。”温知岁被她哭得头疼,帮她把披上的衣服系好扣子,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才转身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到了,温知岁没打扰受了惊吓的谢离,独自一人配合警察录笔录和讲解事情的经过。
谢离披着外套,端着温热的水,安静坐了好半天,才感觉冰冷的手指逐渐有了温度。看着温知岁忙碌的身影,莫名觉得心里安心不少。
处理完那俩个渣渣,一切尘埃落地后,温知岁才转身看向谢离:“走了,我送你回去。”
谢离放下水杯,起身安静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灯下摇曳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复杂,小声道:“今天谢谢你。”
“怎么谢?”温知岁挑眉:“要不帮我砍一刀!”
“什么?”
“下过拼夕夕没?”
谢离茫然摇头:“没有。”
“那就好。”温知岁满意点头,顺手掏出手机:“然后帮我砍一刀。”
谢离:……
*
临江别墅二楼。
正在打吊针的苏沐琛听到了手机发来的消息,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温知岁给他发了一张拼夕夕提现到帐截图,那七百块钱又被她拿到了,关键是最后帮她点的那个人竟然是谢离!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真是服了她了。
他在笑,楼下的时珩已经端着粥站在了门口。
因为苏沐琛发烧胃口不好,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时珩有些担心,也没叫刘妈帮忙,自己熬了白粥端上楼,打开门就看到笑得前俯后仰的苏沐琛。
因为高烧不退且温度持续上涨,医生不得已给苏沐琛输了液,这会儿他一只手在吊瓶,另外一只手的腋下夹着温度计,两只手都没空的情况下,还在看手机发消息,笑得很开心的模样。
见他精神头似乎恢复了不少,时珩悄悄松了一口气,端着粥走了过去:“在看什么呢?这么好笑。”
“是真的很好笑。”苏沐琛瞄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就被他手里的粥给吸引走了。
那碗粥做的很素,雪白的米粒被熬成黏糊状,里面夹了一些被切成细丝的青菜叶,那些青菜叶大概是粥熟了之后才放进去的,每一根都碧绿青翠,整碗粥清清爽爽,看上去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苏沐琛咽了咽口水,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本来不太想吃,这会儿看到这碗粥,好像就很饿了。
可这会儿两只手都不太方便,一只手在吊瓶,一只手胳膊下卡着温度计,手里还拿着手机,苏沐琛看了看那碗粥,又看了看时珩,说:“想听刚刚那个笑话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不过你要……”
他对时珩扬了扬下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喂自己吃粥。
时珩愣了一下,脸颊迅速飞上一抹薄红,漆黑的眸仿佛落入星子,瞬间亮得惊人!他放下粥碗俯身凑过去,没有犹豫的吻住了他烧得艳红的唇。
苏沐琛:??!
第29章
苏沐琛看着突然凑近的俊脸,和轻轻贴在他唇部的温热,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时珩捧住他的脸,轻咬上他有些干燥的唇。
凉凉的薄荷青柠气息灌入鼻腔,好在并没有过多的停顿,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然后缓缓抽离。
时珩并没有深入,只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就立马退了出来,小声问:“这样行吗?”
“不,不,不是……”苏沐琛懵懵的试图解释,下一秒,时珩的俊脸再一次放大,眸中带着纵容再一次吻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浅尝辄止,凉凉的薄荷青柠气息冲入有些苦涩口腔,沾染他的每一处角落,掠夺他全部的呼吸。
苏沐琛睁大眼睛,瞳仁失焦,再一次陷入空白。
深深的一吻结束,时珩与他额间相抵,声音低沉沙哑:“现在可以了吗?”
苏沐琛微微有些失氧,秀挺的鼻尖浮着一层薄汗,手里原本抓着的手机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稍稍回神后,不敢再摇头说不是,害怕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人逮着亲。
只敢抿了抿有些发麻的唇,用满是水雾的眼睛看着时珩,语气带着指控和无奈:“我其实……只想喝粥。”
时珩一愣,反应过来他刚指着自己的嘴巴,不是想要他吻上去,而是想要他喂粥?
时珩瞬间有些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但见一旁苏沐琛并没有说他什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那碗粥,心中又松了一口气,莫名悄悄涌上些窃喜。
他端起温度正好的粥,舀起一勺放到苏沐琛的嘴边。苏沐琛张开嘴尝了尝,眼睛瞬间一亮。
他嘴味淡,轻易便尝出了粥的味道,粥里只放了一点点的盐,蔬菜的鲜与白粥本身浅淡的甜味相得益彰,加上温度刚刚好,入嘴浓稠又顺滑。
苏沐琛忍不住夸道:“这个粥味道很好!”
“你喜欢就好,我明天再熬给你吃。”
苏沐琛一愣:“是你熬的?”
“嗯。”时珩点头,又给他喂了一勺,还顺手给他擦了擦唇角。
家庭医生和刘妈上楼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温馨又暧昧的场景。
俩人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觉得来的不是时候,感觉他们像几千瓦的超级大灯泡,在这喂粥的两个人边上亮的晃眼。
于是一个飞快换了吊瓶拿走了体温计,一个飞快放下热水和果盘,两个人像被狗追似的飞快留下了楼,一秒都不敢多待。
*
另一边,脱离虎口的谢离默默跟着温知岁出了酒吧,夜晚的风微微有些泛凉,她忍不住紧了紧温知岁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街上热热闹闹,满是行人的谈笑声,让走出来的谢离一阵恍惚,只感觉刚刚包厢里的事仿佛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又回到了人间。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温知岁,咬了咬唇忍不住问:“你,刚刚为什么帮我?”
“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温知岁听到这个问题,瞬间眉头一皱:“这种问题怎么问得出口?我不帮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俩恶心的东西糟蹋?”
“我,”谢离被骂,不甘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温知岁瞪她:“下次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那你怎么可以来?”
“我脑子比你聪明,智商比你高,拳头比你硬,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温知岁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谢离刚刚消肿了眼睛又被气红了,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叫道:“温知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声音气势洪亮,震耳欲聋,看来刚刚的事也没有给她留下太大的阴影。
温知岁忍不住好笑:“哟!谢大小姐生气啦!凭什么啊?因为救你,我的庆功宴都毀了,要生气也是我先生气吧!”
“庆功宴?”谢离一愣:“什么庆功宴?”
“庆祝我获得自由,庆祝我脱离苦海,庆祝我再也不用回谢家,庆祝我再也不用看到你那讨厌的哥和你了。”
温知岁笑得张扬肆意:“这些是不是该值得庆祝。”
信息量太大,谢离一时无法思考,结结巴巴问:“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很明白吗?我要走了,我要离开H市。”
谢离猛地瞪大眼睛:“那我哥哥呢?”
温知岁无所谓摊手:“你不是喜欢他吗?给你好了。”
“温知岁,你说清楚。”谢离一把抓住温知岁的衣袖,不敢置信的问:“你要跟我哥哥离婚吗?”
“当然。”
“他不会愿意的。”谢离摇头,“他那么爱你,怎么会愿意放你走。”
“爱我?抱歉,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种东西。还有,他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不爱谢渊,谢渊也不值得我爱,我不想留在谢家相夫教子,不想做男人的附庸品,我有自己的梦想,也有想要去的地方。”
谢离看着她,希望在她脸上看出半点演戏的痕迹,可是没有。
她在洒脱的笑,眼里全是亮光,她的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只有向往与渴望,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这里。
谢离一时沉默了,她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看着温知岁的脸愣愣的发呆。
听到身后没了声,温知岁回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娇艳如花的脸庞上,顿了顿忍不住说:“你呢?有没有梦想?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不会只想困在这个地方,缠着谢渊这样的狗男人吧。”
温知岁唇角上挑,落出有些嘲讽的笑:“他可不值得。”
提到谢渊,谢离就不干了,立刻回答:“哥哥他值得。”
“值得个屁,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喜欢他吗?但是他管过吗?劝过吗?他有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吗?”
谢离没有底气,却仍旧弱弱反驳:“我从来都没说过,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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