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也低唤了一声,转身朝着猎物跑过去,他们要快点进食。
而巴恩,在推了几次没推起来后,跑去猎物旁边,从其他成员嘴里抢了一块肉,叼到了伴侣面前,示意她进食。
母狼吃了一口,但看起来咀嚼地很艰难。
她发出呜呜的痛苦声,巴恩知道她难受,但无能为力,只能不断给她舔舐毛发。
以为这样就可以缓解她的痛苦。
温时一边进食一边想,每一次捕猎都是对生命的考验。
很多狼在捕猎时会丢掉性命,今天是这只母狼,明天不知道又会是谁。
巴恩陪伴着他的伴侣,直到他的伴侣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他发出痛苦的狼嚎声,大家也停下了进食,回应他的悲鸣。
狼群失去了一个成员,还是重要的母狼。
这是很惨重的损失,但没有办法。
这样的悲剧,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一头野牛够这个狼群吃半个月了,所以大家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巴恩这一天,什么都没吃,他趴在伴侣身边,直到伴侣的身体僵硬。
可他的家里,还有幼崽。
如果没有幼崽,巴恩或许在母狼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去陪他。
温时看到了巴恩眼中的悲伤,进食完后,大家都走了,他和阿普蹲在不远处等巴恩,生怕他有什么危险。
其实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从狼王和那群叔叔阿姨为了幼崽们战死时,大家就该知道,生命的残酷。
应该早点接受这样的命运,温时都想好了,如果有一天他也发生了这种事,他会找个地方安安静静死去。
巴恩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趴在那里,好像在和伴侣最最后的告别。
头顶偌大的秃鹫已经闻着味道赶来,但巴恩始终没怕。
这里的血腥气迟早引起其他猎食者注意,温时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眼看天色晚了,巴恩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温时朝着他走过去,低唤他。
“嗷呜。”
巴恩,该回家了,家里还有崽崽等你呢,你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巴恩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继而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温时蹭了蹭他的脖颈,想给他一点勇气,阿普就在不远处看着,没有上前阻拦。
在陪伴了伴侣一天后,巴恩在夕阳下起身,全身的毛发被伴侣的鲜血染透,他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碰了碰温时的鼻尖,又看了一眼已经僵硬的伴侣尸体,转身朝着阿普走了去。
很快,一只偌大的秃鹫就扑了下来,随后紧随着一只金雕。
温时见状,赶紧跟上,阿普在前面低唤他们离去。
他们躲在了山丘后,看着那金雕从秃鹫嘴里将母狼的尸体叼走。
残酷的自然法则和食物链,让温时后背发凉。
巴恩朝着金雕飞走的方向悲鸣,狼嚎声震耳欲聋。
他知道,伴侣死了,并且不会再见了。
阿普不想再看了,他低唤温时离去。
温时用脑袋推搡着巴恩离开。
回去后,温时去看了巴恩的幼崽。
巴恩和阿普的幼崽都在一个窝里,十几只小家伙,在窝里滚来滚去,或许他们还在等待母亲的投喂。
但如今,这些家伙都成了孤儿。
巴恩看了一眼窝里的幼崽们,将阿普的全部挑捡出来,给阿普叼过去了。
他知道哪些是阿普的,哪些是他的,但温时不知道。
他看着巴恩做完这一切,不知道要干什么。
巴恩最后回来时,看了温时一眼,自己钻进了岩洞。
温时蹲在外面看着,巴恩将另一边的位置腾了出来。
温时才知道巴恩在想什么。
他在邀请温时进去和他一起住。
温时没进去。
他知道巴恩难受,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占了原本属于巴恩伴侣的位置。
温时在沉默中转身回去找阿普了。
回去时,五只幼崽在阿普身上爬着,阿普趴卧在那里,看着温时。
温时钻进去,和阿普将幼崽圈在其中,相互对视一眼。
悲伤的情绪在狼群中蔓延,失去一个成员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尤其是狼群中最重要的母狼。
那只母狼死了,十几只幼崽失去了母亲,这是一件头疼的事情,族群里还剩下两只母狼,不知道能不能喂得过来。
这是大家都担心的问题,温时看着身边的五只幼崽陷入了沉思。
他在看幼崽,阿普在看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去看了巴恩,所以阿普觉得他很奇怪。
温时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巴恩失去了伴侣,本来他该去安慰一下,但又怕巴恩想多了,所以温时又回来了。
阿司不见了,今天捕猎的时候没看到阿司的影子,温时便知道他走了。
他终于觉得这个族群不适合他了,该回去。
温时也没找他,毕竟自己都过得不如意了,哪还有时间去管其他的狼。
阿司脖子上戴着定位器,一定会被人类跟踪,他作为稀有的红狼,人类会干涉他在野外的情况。
红狼和灰狼的情况又不同了,以毛色稀有而出名的红狼,是珍贵的保护动物,人类不会让每一只红狼受到伤害。
即使是自己这只野生的红狼,人类也在检测他的活动迹象,给他戴了定位器。
所以温时并不担心阿司。
如果一只灰狼这样离开族群,那就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了,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自己想办法,不会有人类来帮助他们。
这就是差距。
人类跟随温时的脚步发现了这个特殊的狼群。
绝大多数狼群都是由一对头狼夫妻带领的团队,成员都是狼王夫妻的后代,所以一个家族里,狼王拥有绝对的统治权。
可是这个狼群不一样,这个狼群里的狼年纪都差不多大,而头狼还是小红狼的朋友,完全没有成年狼的那种凶猛的气势。
可就是这样的狼王,带领着大家捕猎了一头野牛,同时失去了一个成员。
大家其实挺震撼的。
一群刚成年不久的狼崽子,竟然能够放倒力大无穷的野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同时大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灰狼狼群的狼王,好像和小红狼关系不一般,他们不管干什么都在一起。
大家不免猜测他们的关系。
“不喜欢保护区,找到野外,难道是因为爱情?”
“它俩好像互相喜欢,明明一个灰狼一个红狼,结果却这么宠?”
“还有一窝幼崽诶,狼王之前有伴侣?”
“肯定不是小红狼生的,它今年春天的时候还在动物园呢。”
“所以是什么关系呢?阿司怎么不见了?”
“阿司好像离开了,最近追踪到它的定位,它在网保护区的方向移动。”
“这家伙是想通了?”
“大概是,也可能是受了打击。”
“小红狼不爱它,爱灰狼?”
“哈哈哈动物世界的狗血爱情,真有趣。”
发现这个狼群后,大家对他们的关注度高了起来,主要是因为小红狼在这个族群里。
作为稀有动物的红狼,是大家眼里的珍宝和天使。
全世界不到两百只。
可见多稀有了。
一头野牛够狼群生活半个月,他们至少半个月不用出去了,大家的生活变得安逸起来,只要饿了,就去山丘那边吃剩饭。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阿普也有了经历来整顿狼群。
巴恩和阿普的幼崽都被叼到了班恩的岩洞里,和班恩的崽子们放在一起。
班恩实在觉得太挤了,就给罗恩叼过去了几个。
现在阿普和巴恩要专心搞事业了,但巴恩还是会时不时去照看自己的幼崽,给哺育幼崽的母狼带去食物。
温时觉得阿普和巴恩都成熟了很多,以前他俩只要见面就打架,可现在不会了。
巴恩也不会挑衅阿普,阿普也不会主动找事,他们之间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
这种感觉让温时觉得舒坦,他好像有一种他们即将联手搞一番大事业的错觉。
没有意外,温时的想法成真了,阿普和巴恩联手了,他们两个最近不怎么回岩洞休息,在周围放哨。
他们在尽力保护狼群的安全,温时去看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并肩蹲在一起,望着远方。
或许他们心中都用同样的梦想,将狼群壮大,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他们。
也或许是巴恩看到温时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所以夜晚轮班后,阿普终于回到岩洞,进去就按着温时舔舐,让温时毫无招架之力。
温时以为他怎么了,完全没敢反抗,背靠着冰冷的岩洞壁,被阿普的口水糊了一脸。
巴恩的伴侣活着的时候,阿普不怕巴恩对温时有什么想法,毕竟他要对伴侣负责。
可是巴恩的伴侣死了,巴恩虽然没有靠近温时,但阿普感觉到那眼神中有种死灰复燃的期待感。
阿普不想和巴恩闹矛盾,那他就只能攻略温时。
他要让温时对自己死心塌地,把他作为唯一可以倾心的对象。
主要温时接受他了,那巴恩以后再怎么有想法,都无法让温时心动。
他从温时的脸颊舔舐到嘴巴,再到嘴里。
口水涂满了温时整个脸,包括被迫露出的犬齿。
温时呜咽着,不知道这家伙突然这样是想干什么。
春天已经过了,做这些事情是不是不合时宜?
但他来不及想太多,阿普的进攻太强势。
温时只能乖乖受着,臭弟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欺负的臭弟弟了。
现在的臭弟弟,是一个狼群的狼王,是温时准备接受的对象。
阿普很重,比温时不知道重了多少。
肚皮的毛发相互磨蹭,很快温时就感觉到了来自阿普的压迫感。
上次那家伙只在他肚皮上洒了,没有来实质性的。
可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点复杂,阿普有点控制不住他自己。
温时咬住了阿普的脖颈,想用疼痛吓退他,但没想到越是疼痛,阿普越是勇往直前。
温时感觉尾巴要断了,狼的尾巴和狗的尾巴不同。
狼的尾巴常年向下,根本卷不起来。
问此刻他的尾巴却被阿普的尾巴强迫卷起来。
温时不依,嗷呜了一声,结果换来阿普更深的疼爱。
他真怕阿普那犬齿直接将他的嘴咬穿。
挣扎了半天,发现无效。
温时知道狗的构造,而和狗为近亲的狼,和狗是差不多的。
犬科动物,可和一般的动物不一样。
每个科的动物都有自己的属性,犬科动物也不例外。
温时知道他和阿普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会很惨痛。
在不是春天的季节,发生这种事,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他惶恐,害怕,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阿普的强势在这一刻尽情发挥。
就在温时以为阿普要在今晚把他怎么样时,就感觉什么东西在磨蹭他的尾巴和腿。
阿普张嘴咬他的鼻子,温时躲开了,一脸茫然看着黑暗中的大灰狼。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犬科动物和猫科动物可不一样。
不但表现在时长,还表现在结构。
猫科动物短而小,犬科动物长而久。
猫科动物为爱鼓掌一次,大概几十秒。
可犬科动物,能长达半个小时。
这个时间就很逆天了,就算作为人类,一次达到半个小时已经很对得起伴侣了。
可犬科动物,一次至少半小时。
温时想想这个时间有点害怕。
但阿普好像又放过他了。
他没有趁势而入,而是利用了温时的尾巴。
温时没敢动,想着都已经这样了,要是挣扎引起阿普的不满,直接把他给这样那样了,那他哭都没地方哭。
他默许了阿普的行为。
阿普照顾温时的感受,他深知这不是春天,狼群只有在春天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想法。
其他时间没有,他深知这个道理,便不会在夏天对温时进行攻破。
前次大概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心爱的狼身上作威作福,所以很快就交代了。
可是这一次,时间拉得很长。
温时感觉自己的腿和尾巴都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阿普还没好。
作为一只狼,在不是春天的季节发生像这样的事情,真的合理吗?
不知道合不合理,但温时觉得阿普不合理。
他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十多分钟过去了。
阿普还在继续。
温时回头咬他:“嗷呜!”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麻烦快点行不行?都多长时间了,哥的尾巴要断了!
他的责备换来阿普的舔舐和冲刺。
这次经历让温时有点后怕,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那样的时长。
他甚至想,母狼在和公狼生崽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他并不觉得狼对这种行为会产生什么依赖。
所以只是为了繁衍吧?
可是阿普这小子为什么会这样?
这可是夏天啊你妈的!
一次不愉快的经历在温时的责备声中度过,阿普自认为挺强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漂亮不喜欢。
母狼都喜欢持久的公狼,这样的话,容易怀崽。
温时:“首先,我是公狼,不是母狼,谁家正经公狼喜欢这样的啊?”
阿普:“宝贝,别着急,明年春天你会喜欢的。”
温时:“……”
阿普想着,他这样强的体格,明年春天一定能让小漂亮大了肚子。
他要等待,忍耐,要为以后做打算。
结束后,阿普又抱着温时舔舐,温时只觉得自己身上粘的难受。
他低头去舔舐自己的尾巴,只觉得一股好大的阿普的味道。
他猛地咬了阿普,将尾巴递到他嘴边,示意阿普给他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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