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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安摇着手中的扇子，轻笑着和坐在对面的香客说道，“年轻真好，干什么事都充满了活力。”
“我们继续。”
～
鸣阳观西边有条小路，能直接去到溪水旁，张羽飞就在溪边的一颗大树下喂鱼。
溪水比较浅，下午的太阳比较晒，但山里却好上很多，人坐在树荫下甚至会觉得有些凉。
“张，我来了。”
一条巴掌大的小鱼高高跃起，张口接住了张羽飞抛下的鱼食。
在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吓到后，慌乱逃走。
“那个马戏团真的有问题！”卡利的表情激动，“你猜我们昨晚发现了什么？”
红发巫师不等张羽飞开口，自己就先憋不住了，“那个叫切尔奇的恶魔，在凌晨两点时候悄悄从马戏团离开了。”
“煌久跟在他后面，发现切尔奇好像在找可以进入妖族的办法。”
卡利一口气说，终于觉得畅快了，他表情带着一点小得意，等着张羽飞说话。
妖族地界跟山海市比邻，但周围海域特殊，船只到了附近就会被海流带走。
除了有特殊的海流，边界处还设有上古大阵，只有一个入口可以进入。
“就这些？”张羽飞看着眼前的溪水，现在那里一条鱼都没有了。
卡利有些懵，“这还不算重要信息吗？”
“你觉得煌久为什么会在那里盯着马戏团？”张羽飞把手中的鱼食捏散，全部扔进溪水中，今天这鱼是没办法继续喂了。
卡利回忆了一下之前煌久和他说的话，答道：“马戏团有问题，他要在那里监视。”
“所以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张羽飞起身走到溪边洗干净手，准备回观里。
卡利还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不解的问道，“如果不是重要的消息，那煌久为什么要我亲自回来告诉你？”
“师叔只是找个理由让你回来，”张羽飞往山上走去，对紧跟在他身后的巫师解释道，“真有重要的事他会打电话给我。”
卡利心口一堵，他这是被煌久给嫌弃了。
看到好友吃瘪，张羽飞心情变好了不少，他伸手拍了拍卡利的肩膀，宽慰道，“开心点，明天下午我带你去马戏团看表演。”
～
周日下午，天气很是清朗。
张羽飞不光带了卡利，还喊上了师门几个师弟一块去玩。
出去玩，当然是人多更热闹。
下山后，张羽飞又去了趟胡叔的卤鸡店，接上五只小狐狸。
卤鸡店离不开人，胡叔有空就想跑出租车多挣点钱，最小这一窝孩子到了周末就有些看不过来。
因为卡利的自作主张，胡叔昨天没少帮忙，张羽飞干脆把小狐狸们也带上一起去玩。
“师兄，你叫我们一起来，就是想让我们帮你看孩子吧？”师弟林予臣抱着看起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很是喜欢的说道，“下次有这种好事，一定要再叫上我。”
“胡叔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乖，又乖又漂亮，带再多我也愿意。”
“哥哥，抱我累不累，囡囡可以自己走，”小狐狸软乎乎的胳膊搂着林予臣的脖子，很是贴心的说道，“爸爸说我长大了，不能老让人抱着。”
幼崽奶声奶气的话语，直接俘虏了林予臣的一颗少男心，恨不得直接把小女孩拐回师门。
七个大人加五个小孩子，十三个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海边。
“我先去找煌久师叔，大家先进去玩，发现异常马上联系我。”来马戏团玩是次要的，张羽飞请师弟们过来，主要还是想让大家混在人群中，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卡利看着离开的众人，他既不用带孩子，也没被安排任务，忍不住问道，“张，那我干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煌久：吃我卤鸡，话还多，一堆问题问个没完没了，留在这那是帮忙，简直是给我添乱。
上本好多读者说讨厌熊孩子，这本全是乖乖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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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马戏团事件（五）
“你吗？”张羽飞一时间也没想到还有什么事是卡利能干的，便说到，“你一个外国人在这里太显眼，好好玩就行了。”
张羽飞和煌久缔结了平等契约，能够通过契约的力量感知到彼此的方位。
一颗大树下，鸡骨头散落的到处都是，也不怕被人发现异常。
张羽飞掏出一张三昧真火符，用灵力操控火苗，把地上的垃圾全部烧成灰烬后，这才对着树上的人说道，“师叔，下次吃完记得打扫。”
“那是我刚吃的，”煌久从树上跳下来，有些困顿的打了一个哈欠，“你怎么过来了，是卡利这小子让你带他过来的吗？”
“你放心，我不会再跟着你一起监视马戏团了，”红发巫师明显被煌久的话给气到了，赌气道，“我今天就是过来玩的。”
煌久闻言凑到张羽飞身边问道，“他是自己发现的，还是你告诉他的？”
“师叔，下次别再这样了，”张羽飞夹在两人中间，为了不让自己左右为难，他选择转移话题，“马戏团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毕方在火焰中变回原形，缩小后扑扇着翅膀飞到张羽飞的肩膀上，思考过后说道，“没有新的发现，但这个马戏团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太规矩，太安静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卡利被煌久的话提醒到了，刚还在生气的巫师主动凑过来补充道，“我之前也看过几次马戏团的表演，连皇家马戏团这么出名的地方，也难免会有动物的叫声响起。”
“但这家马戏团的动物一直都没叫过。”
这点确实奇怪，张羽飞上次过来做例行检查时，就总觉的有那里不对，但他当时注意力都放在了恶魔和宣传单上，就忽略了这一点。
哪怕切尔奇马戏团的动物不是普通动物，但也只是智商稍微高些的魔兽，在经过伪装后装作普通动物进行表演。
魔兽不通人性，大多野性难驯，怎么可能会乖到连叫一声都不叫。
结合附着在恶魔身上的怨念去想，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打怕了。
～
简单的交换情报后，张羽飞和卡利往马戏团走去，而毕方稍作遮掩后打算飞到关魔兽的帐篷附近看看。
切尔奇马戏团从外表来看和普通马戏团没什么区别。
在表演还未开始前，部分伪装过的魔兽被分散到小帐篷中和观众互动。
下午的天气虽然炎热，但暑假的周末带着孩子来海边玩的家长还是很多。
大门外，画着小丑脸谱的恶魔正在给孩子们分发气球。
在看到走过来的张羽飞时，眼眸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张先生，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切尔奇是马戏团的团长，他没穿玩偶服，只在脸上画了油彩。
恶魔身材高大，穿着得体，即使脸上画着夸张的油彩，还是吸引了不少游客过来跟他合照。
张羽飞主动走上前去，从恶魔手中抽出一根绑着氢气球的绳子，满脸冷漠的说道，“朋友想来。”
说罢，张羽飞就把气球递给了卡利，只是这动作看起来跟旁边带孩子的家长很像。
卡利见张羽飞已经开始演戏，精神一震也跟着演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张本来是不想过来的，要不是因为我喜欢看马戏表演，他才不想来。”
“两位关系真好，”恶魔的嘴角是扬起的，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今天第一天表演，观众比较多，恕我不能一直陪着两位。”
卡利正学着其他人把气球绑在手腕上，听到切尔奇这么说，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们自己玩更开心。”
张羽飞太阳穴一抽，总觉的自己再放任卡利这么自由发挥下去，迟早得露馅，便当着恶魔的面开口说道，“先进去转转吧，我正好趁着人多再检查下马戏团的安全隐患。”
“张，你工作好负责，”卡利开学大四，他是趁着暑假还没开学跑来找张羽飞玩的。
想到好友周末休息还要盯着马戏团这边的情况，下意识就感慨出来了，但却让张羽飞无端觉得心中一痛。
若不是因为自幼修行，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和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张羽飞觉得自己高低要来一句，让打工人真正崩溃的不是加班，而是那该死的责任心。
明明是周末，上班一个多月以来，唯一一个不用值班的双休周末，为什么他还在工作，不正是因为对工作的负责。
想到这里，张羽飞因修炼而很少有起伏的情绪，在这一刻差点被工作积攒的怨气影响到。
而还未毕业且家境优越，不用吃打工苦的巫师，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给打工人造成了多大伤害。
～
马戏团各个小帐篷附近都围了不少人，张羽飞和卡利有意无意的往人多的地方去。马戏团最后边的区域，用绳子隔开一块区域，挂着工作人员休息区的提示牌，张羽飞看了一眼，便从这里先离开了。
切尔奇马戏团申报入境的工作人员有三十六名，而动物有五十多种。
对外交涉部在去掉一部分危险性比较高的魔兽后，马戏团能带来的不到一半。
海边到了晚上人就会少很多，马戏团把表演定在了下午三点半。
在离表演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时，张羽飞和卡利才买票入座。
马戏团用作表演的帐篷占地面积非常大，布置的很像室内篮球场。
张羽飞的五个师弟带着小狐狸变成的幼崽，分散坐在不同的看台，每个人手上都绑着一个十分可爱的气球。
气球，想到这里，张羽飞看向卡利手中抱着气球。
两人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气球飘起来会影响后排观众看表演，卡利坐下后就把气球抱在了怀里。
这个气球是张羽飞从切尔奇手中主动拿过来的，是很普通的动物造型气球。
和小狐狸们的气球相比，做工明显粗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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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郊紧挨着妖族，这里住了不少普通妖族。
再加上山海市很少有马戏团来表演，今天带着幼崽过来玩的妖族还挺多。
张羽飞从卡利手中拿过气球，仔细对比着气球的不同，随之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
本着自己加班，也不能让领导闲着的原则。张羽飞果断给赢勾打去了电话，“部长，我想请你看马戏表演。”
“说吧，是有什么新发现？”电话那头，赢勾轻笑出声，“不然好端端的你会请我看表演？”
在考虑到自己的猜测如果被证实是错的，很可能会收到来自部长的无情嘲笑后，张羽飞语气一变，很是诚恳的说道，“我突然意识到，在工作中有必要和领导搞好关系，所以部长你要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张羽飞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赢勾反倒是不好拒绝了，有些无奈的抱怨道，“小羽飞，你这是跟谁学的，都敢用话拿捏我了。”
挂断电话后，张羽飞把气球重新塞到卡利怀中，“我出去接个人，你把旁边两个位置占好，我五分钟内回来，”
他们部长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毕竟是被人类写在神话中的存在，实力是不容质疑的。
从对外交涉部到北郊，对赢勾来说就是一个瞬移。
张羽飞刚走出帐篷，就看到马戏团大门外那熟悉的白色身影。
“小羽飞，这里可真热，”赢勾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说话间还掩嘴轻咳了一下，似真似假的说道，“这一路走过来，晒得我有些头晕。”
张羽飞接过刚买的门票，往外走了两步，稍微意思了一下，毕竟赢勾是他邀请过来的，总归是要迎接一下。
“张先生，你朋友的打扮很特别，”切尔奇发气球的位置离大帐篷不远，看到赢勾便跟着一块走了过来。
赢勾合起扇子，很是淡然的说道，“你这是少见多怪，我们玄门修士大多都是这么穿衣打扮。”
“是吗？”恶魔对赢勾这句话不太信，他眼睛看向张羽飞说道，“我怎么没见张先生这么穿过？”
“那是因为他需要工作，而我不需要。”赢勾笑的十分得意，只是刚说完就又咳了起来。
张羽飞就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对外交涉部大小事都有人负责处理，赢勾大多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木屋中，确实不需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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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周末的关系，还是平日里大家能看到马戏表演的机会太少，看台基本都坐满了。
赢勾进来后直接坐在了卡利旁边，张羽飞原本是想把两人隔开的，若是提出换位置就显得太过刻意，便坐在了剩下那个空位上。
卡利之前虽然没有见过赢勾，但刚才有听到张羽飞打电话，想到身旁的青年是自己好友的上司后，便主动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卡利，很高兴认识你。”
“真是个热情的好孩子，”赢勾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张羽飞说道，“你刚来的时候，见到我也是这么热情的。”
张羽飞头有些痛，部长这是又想搞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卡利：争取给张的上司留个好印象。
张：我该怎么提醒卡利，别被部长给骗了。
赢勾：哎，手底下人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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