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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穿越重生)——鹭识朱衣

时间:2024-02-07 08:32:15  作者:鹭识朱衣
  他信李介丘是真的医者仁心,才有刚刚那番慷慨激昂之语。
  病患本人都发话了,旁人自然不好多言,李怀信和兰时扶着他慢慢翻身。
  李介丘趁空闲找旁边瞧热闹的学徒借了一支蜡烛,一边点燃一边问,“你这样痛了多久?”
  孔闻孝哎哟叫着回答,“一个多月了,刚开始没有这么严重,我也没太重视。最近几天痛得更厉害了,忙找了怀信和兰时来求医,本来开了药,以为吃了就能好,哪知道今早起来连起身都难!真是动都不敢动啊!”
  李介丘听完,又用手指摁了摁腰间的皮肤,都没怎么用力,孔闻孝就痛得像杀猪般惨叫起来。
  不算很严重,也不算太轻松,庆幸的是还不到必须动手术的地步。李介丘松了口气,才低声说道:“我开始了,会有点痛,忍着点,千万不要动。”
  孔闻孝忙道:“好好好。”
  李介丘凝神,拈着银针过火烧淬,直将针头烧得发红。
  兰时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怎么针灸还要用火烧针?这一针下去,不得把闻孝兄的肉都烫熟啊!”
  不少大夫都不喜欢遭人质疑,李怀信担心兰时犯了忌讳,立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闭嘴。
  李介丘还没有说话,那个借蜡烛给他的学徒倒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听到兰时的问话,有些崇拜地开了口,“这是淬刺!很厉害,我师父也会,只是他还没有教我!”
  李介丘也没有生气,反倒耐心解释起来,“就是淬刺灸法,对痹症更有效。”
  说罢,他就取针灸向腰眼、阿是穴、昆仑、环跳等穴位。
  围着一群人看热闹,各个都屏住了呼吸。
  布针结束,还得留针两刻钟,李介丘下意识看向医馆内的滴漏,心里暗暗记好了时间。
  他净了手,又开始絮叨说话,“这病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恐怕之后还得再针灸,你再找个医馆看看,要是不嫌麻烦也可以到宝塘镇找我。我现在另给你开药,一副外敷一副内服的。平常多吃些青菜、豆类,多动动,不要总坐着看书。”
  这一时半会还好不了了!孔闻孝此次考试又没中,这才着急苦读,就赶着下一场,可如果这病不能好,考试哪能顺利参加。
  他急得脸色更难看了,说话都没了条理,“不能好?不是、一时半会好不了?那、那我还得考试啊!来年科举在即啊!若不能温书,我考试可怎么办!”
  万事皆有取舍,李介丘只好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你的身体,只要身体好了,下场、下下场都是能考得的。若是不好,只怕你那才抱憾终身!孰轻孰重,生员自行掂量。”
  兰时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闻孝兄,身体要紧!你先把这腰痹治好!”
  一番劝说安慰,又到了取针的时间,李介丘快速拔了针,将银针仔细放回针套还给那学徒。学徒捏着针套心戚戚回头看了一眼内室,不敢进去触霉头,只好先将师父的银针套子收了起来,想着等他消气再还给他。
  李怀信和兰时把孔闻孝扶着站了起来,孔闻孝撑着腰,动作僵硬又缓慢,龇牙咧嘴的,“嘶……还是有些痛,不过也好多了!只是腰间酸涩得厉害啊,我走两步试试。”
  他稳稳迈出去两步,看热闹的一群人眼睛都亮了,纷纷说起来:
  “诶!好了!真好了!”
  “太奇了!这见效竟如此快!”
  “这后生好厉害!是哪个医馆的大夫,从没见过啊!”
  ……
  李介丘没理会那些人,而是拉着孔闻孝说道:“你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刚施了针止痛,可能明天又会痛起来。我待会去别的药堂看看能不能买到银针,反正我还有事要在安澄县逗留两天,你这两日要是有需要可以在客栈找我”
  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那大夫怪得很,学徒却是个热心肠。他又悄悄瞧了眼内室,没有发现动静,于是朝李介丘招手,小声说道:“我们这儿有卖的,你要的话我给你拿!”
  李介丘当然点头,买了银针又买了药。药钱是李怀信帮忙垫付的,他甚至连银针的钱都想抢着付,但李介丘是大夫,准备银针也是迟早的事情,又不是为了一个病人特意买的,他当然没有接受李怀信的好意。
  那钱还是李怀信抄书赚的,李介丘之前亲眼看着他收进荷包里,现在又拿了出来,直接就掏空了一半。
  病号本人有些不好意思,他痛了半天哪里顾得上这些,空手出门什么也没准备,自然是两袖清风。
  他还红着脸朝李怀信说,“怀信啊,等我回去就还你!多亏你了,这次多亏你和兰时帮我!这位大夫也要谢谢你,不然我今天就得痛死过去了!”
  几人说着出了医馆往客栈的方向走,走出去好远那个兰时又蹦了出来,蹿跳着往回跑,反手一把拖着落下的担架反身追了上去。
  “大夫,这位大夫,您贵姓啊!”
  兰时是个话痨,一路追着李介丘说话。
  李介丘道:“我姓李,我也是宝塘镇人,和李生员还是邻村。”
  兰时惊得呀了一声,两只眼睛瞪圆了,“呀!真是有缘!你们又是同姓又是同乡啊!”
  李介丘:“哈……呃,是哈。”
  兰时又道:“李大夫,不然您给我也摸摸看,看看我身上的骨头有没有问题!我平日里温书也很刻苦啊,千万别把腰坐断了!”
  李介丘:“呃……这腰痹是摸不出来。”况且看你活蹦乱跳,像有多动症,不像会腰椎间盘突出的。
  兰时惊叫:“摸不出来!诶,那我先摸摸看!”
  孔闻孝被突然摸过来的一只手吓了一跳,险些又痛起来,“诶,诶!做什么!简直有辱斯文!”
  ……
 
 
第72章 契书
  连着三天李介丘都去隔壁帮孔闻孝针灸,不能说完全治愈,但确实好转不少,至少行动不再受限,疼痛也有减轻。他还抽空教了三个书生五禽戏,能强健身体。
  这日,孔闻孝和兰时在客栈后的小院子比划五禽戏,惹得几个小二频频往他们的方向看,被他们这像猫像猴的动作逗得捂嘴偷笑。李怀信起初也跟着做了做,不过他心里藏着事,只做了一个开头就做不下去了,看李介丘坐在树下喝茶,也默默走了过去。
  “李公子。”
  他喊得文绉绉的,李介丘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忙说道,“别,叫我介丘就好了。”
  “啊……介、介丘啊。”李怀信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神色间很难为情,“你是四甲村的,平常和四甲村的叶家亲近吗?我听说你夫郎也是叶家的。”
  哦,明白了,这是终于耐不住来套话了!可他早先没有打听清楚,这妹妹都已经嫁进门了,在这个时代,想要离婚可不容易,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李介丘是现代人,他虽然觉得名声没有那样重要,可这里的人看得重啊。
  李介丘不知该怎么说,他不爱在背后与人是非,只是叶家行事太恶心,尤其是那个叶陈氏!
  他斟酌着开了口,“李生员可听说过叶容川的身世。他不是叶家的亲生儿子,是叶陈氏领进去的继子。我夫郎虽然是叶家子,但他又是叶家前头一个生的,算起来和叶容川毫无血缘。”
  这倒是听过一耳朵,叶容川也常拿此事诉苦,他先前不知道这些阴私,只觉得叶容川对继父也十分孝顺,想来人品也是不错的,这才把妹妹许给叶家。李怀信一家和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他也从不曾设想过!再说他母亲早亡,他一个男人操办妹妹的婚事自然不如女子稳妥细心,根本不知道还要事先打听男方的家庭情况,全没有经验啊!
  他有些着急了,“那、那叶陈氏好相处吗?!我那日在喜宴上,看她……”
  “这……”这该怎么说啊,李介丘难得有些言辞吞吐起来,神色也很纠结,“她对叶容川倒很偏心,对女儿可能、嗯,有些忽视。是个泼辣的性子,村里的妇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她。”
  那完了!他妹妹最温婉娴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婆母!
  李怀信急得口不择言,“那、那你在村里可见过舍妹?!她还好吗?!”
  李介丘不禁皱起眉,不自觉扫了李怀信一眼,敛声反问道,“令妹已是叶家妻,我怎么可能见得到?李生员说笑了。”
  古代规矩压死人,亲哥哥问一个陌生男儿有没有见过自已已婚的妹妹,这事传出去可不好听。
  李怀信这才猛然惊醒,连连道:“是是是是!是我言错了!”
  正说着,陶礼跑进了院子,冲李介丘喊道:“介丘小子,听说衙门量地复尺的人回来了!咱赶紧去把文书办了!”
  他知会了一声,又扭头匆匆跑了出去。
  李怀信提起了叶小尘,这让李介丘更想他了,听到陶礼的话也不禁站起来跟了上去,想着赶紧把事办妥好回家见夫郎!
  他走出两步又想起身边愁眉不展的李怀信,扭头看了过去,含蓄说道:“李生员,若是叶家有了大动静牵连到你家,我知道后定然通知你。”
  李怀信松了口气,连连说,“好好!麻烦你了!你赶紧去吧,正事要紧!”
  李介丘点点头,又转身追上了陶礼。
  两人一路到了县衙,守门的还是那个老衙役,他都认得李介丘了,笑盈盈把人接了进去。等了好一会儿文主簿才赶了过来,他行色匆匆,看起来是忙得很。
  文主簿见到两人还客套笑了,“来得好巧啊!量地的人刚回来,快请坐吧,这契书很快就拟好。”
  李介丘含笑点头,等着文主簿把契书拟好。
  没多久就写完了,就差他签字盖印,李介丘拿过细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不妥才落了自已的名字。
  上次来得急,也不是正式办理文书,李介丘虽然也签了名字,但都是文主簿手下人过的眼,他没亲自看过。如今亲眼看着李介丘一笔一划写了自已的名字,文主簿瞳孔骤缩,愣了好一会儿。
  “你……”联想到他的住址,文主簿恍然大悟,提声道,“李介丘……你是宝塘镇四甲村那个李介丘,那个李大夫?!”
  李介丘一愣,没琢磨明白自已这名声是怎么传到县上的,他呆愣着点点头。
  文主簿言语间忽然更亲近起来,大笑说道:“哎哟,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给县令大人的千金看过病,大人和我们都提过你的名字!你要是早说了,这事肯定早就办成了!哪还会让你第一次空来一趟!”
  李介丘失笑摇头,“不过是医者本分,不敢拿此事相邀。”
  文主簿也跟着笑,对李介丘客气了许多,他办好契书落下鲜红的大印,然后亲自送李介丘和陶礼出了县衙大门。
  李介丘松了口气,将办好的契书揣进怀里,又拍了拍了胸口,只觉得一块大石头可算落了地。
  又说道:“好了!可算能回去了!小尘一个人在家定然想我了!”
  刚认识还没发现,这相处久了之后,陶礼渐渐觉得李介丘就是表面看着文质彬彬,其实脸皮厚着呢,内心也是蔫坏儿。
  他嗤了一声,故意说道:“尘哥儿想你做什么!人家自个儿在家,好不容易能有个轻松自在,说不定巴不得你多留几天呢!”
  李介丘斜了陶礼一眼,突然笑了两声,也说道:“陶叔,我们可不一样。你和婶子是老夫老妻,她自然看厌了你这张老脸。但我和小尘可不一样,我容颜正茂,正是惹人惦记的好时候!”
  挖苦不成反被嘲笑,陶礼给气笑了,“嘿!你个臭小子,你变着花样夸自已长得好呢!”
  他说完又甩了甩袖子,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说道:“不和你扯嘴皮子了!我也想我婆娘烧的菜了,得赶紧回去!”
  李介丘乐得哈哈大笑,也提起速度追了上去。
 
 
第73章 回家
  “李大夫,您这就要走了啊!”兰时明明才和李介丘认识几天,却像是已经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一样,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收拾好东西准备退房出门的李介丘。
  “我这五禽戏还没学好呢!那个鹿戏我总做不好啊!”
  李介丘笑着拍了拍兰时的胳膊,又望了一眼李怀信说道,“可以叫李生员教,我瞧他动作标准。”
  被点名的李怀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就被兰时掐着脖子一顿猛摇,“好啊,李怀信!你是不是偷偷半夜起来练过!你也怕腰断了吧!”
  断腰本人孔闻孝也站出来说道:“李大夫一路顺风啊!”
  李介丘点点头,又忍不住嘱咐一句,“还得看医针灸,千万不要以为现在有了好转就松懈了!药也要一直吃着,要是不嫌麻烦之后也可以去宝塘镇的南山医馆找我。”
  告了别,李介丘这才同陶礼离开客栈,坐进了租好的马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契书的事情办妥了,又或者归心似箭,李介丘总觉得回去的路上舒服很多,整个人神清气爽,屁股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连路途都觉得短了一些。
  两人是迎着西斜的太阳踩进村口的,深秋的余晖也格外漂亮,西方一线红霞火光,衬得暮色愈浓。
  越近心里越念,李介丘下了车后就有些待不住了,匆匆和陶礼告了别,挂着自已的包袱急匆匆往家里赶。
  是他回来得巧,正好赶上了开饭的时辰,李家没人,人全都围在赵家。叶小尘当然也在,他坐在院子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戳戳点点,杨禾时不时探过头看一眼,又小声指点两句。
  小满自个儿玩得开心,小孩儿耳朵尖,正好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就看到了离家好多天的父亲。
  他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立刻站起来,瘪着嘴巴就大声喊:“爹!”
  “嘶……”绣帕子的叶小尘手一抖,绣针扎进了指腹的嫩肉里,鲜红的血立刻冒了出来。
  他没在意,攥着手慌忙地抬起头看向院门口。高大清俊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伸出两只手就把地上的小满抱了起来,还往天上抛了抛,嘴角咧着,笑声不断。
  叶小尘心里跳个不停,他也不懂为什么要跳,是它自个儿要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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