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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囚(近代现代)——石酒月

时间:2024-02-08 09:25:07  作者:石酒月
  向北一耳根蓦然红了起来,“懒得理你。”
  然而寒邃已经开始自顾自解释:“忘情了,发了狠,没控制住自己。”他说着坐下,把人揽进怀里,低头亲吻,“抱歉。”
  可一吻松开,就听向北一低声说:“你吸烟了。”
  寒邃顿了顿,偏头,看到向北一绷起了脸。他盯着向北一的脸,第一次感到看不透。
  从那个女人的嘴里知道了老院长的死是自杀,也因此情绪波动。但却只字不和他提。
  是想起来了什么?还是没有?眼前的平和是假象还是真实?
  片刻,寒邃放下手里的筷子,认错:“我错了,下不为例。”
  “你还说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向北一心里的那股气再次开始发酵,
  “小北……”
  “偷着躲去书房吸烟,还洗澡掩盖罪证。”向北一死死盯着他。
  寒邃迎着他的目光,突然安静了下来。
  “看什么看?”向北一表情有些凶凶的:“撒谎精。”
  寒邃在听到‘撒谎精’三个字的时候,目光凝了起来。向北一的脑神经也在话音落下时弹了一下,“不理你了,有事情都瞒着我。”
  向北一说完就开始拿起筷子吃饭,但余光还在看着寒邃。
  只见寒邃不动弹,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大概有半分钟,向北一转头,可还未说话,就听寒邃说:“那你呢?小北。”
  向北一夹起的菜又落回了碗里,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我什么阿?你在问什么?”
  “你觉得呢?”
  问题又像炸弹一样被抛了回来,寂静无声。向北一感觉后背爬上凉意,他转头看着寒邃,想寒邃是在炸他还是已经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阿……我觉得什……”向北意有些慌神。
  寒邃突然打断他,“没什么,先吃饭吧。”
  饭桌上的饭菜顿时索然无味。寒邃是看出来他想起来了吧?可他要怎么开口说?
  说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撒谎了,我知道我们没有以前没有相爱过,那是你编造的童话故事?
  说我想起来是你救了我也强迫我了,我想起来你莫名其妙把我关起来,像疯狗一样折磨我?
  说我也知道我误会你了,老院长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说我也想起来你心口上的旧伤疤是被我捅的,说我知道我自己是神经病,是人格分裂了?
  还是说我即使知道我该生气,或者该离开你,但我发现已经舍不得也离不开你了,所以假装无事发生,伪装成再也记不起来的样子,继续沉沦在你那不知从何而起的爱里?
  向北一低着头,上面这些话在他的心里翻涌了一圈又一圈,余光里寒邃没有转身看他。
  难堪的感觉突然开始发酵。寒邃会觉得他可笑吗?向北一抬头看寒邃,只见他开始自顾自的夹菜用餐,现在正在微微低着头挑着鱼刺,眼神都没有再往他这边挪过。
  和平时不一样了。向北一的眼眶开始发热,鼻尖也开始变酸。
  他又开始想,这会不会是寒邃这种有钱有势的人的一场游戏?用谎言和时间作为游戏场,逗他为乐趣,看他爱上他,离不开他,一直到谎言被拆破,他开始拍了拍手,摔他粉身碎骨,然后满意地宣布游戏的结束。
  虽然从这个角度出发,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婚姻,三年如一日的温柔和爱意,但寒邃这个人本身就有些疯,正常人的逻辑不能安在他身上。
  所以,现在是游戏即将结束的意思吗?
  这三年里曾温暖过的一幕幕从眼前滑过,向北一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里的热流溢出。感觉他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今晚的鱼刺有些多,寒邃几次想夹起放到向北一碗里的时候又突然发现还有一根。
  他边挑边想着得和管家说一声,可不等他挑到最后一根,餐厅里突然响起椅子拖地顿顿的声音,他偏头,只见向北一迈着大步飞速地离开餐厅,在拐角时抬手擦了一下脸。
  ?
  寒邃放下手里挑刺的活,凝眉起身追去。
  向北一越过拐角就径直往大门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还顺走了茶几上的车钥匙。动作顺畅,完全不像是一个不会开车的人做出来的。
  寒邃不解,但见他眼睛泛红,喊他:“小北!”
  向北一是听见了的,他脚步有很明显的停顿,但他还是利落地转了身,不再回头。
  可寒邃到底身高腿长,没走出去多远,他就被寒邃抓住了。
  “你想去哪,我带你。”寒邃思考过他刚才那么问得到的结果有两种可能。
  最坏的一种是向北一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然后把桌上的饭菜汤汁摔他头上,或者崩溃着让他去死。
  好一些的,向北一只是知道老院长的真正死因,并没有想起来那些事情。但因为太过于想念,所以也不愿再提。
  可唯独没想过向北一会突然红着眼,委屈地离开。
  更没想过向北一在被他拉住时,会转过身哭着对他说:“你玩得开心了吗?”
  寒邃对这句话毫无头绪,飞速地思考,但向北一挣扎得厉害,他只能先把人强行抱在怀里。
  “开心了吗?!”向北一又问,哭腔破碎,眼泪大股大股的往下掉,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自嘲。
  寒邃依旧没有头绪,只是心不安的同时也疼:“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但不是玩,我们是伴侣,法律认可的伴侣。”
  向北一仍是自嘲地哭着看他。
  寒邃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先把向北一按在怀里,用力抱着,脑袋极速旋转。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他猜测着向北一说这句话的出发点,最后选了一个可靠的角度,承认道:“是,我让人查了你自己去福利院那天遇到的所有事情。查了那个女人,知道了你和她的对话。”
  向北一眼睛眨了一股泪水,思绪有些断线地听寒邃继续说:“你那天回去之后很奇怪,你不愿和我说,我只能自己去查。”
  “为什么会认为我在玩?我在玩什么?”寒邃盯着向北一的眼睛又问。
  向北一怔怔地望着寒邃,后知后觉,他们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
  向北一不言语,寒邃观察着他的表情,眼眸深邃着,设下套话的陷阱:“我瞒着你的事情是你瞒着我这件事,所以为什么瞒着我你从他人的口中知道了老院长的死因?”
  所以寒邃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想起来全部,不管寒邃是否在玩时间的游戏和感情的游戏,他都保留了一些体面。
  他咽了咽还有些发酸的嗓子,又吸了吸鼻子,“只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停顿下来,难以脱离的现实让他本能地不想让寒邃知道他恢复记忆,所以把记忆嫁接到寒邃编造的那两个月的故事里。
  他说:“他因为我同性恋所以跳楼,我感觉自己是罪人。”
  他说完的这一瞬间,突然发现寒邃这个人连编造谎言都这么严谨——他搞同性恋,老院长接受不了于是跳楼,而他接受不了这个原因于是精神不正常,忘记一切。
  向北一此刻站在谎言外看寒邃,甚至都想到了如果他现在问寒邃为什么不告诉他,那寒邃很可能会说:因为怕你再受打击,所以不愿再和你说。
  但是向北一没问,没必要。老院长选择跳楼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向北一清楚的记得他最后一次见老院长时,老院长和他说了一句话:生死有命,而命是自己选择的。这是老院长自己选择的命。
  寒邃听完向北一这句话,这是谎言里的逻辑,所以他心里松了口气。
  不等他说什么,突然听到向北一问:“你爱我吗?”
  这是一个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很陌生的问题。
  “非常。”寒邃回答。
  却又听向北一问:“为什么?”
  向北一的右耳贴在寒邃的心口上,听着血液敲击瓣膜的声音,在寒邃看不到的地方紧张。
  为什么爱我,为什么那么浓烈的爱我?浓烈到我只能用疯子玩游戏的逻辑才敢解释?
  向北一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这份爱意起源于何处,更不可能真的相信寒邃谎言里的那句‘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怎么可能会把他关起来几天不闻不问,等再见面又疯疯癫癫胡言论语着强制他?
  “因为……”寒邃低头垂眸:“……日思夜想,日久渐深,敲魂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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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清水区瑟瑟发抖
 
 
第94章 爱意来路不明
  向北一沉默。
  这是一个表达爱意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追根溯源的答案。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了许久,向北一脸上的泪痕被擦拭干净,又被寒邃抬起下巴。
  “老院长很重要对吗?”寒邃明明在问话,但向北一却觉得他是在做着什么决定。
  “嗯。”
  “我呢?”
  向北一低下头,过了一会儿,闷闷地也”嗯“了一声。
  “重要吗?”寒邃重新确定了一遍。
  “重要。”
  ”那带你看封信。”
  信?向北一迷茫地抬起头。接着就被寒邃牵着上楼。
  “……这是什么信?”向北一站在寒邃书房的办公桌前,拿着寒邃递过来的信封。
  寒邃指尖在桌面轻点,眸光却有些沉地压在他身上。向北一突然莫名地生出了一些逃避打开这封信的心理。
  “打开看看。”寒邃的声音似乎有些暗哑了下来,指尖在桌面上点动的频率快了些。
  向北一最后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看到信纸的那一瞬间,向北一就明白了这是谁些的。信纸是病历本上是撕下来的纸张,边缘还带着不平整的裂痕,圆珠笔墨,字迹是向北一熟悉的瘦金体。
  最乖的北一:
  孩子,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在去往另一个世界的路上。不要难过,也不要偷着哭鼻子,这是爷爷的选择,也是爷爷的解脱之旅。
  北一阿,爷爷一直不知道你还有当小骗子的天赋。骗了爷爷三年,自己一个人幸苦了三年去给我赚医药费。
  是爷爷害了你。对不起,孩子。
  你从小都是最乖的一个,乐观,积极,善良,懂感恩。爷爷很欣慰能和你成为爷孙两。
  今天和你说了很多,都是老生常谈,归根到底,希望你往后的日子都幸福快乐。
  六一的孩子都缺少亲情,你依赖于爷爷,但爷爷不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一个亲人,你的人生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会寻找到自己的归属。爷爷在未知远方祝福。
  另外,爷爷一直有一件事没和你说过。今天看到你身上(划掉身上),还是觉得要和你说。
  还记得老屋里那个灵牌吗?你该喊他苏爷爷,那是爷爷年轻时的爱人。
  爷爷是过来人,所以这条路,不管你是有所图而走上去,还是感情所致而步入,爷爷都要劝阻你停下脚步。不要再走这条路,及时回头。
  爷爷用词已经在为我自己辩解。你一向很乖,你走上这条路,无非是为了爷爷的医药费。爷爷有愧,也无颜当面和你说。
  如果是感情所致,爷爷还是希望你回头,这是爷爷对你的最后的期望。这条路,很痛苦,爷爷只希望你从此以后无痛无磨。
  勿自责,勿悲勿迷茫,吾孙良善,往后一帆风顺。
  ——爷爷亲书。
  向北一抖着手,止住的眼泪再次溢出,尽管已经过去多年,但是向北一还是忍不住难过和自责。
  虽然不知道老院长如何知道医药费的事情,但向北一还是忍不住想:如果瞒得好一些,如果那天没有去见老院长,他或许就不会这么果断地选择自杀的方式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才……”
  寒邃黑沉的眸光一直压在向北一身上,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在向北一抬起头时,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也因此打断了向北一的声音。
  向北一看着寒邃,再次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把信给我。”
  这封信,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老院长的那天写下的。
  寒邃看了他许久,才回答道:“因为他对你很重要,而你很乖,而我想要你。”
  向北一怔了怔,突然明白寒邃在楼下为什么要那么问。
  “恨我吗?”寒邃眸色看不出情绪地问。“把你扯上这条路。你身上的痕迹是我弄的,信是我拿走藏起来的。”
  向北一顿了很久,寒邃的话还是基于他的谎言来说的。他脑袋绕了一大圈,思绪落在寒邃为什么不把信给他的这个问题上。
  答案不止那两个吧,还有一个是他精神不正常,怕他看到这封信,受了刺激,想起来以前,然后再出现人格分裂吧。
  所以追究到底,还是因为担心他。
  向北一越发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在餐厅里想的寒邃只是在玩游戏的逻辑很扯……
  要告诉他我已经想起来了吗?赌一下?如果他真是在玩游戏,那他就……也就只是失去这份他梦寐以求的温暖,以狼狈的姿态离开寒邃。
  不等向北一思考出答案,寒邃就抱着他坐下,突然很用力地吻他。
  向北一的思绪就这么被打断,呼吸急促。
  “呃——寒……”向北一想不明白寒邃这个人到底是拧巴还是真的纯粹间歇性发疯。得了间隙,他使劲后仰远离,“你咬疼我了!”
  寒邃动作怔了怔,暂时停了下来。
  “不恨,呃——你捏疼我了!”向北一反手拍掉寒邃抓在他身后猛地用力了一下的手。
  寒邃松开手,环着他抱进怀里,很用力。
  没多久,两人重新坐回到餐桌前。
  向北一不免想起来寒邃一个眼神也不给他的样子。寒邃在玩疯子游戏的想法又悄然冒了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质疑寒邃对他的爱。虽然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这个质疑显得有些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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