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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少伯血脉断绝,早就绝了祭祀。”
  “天子杀了他们?”
  “不。”国太夫人摇摇头,沉声道,“少伯自缢,族中男子阉,女子幽闭,尽数充为宫奴。”
  林珩不禁皱眉。
  上京有多位史官,家族历史悠久,藏书浩如烟海。
  他专注于晋国史料,偶尔翻阅大国记载,期间没见过关于少国的文字,自然不知天子早年所为。
  国太夫人端起杯盏饮下一口,些许的苦涩转为回甘,她拂过肩上的发,继续说道:“如杀少伯,罚其后人为奴,天子不过有暴戾之名。可他做得太过,绝人血脉,断人祭祀,狠绝不留余地,天下诸侯自危。”
  林珩垂下目光,手指擦过杯沿,一下接着一下,动作极有规律,速度不紧不慢。
  “有少国之鉴,各国恢复入贡,天下安宁数载。天子犹不满足,接连又发动数场国战,有胜有负,几乎要拖垮上京国库。”
  说到这里,国太夫人停顿片刻,将半空的杯盏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据传执政联合多位贵族进谏,天子才勉强罢兵。过后不久,他突然下达一道旨意,要求各国送质子入上京。”
  提到当年事,不免想起晋侯所为。
  以嫡子身份登上君位之人,偏偏厌弃自己的嫡子,反而宠爱妾庶。尽管这其中存在利用,但有狐氏和公子长的确踩着林珩耀武扬威数年。
  每每思及此,国太夫人都会怒火中烧。
  “大母,诸侯不朝即是因此?”林珩问道。
  “没错。”国太夫人颔首。
  上京旨意严苛,使得天下诸侯逆反。
  质子的确送了,代价是诸侯同天子彻底离心。纵然是最忠心的吴国也对天子颇有微词。
  “四大诸侯带头不朝,其下诸侯仿效而行。质子抵达隔年,无一名国君入上京,可谓史无前例。”
  天子自食其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以上京的财政状况,继续发动战争不可取。处罚质子更不可,除非天子想彻底激怒诸侯,被诸侯国群起围攻。
  “九年时间,大诸侯无一入上京,小诸侯也集体不朝。前岁,两国因边境起战,兴兵未报上京,战出天子成为虚话。”
  随着国太夫人的讲述,林珩恍然间想起,就是在同一时间,执政首次向天子建议送归质子。也是从那一年开始,王宫对他开始嘘寒问暖,透出明显的拉拢之意。
  “天子不愿坐视诸侯国强盛,无法以强权施压,唯有在内部掀起风雨。”国太夫人看向林珩,目光灼灼,神情严肃。
  “阿珩,我能看出你的野心。我不知道你会鹏程几何,但为晋国,我愿助你执掌大权。”
  话到此处,国太夫人声音加重,沉甸甸如有实质。
  “所以,不要令我失望。”
  沉浸在政治中大半生,国太夫人不介意林珩黑暗的一面。
  有野心不是坏事。
  对一国之君而言,只要有匹配的能力,雄心勃勃反而是优点。
  听出国太夫人言下之意,林珩起身走到案前,正色整理衣冠,肃然叠手下拜。
  “珩今立誓,必蹈先祖烈风,扬晋室之威!”
  月光落入殿内,苍白清冷。
  夜风习习,拂动垂挂的纱幔,摇曳烛火,凉意袭人。
  林珩的声音流淌在殿内,字字清晰,铿锵有力。
  国太夫人看着他,短暂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先君的影子。少年瘦弱,不比先君魁梧。眼底燃烧的黑焰却是一般无二,甚至更胜一筹。
  同一时间,平原之上,清水河畔,一支队伍正在夜色中风驰电掣。
  骑士伏身马背,借助马鞍和马镫,一路上快马加鞭,无需担心路途颠簸。
  前方出现火光,是立在城头的火把。
  火光照耀下,巨石建造的城墙巍峨矗立,临桓城三个大字清晰可辨。
  许放拉下面罩的布巾,举起单臂向前挥动。
  “前方就是临桓城,速行!”
  一声令下,骑士同时甩动马鞭。伴随着鞭声炸响,骏马撒开四蹄,向前方雄城疾驰而去。
 
 
第三十六章 
  临桓城座落于晋国边境,是仅次于肃州和晋阳的雄城,也是晋人东出的必经之路。
  城池临河背山,地势险峻。
  城围两阙,城墙以夯土筑造,外城墙顶能够跑马,四座高耸的箭楼俯瞰大地。城内雕刻带有上古风格,是临桓城独有的标志。
  城外阡陌纵横,林木繁茂。大大小小的乡邑穿插其间,人员往来密集。
  黄昏日暮,家家户户升起炊烟。天边映照晚霞,红光氤氲,安谧笼罩苍茫大地。
  城内设有县府和兵营,并有百工坊,专门打造兵器和农具。
  每逢季末,运送铜锭的车队如约而至,城内会变得格外热闹。百工坊大开,商市熙熙攘攘,人群接踵摩肩,道路上车水马龙。
  许放一行抵达当日,恰好遇上城内大市。马队入城时,不可避免引来注意。
  “当真是好马。”
  “马背上是何物?”
  队伍中的马匹高大健壮,四肢粗壮有力,称得上万里挑一。对好战的晋人而言,这样的良驹难得一见,不做战马实在可惜。
  马鞍、马镫更让众人眼前一亮。
  临桓城地处边境,同相邻诸侯国时有摩擦,还要面对犬戎的骚扰,生活在此的国人和乡人皆能上阵厮杀。不分男女老少,对战功的渴望烙印在骨子里。
  城内有上千国人,他们几经沙场,眼光相当毒辣。见许放等人骑术一般,过坑洼处却如履平地,立即猜出马鞍和马镫的好处。
  有细心的国人留意到马蹄印,伸出手掌比对,很快发现异样之处。
  “他们的马蹄上似钉了东西。”
  “你没看错?”
  “我牧马二十载,我父还曾为先君养马,绝不会看错。”
  听到牧人的回答,国人们顿时生出兴趣,纷纷围了上来。
  “这般作为岂非损伤马蹄?”
  “良马仍能奔跑,且速度飞快。”
  “一身麻布袍,腰佩长剑,头上没有戴冠,却人人踏皮履,他们的身份定不一般。”
  众人猜测纷纭,对这伙骑士的身份愈发好奇。
  在议论声中,许放一行人穿城而过,直奔县府所在。
  抵达县府门前,一行人拉住缰绳,陆续翻身下马。
  许放解开腰间锦囊,倒出包裹的金印,抬手展示给守门的健仆,道:“我乃内史许放,奉命前来临桓城,有要事同县大夫商议。”
  健仆不敢轻慢,忙不迭弯腰行礼。自己守在门前,催促同伴去上报主簿。
  主簿得知情况,手中竹简落地。
  “许放,你没听错?”
  这个名字何其久远,上一次入耳还是公子珩立国,玉堂殿众人自请离宫为正夫人守墓。
  “县大夫不在城内,速持此信去报。”
  没有时间细想,主簿抽出一枚简片,提笔写下一行字,交给心腹送出城,去找巡视郊田的县大夫。
  “速去,不要耽搁。”
  “诺。”
  心腹转身离开,脚步声飞速远去。
  主簿在室内踱步,来回两趟之后停住,快速整理衣冠,决定先一步去迎接许放。
  公子珩日前归国,许放道是奉命前来,背后之人不言自明。
  或许危险,亦是良机。
  思及此,主簿不再犹豫,快速穿过府邸去往正门。
  许放等人被拦在门前,良久不见县大夫露面,心中难免生出猜测。
  好在主簿及时出现,当面说明原因,将众人请入府内。
  “今日大市,县大夫出城在外。我已派人去请,诸君稍安勿躁。”
  说话间,一行人穿过廊下,在主簿的引领下进入厢室。
  室内空间宽敞,门窗洞开,依旧有些昏暗。
  仆人拨亮铜灯,送上新煮的汤羹。
  主簿在许放对面落座,上首空出一个位置,显然是留给县大夫。
  “许内史言有要事,可否透露一二?”主簿表明自己的身份,继而口出试探,以求验证之前的猜测。
  “君乃田氏?”许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家祖曾为田氏旁支,作战英勇获先君赏赐。仆惭愧,未能承先祖勇毅,只能为一主簿。”
  “田氏旁支,令祖莫非是下大夫田犇?”许放继续问道。
  “正是。”主簿颔首。
  许放面露恍然,仰头饮尽盏中热汤,怀念道:“昔日宫中设宴,我同田大夫有一面之缘。其膂力过人,一杆长戟舞得虎虎生风,实是一员勇将。”
  回忆起当年,许放不时发出感慨,十分自然地转移话题,轻松避开主簿询问。
  时间飞速流逝。
  日正当中,县大夫终于从城外赶回。
  他在府门前下车,喘息未定,召来等候在门口的健仆,问道:“许内史现在何处?”
  “现在厢室,田主簿亦在。”
  县大夫脚步停顿,旋即若无其事登上台阶,绕过雕刻猛兽的照壁,快速穿过廊下,去往招待客人的厢室。
  一路行来,县大夫眉心深锁。想到肃州传来的消息,不由得心潮翻涌。
  许放等人着急赶路,日夜兼程,尚不知晋侯在祭祀上昏倒,流言传遍肃州城,正闹得沸沸扬扬。
  远在临桓的县大夫却已得知消息。
  针对许放的到来,他心中浮现诸多猜测。实情如何,还需当面才能确认。
  走到厢室前,县大夫压下心中思绪,镇定神情,推门走入室内。
  “许内史。”
  “壬大夫。”
  双方见礼后落座,许放不再如之前闪避,直接言归正传,道出自己前来临桓城的目的。
  “我奉命而来,有要事告知。”
  说话间,他递上携带一路的竹简。
  竹简包裹在麻布中,撰写的文字不长,内容却是触目惊心。
  县大夫从头至尾浏览一遍,眉心再未舒展,眼底燃起怒色,简直难以置信。
  啪地一声,竹简被扣住。
  他抬头看向许放,目光灼灼,声音低沉:“此事当真?”
  许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张舆图,不紧不慢展开,让县大夫和主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城邑图!”
  “正是。”许放颔首,仔细折叠舆图,重新收回袖中,正色道,“若非阻拦及时,此图已被送出宫,落在费氏手中。”
  “怎能如此,安敢如此!”
  县大夫猛然一捶拳,牙齿咬得咯吱做响。
  主簿拿起摊开的竹简细看,双眼猛地瞪大,当场瞠目结舌。
  “君上要将临桓城封给费氏?”
  “事情未成。”许放点出实情,神情肃然,凛若冰霜,“一次能拦,两次、三次又该如何?君上一意孤行破祖宗之法,此前早有先例。事关重大,恐危害国祚。”
  县大夫面沉似水,主簿沉默不语。
  室内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公子珩派许内史前来,想必已有对策?”
  县大夫看向许放,表情恢复镇定。
  冷静下来之后,脑中转动飞快。他料定对方有备而来,找上自己应该是已有腹案。
  “公子确有吩咐,端看君敢不敢为。”许放凝视县大夫,话语中饱含深意。
  县大夫目光微闪,看着许放默不作声。
  四目相对,视线如利刃绞杀。
  双方在默中对峙,直至一方败下阵来。
  县大夫率先收回目光,声音变得紧绷:“无害晋国,章有何不敢为。”
  “善!”
  许放拊掌大笑,向身旁人伸手,后者递上一只扁平的木盒,盒身上没有任何标记,唯有金色铜锁格外醒目。
  “请君亲手打开。”
  木盒递到县大夫手中,一同递来的还有一把钥匙。
  盒身入手的刹那,壬章突觉掌心一沉。
  钥匙旋开铜锁,盒盖掀起,盒中静静躺着三卷竹简,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像一个不规则的椭圆,一端开口,不知是何用途。
  主簿探头看一眼,对盒中物分外好奇。碍于身份限制,没有马上开口询问。
  壬章略过怪模怪样的东西,拿起竹简细看。
  看过第一卷,他面现震惊。
  看完两卷,他百感交集,隐隐现出激动。
  看到第三卷,他已是心潮澎湃,抑制不住喜色。
  “许内史,此物果真如信中神奇?”壬章拿起盒中的马掌,急切问道。
  “我等坐骑均钉此物,君何妨亲自一观?”许放建议道。
  “好。”
  县大夫当即起身,迫不及待去往马厩,牵出一匹骏马。
  他顾不得袖摆沾染尘土,亲自蹲下身观察马蹄,再令人策马跑动,细看马的状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有此具,战马长途奔袭,何愁兵锋不能远指!”
  众人回到厢室,县大夫一扫之前的犹豫,当面向许放承诺,一定不负公子珩所托。
  “章亲笔书信,烦请许内史转交公子。”
  “我定将此信转呈。”许放顿了顿,又透出一句话,“公子曾言临桓城为晋东出要道,以城为要塞,荒漠之土、世仇之地尽可取!”
  言语豪迈,野心可见一斑。
  县大夫和主簿对视一眼,想到关于公子珩的种种传闻,迫不及待想赴肃州,亲眼见一见这位凶横霸道智慧过人的嫡公子。
  当日,许放一行人留宿县府。
  不多时,一则消息在城内传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迅速传遍城内,闹得满城风雨。
  “君上要封临桓城给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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