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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边境烽火连年,耕牧荒废,国人结成死仇。
  “郑国势强时,屡次派兵割粟。兵不战,不伤国人,大举过境夺取粮食,行径令人发指!”
  智氏帐内,智渊回忆起早年事,对郑国的不择手段耿耿于怀。
  智氏在晋阳发迹,该地曾是旧都,距离丰城不远。
  郑侯派人掠夺丰城郊田,晋阳难免受到波及。连续三年损失大量粟麦,城内一度缺粮,甚至有人饿死。
  “大父,公子珩有意提携,当早作决断。”见话题扯远,智陵连忙出声提醒。
  “将公子所言尽数道来,不落一字。”智渊收起回忆,正色道。
  “诺。”
  智陵记忆超群,开口复述林珩之言,一字不错。
  智渊和智弘听到最后,父子俩的神情皆生变化。
  “公子意在兵权。”智渊沉下目光,转动手上的玉环,思量林珩会做到哪一步,智氏是否应该退让。
  “大父,公子言为出兵。”智泽忽然出声。
  “伐郑仅是其一,或可称之手段。”智渊停下动作,目光转向两个孙子,沉声道,“此乃我族良机。”
  “三军有成规,不容轻动。官爵有限,一旦家族儿郎增多,他人定不答应。”智弘皱眉道。
  “未必是三军。”智渊眸光闪动,岁月沉淀智慧,令他想得更深,看得更远,“公子原奉旨给国人造册,尔等未曾深思?”
  此言既出,叔侄三人同时一愣。
  “父亲,你是说公子要建新军?”智弘诧异道。
  “十有八九。”
  “如何可能?”
  “为何不能?”智渊继续转动手环,感受指尖沁凉,沉声道,“开国之初,晋唯一军。惠公时建三军,后为常例。然军无定数,楚有六军,连战连捷,首为万乘之国。晋建新军未为不可。”
  话至此,智渊不免长叹。
  遥想当日朝会,公子珩处置逆臣家资,众皆以为要归入三军。如今回忆,一切早有苗头。
  釜底抽薪,当真是算无遗漏。
  “智氏族中儿郎众多,有才者不知凡几。陶氏、田氏等莫不如此。三军无法晋身,若创建新军,何人不想搏上一搏。”
  智弘逐渐明悟,感叹林珩之智。一念闪过脑海,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父亲,公子珩何时定策?”
  “难言。”智渊摇了摇头,“或者不久,或者早有谋略。”
  看十步为聪,观百步为智。
  如公子珩这般,岂非多智近妖?
  “九年前,智氏退居晋阳,公子珩离国,谁能想到今日?”
  智渊取下手环握在掌心,回想林珩归国以来的种种举动,联系诸多线索,不得不承认他此前判断错误。
  所幸还有挽救的机会。
  “智陵,智泽,明日狩猎,你二人不立智氏旗,充随扈为公子掌旗。”
  智渊心智过人,行事果决。一旦拨开迷雾看清前路,当即意识到家族已站到悬崖边上,必须调转方向。
  听到智渊的决定,智弘大吃一惊
  “父亲?”
  “从我之言。”
  智渊抬手止住智弘的话,语重心长道:“固执太久,不知危在旦夕。智氏需有变,嫡支应为表率。”
  智陵和智泽对视一眼,镇定心神,同时叠手俯身。
  “遵大父之命。”
 
 
第五十七章 
  四日时间转瞬即逝。
  冬猎结束当日,风停雪霁。晴空一碧如洗,天朗气清。
  氏族开拔,战车排成长龙。
  玄车居首,林珩按剑立于车上,头戴玉冠,身着黑袍。以金丝缠绕的玉带勒在腰间,带下垂挂玉饰,玉面浮现温润色泽,耀眼夺目。
  车两侧竖起玄鸟旗,执旗者皆为氏族郎君。身材昂藏,品貌出众,策马时威风凛凛,各个器宇不凡。
  氏族战车一字排开,驾车的马奴挥动缰绳,骏马迈开四蹄,车轮滚滚压过大地。车辙并行延伸,在广阔的平原上铺展开来。
  呜——
  甲士吹响号角,声音随风传出,亘古苍凉。
  装载猎物的大车行在最后,拉车的不是牛马,而是穿着麻衣的奴隶。
  奴隶们排成一行,绳索勒在肩上,咬牙向前迈步。沉重的车身缓慢移动,宽大的车轮压入积雪,碾碎雪下冻结的土块,咯吱声不绝于耳。
  队伍行出猎场,迎风驰向肃州城。
  途中风力骤然增强,绘有图腾的旗帜在风中撕扯,猎猎作响。
  号角声持续不断,随风流入城内。
  城头甲士极目远眺,望见归来的队伍,迅速回身拿起鼓槌,敲响立在城头的皮鼓。
  鼓声隆隆,震颤大地。
  声音贯穿城内,路上行人纷纷驻足,望向城门方向,眸中闪动异彩。
  “冬猎过去五日,公子珩,是公子珩归来!”
  众人奔走相告,消息风传大街小巷。
  国人庶人一起涌向城门,守在林珩亲手铭刻的巨石旁,满怀热情翘首以待。
  号角声越来越近,加入激越的鼓声,融合为动人心魄的旋律。
  绘有玄鸟的旗帜迎风招展,其后是勋旧和新氏族的图腾旗,接连闯入众人眼帘。
  玄车出现的一刻,人群爆发热情的欢呼。
  “公子珩!”
  “公子狩猎归来!”
  声浪起伏,骤然间拔高,似惊涛拍岸。
  玄车两旁,掌旗的氏族郎君谨终慎始,策马隔开玄车和人群,目光四周逡巡,提防有刺客隐匿在暗处。
  行在玄车后的氏族家主心生慨叹。面对此情此景,对比晋侯每次冬猎,太过于迥异,不由得令人叹息。
  队伍进入城池,大车装载的猎物引发惊叹。
  “虎,熊。”
  “狼。”
  “鹿,甚壮!”
  车驾穿过长街,一路向晋侯宫行去。
  氏族们鱼贯行过宫门,各自留下一头猎物,完成冬猎最后的仪式,旋即驱车返回城东。
  留下的猎物作为飨礼,由侍人抬入宫内。
  林珩在宫门前下车,风尘仆仆穿过宫道,先往林华殿更衣,再去南殿拜会国太夫人。
  好天气昙花一现。
  他迈步登上台阶时,寒风席卷宫道。天空中聚起乌云,黑压压笼罩在宫殿上方,预示一场大雪将要来临。
  风鼓起袖摆,玉带下的丝绦纠缠狂舞。玉饰碰撞金印,清脆作响。
  林珩在台阶上驻足,仰头望向天空,冠下垂缨拂过脸颊,末端的珍珠被他握在掌心,手指缓慢收拢,用力攥紧。
  见林珩止步不前,马塘和马桂心生诧异。
  “公子?”
  “我在上京时,也是这样的天气,被王子推入冰湖,险些丧命。”
  林珩语气平缓,听不出分毫怒意。
  他甚至轻笑一声,摩挲着圆润的珍珠,眸中烙印云层的形状,瞳孔中浮现灰蒙蒙的暗影。
  闻听这番话,马桂和马塘眉心深锁。
  马塘想要说话,马桂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回忆异常短暂,林珩的好心情未曾受到影响。他很快收回目光,登上最后两级台阶,步履轻快穿过廊下。
  铜铃在廊檐下碰撞,摇曳出悦耳的叮咚声。
  瘦削的身影越过一根根立柱,漆黑的双眼氤氲暗色,唇角微勾,笑意始终不曾消散。
  “九年,我未死。有人该彻夜难眠。”
  险些害死晋国公子,被王女当场撞见。两名王子无从狡辩,被天子下旨驱逐,注定同大位无缘。
  他们身后的贵族不甘心,对林珩愤恨之极,竟然买通他身边的婢奴,掌握他的行踪,寻机暗下杀手。
  可惜未能得逞。
  践踏,仇恨,贪婪,背叛。
  行至寝殿前,林珩停下脚步,身上的冷意消融些许。
  紫苏和茯苓守在殿内,见到林珩的身影,一左一右迎上前,恭声道:“公子。”
  “起。”
  林珩解下佩剑,递给起身的紫苏。
  茯苓上前为他解开斗篷,熟练地取下发冠。
  “公子,百工坊主事禀奏,巨弩制成。边城铜锭晚了数日,坊内正抓紧赶制第二具。”紫苏跪地解开林珩腰间的玉带,趁隙道出城内之事。
  林珩扯开衣领,继而展开双臂。
  染有血腥味的外袍被捧走,肩头披上轻软的衣物,顿觉轻松许多。
  “壬大夫前日出城,临行前遣人送来两只木盒,言盒中之物极为重要。”紫苏弯腰为林珩系上绢带。带上镶嵌一枚玉扣,色泽莹润,隐泛天青色,在玉中颇为罕见。
  林珩本打算去见国太夫人,闻言临时改变主意。
  “取来。”
  他走到屏风前坐下,端起杯盏饮下一口,忽然发出几声咳嗽。
  咳嗽声不算剧烈,仍让紫苏和茯苓紧张不已。
  “无妨。”
  林珩摆摆手,接过紫苏捧来的木盒。盒身用铜锁封死,不留缝隙。询问后才知钥匙没有一并送入宫。
  “壬大夫言,为保万无一失,钥匙已熔。”
  “茯苓,撬开。”林珩凝视木盒,示意茯苓撬开盒盖。
  “诺。”
  铜锥滑入掌心,茯苓单手按住盒盖,铜锥尖端刺入盒身缝隙,不使用巧劲,直接用蛮力崩裂铜锁,打开了木盒。
  盒盖敞开,里面并排摆放三卷竹简。
  林珩拿起一卷,手中顿时一沉。竹简内另有乾坤,竟然藏着数张麻布,还有一张绢。
  麻布十分破旧,上面的字迹斑驳模糊,仅能隐约看出是一张契。林珩逐一展开麻布和绢,发现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赐给国人的土地。
  看过这些契,林珩再观竹简,隐田、藏奴等字样闯入眼帘。
  “难怪。”
  一目十行浏览过全部内容,他合拢竹简放回盒内,对壬章的能力颇为赞叹。
  “田制崩坏,仅有狐氏就有隐田千亩,私藏奴隶逾千人。”
  只需丈量时动一动手脚,隐田就能藏入族田之内。还有奴隶,焉知其作用为何。
  “有狐氏发迹尚短。不然地话,真被其得逞,中山国之祸不远。”
  殿外天色更暗,雪花零星飘落,风啸声愈发刺耳。
  茯苓点燃铜灯,移至屏风前。
  林珩单手横在案上,侧首凝视托起灯盘的铜人俑,目光明灭,心中暗潮涌动。
  无独有偶,有狐氏不会是个例。
  然牵一发而动全身,伐郑之前宜先查逆臣,郊田登记造册,以便日后赏赐国人。余者无需着急,可以慢慢来。
  主意既定,林珩扣上盒盖,将木盒交给紫苏。
  “收好。”
  “诺。”
  紫苏起身绕过屏风,茯苓取来熬煮的汤药,送至林珩面前。
  杯盏冒出热气,苦味浓烈。
  林珩试过温度,确认入口无碍,仰头一饮而尽。
  “公子,用些甜汤。”
  “不必。”
  推开茯苓呈上的甜汤,林珩饮下半盏清水,冲淡嘴里的苦味。随即站起身,准备去南殿拜见国太夫人。
  “公子,风大雪冷,多加一件斗篷。”
  紫苏捧着斗篷走出,裹在林珩身上。
  林珩迈步走出殿门,遇风雪迎面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侍人在廊下等候,手中提着百工坊献上的避风灯。
  灯罩镂刻十分巧妙,能避风却不掩光亮。有提杆不会烫手,远比火把和宫灯更加实用。
  “公子小心脚下。”
  一名侍人走在前方,其余人行在两侧。
  提灯驱散昏暗,漫天飘雪之中,唯有数点橘光闪耀,照亮脚下宫道。
  南殿前,知晓林珩会来,缪良亲自在阶前等候。
  雪越下越大,廊下侍人都缩起脖子。缪良也冷得来回踱步。见到雪中行来的身影,所有人如蒙大赦。
  缪良拍拍冻僵的脸,笑着迎上前。
  “见过公子。”
  “缪内史。”
  林珩对缪良颔首,在殿前掸去身上的雪,方才迈步走入殿内。
  大殿内灯光辉煌。
  夜明珠的光同火烛相映,柔晕交织,覆盖屏风上的牡丹,愈显绚丽璀璨。
  国太夫人坐在屏风前,长发没有梳髻,仅以一枚金簪挽在脑后。发间的银灰渐渐增多,逐日压过墨色。
  “大母。”林珩除去斗篷,叠手行礼。
  “阿珩,近前来。”国太夫人向林珩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林珩登上台阶振袖落座,一张绢递至面前。上书寥寥数行字,道出上京变化,意外地,竟然还有楚国。
  “天子下旨册封,使臣各归国内。待雍檀归来,你掌国印名正言顺。楚国有异动,公子项受封世子,他的几个兄弟并不服气,动荡近在咫尺。”
  林珩一遍遍看着绢上的文字,令他吃惊的不是其上内容,而是国太夫人的情报渠道。
  “我父留下的耳目。”
  国太夫人的父亲是前代越侯的堂叔父,其大父也是嫡子,因年幼未能成为世子。父子两人文韬武略,一度执掌上军,为国立下汗马功劳。
  国太夫人入晋时,除了护卫安全的越甲,手中另有一份名单,多是安插在各国的探子。
  数十年过去,名单上的人有些身死,有些不知所踪,还有部分依旧能用。
  “这些人为我掌控,先君不知。我曾想留给你父,可惜他不堪大任。”国太夫人叹息一声,短暂现出无奈。很快又收敛心情,掩去所有脆弱,神态无懈可击。
  “我年事已高,人总要服老。”国太夫人一边说,一边从案下取出一只木盒,推到林珩面前,“给你,用不用,如何用,你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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