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谢君侯提醒,煜先告辞。”楚煜心领神会,当即起身告辞。依照礼仪章程,他将率越甲去往城外,在祭台下同林珩汇合。
  “马桂,为公子引路。”
  “诺。”马桂恭声领命,引楚煜行出正殿。
  两人步下丹陛时,迎面遇见送信的骑士。
  看到骑士手中的信囊,楚煜脚步微顿,旋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迈下最后数级台阶,穿过宫道向宫门行去。
  在他身后,骑士脚步匆匆,随侍人进入大殿。
  “参见君上!”骑士大礼参拜,起身后双臂高举,手捧壬章撰写的奏疏。
  马塘几步走上前,取走奏疏呈至君前。
  信囊解开,里面捆扎三卷竹简,并有缠裹的绢。
  系绳打了死结,林珩执刀笔划开。绳子以兽皮制成,断开的一刻能听到清晰的崩裂声。
  忽略左臂的刺痛,林珩展开竹简细看,其后是写满字的绢。
  大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风过廊下,卷入殿内,缠裹跳跃的烛光。焰舌短暂跃起,随即被压回灯盘,凝成一团明亮的橘红。
  一口气翻阅三卷竹简,摊开五张绢,林珩眸光幽暗。
  突然,他掌心扣上竹简,声音在殿内响起,凛如霜雪:“蔡国胆大包天。”
  蔡欢和卢成行至殿外,恰好听到这句话,当即相视失色。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踟蹰是否该此时觐见。
  马桂送楚煜离宫,归来见此情形,眼珠一转,扬声道:“欢夫人,卢大夫,仆有礼。”
  卢成不由得一怔,对方才所行颇为赧然。
  蔡欢极擅长鉴貌辨色,她细细思量,认为林珩震怒不假,主要是针对蔡侯和蔡国氏族,应该不会波及到自己。
  思及此,蔡欢心中暂定,请侍人入殿禀报:“蔡氏欢,求见晋君。”
  侍人和马桂一同入殿,少顷传林珩旨意,召蔡欢和卢成入内。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殿,视线扫过陌生的骑士,下一刻收回,恭敬叠手行礼,口称:“参见君侯。”
  “起。”林珩召两人起身,命骑士退下。随后挑出一卷竹简递过去,示意两人详读。
  “细观。”
  竹简上的字遒劲有力,乍一看似有刀锋袭来,令人心生寒意。
  蔡欢手捧竹简,快速浏览其中内容。刚刚看过两行,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完全部,她控制不住双手颤抖,脸色发白。在卢成接过竹简后,匆忙俯身在地,颤声道:“蔡侯所为,欢实不齿。欢归国后,定给君侯一个交代。求君侯能网开一面。”
  大殿内的温度并不高,蔡欢却是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模糊视线,刺痛她的双眼。
  她委实是想不明白,兄长是昏了头,还是猪油蒙了心,以蔡的国力怎敢同晋交恶。
  小国夹缝求生,左右摇摆不足为奇。与楚国暗通款曲,和上京牵扯不清,认真说起来都算不上致命。千不该万不该一条路走到黑,触怒晋这个庞然大物。更不该自作聪明,以为晋侯可以任意愚弄。
  奏疏上写明晋使在蔡都受到监视,出入不得自由,甚至不能送出书信,这与关押何异?
  蔡欢实在想不通,蔡侯绝非愚笨之人,为何会看不出其中危机,偏要一门心思走上绝路。
  晋国灭郑,不过在旦夕之间。
  蔡的国力远不如郑,前事犹在,还不能引以为戒吗?!
  “欢夫人。”林珩的声音传来,登时惊醒蔡欢,让她打了个激灵。
  “听君侯吩咐。”蔡欢低下头,额头几要触碰地面。冷汗接连砸向地板,刹那间碎裂,飞溅斑驳的痕迹。
  “刺杀一事悬而未决,蔡侯今又困晋使,恶意昭然。寡人如何网开一面?”林珩身体前倾,掌心覆上桌面,衣襟上的玉钩撞上桌边,发出一声轻响。
  蔡欢色如死灰。
  陷入氏族的阴谋,被蔡侯舍弃沦为替罪羊,她也不曾这般绝望。
  此时此刻,她无比真切地意识到,蔡能否继续为国,亦或是灰飞烟灭,全在晋侯一念之间。
  她缓慢抬起头,仰望上首的晋侯。
  衮服冕冠,肃穆威严。
  面色稍显苍白,衬得眉眼似墨,愈发透出慑人的凌厉。
  不期然对视,目光落在身上,堪比刀锋落下,令她心惊胆栗,噤若寒蝉。
  她想开口求情,却知无法撼动林珩分毫。想到郑国的下场,她更觉恐慌,一时间陷入无措,变得六神无主。
  相比起蔡欢,卢成更显得镇定。他立誓效忠晋侯,对蔡侯和蔡国氏族没有半分怜悯,只余下冷漠和逐年积攒的愤恨。
  蔡欢意图保住蔡国,全因她出身蔡室,对国祚难以舍弃。
  卢成则不然。
  蔡国存与不存,灭与不灭,全看晋侯如何决断。一旦主意定下,他绝不会多作置喙,只会听命行事。
  “天子分封诸侯,迄今四百余载。诸侯存几,亡国者几?”看着面色惶然的蔡欢,卢成好心提醒道,“夫人莫要自误。”
  蔡欢张了张嘴,愈发痛恨蔡侯的所作所为,使得事情无法挽回。
  她无力地低下头,因绝望打算放弃,不承想峰回路转,又听林珩道:“恶在蔡侯,在氏族,不在蔡之国人。”
  如黑暗中骤见光明,蔡欢猛然抬起头,满怀激动地看向林珩:“君侯之意?”
  “我调五百甲士护送夫人归国。公子原、壬章将率军同行。蔡侯势必要给晋一个交代,夫人可明白?”
  “欢明白。”蔡欢沉声道。她十分清楚,一旦大兵压境,蔡侯断无生路。然事已至此,为保蔡国必须有所取舍。
  林珩的视线掠过她的头顶,移向一旁的卢成。
  “卢成,你与欢夫人同行,助她归国掌权,扫清朝堂,涤荡宫苑。”
  “仆遵旨。”
  说话间,滴漏传来轻响。
  马塘看过一眼,在林珩身边道:“君上,祭祀时辰将至。”
  林珩点点头,挥手令蔡欢退下,口中道:“今日祭祀之后,夫人应启程。”
  “诺。”能保住蔡国已是万幸,蔡欢不敢有任何异议,行礼再拜后退出大殿。
  卢成慢行一步,呈上最后一部分舆图,恭敬道:“君上,舆图齐备。仆此去定竭尽所能,不负君上恩遇。”
  “君入蔡都后,无需有所顾忌,可以尽情施展。”林珩走下高座,站定在卢成面前,亲手接过舆图,交给马塘送回桌上。其后从腰间解下一枚玉玦,递至卢成手中,“遇事不决,持玉送信岭州。”
  “诺。”卢成领旨,双手接过玉玦。
  “寡人在此,静待君之佳音。”
  “仆定不遗余力,助君上成就宏业!”
  言出为誓,卢成退后一步,叠手大礼参拜。起身后退出大殿,在廊下短暂驻足,握紧微凉的玉玦,胸中充斥豪情,甘愿为林珩效死。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成必为君上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金乌高升,日光普照大地。
  城头响起鼓声,犹如雷鸣,一声声震撼天地。
  礼乐声传来,宫门大开,全副武装的甲士持戈矛肃立,华服高冠的晋国氏族驾驶马车排成长龙,恭迎晋君。
  在队伍最前方,宗持礼器在右,祝捧骨刀在左,袒露肩背、脸绘彩纹的巫抛出骨甲,同时伏跪在地,继而高举双臂仰望苍穹,众口一声:“大吉!”
  祭祀之前卜出吉兆,无疑是一件喜事。
  林珩提步登上伞车,冕冠旒珠浮现彩光,肩上的玄鸟昂首展羽,振翅欲飞。
  “行。”
  甲士同声高喝,君驾穿城而过。
  骏马迈开四蹄,车轮滚滚。绘有图腾的旗帜林立,浩浩荡荡推向城门。
  肃州城外,上百辆战车排成方阵,骑兵分在两侧,皆是衣甲鲜明,威风凛凛。
  楚煜的车驾位在最前。
  金伞浮动光辉,盛装华冠的越国公子按剑而立。红衣金绣,炽烈如火。
  城头鼓声震天,黑色洪流涌出城门,晋君的车驾闯入眼帘。
  楚煜抬起右臂,越甲阵中响起号角,苍凉悠远,亘古雄浑。号角声同鼓声撕扯碰撞,堪比两军对垒,破碎后融合,组成一曲壮阔的旋律。
  行至一段距离,晋甲止步,在氏族身后列成长阵。
  鼓声和号角声告一段落,林珩和楚煜独自驱车向前,相向而行。
  中途相遇,两人叠手相敬,其后各自下车,徒步走向祭台。
  宗高声唱诵祭词,令尹与其并肩而立,为越室长者。
  两名巫亲手牵来牺牲,林珩和楚煜同时拔出佩剑,一剑贯穿鹿的脖颈,动作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鲜血流入鼎中,犹带着热气。
  “祭天!”
  在宗的唱诵声中,两人提步登上祭台,玄服似墨,红衣如血。
  阳光穿云落下,笼罩广阔平原。
  一只信鸟飞过天空,不幸落入金雕爪中,下一刻被带入城内,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公子弦受邀观礼,和田齐一起站在祭台下。他竭力保持镇定,却因对方瞥来的目光心生恼意,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公子,大事为上。”门客低声提醒。
  “我知。”
  公子弦攥紧双拳,强压下心中怒火。
  望见藏在人群中的暗甲,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日,他要洗雪当日之耻,将无耻贼徒毙于剑下!
 
 
第一百零五章 
  日正当中,祭祀仍在继续。
  鼓声、号角声和唱诵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一曲亘古的旋律,回荡在平原中,震撼人心。
  祭台之上,林珩和楚煜立于鼎前,向鼎内献兽首,遵循古礼祭祀上天。
  空中薄云尽散,阳光落向祭台,为铜鼎覆上一层金色。鼎上的铭文浮凸鲜明,熠熠生辉。文字四周的花纹映在光中,鸟兽虫鱼骤然鲜活,变得栩栩如生。
  金雕在空中盘旋,随即振翅掠过城头。暗影飞过城南的建筑,靠近一处院落后降低高度,消失在院墙之后。
  “第三只了。”
  焕平举左臂托起金雕,取来新鲜的肉饲喂,顺利从雕爪中抓过信鸟。
  信鸟羽毛凌乱,翅膀不自然弯折,背部和腹部鲜血淋漓,已是奄奄一息,显然不能活。
  焕皱了下眉,将信鸟抛给对面的迟。
  迟单手接住信鸟,熟练地从鸟腿上取下竹管,拔掉一侧的木塞,抽出一张细薄的绢。一目十行扫过,神色中浮现为难。
  “如何?”
  “这上面说紧盯公子弦,发现出城立即放飞信鸟。”
  “放飞信鸟?”
  “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并排摆放的三只信鸟,两只变得僵硬,余下一只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如何向郎君交代?”
  “实话实说。”
  “耽误了事该怎么办?”
  “不说就不耽误了?”迟蹲下身,拨动两下信鸟的脑袋,确定活不了,沉声道,“如实告知郎君,总能找到办法。”
  两人说话时,苍金推门进入院内,脸上带着急色,行走如飞。
  “郎君。”迟和焕转过身,一同抱拳行礼。
  “有没有消息?”苍金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目光锁定三只信鸟,先是一喜,紧接着便锁紧眉心,“都在这里?”
  猜出他的心思,迟递出信鸟携带的秘信,如实道:“捕获三只,截获秘信三封。信上命探子紧盯公子弦,一旦出城立即放飞信鸟。”
  “盯人简单,然信鸟无一能飞,不知该如何送信。”焕苦着脸道。
  “日前抓获一批楚国探子,他们身边有几只信鸟,应能代为送信。”苍金飞速浏览秘信,想到解决办法,对两人说道,“祭祀尚未结束,我先去城门处等候。尔等继续搜寻入城的信鸟,切记不放过一只。”
  “诺。”
  简单交代一番,苍金叠起绢收入袖中,转身就要离开。
  “郎君,主家昨日来人,您是否要见?”迟犹豫片刻,开口说道。
  苍金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迟,面带不愉,语气冰冷:“迟,你乃我仆,莫要忘记身份。”
  “郎君,仆知罪。”清楚自己逾矩,迟脸色发白,连忙俯身请罪。
  “我知仲父派人找你,也知你非有叛意,念在往日忠心,今日不予惩戒,但下不为例。”苍金不仅是提醒迟,也是在告诫焕,以及追随他的每一个人。
  “我决意析出家族,在晋国另立苍氏。自君上授我官爵,我同齐国的苍家便分道扬镳。仲父且不论,哪怕大父和父亲出面,我也不会改变心意。尔等需牢记,我乃晋国苍家。尔等效忠于我,不可私结外人。假若自作主张,我不会手下留情。”
  目光扫视院内,苍金一字一句出口,字字铿锵有力。
  “初犯能免,再犯不饶。”
  “仆定牢记在心。”迟和焕跪地领命,不敢有片刻犹豫。
  苍金审视两人片刻,没有叫起,直接转身离开,脚步声很快远去。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影壁之后,迟和焕才敢起身。
  望见缩在廊下的奴仆,焕虎目一瞪,威慑感十足。奴仆知趣的退走,无一人敢多做停留。
  迟抹去额头的冷汗,想到一念之差惹怒郎君,很是后悔不迭。
  “记住这次教训,千万别再糊涂。”焕按住迟的肩膀,郑重提醒,“我等效忠郎君,理应事事以郎君为重。郎君析出家族,齐国的苍家再非你我主家,来人与否,目的为何,同你我皆无干系。”
  “我知。”迟心头苦闷,用力搓了搓脸,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犯糊涂。郎君一向言出必行,好运也只有这一次。
  “郎君还有吩咐,正事要紧。”焕拍了拍迟的肩膀,单臂托着金雕,率先走向院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