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晋室图腾。”
  料想不是晋侯也是晋国宗室,长沂君迅速振作起来,推门下车恭敬肃立,动作娴熟无比,毫不拖泥带水。
  骑兵迅如奔雷,快如闪电,转瞬驰骋至近前。
  随着距离拉近,长沂君能清晰看到在风中撕扯的玄鸟旗,以及旗帜下飞驰的骏马。
  马上青年玄衣玉冠,腰佩王赐剑,五官精致,面色稍显苍白。
  他的身材略显消瘦,却无丝毫羸弱之感。及至近前,像一把出鞘的利刃。视线扫过,似有煞气迎面袭来。
  长沂君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关于晋侯的种种传言,在脑海中飞速对照,不由得冒出冷汗。
  未入城便遇晋君,他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心念飞转间,他不忘摆低姿态,侧目侧耳,谨小慎微,唯恐引得晋侯不悦。
  百余骑抵至近前,林珩率先看到蔡国的商人,其后才是曹国的车队。
  战马一路飞跑,口鼻前涌动热气。
  林珩猛一拽缰绳,奔驰的战马骤然减速,嘶鸣声中扬起前蹄,擦着蔡国商人的头顶落下,惊出对方一身冷汗。
  “尔自蔡地来?”林珩背对夕阳,面容隐于暗影之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仅有冰冷的声音入耳。
  商人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哆哆嗦嗦行礼。心跳不受控制,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回君侯,仆确是蔡人。”
  “既从蔡地来,应知蔡侯囚晋使?”
  商人闻言噤若寒蝉,脸色青白交加。小心翼翼抬起头,对上林珩的视线,猛然打了个哆嗦,不敢有半点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仆在国都时,听闻国君设宴,晋使持节质问国君,宴会大乱。事情传出宫闱,闹得沸沸扬扬。”说到这里,商人忽然停住,似有些犹豫。
  “继续说。”林珩手握马鞭,一下下轻敲掌心,如同敲打在商人心头。
  商人的目光随鞭影移动,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有迟疑,连忙道:“晋使质问刺客一事,国君推责欢夫人,言欢夫人同郑人勾结,他实一无所知。其后便以晋使无礼为名将其困在宫内。”
  一口气说完,商人飞速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林珩停下动作,凝视马前的商人,问道:“尔非氏族,身无官爵,料无法出入宫廷,为何这般清楚,如同亲眼所见?”
  吃惊于林珩的敏锐,商人料定无法隐瞒,只能摘下布帽现出额角的图案,道出他的真实身份:“回君侯,仆伪作商,实乃欢夫人门客。”
  蔡国尚巫,氏族好以图腾绘面,门客亦然。
  商人自证身份,声称此行是为蔡欢:“欢夫人在晋日久,未知安危。固死,仆亦要前来。”
  “倒是忠心。”林珩评价道。
  “欢夫人活仆命,仆无以为报,唯尽忠而已。”商人的脸色依旧苍白,惶恐少去许多,声音不再颤抖。
  林珩未再多言,召一名黑骑近前,道:“欢夫人在驿坊,尔等无需隐瞒身份,随他前往。”
  “谢君上!”商人匍匐在地,再拜后起身,召集队伍跟上骑士,向城内疾行而去。
  林珩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停留原地,目光转向沉默许久的曹国一行人。
  不等他开口,长沂君迅速整理衣冠,先一步行至近前,叠手下拜道:“曹国尤氏禄,参见君侯。”
  “曹国,尤氏。”林珩沉吟两秒,问道,“尔乃曹国宗室?”
  “禄不才,国君为兄,封邑长沂。”尤禄表明身份,双手捧出曹伯亲笔撰写的国书,恭敬呈至林珩马前,“兄长前为奸人蒙蔽,背失盟约,错结郑侯,实懊悔不已。君侯不计前嫌派行人入曹,邀曹会盟,曹国上下喜之不尽。贡粟、稷、麦五十车,绢百匹,彩陶二十车,望君侯不弃。”
  以曹国的国力,能在短时间内拿出这批贡物称得上诚意十足。
  长沂君等待林珩的回答,推断他可能的反应,提前准备应对。然而等候许久,林珩始终不作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令他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不计前嫌?”林珩微微俯身,目光冰冷,隐含尖锐的嘲讽,“以曹伯所为,寡人为何要不计前嫌?”
  长沂君悚然一惊,下意识抬起头,对上林珩的目光,一瞬间如坠冰窖。
  “烈公在位时,曹国依附于晋,同晋为盟,誓言与晋不二。烈公去后,幽公登位,曹国转投郑国,还曾出兵助郑谋取边地,将誓言忘得一干二净。据寡人所知,曹自立国以来常有摇摆不定,反复无常之举。”林珩语速平缓,不曾疾言厉色,每一个字却如钢针,狠狠刺向长沂君,“曹国视盟约如无物,随意背弃,屡次食言。往事历历在目,寡人如何再信?”
  说话间,林珩扫一眼长沂君身后的车队,平举马鞭点了点,轻蔑道:“就凭这些?未免小视寡人,小视于晋。”
  听闻这番话,长沂君大惊失色。他猛然间意识到,晋侯邀曹国会盟未必是拉拢,很可能另有目的。
  他的想法表现在脸上,根本来不及遮掩。
  林珩挑了下眉,好心为他解惑:“广邀西境诸侯至丰地,寡人欲定讨二之盟。为巩固盟约,盟会需以血祭旗,蔡首当其冲,曹也是试刀之选。”
  大国争霸,小国左右逢源,今日结盟,明日背叛,百年间皆是常态。
  林珩欲图霸权,势必要东出。为免后顾之忧,必须要稳固西境。
  国内慑服氏族,大权在握。与越再结婚盟,使东南边境无忧。设计楚夺公子弦,使齐楚交恶,缓解临桓城的压力。
  接下来就是丰地会盟。
  审视面无血色的长沂君,林珩没有继续施压,当面给出一条生路:“祭旗可一,也可二。曹伯固有反复,终不如蔡国之恶。如能为我所用,寡人未必不能网开一面。”
  长沂君如闻仙音,不顾脚下尘土,稽颡膜拜。此时此刻,他只想抓住救命稻草,不使曹国湮灭。
  “唯求君侯下旨,曹必言听事行!”
  在他身后,曹国众人如梦初醒,接连匍匐在地,额头触碰地面,态度恭敬之极。
  林珩单手握住马鞭,打量着曹国一干人等,嘴角牵起一抹笑痕。
  “善。”
  金乌缓慢坠落,残阳如血,霞光漫天。
  最后一缕光披上他的肩头,金绣生辉,照亮漆黑的双眼,淡漠、冰冷,透出森森寒意,盛载无尽的杀机和血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幕降临,肃州城头响起鼓声。
  隆隆鼓音随风传出,惊颤如水的月光,震动苍茫大地。
  三鼓之后,军仆合力推动绞盘,绳索一圈圈缠绕,门轴发出吱嘎声,厚重的城门逐渐合拢,封闭古老的城池,隔绝内外两个世界。
  平原广阔,入目尽是荒凉。
  城郊边缘鬼火狐鸣,不时有暗影聚集分散,绿光忽明忽灭,狼嚎声此起彼伏。
  夜枭振翅无声,逆风飞向城池。瞬息划过天际,遮挡住明亮的月色。
  越过旗帜林立的城墙,飞过巡逻的甲士头顶,暗影盘旋在城池上方,继而降低高度,飞入商人聚居的坊市。
  天色已晚,夜风渐起,城内各坊将闭,路上行人逐渐稀少。寥寥数人加快脚步,赶在落钥前进入坊内,避免露宿街头。
  巡夜的卒伍手持长矛,尽职尽责巡视每条街巷。
  两支队伍穿过长街,在道路尽头短暂碰面,随即错身经过,各自背向而行。
  肃州城恢复宵禁,入夜后灯火万家,终不如之前热闹。
  城东是氏族的聚居地,偌大的宅邸内灯火通明,门前停靠车辆,府内却无宴饮,也不闻歌舞弦乐之声。
  智氏宅邸前,门奴守在台阶上,袖着双手来回走动,驱散袭来的困意。
  道路对面传来马蹄声,门奴抬头望去,就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径直向府门前行来。
  车以双马牵引,车轮增宽加高,车厢雕刻氏族图腾,象征乘车之人的身份。
  车前悬挂灯笼,仿宫内提灯制造,甫一问世便大受欢迎,飞速替代火把,成为氏族夜间出行必备。
  马车行至近前,车奴拉住缰绳,火光照亮车厢上的图腾。
  门奴揉了揉眼睛,认出来者是陶氏之人,当即反手敲打门环,通知守在门内的奴仆。
  “陶氏来人。”
  门后响起脚步声,不多时消失在耳畔。
  车厢门推开,陶裕父子先后走出。
  未等多久,门后传出人声,紧接着正门大开,智渊携子亲自出迎。
  这般大张旗鼓,既是对来人的重视,也展示出光明磊落,杜绝任何人借机进谗生事。
  “请!”智渊把住陶裕的手臂,笑着邀他进入府内。
  不承想他会如此行事,陶裕顿感棘手,偏又无从挑理。想到此行的目的,只能顺水推舟,随他一同进入府内。
  在两人身后,陶氏兄弟相视一眼,陶贤和陶正心情复杂,陶廉反倒松了口气,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待客的大厅灯烛闪耀,香炉摆放在屏风前,炉顶青烟袅袅,香气萦绕在室内,令人精神一振。
  双方分宾主落座,婢女送上茶汤,其后退出室外,关闭房门。
  不知对方来意,智渊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端起茶汤细品,表现得耐心十足。他同陶裕共事几十年,深知对方性情,深夜来访必有要事,不出意外同君上有关。
  思及此,智渊垂下眼帘,遮去眼底的情绪。
  陶氏之前行为有失,君上分明不喜。虽然未做惩戒,疏远之意却是显露无遗。
  智氏脱离困境不久,家族刚刚有了起色,他不愿被对方牵累,惹来国君不满。顾念两家多年交情,没有将人拒之门外,态度却不见亲近。
  看出智渊的态度,陶裕品尝到一丝苦涩,却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浸淫朝堂大半生,若无半分耐性,连一点冷遇都忍不了,他也登不上如今高位。
  “今日君上罢朝会,出城送公子煜。”手托茶盏,陶裕没有赘言,直接开门见山。
  “晋越两结婚盟,休戚与共。君上送公子煜乃礼仪所在。”智渊面带浅笑,回答得滴水不漏。
  “此言不假。”陶裕未在此事上争辩,而是以此为引,提及林珩送别之后的行程,“送走公子煜,君上未回宫,转道去往新军大营,观新军操练,并当众宣一要事。”
  陶裕放下茶盏,视线锁定智渊,见后者微微皱眉,神情变得严肃,他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君上有意军功授爵,不分氏族、国人和庶人。”
  此言一出,室内骤然寂静,落针可闻。
  “我等世卿世禄,官爵代代传承,定于立国之法。君上前征庶人从军,今又要破世爵,岂非动摇国之根本?”
  陶裕站在氏族立场侃侃而谈,言辞有理有据。
  自林珩登上君位,行事每每出人预料,屡次触碰氏族敏感的神经。
  之前种种都能接受,破爵位世袭过于骇人,意味着动摇氏族传承的根本,怎能不令陶裕担忧。
  他心知孤掌难鸣,连夜登门拜访智渊,希望能集合勋旧之力阻止这项政令。
  “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定法于朝堂,恐不能挽回。”
  陶裕竭尽所能,试图说服智渊。
  智渊则是眉心深锁,凝神陷入沉思,许久没有作声。
  智弘坐在智渊下首,几次想要开口,瞧见父亲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陶贤和陶正同父亲想法一致,皆认为爵位之制不可破,林珩的旨意会动摇氏族根基,绝不能开先河。然而智渊沉默不言,陶裕还在耐心等待,两人不好贸然出言,只能保持缄默。
  相比之下,陶廉显得过于镇定。
  他似对陶裕所言漠不关心,一直置身事外。此种表现同陶裕三人大相径庭,不免令人侧目。
  茶汤微凉,智渊从沉思中抽离,抬眼看向对面的父子四人,道出一番话,不仅不是陶裕想要的回答,更令他悚然一惊。
  “君上送公子煜启程,时近正午。其后入军营,日落时分方才归城。你对君上所言一清二楚,是军中子侄传递消息?”
  智弘方才正有此问,此时审视对面四人,神情异常冷峻。
  “君上建新军,别于三军之外,所图为何,你当一清二楚。”智渊慎重其事,正颜厉色,字字犹如刀锋,“君上不喜陶氏,仍许陶氏子弟入新军,出于选贤任能,更是网开一面。你不能幡然悔悟,知错改正,反而变本加厉命族人刺探新军,莫非以为君上是幽公?果真不给家族留下一条后路?”
  勋旧最熟悉彼此。
  这番话毫不客气,一语破地,完全不给对方颜面。
  陶裕脸色青白,愀然变色。他仍不死心,压下心中愤怒,继续问道:“君上破世卿世禄,你果真一点也不在乎?”
  “君上言以军功授爵,可言要夺我等爵位?”智渊反问道。
  陶裕当场怔住,回忆军营中送出的消息,缓慢摇了摇头。
  “既未言要夺爵,何必忧心忡忡?况军功授爵惠及甚广,你只观国人庶人,莫非未见到族内旁支?”智渊语重心长,提及陶裕忽略的要点,“晋以战功立身,嫡支世袭爵位,旁支数代不能起,血脉渐远,被剔除氏族不在少数。若以军功授爵,嫡支不壮,旁支亦能起,于家族大有裨益。”
  “可是……”
  “你认定家族子弟不及国人,甚至不比庶人,无法沙场立功?”智渊推开茶盏,嗤笑一声,“果真如此,还谈什么家族传承。庸碌之人袭爵,上战场必会露怯。一旦祸及军中,带累祖先英名,简直就是不孝!”
  “你是在强词夺理!”陶裕没有被智渊说服,心中腾起怒火。
  “是否强词夺理,你我心知肚明。”智渊心平气和,与陶裕形成鲜明对比,“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君上不同幽公,莫要行旧事。新军之内趁早收手,万一惹怒君上,引来雷霆震怒,陶氏必遭大祸。”
  “危言耸听!”陶裕看似强硬,实则心头已经动摇,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智渊一眼看透他,没有当面揭穿,继续道:“猎人执弓,箭矢锋利,能猎狐,亦能屠狼。君上性情刚毅,行事狠绝,剪除有狐氏未见手软,灭郑更是一战即下。为家族计,莫要自误!”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