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道声音的主人,抢走了他的父亲,害他失去了母亲,还报警说他杀了亲生父亲。
最后害他死在牢里,牢里那些人,说不定也是他找的。
他的便宜弟弟顾言!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人!
见他卸了力,秦霄墨就势拉住他的手,将人揽在怀里,对上对面人的视线,只淡漠点了下头。
顾言早已习惯了秦霄墨的冷淡,走近后看向他怀里的男人,语气还是那么礼貌周全:“这位是?”
“沈安。”顾闲抬头与之对视,血丝布满眼白。
顾言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沈先生,我们认识吗?不知道你和墨哥的关系是?”
说完,他自觉失礼,补充道:“我好安排宾客的座位。”
顾言眯着眼睛打量他,没从他脸上找出半点曾经看他时,那种又怕又恨还要假装敬重的恶心表情。
这才确认,顾言没认出他来。
不过有趣的是,他竟然从顾言的眼神里看到了嫉妒。
他在嫉妒什么?难道是因为秦霄墨?
可当初不是他拒绝的秦霄墨吗?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顾闲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主动环住秦霄墨的腰,脑袋亲昵地贴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
对顾言眨了眨言,“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第三章 :他没有杀人
“进去吧。”顾言没有猜,脸上还是得体的微笑。
可是顾闲知道Ⅸ他在生气,有意思。
“走吧。”秦霄墨紧了紧顾闲的肩膀,带着他与顾言擦身而过。
直到两人身影逐渐消失,顾言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哟哟哟,心疼你小宝贝了?”顾闲撇着嘴,抬头打趣秦霄墨。
“嗯?”秦霄墨象是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当然是……”顾闲话没说完,一位头顶地中海的老板过来和秦霄墨打招呼,秦霄墨不得不把他放开,手还牵着。
顾闲无视地中海明目张胆地打量,无趣地四处打量,仿佛才看到这个类似教堂布置的空间正前方有一张照片,顿时定住了。
秦霄墨说是故人的葬礼。
他怎么没想过这个故人是他呢?
不对,他怎么会想到?
他和秦霄墨算个狗屁的故人,仇人还差不多。
那是一张比成人还高的照片,照片前堆放了很多白花。
是顾闲最丑的照片,照片里他穿了一件白衬衫,原本蓬松的发丝也被定型得规规矩矩,好像是为了拍高中毕业照。
也不知道是谁找的照片,肯定是顾言那小杂种,死了都不让他安生。
地中海老板走了,又来了两个人来与秦霄墨交谈,要不是知道秦霄墨会来,那些人根本不会参加这位顾家大少爷的葬礼。
现在南城的人都知道,顾闲就是顾家的污点,和他那个短命妈一样脑子有问题,连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简直是畜生。
秦霄墨敷衍几句都打发了,这才发现身边的人变得安静了。
侧头看去,身边的人红着眼眶死死盯着正前方的照片。
那不是一副要哭了的模样,而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秦霄墨心脏收紧,心疼的情绪在胸口漫延,开口时嗓子都哑了,“怎么了?认识吗?”
顾闲没发现他的异样,还沉浸在仇恨中,冷笑道:“不认识,听说过,顾家那个弑父的大少爷嘛!”
“诶,你说……”顾闲抬头看向秦霄墨,声线不易察觉地发抖,“他真的那么禽兽不如幺?连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
“不是。”秦霄墨握紧他的手,给出坚定的答案,“他不是。”
坚定的语气中还透着不满,他眉目紧压,周身又散发出顾闲刚重生醒来时见过的戾气。
他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他没有杀人。”
顾闲怔愣望着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干笑两声,挣开秦霄墨的手,“搞什么,这么严肃,你是他什么人啊?”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不再看向秦霄墨,漂浮着四处闪躲。
是啊,秦霄墨这孙子在搞什么啊?好像很维护他一样,好像他们真的故人一样,好像真的相信他一样。
怎么会有人相信他?
南城的人都知道,顾家大少爷顾闲还没成年就和顾震涛分裂了,发生矛盾争吵时不止一遍说过将来要拔了顾老头的氧气瓶。
起初,众人也只当少年叛逆,将这话当成谈资。
直到顾闲满手是血地出现在媒体面前,当着众人的面被警察抓走,再也没有出来,最后死在了牢里。
于是众人口中的少年变成了畜生,莫明死在牢里成了报应,没人会去追究。
秦霄墨喉间攒动,最后还是只能吐出两个字:“故人。”
顾闲讥笑一声,抬头看他,“真是不要脸,人家承认了吗?我可听说你和顾家大少爷关系不好,和二少爷关系倒是不错。”
话音刚落,顾闲就后悔了。
这话听着咋这么酸?
秦霄墨也牵起嘴角笑了声,重新握住青年削瘦的肩膀。
将人拉近怀中,在他耳边轻语,“好不好我说了算,他要是不服就亲口来告诉我。”
“神经病!”顾闲慌张想要把人推开,男人的力气却大得变态。
“墨哥……”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
顿了下,对上顾闲看过去的目光,顾言朝他点了点头,“沈先生。”
顾闲不挣扎了,脸上堆起腻人的笑,没骨头似的靠在秦霄墨身上,问顾言:“我们坐哪里啊?”
他了解顾言,就算他真的不喜欢秦霄墨,也不会允许他不要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
秦霄墨在南城的地位不低,要是少了秦霄墨的帮助,顾言这顾家家主的地位恐怕也难坐稳。
所以顾言才会嫉妒,才会在意。
不过这都不重要,总之,顾言不高兴,他顾闲就高兴。
可是秦霄墨突然放开他了,也不是突然,应该是不动声色地放开了。
呵,还是在乎的,又在他葬礼前装什么?
顾闲在心中冷笑,脸上的笑容却没了,想离开的念头在脑中盘旋。
“墨哥的位置在前排。”顾言笑着说,又看向顾闲,“沈先生的位置在最后一排。”
顾闲翻了个白眼,冷笑,“怎么?你墨哥和顾大少关系很好,所以能坐前排,我这个外人就只配坐最后一排?”
顾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沈安会这么直白,简直……
简直和那个人太像了。
正想着怎么解释,秦霄墨揽住顾闲肩膀,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给我们安排在一起吧,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带他先过去。”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别乱跑。”秦霄墨低头对顾闲咬耳朵。
顾闲不自在地想挣开,秦霄墨捏了捏他的肩膀又松开他,握着手机快步出去了。
“你管老子,老子又不是小孩!”顾闲对着他背影吼,气得牙痒痒。
秦霄墨这孙子真是欠收拾,想对他动手就动手。
顾言默然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下意识攥紧了手心,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以前,只要有顾闲在,其他人在秦霄墨眼中就都是透明人。
所以秦霄墨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新人?甚至带着这个与顾闲过分相似的人来参加葬礼,好似挑衅。
不,秦霄墨不会做这种事,除非……
“看个屁,还不带路?”秦霄墨不在,顾闲懒得和顾言装腔作势。
顾言瞳孔皱缩,被脑中的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一阵过堂风吹来,让他浑身战栗。
顾闲眯起眼睛,凑到他眼前,“你……”
“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不可能!”顾言一把推开他,脸色惨白。
顾闲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阴恻恻,“什么不可能?你在怕什么?”
“怕……顾闲活过来,找你索命幺?”
第四章 :处理干净
无声的对峙,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话筒发出刺耳的啸叫,顾言脸上的血色才逐渐恢复。
原本得体的笑容在嘴边扩张,逐渐变成了一个刻薄的笑。
“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我劝沈先生不要妄想太多,免得得不偿失。”
这话就有一点警告的疑味了。
若是沈安肯定会被唬住,顾闲却不吃这套。
“哟,不装了啊?”他眯了眯眼,勾起嘴角挑衅道:“替代品又怎么了?我能上秦霄墨的床,你能吗?”
这话落在顾闲耳中,确实起了挑衅作用,他脸又白了几分,深吸口气才勉力压住情绪。
却没再说之前的话题,“沈先生,仪式要开始了,走吧。”
顾闲冷瞥他一眼,也没再多说,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他没有参加自己葬礼的恶趣味。
走到门口时,顾闲看见了背对他打电话的秦霄墨,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停车场等他。
开玩笑,他可不想走下山。
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顾闲在山道楼梯口看见一道身影,下意识停住脚步,多看了两眼。
那是个穿着一身红裙的女人,面容白得像鬼,妆容却浓艳得像出嫁,明显不是来悼念亡人。
顾闲捏着下巴站在原地,脑中快速闪过曾经暧昧过的女人,其中排除了比他年纪小的女人。
毕竟从女人眼角的细纹来看,女人年纪至少在三十岁以上。
思索无果,顾闲干脆潇洒离开。
人死情债消,这女人再狠总不能把他挫骨扬灰吧?
另一边,秦霄墨听见手下的汇报,眉间戾气经久不散,声音冷厉:“处理干净,继续查。”
说完便挂断电话,转身往礼堂走。
秦霄墨脸上的表情过于冷肃,一路上原本想和他招呼的人,看见这神情顿时都不敢上前了。
秦家这位少家主年纪轻轻,却是秦家最出色的一代,接管家业不到一年就让家族企业营收翻了一倍。
总资产也超过顾家,成了南城第一。
秦霄墨站在礼堂门口,环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冷厉的表情中掺杂了一丝紧张。
顾言看见他,过来打招呼,“墨哥,仪式要开始了,过去坐下吧。”
秦霄墨这才看向他,算是今天第一眼正视。
“他人呢?”
问的是沈安。
顾言攥紧拳头,指尖紧陷掌心,竭力压抑着声线平稳,“沈先生走了。”
秦霄墨没再施舍多余的眼神,转身就要离开。
“墨哥!”顾言忍不住上前将人拉住,不甘道:“顾闲已经死了,你宁愿找一个替身,也不愿意看看我幺?”
秦霄墨蹙眉,轻而易举甩开男人的手,甚至不屑回答这个没意思的问题,迈开步子又要离开。
顾言浑身颤抖,忍着羞耻,直接上前抱住秦霄墨,“别走,墨哥,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否则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秦霄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拨开腰上的双手。
他转身冷漠睥睨顾言,声音仿佛淬了寒冰,“顾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帮了你,要不是为了顾闲,我不会多看你一眼。”
说完,秦霄墨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独留顾言傻了般站在门口,手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眼眶却早已红了,心脏被捣碎了一般。
这是顾言这辈子听过最残忍的话,比他幼时听顾震涛否认他们父子关系还要残忍。
他少年的救赎,说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帮了他。
滚烫的泪水从眼睑滚落,顾言红着眼眶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悲痛的眼神逐渐变得怨毒。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哪怕是一个替身!
近乎慌乱地赶到停车场,看到靠坐在驾驶室的男人,秦霄墨暗自松了口气,放慢脚步靠近。
“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大手在男人蓬松的发顶揉了揉,“想开吗?回去你开?”
“晦气!”顾闲偏头躲他的手,又补充道:“参加葬礼晦气,参加顾大少爷的葬礼更晦气。”
他心里不太痛快,也不想秦霄墨痛快。
秦霄墨手顿在空中,声音干涩:“闭嘴。”
“装什么啊?秦霄墨。”顾闲冷笑一声,抬头看他,语气凉薄,“别装了,装得你和顾闲感情多好一样,他死了你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吧?”
“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还放……”鞭炮庆祝了。
话没说完,秦霄墨俯身,亲口堵住了那张嘴。
舌尖强势顶开那张淬了毒的唇瓣,舌尖纠缠在一起,打架似的,不过秦霄墨的很快侵占了顾闲的口腔。
顾闲瞳孔放大,忘了呼吸,津液也顺着唇角溢出。
“唔……唔……”头脑缺氧了,口舌发麻了,顾闲才反应过来,手抵着秦霄墨胸膛用力推拒。
秦霄墨一手抓住他的手,一手扣着他的后脖颈,拇指在发尾摩挲。
短暂与那张殷红的唇瓣分离,秦霄墨呼吸微喘,轻声命令:“闭上眼,记得换气。”
“你他妈,老子……”顾闲张嘴就是素质十八问,秦霄墨只好再次堵住那张嘴,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顾闲推拒的手臂发软,脸色潮红,秦霄墨才缓缓将人分开,分开一点,又凑上去在唇瓣上碰了碰。
拇指将溢出的津液抹去。
“怎么样?”秦霄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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