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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耀虽然自己懒得再去参与，但他已经在培养霍明盛、帮他铺路了，后期他自己努力站上去，余锦耀继续在他身后躺平就好。
为什么非要他也跟着一起工作？
“答应你站回去之前，你先老实回答我，”余锦耀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微微低头，在黑暗中与自己对视，“你身上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这样漆黑的环境里，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如果他想撒谎，只要语气足够镇定，余锦耀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霍明盛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机会。
说真话也好，假话也好，只要他说出来，他就信。
被这样肆意纵容着，霍明盛本该开心，但此时心脏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挠出几道鲜血淋漓的指痕。
他眼底蒙上一层雾气，像是清晨中的深密林子，静谧而又危险重重。
耳边有无数道声音喊着瞒住他瞒住他，不能说出来。
但霍明盛最终只是拂开他的手，紧紧捏住他的手腕，指腹探在跳动的地方，小心又艰难的回，“是。”
然后他许久都等不到对方问下一句，偌大的房间里，手里紧捏着的脉搏都变得虚假，黑暗吞噬了所有，只落下了他一个人。
霍明盛牢记平衡打破的规则，慌张的伸手去摸他的脸，“锦耀？你还在吗？”
‘啪’的一下，台灯亮起来了。
借着淡淡的暖光，霍明盛目光贪婪描绘他的脸，握着他的手止不住的带了颤意。
这还是遇见以来，余锦耀第一次听他喊自己名字，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双黑沉沉的眼里有什么被撕裂但又在见到他之后迅速愈合。
恍惚间，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时选择去包容霍明盛无法出口的苦衷。
“有秘密，但不能说是吗？”
余锦耀猜出了一点轮廓，但没办法描绘清晰。
霍明盛点头，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什么时候能说？”余锦耀观察他的表情，又联想到刚刚的谈话内容，“等我恢复工作状态，站回去的时候？”
霍明盛瞳孔缩了一下，指尖努力感受他的脉搏跳动，盯着他的脸细细看了几秒，确定无事发生，再次点了头。
余锦耀顿时笑了，透了几分无可奈何。
看来这秘密要用他的命去换啊。
第46章 养了别的狗怎么办？
“好吧，那我先浅浅期待一下。”余锦耀最后给出了个无关痛痒的回答，心中嗤笑，什么秘密这么珍贵还得用他的命去换。
霍明盛的指腹不断磨着他腕间的肌肤，琢磨不出他具体意思，不由试探的问，“所以你愿意付出一点行动把这个秘密挖出来吗？”
余锦耀又笑了一下，他好歹活了两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无法定义价值的秘密而心动。
不过下一秒，他出口的话却是跟心里的声音唱反调，“我可以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只要你有资格跟我并肩了，我再告诉你，我愿不愿意。”
余锦耀说完，掀开被子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岁月静好，声音又恢复以往懒散的语调，“在你有能力带动我之前，别打扰我躺平。”
霍明盛勾了勾嘴角，这对他来说比现在装可怜装弱要简单多了。
要不是为了稳住现在的人设，霍明盛几乎想顷刻间就让他看到自己的本事。
不过一年时间，说短也不短，长也不长，他不确定余锦耀在这段时间里止步不前，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所以他在他面前，该装还是得装，尽可能的让余锦耀多思考问题，不能真的让他安安心心躺平。
“好。”霍明盛最终乖乖应了，重新关灯之后就伸手将他揽进怀里，鼻尖轻轻嗅他发间的味道，动乱了一整晚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平缓下来。
他一定会让他平安如愿的。
……
那晚过后，余锦耀对他的要求提高了不少，还陆续给他联系了好几间学校，目前正在筛选当中。
生日宴上给他留下橄榄枝的人，由于没等到确切回复，开始频繁的给他打电话沟通。
余锦耀这样一个出身不凡又能力出众，还难得脱离家族产业处于空窗期的，在界内自然是极其抢手的存在。
有人甚至愿意拿自己集团百分之15的股权来跟他谈，可见诚心十足。
而余锦耀迟迟没有选择落脚处，这并不是他想故意想吊着他们，而是他的小狗还没完全长大，暂时担不起那份责任。
有意向的几家企业，余锦耀已经跟对方说开了，他当集团顾问的同时，身边还要带多一个人，并且会竭尽全力培养。
这让大家都有些打退堂鼓。
因为余锦耀这行为，就跟拿他们做跳板没区别，而他们也没把握能坑赢或者完全掌控他，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老总愿意将自己的环境给出来帮他训人。
余锦耀自己的私人产业因为之前疏忽打理，发展虽然可观但还没到可以纳入选择的地步，而且那几个公司方向走的是保险跟投资，对霍明盛来说并没那么适合。
既然他计算机能自学成才，为了不浪费他的才华，余锦耀的意向自然是帮他走互联网跟科技发展的方向。
余氏现在有余书章管着，对他严防死守，余锦耀根本懒得去搭理他，但也因此，跟余氏交往密切的公司，哪怕有合适能谈妥的，也只能放弃掉。
因为余书章肯定不会让他们俩靠近一步。
当然，进公司这件事并不着急，余锦耀也不强求，如果实在没有容得下两个人的，那就挑间合适的企业让霍明盛自己进去闯荡就算了，他还能继续在家躺平。
只不过他想着，小狗从小到大已经吃了不少苦，再加上情感迟钝，对恶意的感知能力又比较弱，
既然他们已经互说了心事，余锦耀就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去护住人，免得单纯小狗被吃人的世界生吞活剥。
不过现在既然没合适的，进公司的事只能待定，把学业先提上流程。
虽然霍明盛遗憾错失高考，学历只有初中，但余锦耀依旧有办法让他直接进名牌大学。
余锦耀把最终敲定好的学校发给他，让他自己看看什么时候入学，位置就在隔壁市，开车三小时，路程还算方便。
本想着小狗会乖乖应一声好，哪想得到的回复居然是他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余锦耀从笔记本中抬起头看他。
霍明盛挨着他坐下，“去了没办法照顾你，就算我用最快速度去学，但四年的内容我至少也要花一年才能完成，有些久。”
“你住进来之前，我也是自己过的，并不需要有人特别照顾。”余锦耀拍他的头，半响，又有些惊奇道，
“你还挺有野心，竟然打算用一年去完成四年的学业，你知道自己要进的是什么学校吗？”
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竞争力大，学业繁重，压力也大，要是霍明盛一年就学完了，这让别人怎么活。
要知道有很大一部分人，就算读满了四年都拿不到毕业证呢。
余锦耀觉得他有些天真，不过更多的还是理解。
毕竟霍明盛在学校待得时间实在太少，以至于他对学业繁多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所以才觉得自己一年就能搞定毕业证。
霍明盛则垂下眼眸，遮住复杂的情绪。
其实他早就顺利毕业了……
而且实际情况是花了两年时间，如果现在要再来一次，这学校里这么多考试，这么多任务跟各种报告论文选修，他确实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完成。
“我知道是什么学校，所以去了学校之后，最快也要一星期才能见一次。”
而且三个小时只是路途顺畅的时间，如果出点什么意外，塞个车什么的，满打满算都要四五个小时。
在这样紧张的时间里，他不可能做到每天跨市来回跑，再加上他还是个路痴。
但本市并没有合适的大学能达到余锦耀的要求。
“那就一星期见一次，这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家就在这里。”余锦耀不怎么能理解他面对分离的焦虑。
要知道一年的时间很紧张，这人又说好了要跟他并肩，
在这种时候，他就应该积极配合，努力去提升自己，不然余锦耀猴年马月才等得到他大放光彩。
霍明盛心里被‘家’这个字眼触动了一下，但想到自己要被赶回去重来一遍大学，浪费跟他待一起的时间又觉得有些烦躁。
失策了，给自己挖了个初中学历的坑。
但现在余锦耀愿意为他动脑筋，事情还是在往好的方向走，所以他并不能阻止余锦耀要送他上学这件事。
说到底他也是在为他着想。
但是，霍明盛揪住他的衣角，面无表情着，语气却透着几分可怜，“那我们就要异地了。”
余锦耀顿时看着他，有些迷惑，“我们又没谈恋爱，异不异地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霍明盛心里揪了一下，情人关系这道坎依旧横在他们之间，一时半会还想不到办法跨过去。
他只能不甘心的继续说道，“是你说小狗要养在主人身边的，如果我去了外市，那就没办法在身边了。”
“要是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养了别的狗怎么办？”
第47章 够吗？
“搞半天你在担心这个？”余锦耀笑了，伸手戳他的心口，
“之前我丢下你去繁北区赴约的时候，你不是还挺从容大度的吗？怎么现在才隔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担心我会养别人了？”
“那不一样。”霍明盛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胸口处作乱，“那时候我知道你会回来，但如果我去了学校，我连你一整天里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在家里等一个会回来的人，跟隔着距离盼着猜着想着，感觉完全不一样。
“而且我走了，就没人能保护你。”趁着这空隙，第二条狗不就能顺理成章钻出来霸占他的位置了。
他虽知道余锦耀对自己格外纵容，但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到不可替代的程度。
余锦耀将他们的关系卡在这个关口，他确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宠物更是可以养好多只。
在这样的关系里，余锦耀成功站稳了主导地位，只留着霍明盛在焦虑不安。
但如果霍明盛的位置再往上升一升，与他平等了，就会变成余锦耀焦躁多疑。
这也是至今为止，余锦耀还不愿意跟他有下一步发展的主要原因，他不希望自己有落入被动位置的可能。
当然，还有次要就是，亲手感受过霍明盛，他多少有些怂……咳。
总之，他在放任霍明盛往上攀爬的同时，心里也会不断根据实际情况更改掌控他的方法。
余锦耀艳丽脆弱的外表下，藏着的就是这样一副病态心思。
他站过高位，吃过教训，不会允许自己再往坑里踩一次，所以他对自己看中的人，表达在意的方法就是掌管他的全部，尽可能从根源上杜绝被背叛的可能。
但是一般正常人不会接受这样的方式，余锦耀当然也没心思为了纾解内心的控制欲而去祸害别人，一直到霍明盛出现，乖乖同意当了他的小狗。
所有隐藏的恶趣味在那一刻肆意生长。
余锦耀缓声，“你不在，我也懒得出门，遇不上麻烦的，放心吧。”
霍明盛才不放心，他跟他参加过两次宴会，一场家宴，一场生日宴，都还只是小型的，就已经每次都遇上找他麻烦的人。
谁知道他走了之后，那些不长眼的会不会闹到家里来。
余锦耀见他不吭声，不由伸手去挠他下巴，语气有几分哄人的意思，“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才心甘情愿去上学？”
霍明盛忍着下巴传来的痒意，回道，“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
余锦耀顿时笑出声，手肘撑在他肩膀上，身子微微颤着，长发垂下来轻扫着他的手臂。
霍明盛眼中思绪流转，伸手摸了摸他蹭着自己的发尾。
“啧啧，好可怜的小狗，这都快三个月了，还没主人电话呢。”余锦耀坏心眼的调侃他。
霍明盛应他，“是好可怜，你告诉我吧。”
“你之前不是拿过余书章手机吗？”余锦耀没轻易松口，还想再逗逗他，“怎么那时候不趁机把我号码背下来？”
“背了。”霍明盛说道，垂着眼很乖巧的模样，“但是你主动告诉我，跟我自己知道的意义不一样。”
就像当初被卖掉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自己打车回去找人，但偏又留下来主动把药吃了，耐心等着余锦耀来接他。
他就是想要余锦耀给予自己的特殊待遇，并从中寻找自己重要的证据。
余锦耀挑了挑眉头，这只小狗每次说话都直白的戳着他心窝，而他每次都很受用。
“自己去书桌第二个抽屉拿吧。”余锦耀说道，收回了一直在他身上故意作乱的手，“你想要的跟开学礼都在那。”
霍明盛眼眸微微一亮，立即起身上楼。
自从他爬床成功，再也没自己独自在书房里睡过了，平时只有学习跟用电脑办点坏事时才会踏进这个房间。
霍明盛将抽屉拉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个色度偏暗的蓝色礼盒，上面还精致绑着一个蝴蝶结丝带，丝带饱和度高，摸起来非常柔顺丝滑，是非常好的料子。
霍明盛动作不自觉的放柔拆开，盒子里是一块黑金色的腕表，八角形的表圈，暗色格纹装饰的表盘，设计十分新颖，整体低调奢华，看得出价格不菲但又不会过分张扬。
不论是颜色还是设计都非常适合霍明盛。
而腕表的下面，还有一个黑色手机，线条流畅，厚度适中，手感很好，是国内一个爆火品牌的最新款，还没开售就已经炒到上万的价格，想买还得凭手速跟网速抢。
霍明盛开机之后就直接点进通讯录，果然看到余锦耀的号码静静躺在里面，而且没有强硬的设下任何备注。
余锦耀掌控欲强，但总能给他留出需要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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