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午那事之后,余锦耀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旦听到这种语气,脑子里就会蹦出各种画面。
“是啊。”余锦耀故作镇定,抬手狠狠戳他胸口,“会来找你,别再问了。”
顺便数落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养?现在买多一栋别墅不说,日常又要生活开销水电,又要付你生活费学费各种费,我一个破产人士压力大着呢。”
“那你要跟我结婚吗?”霍明盛握住他的手,嘴里再次吐出让余锦耀错愕的话语。
怎么一下子又要结婚了?
霍明盛认认真真的说,“我已经可以养你了。”
余锦耀这才猛然想起,前不久在他宿舍的时候,他们说到结婚这件事,霍明盛问过自己,是不是养得起他就能结婚。
余锦耀没直白说不行,只是头脑混乱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呢’然后叫他好好读书。
这些回答,如果站在霍明盛的角度深度解读一下,意思就是:把书读好了,养得起他了,他们就能结婚。
余锦耀顿悟的同时大为震惊。
自己竟然就这么随意的跟他达成了含糊不清的结婚约定。
余锦耀连忙把他这错误的解读掰回来,“我没说养得起我就能结婚。”
“那什么时候可以?”霍明盛眼中迷惑不解,似乎不明白自己曾经从他嘴里找到的答案,为什么会是错误的。
余锦耀好笑的看着他困惑的样子,像是森林里迷了路的人,当即决定大发慈悲的给他解答道:
“等你爱的我不要不要的时候,就能结婚。”
第67章 逗狗果然好玩
霍明盛更迷惑了,“不要不要是什么时候?”
“自己想。”余锦耀好心情的把这只粘人的狗推开,慢悠悠晃去客厅打开电视追新出的悬疑案。
余锦耀背对着他又道,“我已经给过你提示了,不许再问我,不然就把你丢出去。”
霍明盛只能低低应一声‘好’,满脑子都是不要不要就能结婚结婚。
余锦耀侧躺在沙发上,脑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跟着剧里逐步显露出的线索推测嫌疑人。
嘴边在这时默默探过来一小块苹果,余锦耀张嘴接住,唇齿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
余锦耀抓嫌疑人的心思,一下就动摇了。
随着下一块苹果伸过来,余锦耀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不去理会。
那块苹果耐心的等着,但是没一会儿就轻轻戳他的唇瓣。
余锦耀这才张嘴咬下,本来刚好一口的份量,他却故意留下一小半,嚼完咽下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霍明盛看着那一闪即逝的粉色,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唇瓣的触感,被剩下的那一小块苹果顿时变得极其有诱惑力。
霍明盛没思考就送进了自己嘴里。
余锦耀的目光才终于从电视屏幕移到他脸上,稍微撑起身子,伸手掐住他的下颚,指腹慢慢的摩挲,“小狗狗,没得到允许就敢偷吃主人的苹果,怎么这么不乖?”
霍明盛指腹上还留有苹果的湿意,他看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唇瓣,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抬手将水渍抹到上面,那里的颜色慢慢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艳丽。
“那你罚我吧。”
他沿着缝隙探进去,余锦耀动了动,似乎想将他推出来,但又像在与他纠缠,交融着暧昧不清。
余锦耀好笑的看着他渐深的眸底,这到底是谁在罚谁。
他索性坐起身,霍明盛跪坐在他身前,两道身影在灯光下亲密相贴,仿佛融为一体。
余锦耀踩他,他就顺势握着他的脚踝加深力度,余锦耀一挑眉,故意不去配合,拉扯之间,霍明盛额角慢慢开始冒出汗珠,眼底浪潮翻涌。
他终于抽出手,捏住余锦耀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仰头追吻过来,下颚与脖颈随着拉伸,衍生出优美性感的线条,喉结尤为突出。
余锦耀从他眼中窥见冰山融化,窥见潺潺雪水,窥见风平浪静的世界里卷起风暴,自己则被当做珍宝收藏在最安稳的心尖上。
余锦耀喜欢这份特殊,喜欢他眼里是自己。
只要霍明盛能给予出足够炙热的爱意,余锦耀也会给予他更多的特权。
当然,这也不妨碍余锦耀想对他使坏。
眼看着风暴刮的越发凶猛,余锦耀趁着他沉浸其中,猝不及防的撤离。
霍明盛迷茫的看着他,明明是个冰冷面瘫,此刻却怎么看怎么可怜。
余锦耀脚底还是炙热的,嘴角笑意恶劣,“不亲了,今晚就到这里,我累了。”
他非常冷漠无情的接着说,“时间也晚了,你赶紧回学校去,别在这打扰我看电视。”
多亏了这只狗,他今晚又是只记住了片头片尾。
霍明盛像是被丢进火坑里又被猛然捞出扔进水里,水深火热的感觉让他束手无策,手还抓着他脚踝不放。
“快点,别惹我生气,今天已经很纵容你了。”余锦耀再次说道,轻轻挣脱着他的束缚,但又抵不过他的力气,脚踝挣扎间,战火越演越烈。
霍明盛浑身绷紧,深深吸了口气,才克制着将他放开。
余锦耀忍着笑,抬脚又轻轻踢了他一下,“浴室可以借你用,再多的可就没了。”
霍明盛直起身,有些忍无可忍的捧着他脸,重重吻下去,一路凶猛的攻城掠地,直到怀里的人气喘吁吁,才将他放开,起身往浴室走。
随着门声落下,余锦耀捂着胸口喘气,忍着唇上传来的痛麻感,笑倒在沙发上。
逗狗果然好玩。
还有‘想要又得不到’这六字真言,他想他已经成功悟到精髓了。
等将霍明盛送出门口时,小狗还抓着他的手不放,垂着眼问他,“我什么时候能搬进来?”
“看我心情。”余锦耀愉悦道。
霍明盛用手机给自己叫了车,软件上显示司机还有三分钟才到。
“好吧。”霍明盛什么都没多说,也没为自己争取什么机会。
余锦耀想欺负自己的时候,最好什么都顺着他。
这人手里一定要握着主动权才会安心,所以相对的,霍明盛只要乖乖服软,就能被他纵容对待。
司机很快赶到,霍明盛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我走了。”
“走吧。”余锦耀朝他挥挥手,清润的嗓音混着温和燥热的夜风传入他耳朵里,“以后不管你再有什么行动,都不许瞒我了,知道吗?”
“嗯。”霍明盛点头,他已经逐渐把自己的能力暴露给他看,现在很多事都可以跟他商量好之后再行动。
余锦耀目送他上车就立刻转身进屋了。
他并不想看着他远去,那种感觉会让他觉得烦躁。
余锦耀很少有不舍得的情绪,因为他把周边所有人的关系都定格在最合适的位置上,无论出什么意外,他都能确保自己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但霍明盛不一样。
这个人让他产生太多太多陌生情绪,让余锦耀有时候也会觉得无措。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待这些特殊的情感才是正确的,只能暂时安抚自己,一切照常就好,时间总会告诉他答案。
霍明盛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被慢慢合上的门一点点遮挡住,他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显得有些无情。
所以霍明盛根本想不到,余锦耀此时心里竟在迷茫,知道喜欢之后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余锦耀父母并不恩爱,他们是被家族联姻捆绑在一起的,相处模式是说不出的怪异,身边熟悉的人暂时没有能作参考的,陌生的又信任度不高,对他来说没有参考意义。
以至于现在认识到自己的喜欢,跨出第一步之后,余锦耀又迷茫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走。
送走了霍明盛,余锦耀慢吞吞晃回房间,床单被褥已经全换过新的了,弄脏的那些正在洗衣机里滚动。
他摸过手机,拧着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慢慢敲出了几个字:喜欢一个人怎么办。
第68章 喜欢自己的狗怎么办?
余锦耀一目十行的扫着答案,欲擒故纵,速战速决,提升自己,保持理智。
余锦耀本来还挺忐忑的搜索,现在一圈看下来只觉得兴致缺缺。
这些答案一点都不合他心意。
余锦耀把问题删了,又重新输入:喜欢自己的狗怎么办?
底下有个这样的回答:对狗狗来说,你就是它的唯一!能得到主人的喜欢是它最开心的事,希望主人能在它短暂的狗生里,对它多多宠爱,不要让它太孤单寂寞哟~
余锦耀顿时就看满意了,还抬手点了个赞。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宠他吧,谁让他是霍明盛的唯一呢。
解决完困扰心头的大事,余锦耀果断将手机扔一边,把自己三个大行李箱拖出来,一个个打开,开始收拾。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余锦耀坐在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表情不怎么好看。
两个小时之后,余锦耀千辛万苦把各种药物翻出来,全部丢进抽屉。
三个小时之后,余锦耀给学校里的霍明盛狠狠记了一笔账。
知道洗床单被子,却不知道把他行李收拾好。
这只狗一点都不贴心。
余锦耀其实是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
他从小体弱多病,身边一直有人贴身照顾,精细到连鱼刺都能帮他挑好,等脱离余家之后,自己不会、不乐意做的事,通通花钱就能解决。
就像现在,带过来B市的这三箱行李,除了霍明盛的小玩具,另外的东西全是他花钱找收纳管家帮忙收拾好的。
不然以他自己的本事,光是这些东西说不定就能捣鼓出六个行李箱。
就像吃药,没人在旁边提醒,余锦耀经常会忘记,有点小病小痛懒得去医院,又不想听程楚霖唠叨,他就会找对应效果的药随便塞几颗,好不了再说。
而之前还要工作的时候,别说吃药了,饭都不见得他会按时吃。
总之,他是个会把自己生活过得一团乱的人,但又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堂堂余氏大总裁(以前),经商天才(以前),余家四少爷(现在失权失宠)是个生活白痴,
只能想办法去掩饰。
忍着私人领域被入侵的不适,也要让家政团队半个月来给他收拾一次。
余锦耀一直以来都掩饰的挺好,直到霍明盛来了之后,他的短板才暴露出来。
但霍明盛从没觉得他把生活过得乱七八糟,是件需要惊叹念叨的事,只是默默的帮他收拾好一切,仔细的照顾着他。
余锦耀顿时拧起眉,怎么越想就越觉得这只狗好到不可思议了。
霍明盛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他会喜欢的模样。
那么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又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才必须要等自己恢复工作状态才能说?
余锦耀非常想知道,但他不会去逼问。
霍明盛已经被他归进喜欢的列表里,他会好好宠着这个人,至于秘密什么的,以后总会知道的。
毕竟霍明盛都已经主动露出苗头让自己察觉,如果他真心想瞒,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捂死,永远别让自己发现。
所以现在不说,只是时间未到,迫不得已。
余锦耀能包容他。
夜晚,余锦耀抱着各种混乱的想法在凌乱的房间中,莫名其妙就梦回了上辈子的事。
在生命的尽头里,他还强忍着心脏的不适,抖着手想将眼前那份价值千亿的合同签下。
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手抖到握不住笔。
他知道自己要病发了,但心中没多少恐惧,反而觉得这次倒下之后,应该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然而一个‘余’字没写完,他就晕厥过去。
在梦里,他看到了好多人围着自己,身着白大褂的程楚霖在医院的长廊上健步如飞,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维安,那双碧绿的眼眸哭的通红。
维安手里抱着一件让余锦耀很熟悉的外套。
在漫长的抢救过程中,手术室外或坐或站着许多人,但每个人都看不清脸,直到手术灯灭,程楚霖红着眼眶出来,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那瞬间,耳边变得嘈杂无比,脚下世界轰然倒塌。
‘咚’一声,所有画面破碎不堪,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进黑暗的深渊里,失去了心跳,失去了氧气。
周围的嘈杂声如浪潮退去,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只剩下生命仪器无止境的滴滴作响……
在28岁的最后一个月,他如愿以偿得到了休息时间。
余锦耀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揪住胸口处的衣服,急促的喘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他的身体里剥离。
“呕……”余锦耀趴在床边,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他头晕目眩,紧紧揪着床单,指尖用力到发白。
不仅心脏疼,就连背部都好像有东西在不断地挤压他,恨不得将他体内所有内脏器官都碾出来。
余锦耀呼吸急促,却又好像吸不进去氧气,胸口重重起伏,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鱼,无助绝望的一边吸取氧气一边等待死亡。
他知道自己病发了。
余锦耀揪着胸口的衣服,强忍着尖锐的痛意,伸手去探抽屉里的药。
额角顷刻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可他却冷到止不住的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磕磕绊绊中,‘哗啦’一声,药丸撒了一地,有大半都掉在了呕泄物上。
余锦耀无力的从床上摔下来,伸手去捡旁边干净的几颗往嘴里塞,抖着唇吃力的嚼着咽下,努力平复呼吸。
等药效发挥作用之后,他才勉强分出心神,用手撑着床边去探床上的手机。
打完急救电话之后,又点开程楚霖的号码,指尖抖个不停,嗡嗡作响的脑袋却慢慢重新开始转动起来。
梦里程楚霖在走廊上奔走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地晃过,紧接着就是抱着衣服的维安。
那件衣服……
自己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在那个时间段里,程楚霖最喜欢穿的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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