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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砚寻也低头问道：“沈书鱼，你没事吧？”
第两百二十九章
沈书愚从他怀里后退了一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他道：“谢谢，我没事。”
迟砚寻看着他后退的那步，没说什么，只是道：“没事就好。”
沈书愚嗯了声，二人又沿着路边一块走，直到走到一家饭店门口，迟砚寻停下扭头问道：“吃个饭？”
沈书愚看了一眼：“可以。”
现在还不到饭店，店内没有人，两个人进去后，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迟砚寻将菜单递给了沈书愚，他道：“我请客，随便点。”
沈书愚也没多说什么，自然地接下了菜单，给服务员报了几道菜名，便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桌面上的气氛依旧尴尬不适。
迟砚寻突然轻笑了一声，沈书愚抬头看他：“你笑什么？”
“我只是想到，距离让一次我们在同一桌吃饭的时候，还是在生存战的时候吧。”迟砚寻拿起旁边的茶壶给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后来也没什么机会，就算在一个地方，也相隔很远。”
相隔很远这一次指的是校庆的时候，沈书愚自然也记起来了，他附和道：“是的。”
迟砚寻将茶水放在了沈书愚手边：“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单独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过。”
从前沈书鱼追着迟砚寻跑的时候，经常约他吃饭，他碍于一些内部原因，就算不愿意，也答应了，只不过每次都会带上一两个预备军的朋友，人多，就找不到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迟砚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手指摩挲着杯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书愚道：“是啊，这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沈书愚喝了口热茶，他看向迟砚寻，又将杯子放下：“马上就是新年了，就准备一直在家里待着吗？”
“嗯，父母已经出去旅行了，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他看向沈书愚：“你呢？有什么打算？”
沈书愚道：“在家过年。”
他沉默了半会儿，又补充道：“有时间可以约出来玩。”
迟砚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
服务员很快就上了菜，两个人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还是比之前的剑拔弩张要强。
吃完了饭后，迟砚寻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他看向沈书愚：“抱歉，家里有点事，要先回去了。”
沈书愚摆了摆手：“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家应该也弄好了。”
迟砚寻点了点头：“下次见。”
“下次见。”
两个人的家正好是彼此的反方向，二人和彼此告别，转过身后，迟砚寻原本温柔的神情瞬间沉了下去，他没看身后的沈书愚一眼。
他承认，现在的沈书愚要比之前只知道跟在他身后跑的时候更吸引人一点，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他相处的这几个小时，贡献了他毕生的演技。
还是得速战速决，让他快速的爱上自己，不然这个拉锯线一旦变长，他怕自己某天就崩了。
而另一边的沈书愚，也在转过头后，瞬间变脸。
他不耐烦地问着气运系统：【非要这样吗？烦死人了。】
气运道：【没办法，这就是故事的走向。】
【那得到什么时候去？】沈书愚道：【你让我短暂的时间演一演还行，但让我一直演下去，我宁愿世界将我‘抹杀’。】
气运系统也很心累，它道：【我知道你急，但用不了多久，很快了。】
【具体时间。】沈书愚假装不经意道：【话说回来，在你和我冲散的这段时间里，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气运道：【我带你来，是需要能量的，那时候我被攻击了，自身的能量很低，我企图联系过你，但联系不上。】
【哦，话说，你需要充电吗？】沈书愚问道。
气运在沈书愚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问道，沈书愚道：【机器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电用完了就得充电，你的插头在哪儿？这回可别弄着弄着，又不见了。】
【……我不用充电，我也不是机器人。】气运系统无语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着沈书愚的问题：【我是在一个高维的世界创造出来的。】
【高维世界？这又是什么世界？】沈书愚一边问着一边抬手叫了辆车。
气运突然沉默了下来，沈书愚坐上车报了一串地址，他没听见气运的回答，又道：【咱俩是合作伙伴，好歹也得了解了解你吧？你跟我说你在寻找合适的人做任务，你以前做过很多任务吗？也这样灵魂互换过？】
【以前我是靠分配来带宿主。】气运系统道：【同我一批的系统，都没有我厉害。】
【那后来为什么要自己选择呢？】沈书愚问道：【这多麻烦。】
气运系统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分配哪有自己挑宿主来得刺激？总之，我选择你，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你按照我的指示做事情就行了。】
沈书愚闭上了眼：【事情结束后，你会离开吗？】
【会。】气运道：【等任务完成，我自然会离开，你也能安心的待在这个世界。】
【行吧，勉强的信你一次。】
气运系统不再说话了，它下线了。
沈书愚睁开眼：“师傅，我改个路线。”
他报了温嘉翡家的地址，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小区门口。
沈书愚双手提满了年货，上了楼，他按了门铃，却始终没有人开门。
嗯？
温月不在吗？
沈书愚放下东西，刚准备把智脑拿出来给温月发个消息，身后的门倒是开了。
他下意识扭头看去，是温月。
温月笑道：“书鱼来啦。”
沈书愚愣了下，他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门，重新扭头问道：“阿姨，您什么时候搬对面去了。”
对面是沈奚礼当时租的。
温月唉了声：“没有，这不是快新年了吗，新邻居请我到他家吃饭。”
她走过来将自家的门打开，还没进去，沈书愚又看见一位中年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微挑了下眉头：“阿姨，这就是您的新邻居吗？”
温月笑了笑：“是，说来也巧，他还是你们学校的新老师呢。”
新老师？
男人长得周正，瘦高瘦高的，看着挺斯文。
温月招呼着沈书愚进屋，男人便道：“你是沈同学是吧？等会一起过来吃饭吧，饭马上就好了。”
沈书愚道了谢，男人留了个门，又进去做饭去了。
沈书愚跟着温月进了屋子，温月道：“你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来？”
“马上新年，我后面几天都不过来了，提前过来给您拜个年。”沈书愚把年货放在地上，美美走过来在他腿边蹭了蹭。
温月道：“美美昨天下午突然不亲人了，我还以为它生病了，没想到你一来，它就蹭你，看来没什么大事。”
沈书愚弯腰将美美抱了起来，一人一猫的双眸对视着，沈书愚在它的眼睛里看见一丝微光闪过。
沈书愚憋着笑道：“可能就是吃多了，撑着了。”
温月去给沈书愚拿酸奶，听见沈书愚说道：“也是，昨天今天都吃了不少呢，还吓我一跳，拿走了它还不高兴。”
温月将酸奶递给沈书愚：“今天早上还偷吃了我买的包子，吃得特别香。”
沈书愚掂了掂美美，又和美美对视了一眼。
它眼中的微光闪的更欢了。
第两百三十章
沈书愚和温月聊了一会儿，他道：“阿姨，我想吃您烤的曲奇，家里还有吗？”
温月唉了声：“你这孩子，应该早点说来着。”
她又看了一眼时钟：“等吃了饭我给你做点，你拿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
沈书愚道：“那不用了阿姨，我就是突然想吃了，我等会下楼去店长阿姨那边买一点，一样的。”
“店里的也好吃，但阿姨本来就是要做的，你下午还有别的什么事吗？要不等我做好了，我叫个跑腿给你送到家里去。”
沈书愚抱着美美，他道：“我下午没事，我就在这在等您吃完饭吧，正好休息一下。”
温月问道：“你不吃饭了？”
沈书愚笑嘻嘻：“我和朋友吃了再过来的，还饱着呢，您快去老师那儿吃饭吧。”
他作势便窝在沙发里，怀里的美美也缩在它的怀里， 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一人一猫看上去十分的惬意。
温月道：“好，我现在去把东西拿出来，你就在这里歇一会儿。”
说着，她又将旁边的毯子搭在了他的身上，摸了摸他的脑袋，眼里的欣慰都快要溢出来了。
没一会儿，大门就敲响了， 对面的老师过来喊温月去吃饭了。
察觉到温月离开房间后，沈书愚才重新睁开目光，他将怀里的美美往胸口上拖了拖，让它的脑袋冒出来。
美美睁开眼，沈书愚问道：“你一个系统，还能吃肉包子？”
美美长了嘴，可却不是喵喵叫，而是带着小一的机械电子声音。
“主人，包子很好吃。”
沈书愚手指勾着它的下巴，昨天他过来，但是并没有打扰到温月，就在门口偷摸的让系统暂时寄宿在美美的身体里。
沈书愚问道：“做猫的感觉怎么样？”
小一道：“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可以跳上沙发，椅子，桌子甚至是床。温月会抚摸我的背，这一切都是我从前没有感受过的。”
当然，还有鸡胸肉和包子的味道，它也第一次品尝出味道。
很好吃，它很喜欢。
但小一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它问道：“主人，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也不算进展，但是它现在在我脑子里休眠了。”沈书愚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系统虽然是和宿主一体，但它休眠后是感知不到外面，就算要查阅记忆，也必须得宿主同意才行。
所以沈书愚才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它来找小一。
小一道：“它想做什么？”
“它想让我重新喜欢上迟砚寻。”沈书愚顿了下：“我猜，他是想让剧情回归到小说行走的轨迹。”
“这对它有什么好处呢？”小一不懂。
沈书愚道：“它说它自己是从一个高维的世界创造出来的，以前的任务也是带宿主，而沈书鱼是它第一个自己寻找的宿主。”
他看向怀里的美美，不对，应该是小一。
沈书愚看向怀里的小一，他问道：“高维世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小一道：“高维世界就是一个数字空间，我也是通过无数的计算与测验才生产出来的，可我们的名字基本也是带数字，没有类似于气运这样的名字。”
名字，除了是它们的名字以外，也是它们的编码，编码里有着它们的一生。
它们日复一日的带宿主，通过宿主的眼睛去感受这个世界，再把这些感受编制成数据代码，最后永久封存。
没有一个系统会抛弃自己的一生，不然连最后的存在，也荡然无存。
沈书愚摸着它的脑袋思考了一下，问道：“像这种高维世界，有几个？”
“就只有一个。”小一道：“这件事我会上报给主脑的，主人，还得麻烦你弄清楚它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个世界往小说世界引领过去。”
“好。”沈书愚揉了揉它的耳朵：“做猫咪还习惯吗？”
“习惯。”小一道。
沈书愚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做小狗。”
“小狗我也喜欢。”小一回答：“小狗能吃更多更多的肉包子。”
沈书愚道：“瞧你这点出息，一点肉包子就把你勾成这样，那为什么不做人呢？”
“人类的情感很复杂。”小一道：“动物更简单一些，比如现在，喜欢你，我就会不自觉地晃尾巴。但人类表达情感却更委婉，甚至有些时候还要说谎。”
“行吧，小一猫咪。”沈书愚将后脑勺抵在沙发上：“我睡会，等温月阿姨回来之后，你把我叫起来。”
小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会儿倒是像一只猫咪了。
温月午饭后很快就回来了，沈书愚醒了后，坐在客厅又和小一玩了会儿。
小一看了看厨房里的温月，偷偷摸摸说道：“不过主人，这件事不能拖太久，毕竟气运系统在你脑子里呆久了，就会慢慢控制你的情绪和想法。所以刚刚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又跑去和主脑联系了一下，主脑说，最迟三天，一定要把这个气运系统抓住。”
沈书愚手指绕着小一的耳朵，他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气运找上了迟砚寻和温嘉翡，两个人当时的性格都多多少少有些变化。
也不能光说是变化，应该是放大了他们心目中的某一面，让他们变得暴躁易怒。
这估计也是和能量场有关系。
很快，温月就把曲奇做好了，她给沈书愚装了一大袋，笑着送他出了门。
沈书愚提着曲奇慢吞吞地走出了小区，外面又下起了雪。
他微微仰头，想到，也不知道温嘉翡那边下雪没有。
在昨天来找迟砚寻和气运之前，他给温嘉翡发了一条消息，只不过温嘉翡一直没有回，也不知道他在斯罗的事情做完没有。
沈书愚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然后张开手掌，任由雪落在自己手心和身上。
口袋里面的智脑响了一下，沈书愚回过神来，他将智脑拿了出来，是沈亦司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明天就是除夕，越丞的伤也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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