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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默一直不说话，就待在手术室门口。
他越想越气，除了程森……还有三年前，他都干的什么事！
他靠着墙伸手捂住脸，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扔下霖翼吗……
他不知道，但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过去就是过去，用现在来弥补过去，又有什么用，人总是这样，做过了，做错了，总是想如果，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很多时候，人都没有第二次机会。
手术室的灯灭了，霖翼被从里面推出来，NGB的人都跟着医生去了一个病房，池默在他们给霖翼戴好鼻导管输好液时直接跑到床边。
“病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比想象中的情况好很多，最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朝众人点了点头，“他需要休息，你们找一个人陪床，去厕所时候要有人陪着，剩下的回去吧。”
顾明光回礼：“谢谢医生。”
“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池默打断了：“我来吧。”
“我守着他，你们帮忙把他的洗漱用具拿过来就行。”
连池默都没有发觉，此时的自己语气温柔到了极致。
顾明光想了想说：“也行，我们回去给他收拾东西，至于程森，我会给KDF的教练打电话。”
池默点头，他目送着顾明光他们离开。
等着病房门被关上，池默回头看着霖翼，把霖翼的被子又掖了掖。
他拿门口的椅子放在霖翼的床边然后坐下。
“霖哥，快点醒来。”池默趴在床上，抓着霖翼没有输液的那只手闭上眼睛。
霖翼感觉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他感觉浑身剧烈疼痛，好像骨头都要散架一样。
终于在黑暗的尽头，他看到了一缕光。
往前走，那光越来越亮，直到把他吞没……
霖翼醒来就看到趴在他床边的池默，此时此刻池默已经睡着了，小小的发旋看上去很可爱。
他注意到池默的手还在抓着自己。
分手多久了，池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在意过他……
他的手指一动，池默就略微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他醒过来了，池默声音终于带了喜悦：“霖哥！你终于醒了！”
霖翼眼中没有一点情绪，他看着周围，然后轻声问：“你还好吗？”
“还好……”有一瞬间池默想哭，明明是霖翼受了伤霖翼被车撞，但霖翼还在关心他。
他问：“霖哥，你有什么地方难受吗？”
霖翼轻微摇了摇头，他看着池默发红还氤氲着眼泪的眼睛，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池默却突然好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颤。
虽然不怎么明显，但霖翼还是注意到了，他眼底的光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池默却突然俯下身给他了个拥抱。
“霖哥……”
霖翼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池默的脊背，就听到池默好听的声音：“接吻吗？”
听到这话，霖翼动作一顿，他垂眼看着池默。
这家伙，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现在这是怎么了？
但是……霖翼眯了眯眼，送上门的肉，不占他就是傻子。
“给我一个吻，补偿我。”
霖翼伸出一只手，迫使池默抬起头。
趴在霖翼身上的池默往上蹭了蹭仰起头，霖翼含住他的唇瓣。
一股玫瑰香从唇间蔓延开来，混合着淡淡的红酒味……
不管什么时候，池默身上的那股玫瑰味总是能令他陶醉，即使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一起了，可池默还总是想把他绝无仅有。
病房是单人病房，所以安安静静的，只有衣物的摩擦声。
“乖，伸舌头……”霖翼蛊惑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
池默早就陷入了漩涡，他不受控制地伸舌头。
令人遐想的水声在病房里响起。
玫瑰和烈酒混合的气味，成为了这个世界最诱人的滋味，令人沉醉于其中，难以自拔。
霖翼突然呼吸一滞，就连池默的动作都顿住了。
两人分开，池默脸颊通红，隔着衣服，他碰到了一个很硬很大的东西……
霖翼偏头，池默也从他身上起来，刚才暧昧的清晰戛然而止。
“池默，我们接了吻……算什么关系？”霖翼声音发涩。
“朋友。”池默脸上的潮红褪去，毫不犹豫道，但他想了想又说，“债主和还债人的关系。”
那一瞬间，霖翼感觉自己的心都凉透了，他冷笑一声：“那你就准备好欠我一辈子，我会找你慢慢讨债，你最好别逃。”
池默沉默着，他突然一笑，转了个话题∶“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霖翼看着池默，他知道池默不想谈这事，正好他的胃也有些空，于是说：“嗯，去帮我买点粥什么的，钱等着你回来我给你。”
池默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病房关上门。
霖翼抬头看着天花板，他薄唇紧抿。
果然是他的错觉，池默没有变化，他怎么可能那么在意他，或许只是对他的愧疚。
霖翼勾起一抹笑嘲讽的笑，随便了，躺平。
池默刚出去，斜对面的病房是程森。
他快到的时候还是有些踌躇，程森的病房里没有人，只有程森自己，不帮忙的话，程森或许还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帮忙的话……还有私人恩怨……
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去看了看。
程森的病房里，程森正百般无赖地看着窗户，那目光似乎要把窗户穿出个洞。
“你吃什么？”池默语气强硬。
“啊——对着病人你现在也这么说话啊，我现在可是病人，虽然差不多三天后我就能出院，但现在依然是病人。”程森看着门口的池默挑了挑眉。
池默只是说：“所以你都看好了？你并不是毫无防备就扑上马路？”
“你觉得呢？”程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我就是再疯，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池默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程森，终于没忍住开口骂了一句：“变态。”
“唔，多谢夸奖喽。”程森嘻嘻笑着，“我有点饿了呢，去帮我买碗红豆粥？”
池默盯了他几秒然后转身离开：“记得给钱。”
程森笑着看池默的背影，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似乎又在盘算着什么。
池默跑到医院的食堂买完食物匆匆赶回医院大楼，把红豆粥和馒头扔到程森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就准备回去。
“我坐不起来，不喂喂我吗？”程森语气丝毫没有病人那样虚弱，反而还带着调侃。
池默嘲讽道：“三天出院你是病人没错，我觉得，你是聪明人，应该有自知之明，这不是你们这些人天天说的吗？现在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刚好合适。”
程森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冷声问：“你就不怕我趁霖翼住院对你做些什么？”
“他住不住院都不可能，我和他很早就分手了，你想得到的是他的人，不是我，他没有男朋友。”池默冷静道，他知道，对于程森来说，程森根本就只是享受这个争夺的过程，只要把霖翼的人搞到手，他就会很有成就感。
“你还是老老实实留在医院，等着出院吧，不过……你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是怎么才当上KDF的队长的？”
第19章 挑衅
霖翼躺在床上，还在想池默怎么还不回来，他也不是因为有多饿，而是因为外边已经天黑了，他担心池默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
门被打开，池默走进来关上门。
说曹操曹操到。
“抱歉霖哥，刚才去给程森送花了点时间，”池默把红豆粥和素菜馅包子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打开，“自己能吃吗？”
霖翼一脸“你这不是废话”的表情。
池默叹了口气，然后把霖翼扶着坐起来，用勺子盛红豆粥吹了吹让霖翼喝。
霖翼尝了一口，这粥放了糖，很甜。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吃了吗？”
“我不饿，你先吃吧。”池默又吹了吹勺子里的粥，他刚想喂霖翼就听到霖翼说话。
“你把这碗粥喝了。”
霖翼眯了眯眼，自己胃的情况自己不清楚，还不吃饭，以后胃病不犯就怪了：“不饿喝一碗粥，总比空着肚子强。”
“我——”池默刚想说喝不下，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还是说……”霖翼凑近池默，声音低沉沙哑道，“你要我嘴对嘴喂你？”
池默又羞又惊，他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喝！”
霖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紧接着那抹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的眼睛好像还是一潭冰冷的潭水，干净澄澈。
但最终，池默只喝了半碗，另半碗留给了霖翼，声称霖翼是病人，必须吃东西。
霖翼吃了个包子喝了半碗粥，还有一个包子他说吃不下了。
医生一个小时前刚换的点滴瓶，现在输完液过来拔针，交代明天早上九点会来输液。
焦鹭刚才已经在他去买饭的时候把霖翼的洗漱用具送过来了。
池默去打了热水把毛巾洗了就给霖翼擦脸，然后把毛巾放回去又关了灯：“霖哥你睡吧，有什么事我帮你弄。”
“你呢？”霖翼微微蹙眉，“不打算睡觉了？”
池默笑了笑：“我趴在床上就能睡……”
话没说完，霖翼就给他腾了地方：“上来。”
“霖哥，你是病人，我——”
“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霖翼深吸一口气，耐心逐渐消失。
池默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上床和霖翼一起躺着睡觉。
看到池默躺上来，霖翼身体微侧，他看着池默背对着他躺着，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
很快，霖翼陷入了深眠。
梦中的他看到了程森，看到了池默。
“看到了吗？他过去不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喜欢你。”程森大笑着，他牵着池默的手。
霖翼有一瞬间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池默会和程森站在一起。
“宝贝儿，把他推出去。”
什么？霖翼突然听到一声车鸣，他看着程森，程森还是那样笑着……
他又看向池默，看到池默阴沉的目光，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池默先把他甩了，为什么现在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蓦然间，他看着池默把自己推出去，一辆去吃朝自己飞奔而来。
嘭的一声，车撞到了他。
霖翼猛地睁开眼，他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看着黑暗的环境，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霖哥，做噩梦了吗？”池默的声音听上去迷迷糊糊。
霖翼看了一眼池默，看见池默转过身来他说：“没有，睡你的。”
“骗人。”池默伸手搂住他的腰，“抱抱霖哥，现在可以继续睡觉了……”
霖翼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看到池默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
一大早，霖翼醒过来。
昨天被池默那样搂住居然没再做噩梦。
啧，霖翼烦躁地蹙起眉，什么毛病。
他并没有看到池默，也许池默是出去了，他看着昨天被摔坏的手机，叹了口气，出去还得换新手机。
霖翼现在什么也不能干，他静静地躺在床上。
门被打开，池默提着豆浆和油条回来。
“霖哥，先吃早饭吧。”池默把东西放到床头柜前，把吸管插进豆浆杯里递给霖翼，“你脸我已经给你擦过了。”
霖翼点头，他看到池默买了双份自己也吃就收回目光。
一时间，他感觉又有些困意，果然平时训练习惯了，还不习惯这样休息，周日就是休息他也会找其他事干。
“你手机呢？借我用用，打把王者。”
他抬眼看向池默。
池默叹了口气，果然，霖翼是闲不下来的。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解开锁递给霖翼。
霖翼几口喝完豆浆，然后把豆浆杯放下，拿池默的手机开了把王者。
虽然他除了中路以外都会，但平时玩的最顺手的还是打野。
说着是一把，但是还是多开了几把，池默看着他连胜五把以后不打了。
因为医生来了，霖翼要打点滴。
“这位先生身体不错，恢复的快，照这样下去，明天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了，不过不能剧烈运动，再有五六天就能出院，和斜对面那位先生一样，不过那位先生伤得不是很重，明天就能出院了。”
女医生脸上挂着笑容，她给霖翼扎上针，然后拿着医院用具离开。
池默笑着说：“太好了霖哥，七天就能出院，那你就不用再想着训练被耽搁了。”
霖翼的唇角也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嗨～”程森站在门口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明天我就能出院了，不为我庆祝一下吗？”
霖翼毫不犹豫回怼道：“你应该再多躺在病床上几年直到残废。”
程森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不能噢～我还要在下次KPL打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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