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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少年(穿越重生)——绿野千鹤

时间:2024-02-10 08:48:38  作者:绿野千鹤
  陆鱼慌乱地松开手,小心地搓搓那被自己捏出的红印:“对,对不起。”
  明砚甩开他的手,在陆鱼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撕掉了那两张协议。而后,捧住陆鱼凉滑的脸,轻轻吻了一下那通红的眼睛:“你不想离,那就不离。不管是陆小鱼,还是陆大鱼,我们都不分手,好不好?”
  陆鱼不敢相信:“真的吗?”
  “真的,”明砚叹了口气,轻轻把他抱进怀里,像安抚一只应激的小动物,一点一点捋平他炸成尖刺的背毛,“我以前不懂,最近懂了。你这作天作地,分手离婚的,其实只是在撒娇而已。”
  陆鱼从小没有被好好对待,寻求帮助的喉舌被无形的东西割掉了。当遇到他无法承受的事,他不会表达自己的痛苦,只会用这种极端的、不合常理的要求,希望引起恋人的注意。
  “呜……”陆鱼把脸埋在明砚胸口,发出了一声野狼低嚎般的呜咽,到了这一刻,他才敢真的哭出声。
  作者有话说:
  啊,我肯定写诗写得脑壳出问题了,这章不自觉地在押韵
  你说离,什么离?民政局,把婚离。
  你说鱼,什么鱼?大鱼,小鱼,哭鼻子鱼,抱老婆鱼。
  _(:з」∠)_作者已疯
 
 
第103章 宝贝
  成年人是不被允许这样哭泣的, 就像成年的野兽不能在受伤时大叫,引来天敌没有谁给兜底。
  但此刻,这单薄胸膛的主人, 却撑起了温暖的羽翼, 将比自己块头大的家伙包裹进去, 允许他张嘴哭泣,允许他像小兽一样尖叫哀鸣。
  陆鱼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只知道等他平静下来的时候,砚哥拿了条冷毛巾敷到他眼睛上,灼热的双目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咕叽”。
  陆鱼坐在沙发上, 仰头看着弯腰给他敷眼睛的明砚。闹完之后, 就有点怂, 他可怜巴巴地抓住明砚睡衣的一角说:“你真的不会不要我, 对不对?那要是我完全恢复记忆,是不是得搬出去,咱们保持同城异地恋?”
  明砚不解:“为什么要搬出去?”
  陆鱼扁扁嘴:“你说过, 无法跟陆大鱼长久相处。那不分手的话,是不是要分居呀?”
  明砚了然,笑着戳了戳陆鱼的脑门, 说:“我不是一直在努力,不让你变成陆大鱼吗?”
  “这不是人能掌控的, 要不我再去摔一个?”被戳得摇头晃脑的陆鱼提议。
  明砚终于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了,斟酌了一下说:“可能我表达得不准确, 我说的陆大鱼是一种状态。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失忆的, 第一次去检查, 阙德就下结论告诉我了。我只是希望, 能避免你因为听了各种谎言变得颓废、自我放弃。”
  陆鱼的眼睛, 像突然被拨亮了灯芯,骤然发光,璀璨如星。
  原来是这样,砚哥并不是只喜欢年轻的陆小鱼。
  从那天在小书房里,明砚告诉他过去的一部分真相开始,就是在努力保护他,让他用温和的方式接受过去。砚哥从没有阻止他想起过去,只是借着失忆的机会,让他避开所有会引起精神崩溃的事,长成一只健康的陆大鱼。
  仅此而已。
  陆鱼激动地揽住明砚的腰,把人往怀里带。
  明砚本是站着的,突然失去平衡,被迫做了个高难度的“鸭子坐”,骑在了陆鱼的腿上。但这个动作,男人的骨盆狭窄,根本坐不下去,只能半跪着,任由陆鱼抱着蹭小腹。
  陆鱼把脸贴在丝滑的睡衣上,感受那薄薄的腹肌,哑声说:“可我不想恢复记忆,我就想停在十八岁。如果我用十年把你弄丢了,我又何必过这十年。”
  明砚垂眸,摸摸他的头,把那些被毛巾打湿的额前碎发撸上去,认真道:“我没有丢,其实是我把你弄丢了。”
  这十年里,他从没有停止过爱陆鱼,只是当年的他有大少爷的自尊心,就是不肯去问一句。
  “我们之间,更懂怎么去相爱的人,是我,”明砚叹气,他有正常的家庭,父母彼此相爱,生活富裕,而陆鱼并不了解这些,“我没有好好教你,反而一味责怪你,在你歇斯底里的时候没有多问一句。对不起呀,宝贝。”
  他们彼此明白的都太迟了,蹉跎了那么多原该美好的岁月。
  陆鱼听到这里,已经消去红肿的眼睛又掉下泪来。
  明砚拿起毛巾,笑着给他擦擦,哄孩子似的吓唬他:“再哭,明天就要变成核桃了。”
  陆鱼痴痴地望着他,说:“你再叫一遍,那个称呼。”
  明砚放下毛巾,捧住他微凉的脸,说:“宝贝。”然后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唇瓣相触,便如撕开了保护膜的水晶泥,彼此融为一体,难分难解。
  两人吻着吻着,在沙发上滚成一团。揭开了彼此不敢戳破的窗户纸,发现窗户的对面没有欺瞒、没有伤害,只有一颗赤诚的心。
  再也没有什么顾忌,陆鱼用力抱着明砚,恨不得把他按进自己的血肉里。
  一晚上没敢出声说话的人鱼球和总裁球,躲在靠背后,借着沙发的摇晃,玩原地拍球游戏。
  到了后半夜,陆鱼抱着吹干了头发的明砚,塞进被窝。
  “没穿睡衣……”明砚迷迷糊糊地发觉触感不对,小声抗议。
  陆鱼贴过去,完全没有给人穿睡衣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说:“你榨干了我上面的水,又榨干了我下面的水,我现在变成鱼干了,需要相濡以沫才能治愈。”说完,就开始舔明砚的脸。
  相濡以沫,当然要光溜溜地肌肤相贴,给对方涂上自己的唾液。
  明砚困得睁不开眼,推他脑袋:“你是狗吗?别闹了,我要睡觉。”
  陆鱼哼哼唧唧,啃了明砚的下巴一口:“刚才还叫人家小宝贝,现在叫人家狗东西。”
  “我什么时候……哎,算了,”明砚无奈,转过身,主动窝进陆鱼的怀里,软绵绵地拍拍他的背,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哄,“宝宝乖,哥哥要睡觉了,不闹哦。”
  陆鱼的嘴角顿时咧到了耳朵根,只觉得酥麻从耳朵里、后背上、胸膛前齐齐四散到全身,美得他脚趾都开了花。他当真不动了,像抱着熟睡的猫咪一样,连抬手盖被都变得小心翼翼。
  撑着一个动作装木头人,等明砚彻底睡熟,他才微微挪了一下发麻的胳膊。
  陆鱼抱着怀中软乎乎的身体,兴奋得睡不着。回味了一下今晚砚哥说的所有情话,反复背诵了几遍重要的句子,努力把它们刻进记忆里。
  招手,让扒着门缝探头探脑的陆冬冬过来,陆鱼单手按虚拟键盘,发了一条社交动态。
  【旱地拔鱼:我也不想这么乖的,可是他叫我宝贝耶,嘻嘻嘻。】
  并修改了发送设备的后缀——本条动态来自“单手操作的冬冬智脑”。
  这时间还没睡的夜猫子网友A:虐狗流程我都懂,但为什么是单手操作?
  对楼上表示同情的网友B:因为另一只手抱着老婆啊。
  刚结束码字的基友蒜又多:旱地老贼,半夜发这种东西,举报你!
  旱地拔鱼回复@蒜又多:我好害怕呀,抱紧怀里的老婆哥哥。
  作者有话说:
  蒜又多怒写十万字论文《论旱地拔鱼在网文界没有朋友的原因》
  有二更,大概9点
 
 
第104章 宝石
  看到好基友码了几万字之后, 还能精神抖擞地在鸟书上辱骂他,陆鱼很欣慰,美滋滋地抱着明砚睡了。
  次日清晨, 屋里的闹钟照常响起。
  明砚条件反射地坐起来, 觉得哪里不太对, 迷糊了片刻,发现自己没穿睡衣。虽然屋里开着暖气, 但光着身子暴露在空气里还是有点凉意的。
  陆鱼闭着眼睛蹭过来,抱住明砚的腰啃啃,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说:“今天周末, 不用起那么早。”
  “今天约了爸爸去工坊, ”明砚搓搓脸, 清醒了些, 推推黏在腰上的陆鱼,“你跟我一起去。”
  “啊?”陆鱼抓着头坐起来,脑袋上的毛毛炸成一团, 眼睛还因为昨天哭过眼皮浮肿无法完全睁开,看起来像一只潦草的松狮。
  明砚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笑:“哈哈哈, 哎呦……”
  一笑就腹肌疼,只能笑了一半戛然而止。昨晚在沙发上胡闹, 空间小,累到了腰腹上的肌肉。睡前还不觉得, 一觉醒来就酸疼得明显了。
  陆鱼赶紧扶住他, 关切地问:“屁屁疼吗?”
  明砚锤他一拳:“你才屁屁疼。”
  陆鱼嘿嘿笑:“那必然不可能。”
  明砚眯起眼, 悄悄抓住枕头, 趁他不备, 一枕头把人砸倒按住了,猛揍屁屁一巴掌:“现在疼了吗?”
  陆鱼像条大虫子一样原地扭了扭:“嘤嘤嘤,你欺负我!你等着,一会儿我告诉爸爸!”
  “哈哈哈嘶——”
  在床上打了一会儿枕头大战,俩人总算清醒了,起来洗漱。
  明砚给陆鱼贴上消肿眼贴,替他选了一套米色毛衣和浅色羽绒服的搭配,还梳了个顺毛发型,看起来特别乖巧,当真像十八岁。
  陆鱼乖乖坐在小凳上让砚哥梳毛:“这是不是实现了你玩芭比的愿望?”
  有些小男孩也喜欢玩芭比娃娃,但碍于性别,不好意思玩。
  明砚闷笑,说:“芭比可没有肿眼泡。”
  “禁止人身攻击。”陆鱼哼了一声,梳完头忽然想起件事,从昨天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没有送出去的首饰盒。里面除了那条昂贵的宝石手链,还夹着那张“给米契尔女士”的卡片。
  明砚抿唇,指了一个抽屉:“放那里吧。”
  陆鱼摇头,把盒子揣进兜里:“不,一会儿退了去。”
  明砚无奈:“你当着设计师的面说要退货,不合适吧?”
  陆鱼呲牙,抱住明砚的腰:“等我跟他们打完官司,把设计费要回来,咱再买。”
  七重海的设计,源于《鱼王》,严格来说其实是小说周边。如果RZ还在持续给明砚设计费,那陆鱼自然不会追究。但现在版权完全归RZ,不给明砚一毛钱,那旱地拔鱼就要找他们说道说道了。
  不过这种大奢侈品公司,合同都订的很死,肯定有各种免责的办法。陆鱼得找一位擅长这方面的国际律师,仔细找漏洞,这事还有得磨。
  虽然跟爸爸约的是午饭后,但两人也不能真磨蹭到两三点才去。于是早早出门,去外面吃个二合一的早午饭,顺道去商场把七重海给退了。
  店员看着他俩的眼神非常诡异。她认识这俩人,上回说贵不买,这回买了又退。
  明砚一开始都不好意思进去。
  但陆鱼不怕别人鄙夷,大大方方地抽出卡片把首饰盒推过去,还跟人家聊天,说:“哎,没办法,这是为了做生意送客户的。昨天生意没谈成,还倒贴了一顿饭钱。家里负担重,两个孩子,还有第三个马上出生,浪费不起。”
  说得店员满脸同情,麻利地给退了。
  明砚:“……”
  吃过早午饭,两人便直接去了工坊。
  到门口,明砚摸摸自己的高领毛衣,让陆鱼帮着看看露出的皮肤上有没有红印,又检查了一下陆鱼的状态,犯愁地说:“下回不许吸脖子了。”
  陆鱼乖巧点头:“下回见家长之前,肯定不吸。”他也不知道砚哥今天约了爸爸。
  明砚无奈,昨天晚上两人情绪起伏都很大,一时间他也给忘了这茬,没提醒陆鱼。
  工坊里,老师傅们正干得热火朝天。明砚跟众人打招呼,问师傅们怎么周末还不休息。
  明家对这些老师傅管理宽松,给的薪水很高,时间上自由来去。
  师傅们乐呵呵地说:“我们几个着急,想多做几只怀表,好赶上年前开始售卖。”过年之前,是奢侈品售卖的高峰期。
  “少爷不用管我们,老爷在地下室等你。”另一位制表师也跟着附和。
  明砚笑着点头,拉着陆鱼往地下室走去。
  这还是陆鱼第一次来这里——传说中收藏着明家真正根基的地下室。从木制的旋转楼梯下去,是一个小厅,民国风的展览室,放着各种手表、照片和书籍。
  明砚推开一道看起来像书架的滑轨门,露出了掩藏在里面的厚重金属板,上面是复杂的密码锁和银色拉环,跟银行金库的那种门有几分相似。
  陆鱼摸摸那金属板,倒吸一口凉气:“我现在才有了点嫁入豪门的实感。”
  明砚斜睨他,扫了指纹又按下密码,缓缓推开了宝库的门。
  虽然大门看着像金库,内里却又是个风格华丽的展厅,与陆鱼想象中满是密码箱的仓库完全不同。中间摆着一组复古沙发,两边是书柜般一格一格的透明展柜,每格展柜里都是一种宝石,在射灯下宛如银河落入凡间。
  一眼望去,星辉熠熠,分辨不出尽头,几乎要迷失在珠宝的光芒里。
  陆鱼半张着嘴看了片刻,小声说:“我感觉走进了巨龙的洞穴。”
  穿着复古绅士西装的明父走过来,听到这话莞尔一笑,寒暄过后,语调悠扬地给陆鱼介绍起这些藏品。
  色如深海的蓝锥石,红、绿、蓝各色石榴石,深浅不一的紫罗兰色坦桑石,成堆的帕拉伊巴碧玺,被认为源于消失的亚特兰斯蒂大陆的海纹石,以及早已绝版的克什米尔矢车菊色蓝宝石……每一格都价值连城。
  这还是陆鱼第一次听老丈人说这么多话,乖乖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老丈人每介绍一种,就适时地发出“哇”“哦”“啊”的惊叹声。
  明父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微微抬起下巴环视一周:“这是明家百年来积攒的部分家底,还有几个特别贵的在银行的私人金库里,回头让阿砚带你去看看。”
  陆鱼面对老丈人本来就有点紧张,听到这话连忙摆手,磕巴道:“不,不用。”那是明家的家底,他去看有点不合适。
  明父意味深长地看看他,转头对明砚说:“你不是要做戒指吗?今天正好挑块宝石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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