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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云昙：“看来这年头冥府也进化了，自成一套管理系统，对吗?”
机械声音响起：“无可奉告。”
云昙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口头上继续不着痕迹玩笑般试探：“那原主估计就是你们的工作失误咯，勾错了魂，然后安排我个新鬼来顶替，啧，真难为你们编了个穿书理由，再开一个空头的积分支票。”
系统听这话坐不住了，辩解了句：“不是空的，比如你可以用积分来提高权限，购买你想要知道的信息！”
云昙挑了下眉：“任何信息？”
系统谨慎了点：“大部分，但你也知道，机密程度越高，需要的积分也是越恐怖的。”
“这个有点意思。”
云昙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闭上眼，“什么时间点了，麻烦帮我开个灯，茶几上有水吗？”
系统：“6：34了，亲亲，系统不是全能的，这边建议你自己动手呢，亲亲，这边建议你自己去看呢。”
“多少？”
云昙皱着眉下意识问了句，问完后才发现自己太他妈傻逼了，大早上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更是他妈傻逼。
他忽略刚问出口的那两个字，紧接着看似无奈感慨了句，“你真是系统吗？怎么连个Siri都比不上。”
听着是嫌弃，云昙心下却悄然松了口气，他拐弯抹角的两个问没有白费。
不能开灯=无法操控现实
不清楚不远处是否有水=不具有全知摄像视角
他对系统有了些猜测，嘴角很轻微地上扬了下。
很好，他很满意。
他讨厌被人窥探想法，无论何时，何地。
提着的气一松，浑身的难受和困倦席卷上了来，云昙眼皮子开始打架，又有睡过去的趋势。
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地，聒噪的铃声再度响了起来，云昙从睡梦中猛地惊醒。
你大爷的！
他直接挂断，顺手调了静音，正打算再补个回笼觉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又冒了出来：“请宿主尽快执行任务。”
紧接着他脑海里浮现一段文字：
【云昙和尤志勇等人约了周日七点在宁致街废弃精神病院门口见，决一胜负。
任务：收服尤志勇，拓宽自身势力。】
见床上那团无动于衷，毫无动弹，系统幸灾乐祸地又重申了一遍：“请宿主准时赶到并执行任务，否则开启惩罚模式。”
.
6:55
宁致街废弃精神病院。
藤蔓疯长绕满了原先的栅栏，自动形成了一道新的屏障，锈迹斑斑的大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门上那把锁老早就被人偷摸撬了，虚虚勾挂着，成了一个摆设。
据说这院子变成这样，是因为前两年有人接二连三地出事，千奇百怪，每次的出事还毫无预兆，离奇得很……
撑了半年多，实在撑不住了，一时间撤的撤，走的走。短时间也找不到买主，久而久之，就荒废下来了，还衍生出了各种版本传说，一个比一个刺激。
外加这条街不远处有好几个层次参差不齐的学校。年轻人正处于青春中二期，火气旺没出发泄，还偏爱刺激，自然而然盯上了这废弃的精神病院。
院子内，吉飞鹏半蹲着抖着腿，手上紧篡着个废旧的扫帚，他瞄了眼对面不远处那三人，心里多少有点发虚。
对面那架势很唬人，一看就不好惹，尤其是中间叉开腿，很随意坐在石头上那位。
剃着寸板头，健硕的五花大膀子纹了大片的纹身，脚边下还随意扔着个钢管一样的东西。
那人估计就是那个尤老大了。
据说是隔壁职中上一任的混混头头，毕业后也没走，长期在这一片晃荡，社会人士一个，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人家身上那威压，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小学鸡能比的。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低着头的尤志勇朝他那边斜了眼。
吉飞鹏目光一颤，赶忙低下头，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云昙在搞什么鬼，怎么还没来啊……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云昙还没来，他有点坐不住了，胳膊肘撞了下旁边那人：“盒子，云哥人呢？”
木荷一手夹着烟，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没回话，几秒后，他摁灭屏幕，把手上烟头往脚底一碾，拍拍手站了起来，低声嘲了句：“鬼知道啊。”
他这边一动，另外一边两人也站了起来。
其中一人抛了抛手里的棍子，指着他两笑得格外嚣张：“你们主子呢，那谁，云小少爷是吧？该不会怕了，不敢来了吧？”
“放你他娘的狗屁！云哥会怕你？”
“是吗？那他人呢？”
吉飞鹏气势弱了下来，嘴硬：“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到七点了吗？这不还有两分钟……”
两人正骂得起劲，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引擎声。
两边人一愣，同时朝门外看去。
只见路边上停着辆黑色轿车，一人个子高挑，带着口罩，扣着顶黑色棒球帽，不慌不忙地朝这边走来。
吉飞鹏瞪大了眼，狂喜，挥着手：“这里这里！云昙你终于来了！”他激动着正想上前，却发现一旁的木荷已经赶忙小跑着过去了，上前拽开锁，还献殷勤似的帮忙推开了大门，似乎害怕这门脏了云昙的手。
吉飞鹏见状也没多想，激动地冲对面喊了句：“你看我说什么！主角永远是压轴出场的！”
云昙帽檐下压盖住了眉眼，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就好像没注意到他两，他径直走了进去，气压极低，一副大佬姿态。
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的尤志勇终于正式了几分，他拖着钢管，一步步走了过去，伴随着“刺啦”声，在地上拖出一条痕迹。
其余人一惊，都没动。
两人对立而站，相隔不过一米距离。
尤志勇盯着眼前这位全副武装、连毛孔都没露出来的人，打量了两眼：“云昙？”
“嗯。”
回应他的是一沙哑低沉夹杂着浓浓睡意的嗓音。
云昙蜷缩在袖口的手伸出一截，顺手拨了下压着的帽檐，露出双深邃锐利的眉眼，仿佛没注意到气氛的凝滞，他伸出右手，语气很随意：“交个朋友吧。”
？
？？
？？？
后边两波人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尤志勇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空白：“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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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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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唯一淡定的云昙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声音虽然低哑，但吐字还是清楚的，虽看不清表情，但这语气……也不像开玩笑的？
“现在？交朋友？”
尤志勇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他一笑，周围人就更不敢吱声了，兀自笑了几秒，他脸紧接着一沉，直勾勾盯着那双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低沉的语气格外危险：“你玩我呢？”
云昙眼神毫无变化，就那么伸着手，慢条斯理给他分析：“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把自己路给堵死。我很有钱，而你，也可以把我当做冤大头，不是么？”
尤志勇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几秒，“哐当”一声，甩掉了手里的钢管，冷笑着说：“周日七点，精神病干一架，胜者为王，败者为奴？谁不来谁是狗？”
看戏的几人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云昙被打了。
口罩下的云昙勾了勾嘴角，确实，原主约这个点出来打架，可不就是神经病吗？
云昙镇定解说：“没办法，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于你而言，这不是件好事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抢占你生意，也没有人会知道我们间的关系。”
看着那截堪称精致脆弱的手腕，尤志勇沉默了。
云昙右手一直伸着，仅剩的耐心快被耗没了，语气多了些烦躁：“怎么样，考虑清楚没？”
“行啊，但想和我交朋友，得先掂量掂量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尤志勇握了上去。
对方话音刚落，便有一阵痛感从手上传来，云昙微皱了下眉，又很快恢复了面不改色：“巧了，我也不需要废人。想怎么掂量？划下道来。”
感受着手头上传来的力度，尤志勇眼角抽搐了下，皮笑肉不笑说：“很简单，我两打一架。”
云昙看着他，心底憋着的那股气被勾起，也笑了下：“行啊，等我一下。”
他左手抓着帽檐随手一掀，露出头散乱的银发，紧接着他手一甩，帽子朝吉飞鹏方向飞了过去，云昙头也不回：“拿着，都给我站远点。”
尤志勇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意。
没了帽子的遮挡，他总算看清了云昙的眉眼，眼尾狭长、上翘，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贵气，只是此刻，这双眸子微微眯着，多了一丝煞气和攻击性。
他突然很好奇底下的那张脸，会长成什么样。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尤志勇挣脱了那道视线，回过神来。
“3、2、1”
两人默契地松手，然后一个彼此对视，近乎同时动手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手上动作一个比一个狠辣，丝毫没有留情，快到眼花缭乱，基本上分不清谁强谁弱，谁打了谁。
突然地，云昙被尤志勇一把拽住衣领，猛地摁在了地面上，这几乎是要被压着打的趋势。
吉飞鹏和木荷一惊，下意识上前了几步，这边一动，另外两人也跟着动了起来，外围眼见着就要打起来时，一沙哑又含着戾气的声音传了出来：“都他妈给我远点，好好看着！”
说着云昙狠狠地朝尤志勇的脚裸上踹了两脚，手上一动劲，把屈膝半弯着腰的人给拽了下来，甩在了边上。
越打云昙的动作越发流畅，手下动作也越发的狠厉，这几乎称不上是打架了。对云昙来说，反倒更像是一种发泄，一种不顾一切地发泄。
一拳一脚一招一式，哪怕是别人挥拳砸在自己身上带来的痛感，都会给他一种快感，那是毫无顾虑的痛快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手上动作虽不停，力度却有减缓的趋势。
闪避稍有不及，云昙被砸得脸朝边上偏了一下，但他眼神毫无变化，反手就给了尤志勇一手肘。
谁知对方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两下，手上动作却没停，靠近云昙脸上时，他改拳为掌，势在必得地一拽。
下一秒，云昙耳后被紧紧勒了一下，呼吸一凉，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腿上一发狠，朝尤志勇狠狠一踹。
尤志勇手上抓着个黑口罩，顺势退了开来。
两人同时停手，站在一米远外喘着气，看着彼此，没有任何人说话。
打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等到憋着的那股气发泄了出来，云昙只觉得哪哪都疼，甚至连光这么站着都有点费劲，但很爽，特别爽。
他双手扶着膝盖，闭着双眼，任由混杂着血腥味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
这身体勉勉强强过得去吧，没有想象中弱也没有想象中强，怎么感觉和他以前差不多？
撑着缓了几秒，他察觉到外界光线发生了些变化，他睁开眼，视线中出现了一只手：“尤志勇。”
“云昙”
云昙刚伸手，就被尤志勇一把拽了起来。
尤志勇：“练过的吧？”
“嗯”
云昙声音没什么起伏，尤志勇却觉得云昙这个时候的语调更惬意放松，连带着本人也比之前那个时候更顺眼。
当然，也可能是对方那张脸没了口罩遮掩的缘故。
尤志勇：“你这身手可以啊，练多久了？”
云昙：“十几年吧。”
尤志勇：“……你逗我呢？你现在才多大啊？”
云昙：“那就七八年。”
尤志勇：“这还差不多。”
尤志勇：“没吃早饭吧，要不一起？这附近我熟。”
云昙嫌弃地脱下沾满杂草的薄外套，搭手臂上：“不了，回去补觉。”
尤志勇有点遗憾，看他脸上那乌青的两圈，没多说：“也行，那下次再约。”
打了一架后，云昙发现尤志勇话变多了，不复最初那冷酷模样，可能这就是强者间的惺惺相惜？
云昙随意挥了挥手，也没管还在傻站着没回过神来的那几人。
没等吉飞鹏回过味来，他手上的帽子被木荷一把夺了过去。
木荷抓着帽子大踏步追上云昙，不停地夸赞道：“不愧是云哥啊！这身法！这架势！这也太他妈——”
“行了，差不多得了。”云昙没心思搭理那两跟班。
“云哥，你帽子，还有瞧你这汗……”
木荷不知从那儿抽出张纸，凑近就要帮他擦。
“离我远点。”云昙皱了下眉，伸手挡住，顿了几秒，他添了句个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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