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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楠尽管猜到了这个回答，但还是有点惊讶：“为什么？”
尚程牵住白楠的手，放在腿上，指腹轻轻摩挲白楠的手背。他说：“因为想和你一起住在同一屋檐下，想每天都见到你。”
“这些东西在和你相遇之后就准备了，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你绑回来，把你藏在这里。”
白楠惊讶地看着尚程，原来这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吗？
尚程继续说：“后来有几次都想让你过来，还记得之前在火锅店里我跟你说的吗，我说如果可以，你随时可以过来，我把钥匙给你，问完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着急了，果然，你拒绝了。”
听到这，白楠开口：“我当时……当时没想过。”
白楠没想过，因为在吃火锅的前一天，他们才相遇，因为在相遇之前，他们分开了七年，所以哪怕只是简单见个面吃个饭，他也很满足。
但尚程不是，尚程从一开始目标就很明确，他想把白楠带回家，似乎人在他眼皮底下，他才会有安全感。后来出差的时候，尚程甚至在想，能不能一起把人一起打包带走。
尚程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会不适应，所以我想慢一点，再慢一点。上次跨年，你答应留下来，我很高兴，我当时想，你以后来多了，你是不是会想留下来跟我一起生活。我贪心大，越来越不满足，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想睁眼就能看到你，想睡前能和你接吻，想这里的每个地方都有你身影。”
尚程说了很多，句句发自肺腑。今天从王家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他不再是当年什么都做不了的少年，他可以做主，他可以拒绝订婚，他可以不顾老爷子的脸色，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只要白楠在他身边，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所以不管是故意在浴室待着不下楼，听到白楠动静后开水假装洗澡；还是故意让白楠去衣柜拿衣服发现情侣装；还是之前让白楠留下，让他发现端倪；还是现在吐露真心。所有的一切，尚程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
“白楠，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第20章 小猫
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白楠震惊于尚程的周到。
他担心自己不适应，所以循序渐进；又担心被拒绝，所以做足了准备。甚至再问她的时候，都带着小心翼翼、试探的语气。
对上尚程诚恳又真挚的眼神，白楠发现自己拒绝不了尚程的邀请。
事实上，哪怕尚程没有做这些，只要他开口说想同居，他也会答应。
尚程静静等候白楠的回答，两人相视沉默，他有一种预感，白楠会答应。果不其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听见白楠很小声地说：“好。”
尚程一把抱住白楠，心满意足，话里的笑意满到快要溢出来：“白楠，我很开心。”
白楠被他的情绪感染，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说：“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尚程如实说：“在你面前，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自从白楠说要和自己同居，尚程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他心急，恨不得直接让白楠第二天就搬过来，但考虑到白楠要上班，搬家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终于等到周末，尚程一大早就去城西花园小区帮白楠搬东西，收拾好东西，办了退租手续，尚程将白楠同行李一起打包带回家，这一天，他格外兴奋。
卧室里，尚程把白楠的衣服整理好放在衣柜里，白楠盯着右边衣柜里的情侣装，问尚程：“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件衣服啊？”
尚程把衣服整理好后转过身，笑道：“觉得你穿上会很好看就买了。”
白楠哽住了，尚程走到他身后把人抱住，在他耳边轻声说：“最主要的是想和你一起穿，白楠，以后我们把这些衣服都穿一遍，好不好。”
耳朵被热气包裹，白楠耳根子有点热，说：“嗯。”
同居之后两人越来越黏糊，每天尚程都会先送白楠去上班再去公司，有时候下班早他会提前等白楠下班，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白楠先忙完工作。两人工作的地方离得不远，不怎么忙的时候会一起去吃饭，两人几乎都快黏在对方身上了。
在外面黏人，在家里更甚，刚开始白楠一睁眼看到旁边躺着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但时间一久，加上每天尚程都会缠着他亲，做一些没羞没臊的事情，他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尚程自白楠住进来后就特别缠人，在家几乎没有一刻离开过白楠身边，巴不得长在白楠身上。正如尚程当时所想的那样，一睁眼看到的是彼此，睡前的晚安也是对彼此道的，这样甜滋滋的生活尚程很是享受。
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份，今年过年很晚，在二月中旬，过年前一个星期白楠开始放年假，尚程比他晚几天。
平时白楠要上班，尚程还要送他去工作室，他基本上都是和尚程一起起床，但放假了人就容易犯懒，白楠也不例外。这天尚程还要去公司上班，他醒的时候白楠还在熟睡。他上身的睡衣在白楠身上，他低头往怀里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起床往身上套了件衣服就去洗漱。
洗漱完毕，出来时白楠还是维持着原来的睡觉姿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快过年，尚程前几天就给家里的阿姨放假了，这几天的早餐要么白楠做，要么他做。他虽然做的不如白楠好吃，但味道还说得过去。
他做了两份早餐，额外热了一杯牛奶，简单吃完早餐后，他回卧室换衣服。
白楠途中翻了个身，尚程进来的时候白楠侧身面对衣柜的方向躺着。尚程穿戴好，西装笔挺，他又对着镜子理了下领带。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尚程回过头，就看见之前熟睡的人眼都没睁开就要从床上挣扎着要坐起来。他走过去，把人按住，让人躺下，轻声说：“还早，再睡一会儿。”
白楠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点，眯眼看尚程，迷迷糊糊地呢喃道：“你要去上班了？”
尚程弯下腰，理了理白楠凌乱的头发，更乱了，几根呆毛立着，他用手掌轻轻按了按，说：“嗯，早餐我做好了，在厨房，要吃的时候放微波炉热一下，不能吃凉的，知道吗？”
尚程的声音很轻很柔，白楠本就还很困，听着他的声音好不容易睁到一半的眼睛又慢慢闭上，慵懒地嗯了一声。
“无聊的话就是出去逛逛，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
“那我去上班了。”
“嗯……”
尚程低下头，往白楠唇上亲。
“唔……”
白楠在迷迷糊糊中和尚程接了吻，分开时尚程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唇，不疼，但他习惯性地皱了下眉。
“小猫。”
在睡着之际，白楠似乎听见尚程轻笑着说了一句。
尚程走了，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没过多久，他就熟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听到了尚程的这声‘小猫’，白楠梦到了猫，是以前他和尚程养的那只。
——
夏日的某天下午，太阳仍高高挂着，蝉鸣不止，白楠和尚程和往常一样穿过小巷里往旧小区里走，走到拐角处，四下无人，尚程忽然抓住白楠的胳膊，把人摁在墙上。
白楠一惊，呼吸有点乱，脸颊冒粉，说：“你干嘛！”
尚程直勾勾地盯着他，勾了勾嘴角，说：“你说阿姨今天在家，我怕待会儿亲的不尽兴，在这里先亲一会儿。”
白楠攥紧身上的书包带子，有点紧张：“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
尚程说：“不会，我刚才看了，没有人。”
尚程像许久未进食的野兽，亲的白楠嘴唇发麻，几乎让他喘不上气。尚程托住他，好让他站稳。
“喵……”
白楠本就害怕会有人经过这里，神经一直紧绷，冷不丁听到动静，一紧张，在尚程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
尚程松开白楠，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白楠微喘，见尚程嘴上出了点血，紧张道：“对不起，没事吧。”
尚程摆摆手，说，“没事。”
接着又问：“怎么了？”
估计是真的点疼，他又小声说了句：“咬的真用力。”
白楠顿时很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说话：“我好像听见猫叫了。”
尚程疑惑：“猫叫？我怎么没听见。”
“喵……”
话刚落，猫声响起，这回两个人都听到了，声音离自己很近。
尚程和白楠同时低下头。
大约一米远的地方，墙边蹲着一只黑黢黢的小猫，它仰着头看像前面，眼神充满警惕。
“喵……”
尚程白楠：“……”
两人一猫，面面相觑。
第21章 是只懒猫
这是只流浪猫，没人要，白楠在征得他妈妈同意后，把猫带回家养了。因为长得黑，白楠干脆给它取名叫黑团。
黑团给白楠的第一印象就是酷拽，特别是它的眼神。结果养了一段时间后，黑团的猫设完全崩塌。与它的长相不符，黑团是一只嗜睡的猫，吃完就睡，完全没有自己出门觅食的自觉，几乎每次都是尚程和白楠投喂。
尚程起初很不喜欢黑团，太懒，吃的要喂到嘴边，最主要的是，它坏了自己好事，每次看到黑团，他都觉得嘴巴隐隐作痛。
因此，白楠经常看到尚程朝黑团抛去嫌弃的眼神。
“这小黑团怎么懒成这样。”
某天在白楠家里，尚程把黑团提起来，鄙夷地看着它。
才短短半个月，黑团已经胖了一圈，黑团很佛系，就差把‘与世无争’写在猫脸上。被人提起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挥几下爪。
“你看看，你看看。”尚程指着黑团，示意白楠看。
白楠也觉得神奇，这怕不是一只转世猫吧。
虽说猫懒，白楠还是很喜欢，特别是黑团被喂胖之后更可爱，也更好撸了。
黑团除了懒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毕竟它只是一只猫，不能要求太高。后来长胖后黑团颜值提升不少，尚程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嫌弃慢慢转变成喜欢。再之后一有时间两人就轮流撸猫。
这天下午，他们在白楠的卧室里，尚程拿着手机，镜头对着正躺在地上睡觉的黑团拍了几张。拍着拍着，黑团突然醒了，它破天荒地站起来，估计是饿了。尚程一激动发出了声音，黑团听到声音后是仰头看他，眼神就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酷拽高冷。
咔擦。
尚程抓拍到这一幕，他很满意，于是把照片设置成了头像。
白楠把猫抱起来，走到尚程身边，问：“拍得怎么样？”
尚程把照片递给他看，又瞅了眼白楠怀里的猫，说：“不睡觉的时候还是帅的。”
照片里，黑团尽管是仰视，但眼里似乎充满了蔑视，格外高冷，谁知道这个眼神背后只是它刚睡醒，只想起来找个吃的。
白楠又看了眼尚程的头像，说：“这张做头像挺合适的。”
尚程说：“我也觉得。”
时间一转，来到寒冬。
白楠把黑团背在胸前，和尚程一左一右走在街上。
“那黑团就先放你那吧，我妈病犯的时候会伤到它。”
说着，白楠把猫咪背包递给尚程，眼神一直盯着黑团，有些不舍。黑团正熟睡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交接仪式。
尚程接过来，看到白楠的目光，安慰道：“就交给我吧，别担心，假期时间很长，等过年回来，我每天都带出来给你撸，给你撸个够。”
白楠嘴角扯出一丝笑，嗯了一声。
尚程摸了摸他的头，过了一会儿，他问：“阿姨情况不是好很多了吗，最近还在病情严重了吗？”
白楠说：“嗯，她……她最近情绪有点不稳定。”
白楠情绪明显不是很高，尚程随后又安慰了他几句。没一会儿，尚程家里的司机到了，两人在街边便在街边告别。
尚程要上车时，白楠拉住他的手腕，刚转身，白楠的唇就贴了上去。因为隔着猫咪背包，两人之间有段小距离，白楠碰一下就分开了。
尚程正愣在原地，他和白楠平时亲密都是在比较私人的场所，上次在没人的小巷白楠都紧张的要命，今天白楠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亲他，路边车里还坐着司机。
尚程觉得白楠今天有点不对劲，他猜测白楠是因为舍不得猫，加上最近他妈妈病情发作才会这样。
他没多想，回了白楠一个吻，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蹭了蹭白楠的脸，说：“别担心，都会好的。”
白楠看着尚程，脸在笑，眼神却很悲凉，参杂着很多不舍，他语调平静地说：“嗯，照顾好猫。”
尚程笑了笑，说：“放心。”
车子驶去，带来一阵寒风，白楠站在寒冬的大街上，浑身发冷，他盯着载着尚程离开的车辆，脸上维持的笑全然消失不见，眼眶逐渐湿润。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白楠睁开眼，没有谁叫醒他，在梦里，他把以前关于黑团的片段梦完就自动醒了。他摸了摸眼角，湿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梦到当年的场景还是会难受，会心痛。他坐起来，在床上做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全是梦里的画面。
黑团。自相遇后白楠就没见过，也没听尚程提过，唯一能看见黑团的地方，是当年尚程拍的那张头像。
这么久了，不知道黑团……
白楠甩甩头，把糊成一团的思绪甩出去，他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才慢悠悠的起床洗漱。
刷牙的时候也在发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镜子里的他双眼无神，像个没有感情的刷牙机器人。
白楠刷完牙，往池子里吐漱口水，他穿的是尚程的睡衣，领子有点大，起身的时候锁骨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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