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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茗涵不乐意了，他哥这是什么态度，“哥，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朋友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家啊。”
王明安说：“我有说过他是我朋友吗？他说是我朋友就是我朋友了？”
王茗涵：“那你一开始也没否认啊。”
那边两个人又开始斗起嘴，这边郑爻做起了自我介绍，对白楠说：“你好，我叫郑爻。”
白楠回他：“我叫白楠，我听说过你。”
郑爻笑笑：“我也听说过你。”
王茗涵这会儿不斗嘴了，她一听见郑爻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然后她想起来了，对郑爻说：“原来你就是郑爻啊，郑重的郑，上下都是两个叉的爻？”
郑爻说是，“怎么了？”
王明安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下一秒就听见他亲妹妹说：“当年我偷看我哥日记本，有整整两页页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过往的秘密被拆穿，并且主人公还在现场，王明安觉得很没面子，有些气急败坏：“王茗涵，谁叫你偷看我日记的。”
王茗涵怼他：“是你先偷看我日记的，礼尚往来。”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日记了？“
“我小学的时候，你还当着爸妈的面念出来了。”
“你那是小学的日记，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小学生就没有隐私，没有秘密了吗？”
兄妹俩的常态，在哪都能斗嘴。但考虑到这里是医院，他们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
白楠在一旁看戏，看来他猜的没错，这个郑爻确实就是当年王明安口中的那个人。
郑爻没听王明安提过日记本的事儿，乍一听到有些惊讶，还有些欣喜，嘴角弯了弯。
“所以哥，你和这个郑爻哥到底什么关系啊。”王茗涵问。
王明安很干脆：“没什么关系。”
“那你当年……”
王明安打断她：“你也说了是当年，老纠结过去没什么意思。”
话是跟王茗涵说的，但郑爻觉得是对自己说的。
王茗涵不问了，因为他感觉他哥要生气了。
白楠这时开口了：“现在医院这边也没什么事，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等尚程走了我叫你们。”
送走了王明安他们，白楠又进病房待着。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尚程醒了，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便走了。
尚程睡了一觉感觉舒服了不少，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白楠刚送走医生，回过头，尚程就对他张开双臂，说：“过来抱抱。”
尚程手上还挂着吊瓶，白楠走过去坐在床边，很小心地给他一个拥抱。
尚程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担心坏了吧。”
白楠“嗯”了一声，又改口：“其实也还好。”
尚程低低的笑了一声：“是吗？”
白楠又摇头，在他肩头闷闷地说：“我心疼你。”
尚程的心瞬间全做一团棉花，偏头在白楠侧脸亲了亲，“嗯，我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白楠退出他的怀抱，很认真地看着他，并且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以后不管再忙，都要吃饭。”
尚程吸取了教训，跟他保证：“我一定会的。”
“有事不能瞒着我，就算你觉得是小事，也不行。”
“嗯，知道了。”
“所以，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不能有任何隐瞒。”白楠说。
尚程怔了怔，看来白楠是知道了些什么。话说在了前头，所以他也没有任何隐瞒，如实说了。
白楠满意了，“表现不错。”
尚程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白老师有没有什么奖励？”
白楠跟他唇贴唇亲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其实阿姨……你妈妈来看过你。”
“我妈？”
杨郡回到家，一直坐在客厅里，直到晚上尚鹏非从公司回来。
尚鹏非走过去，问道：“怎么坐在这儿一声不吭的？”
杨郡说：“你知道你儿子住院了吗？”
尚鹏非明显一愣：“什么？”
杨郡眼泪瞬间就出来了，“你非要看到他这个样子才开心是不是，你想干什么啊，用这种幼稚的方式逼他跟你妥协吗？”
尚鹏非说：“只要他跟那个小子分手……”
杨郡打断他：“分手？你觉得可能吗，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他不可能改的，我也没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什么问题。”
杨郡继续说：“我今天看到他，你知道吗，他瘦了好多，很憔悴，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我那时候就很害怕，我知道他睡着了，但我很怕万一他醒不过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你是要把他逼死才满意是吗？”
杨郡情绪有些失控，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尚鹏非瞬间放软态度：“老婆，你先别激动。”
“我冷静不了，”杨郡说，“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就不心疼他吗。”
尚鹏非没说话，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他更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的“不正常”，这就像是他身上的污点。
在外他是业界精英，是完美无缺的董事长，这是他的面具。
而一个在常年戴面具生活的人，想要脱下，很困难。想摘下的时候又会瞻前顾后，下不定决心，于是钻进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较劲。
他坚持说：“这事儿没商量，他要是真有本事，就轻易不会被这点事击垮。”
杨郡很难再和尚鹏非继续沟通下去，好在这时候白楠来了电话，告诉她尚程醒了。
临走前她留下一句：“小程醒了，去不去看他随你。”
杨郡走了，尚鹏非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
他想起尚程跟他说过：“如果有你的祝福我会很开心，毕竟你是我爸。”
其实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动摇了，但脑子里却下意识否定：“祝福？不可能！”
想让尚鹏非改变，这太难了，至于剩下的事只能交给时间了。
尚鹏非终究还是去了医院。
病房里，白楠和杨郡聊得很来，相处很融洽，尚程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就在床上一脸幸福地看着。
“儿子，你什么话也不说，傻笑什么。”杨郡说。
尚程嘴角上扬，调侃道：“看到我们家的婆媳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白楠脸通红，小声训斥：“你……你胡说什么呢。”
杨郡笑骂道：“不正经的，白楠在一起不得被你欺负死。”
尚程还没为自己辩驳，白楠就替他说了：“没有的阿姨，尚程平时很照顾我的。”
尚程把人揽进怀里，这副乖到不行的模样真想让他直接上嘴来一口，但鉴于亲爱的妈妈还在，只能硬生生憋住了。
杨郡摇了摇头，笑道：“好好好，看来我才是那个外人了。”
尚程不同意了：“什么外人，都是一家人。”
病房门外，尚鹏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默默在门外看着，听里面谈笑风生，然后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打算多待，但在临走前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尚伯伯。”
碰巧遇到上楼的王家兄妹，尚鹏非敛去眼底的落寞，“嗯”一声算是回应他们。
“尚伯伯，您不进去看尚程哥吗？”王茗涵问。
尚鹏非说：“不了，你们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便走了。
王茗涵看着前方穿梭在人群中孤单的背影，有些感慨，跟她哥说：“明明尚伯伯也挺关心尚程哥的，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王明安摇摇头：“这事儿只有尚伯伯自己知道了。”
第40章 流氓
趁着住院这段时间，尚程难得休了一个小长假。又赶上五一，白楠也不用上班在医院陪他。
每天有人伺候吃的，可爱的男友在身边可以随时亲亲，时不时还能逗一逗，逗生气了就哄，他这段时间过的别提有多舒坦了。
但毕竟公司还有工作没完成，一出院，尚程又投入了忙碌的工作生活中。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六月，这时候的南城已经很热了，蝉鸣不止。
这天白楠和李倩倩外出拍摄，俩人顶着大太阳在户外拍了一下午，脸晒得通红。
工作一结束，两人赶快找个奶茶店凉快凉快，坐在一起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李倩倩吞下一大口冰奶茶，感觉了人快升天了，忍不住吐槽：“今年南城的夏天怎么来这么快。”
白楠穿的白色T恤，胳膊有点被晒的有点红。他点的一杯冰美式，喝了一口，“以前也是这么热。”
李倩倩想了想：“是吗？”
白楠说是。
他起来以前住在旧小区，那时候他房间没有空调，那时候甚至都还没到六月，他床头的小电风扇就没停过。刚开始他房间的电风扇只有一个，后来他和尚程在一起，就多了一个。
当时搬去兴城的时候，家里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如果房子没卖掉的话，这些东西肯定都还在吧……
“哎，想什么呢？”李倩倩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白楠回过神，“啊，没想什么。”
李倩倩一脸不信，“那我刚刚说什么了？”
白楠说不出，尴尬地笑了笑。
“你看看，还说没想什么，”李倩倩说，“我刚刚是问你，你生日是不是在六月来着？”
白楠点点头：“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倩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头，含糊不清地说：“一开始不是看你长得帅嘛，看员工信息变得时候就多注意了一下。其实我私底下……还偷偷请人算过我俩的生辰八字。”
白楠见她心虚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你算这些做什么？”
李倩倩有点不太好意思，“哎呀，我就是有这毛病，一看到帅哥，我就忍不住想算算我和他合不合适。”
然后又赶紧解释，语气还十分认真：“我发誓，我现在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对，当初也没有，就只是我、我一个改不掉的毛病，我也只是把你当做弟弟来看的。”
说到后面她有些语无伦次，白楠没忍住小声地笑出了声，对她说：“你别那么紧张，我知道。”
李倩倩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毕竟你有男朋友了，万一误会我什么的，那多不好。”
白楠倒不会觉得尚程会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但既然李倩倩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点头笑笑：“说的也是。”
李倩倩继续之前的话题，“这都六月中旬了，你生日也快了。”
白楠的生日是六月二十四，但他说：“我一般都过农历，那时候应该都八月份了吧。”
说起生日，以前林夕在的时候，如果没发病的话，她一般都会给他买个小蛋糕。但林夕走后，这几年他都没有再过过生日。
白楠结束拍摄工作，后项任务交给其他同事，他没和李倩倩一起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刚到家没多久，他定的下午六点的闹钟就响了。
他给尚程拨了个电话，对方几乎是一秒就接了。
“喂，宝宝。”
尚程住院的那段时间变得很粘人，经常跟白楠“宝宝”“宝宝”的叫。之前只有在他们很亲密的时候尚程才会这么叫白楠，刚开始白楠还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拒绝。后来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所以现在听到尚程叫宝宝，白楠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
白楠问：“你吃饭了吗？”
自从尚程出院后，白楠生怕他又不按时吃饭，按时给他打电话天天认真监督，担任起认真负责的监督员身份。
尚程用一本正经且有些夸张的语气说：“报告宝宝大人，已经吃过了。”
白楠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能不能正经点。”
尚程背靠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笔，用笔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这是一副放松的姿态。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觉得我挺正经啊。”
“你那正经过头了。”
尚程换另一种语气：“那要这样吗，宝宝？”
声音低沉性感，尾音微微上挑，白楠被撩拨得七荤八素的，说话有些结巴：“你、你喜欢就好。”
尚程在那头低低地笑，白楠感觉自己耳朵快被震麻了。
他其实很享受跟尚程这种看似无聊且有病的对话，很愉快，很舒服。
过一会儿，白楠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尚程说：“大概一个小时，怎么了，想我了？”
白楠觉得尚程的声音很魅惑，迷的他有些按耐不住，想立刻见到他。
白楠坦诚道：“嗯，想你了。你最近……还是很忙吗？”
尚程知道白楠真正想问的，毕竟白楠知道前段时间自己生病住院是因为什么。他安慰道：“没那么忙，别担心。”
尚程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尚羽虽然和鹏非集团仍有竞争，但较之前的而言，这几次的项目竞争不算什么，而且对方似乎没再使什么手段。
尚程不知道他爸是不是终于发现了这种手段太过于幼稚，于是要换种方式；还是说服了自己，已经慢慢妥协了。
他更偏向于前者。
他从来没想过他爸会有接受的一天，但他知道，等哪天他爸不再干涉这件事，就是他爸做出妥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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