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程对他弯了弯嘴角，抬起两人牵起的手，在白楠手背上亲了一口，“好。”
几乎是刚亲完，旁边的王明安就哀嚎一声：“哎，你俩干嘛呢，我这么大个人你们看不见啊。”
尚程往前面的杯子倒酒，端起来，没理会王明安的哀怨，说：“来吧，不是叫我来喝酒？”
王明安瞬间感动得稀里哗啦，跟尚程碰了碰杯，“果然是好兄弟。”
白楠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他们喝，跟大多数时候一样，一副乖乖的样子。
王明安喝下一口酒，有些感慨：“真羡慕你啊程儿，找到白楠这么好的男朋友。”
尚程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笑了笑，“是挺让人羡慕的。”
“靠！”王明安看他一眼，“我真的破防了。”
尚程挑挑眉，说：“听说我住院那天，郑爻也来了。”
王明安脸色瞬间变了变，一杯酒下肚才含糊地“嗯”了一声。
尚程陪他喝，又问：“你和他现在什么情况？”
王明安不喝了，微垂下头，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声音有点轻：“我和他……”
他突然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
尚程在王明安肩头拍了几下，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郑爻和王明安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他只记得当年郑爻为了乐队要出国，王明安后来和郑爻分手了。但在他看来，异国恋虽然困难，两人也不至于走到分手的地步，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至于什么原因，王明安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王茗涵跳完一首嗨舞，然后有些兴奋地拉着她的小姐妹来找王明安，见他哥身边多了两个人，有些惊讶：“尚程哥，你和白楠哥也怎么过来了？”
白楠跟她们打了声招呼：“过来看看，听说今晚有乐队表演。”
王茗涵神情看着有些激动，拉着她小姐妹的手在白楠对面坐下，说：“对对对，快开始了。”
王明安斜了他妹一眼，总觉得王茗涵这丫头今天过于兴奋了，“你不是说心情不好吗？”
王茗涵没听到他哥说什么，一脸期待：“快开始了快开始了！”
王明安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快开始了？”
几乎是话刚落下，灯光突然暗下来。
白楠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意识抓紧了尚程的手。尚程很轻地捏捏白楠的手掌，安抚道：“应该是演出快开始了。”
舞台上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人，最后上来的那个人，身前背着一把吉他，身姿挺拔，尽管看不清脸，但依稀能辨别出是个帅哥。
没有预备，没有报幕，摇滚音乐一响，舞台瞬间亮起来，乐队直接开始了表演。
现场的人瞬间沸腾起来，有人在欢呼，还有几个人在喊：“啊啊啊啊，是环游乐队！”
王明安在舞台亮起的那一刻，终于看清了站在舞台中央的人。
不是郑爻还能是谁。
第43章 很久后，我爱的还是你
郑爻一身黑，身上的薄款黑色皮衣外套是上次和王明安吵架的时候穿的那件，后脑扎起个小辫，额前的头发随着他弹吉他的节奏随意散落，绚丽的霓虹灯光照在他精致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一开一合，热血的歌声传来，一举一动透着一股肆意的潇洒。
白楠这才明白，原来演出的是郑爻的乐队，他下意识朝王明安看过去，这才发现他身边的尚程也在看王明安。
王明安蹙着眉头，下意识想要逃离现场，抬起屁股就要起身离开。
郑爻的目光落到王明安身上，见状脸色变了变，弹错了一个和弦，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哥。”
“明安。”
王茗涵和尚程几乎是同时叫住王明安。
尚程手拉住王明安的胳膊，说：“既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留下来看看吧，不要逃避，看他想说什么，到时候做决定也不迟。”
尚程把人叫住的原因很简单，他只是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郑爻时的情景。当时郑爻也是在台上唱歌，什么歌他忘了，他只记得王明安在台下疯狂给他安利：“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唱得很好听，要不是我拉你过来，你这辈子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声，能见到这么帅的主唱吗。”
当时王明安脸上的笑容，尚程觉得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但他知道王明安还喜欢郑爻，如果可以，他希望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把王明安拉住了，让他给郑爻一个机会。
王明安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坐了回来。王茗涵松了一口气，王明安瞪她：“回去再跟你算账。”
王茗涵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哥的眼睛。
白楠从王明安身上收回目光，凑近尚程的耳朵说悄悄话：“我感觉王明安还是很在乎郑爻的。”
尚程抬手捏了捏白楠柔软的耳垂，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连续几首热血沸腾的摇滚歌曲演唱完毕，乐手们终于暂时停了下来。
场内有点热，郑爻脱去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的背心。他调整眼前的话筒高度，然后开口：“感谢大家喜欢我们乐队的歌。”
现场有很多人喊道：“喜欢喜欢，再来一首。”
郑爻目光重新回到王明安身上，继续说：“接下来这首歌，送给一位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人。曾经因为我的自以为是伤害了他，我想跟他说，对不起，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
下面掌声欢呼声不断，王明安有些怔愣地看着舞台上的人，这才是郑爻今晚的目的。
郑爻拨动琴弦，成员们互相配合完美，前奏一响，现场欢呼声渐弱，郑爻低沉轻柔的歌声响起。
“又做了一场梦”
“不缺浪漫的梦”
……
郑爻眼里泛着泪光，眼神深情地注视着王明安，歌声染上不可言说的柔情爱意，对他唱完最后一句。
“很久后爱的还是你。”
王明安眼眶红了，眼里的热意几乎要夺眶而出。
一曲完毕，郑爻喊他的名字：“王明安，我爱你，无论过了多久，我爱的还是你。”
现场又有人开始欢呼起来，王明安坐不住了，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就跑了。
台上的郑爻脱下吉他赶紧追上去。
现场持续躁动，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哥！”王茗涵见她哥跑了有些着急。
尚程说：“让他们去吧，有些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王茗涵想了想，于是作罢，和小姐妹在旁边喝起了酒。
尚程忽然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转头一看，就见白楠满脸泪花，尚程慌了，抽几张纸巾给白楠擦脸：“怎么了这是，哭的这么伤心。”
白楠哭着说：“不是伤心，是郑爻唱歌太好听了，好感动呜呜呜……
尚程：“……”
尚程捏住白楠的下巴，有些吃味儿，指尖在白楠下颌轻轻摩挲，“别哭了，再哭我就要吃醋了。”
白楠疑惑：“嗯？”
尚程松开白楠的下巴，看他呆呆的样子有些失笑，“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不能吃醋吗？”
白楠了然，眼泪不流了，心情也平复了些，讨好地对他说：“你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
尚程捏白楠软乎乎的脸蛋：“都哭成小花猫了。”
十分钟后，王茗涵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尚程哥，白楠哥，家里司机到了，我就先走了。”
尚程说：“嗯，路上注意安全。”
告别王茗涵，白楠说：“我们也回去吧。”
演出结束了，他们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尚程说：“好。”
走到门口，白楠蓦地想起什么：“等等，我先去洗把脸。”
这会儿倒是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了，尚程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说：“去吧。”
白楠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卫生间旁边有一处安全出口，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
他顺着这个通道走，在临近出口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像是有人在打架，他似乎听见身体搏斗的声音，于是立即停下脚步，犹豫不过一秒，他在上前劝架和告诉保安来解决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这不是他可以参与的事情。
但他停下脚步后，那动静也跟着停了，周遭安静了下来。
应该是走了，白楠想。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
通道尽头门半开着，白楠靠近，眼神却瞥到门边墙上重叠的两道人影。
白楠倏地撤回身，背靠在里面的墙上，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亮很圆很亮，借着月光，白楠看清了那两个人。
是郑爻和王明安，他们正在激烈的拥吻，白楠还能听见他们暧昧的接吻声。
原来不是打架。
他在心里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于是又默默地按原路返回了。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不舒服吗？”尚程见他出来，问。
白楠有些没缓过神：“啊，没有，我们走吧。”
尚程双手捧起他的脸，“还说没有。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尚程低下头，额头抵着白楠的额头试探温度，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也没有啊。”
白楠脸更红了，就因为刚才郑爻和王明安给他的冲击，他身下某处有点不安分，加上尚程如此亲昵的举动，他更难受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语调听起来有点变了：“尚程，我、我下面有点难受。”
尚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往白楠身下某处扫了一眼，眸色愈发深沉。
“嘭！”
后座的门被关上，白楠被尚程推倒在座椅上。
………
白楠难耐地闷哼一声。
本章出现的歌曲：《对不起，我还爱你》——回音哥。
第44章 吃饱了容易脸红
车内灯光亮起，白楠只能看到尚程的黑发，他瞬间觉得有些羞耻，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尚程抬起头，拿掉白楠遮挡眼睛的手，强势地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躲。尚程一路吻上来，白楠被吻过的地方都很痒，他按耐不住地扭了扭腰，尚程吻到他的下巴，脸颊，额头，唯独没有吻他的唇。
尚程另一只手还在帮他按摩，他很舒服，想接吻，他主动去找尚程的唇，终于亲上了。但尚程不回应他，无论他怎么亲都不为所动。
白楠直觉尚程生气了，但他不知道尚程为什么生气，他很委屈，为什么尚程不亲他，尚程是不是嫌弃他。
白楠本是敏感的人，尚程的这个举动让他很难受。
他不亲尚程了，很伤心地掉起了眼泪，一把拍掉给他按摩的那只手，可怜兮兮又有些倔犟地说：“我不要了。”
白楠委屈极了，推开尚程坐起身穿好裤子，直接打开车门下车，一系列操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停车场没有灯，他毫无方向感，只能一个劲儿地朝没有车的空地走，边走边抹眼泪。没过多久，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他被一股力量往后拽，接着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里。
尚程下巴抵着他发顶，跟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白楠没有挣扎，而是顺势埋在尚程胸前继续哭，啜泣道：“你不亲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这样我会多想，我会想你是不是不乐意帮我，我知道我现在很矫情，可能我以前也很矫情。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真的很难受。”
尚程心疼道：“你一点也不矫情，是我错了，我的问题。我吃醋了，你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有反应，我不知道你看到了谁，我想不到你会对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有这样的反应。”
十分钟后，后座车厢内。
“所以说，你看到了郑爻和明安才……”尚程说。
白楠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还有点红，他说：“其实也不全是，你问我是不是发烧，凑近我的时候才更难受了。”
尚程将白楠揽进怀里，摸摸他的后脑勺，说：“对不起。”
白楠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也怪我没有说清楚。”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笑了。等笑够了，尚程问他：“那还要亲吗？”
白楠说：“要。”
上次杨郡说要尚程和白楠一起回家吃顿饭，不是随口一说。几天后的中午，杨郡给尚程打电话，问他和白楠有没有时间。
这天他们正好休息，于是下午两人就去了尚宅。
这是白楠第一次来这里，难免有些拘谨，其实他更担心的是见到尚程的爸爸，他现在还是没接受他们。
没给白楠胡思乱想的机会，尚程说：“我妈说我爸出差了。”
白楠这才放下心来，生怕尚鹏非看到自己影响心情。
饭菜是杨郡和家里的阿姨一起做的，她给白楠盛了一大碗肉，笑道：“小楠，多吃点，你和小程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白楠盛情难却，一块儿肉也没浪费，全部下肚，吃饭后面有点撑。
尚程摸了摸他的肚子，评价道：“又鼓起来了。”
白楠脸颊瞬间充血，瞪了一眼尚程。
杨郡不知道白楠为什么就突然脸红起来，关切道：“怎么了小楠，脸这么红。”
白楠对杨郡笑笑，随便找了个借口：“阿姨，我吃多了就会脸红。”
旁边的尚程已经闷声笑了起来。
杨郡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指责道：“小程，是不是你又欺负小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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