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很难忍住不见姐姐啊……
每次都快要走到梵府门前,她又缩了回去,她不敢。
汀渡看着苏淮意内心复杂,还是表明来意,“萧予安活着,我想我们该好好聊聊。”
“姐姐,等我一下。”苏淮意将手上的事先安排给了别人,随后带着汀渡去了她住的屋里。
苏淮意从看见汀渡时就在笑,汀渡没想到自己的到来能让苏淮意这么惊讶和开心。
“姐姐,天气凉,喝些茶水暖暖身子。”苏淮意给汀渡倒茶,满眼都是汀渡。
汀渡咬了咬舌尖,好半天才开口,“你还想回去吗?”
“我当然想,但姐姐如果觉得困扰的话,我可以远远瞧着姐姐就好。”
苏淮意也想开了,左右汀渡没有情窍,谁都没赢。
她没输给任何人。
汀渡抿着茶水,心觉这滋味有些苦涩。
“还有一条路,我用术法叫你忘记我。重新开始。”
苏淮意注视着汀渡苦笑,“姐姐,别这么残忍。”
汀渡也不想做到这一步,毕竟苏淮意对她的好她能感受到。
只是她没办法回应。
但仍旧是她在人间界不可多得的朋友。
“你不愿意我不会擅自做主。”
苏淮意轻笑一声。
“姐姐,我不回去了,偶尔来看看我吧。实在没空,等我快死的时候来送送我,我就满足了。”苏淮意语气认真,眸光里是温柔眷恋。
“好。”汀渡应了,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人的寿命对她们仙族来说弹指一挥间,太短暂了。
第209章 通过冰镜得知往事
魔界寒川。
寒繇见到月驷追时瞪大了杏眼,眼前这人跟魔君送来的冰棺里那个尸身一模一样。
他怎么会来寒川?
寒繇心头疑惑还没多想就听见月驷追平淡开口,“看模样,姑娘想来是见过我尸身了。”
寒繇点了点头,“你是来找殊顾吗”
寒川孤寂,千百年也来不了几个人,殊顾显然是近期唯一来的人。
月驷追抿了抿唇,半晌才轻启唇瓣。
“他...还活着吗”
“他那么不自量力,走这条路就应该是必死无疑。但是我见他可怜,实在不忍心,就出手救了他。”
寒繇还是觉得新奇的很,绕着月驷追瞧了又瞧,月驷追身上有寒川水。
“殊顾是为你来的,你是来带他走吗”
月驷追也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我没有要带走他的意思,我只是路过此处。”
寒繇凝视着月驷追,“你在说谎。”
月驷追明显僵硬了一下,“我骗你做什么”
“你不说真心话,寒川是不会接纳你这样的人到访的。”
月驷追闻言转身就走,好像多留一秒都是对他的侮辱。
寒繇急了,“你别走啊,他现在还没醒呢。你既然跟他认识,等他醒了就带他离开寒川吧。”
“我和他只论生死,他醒了,我可能会亲手让他永远留在寒川。”月驷追这话更像是说服自己。
“你等等。”寒繇小跑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面冰镜,精致极了。
“这是他踏入寒川留在这里的镜像,为了找你的尸身吃了不少苦头。”
“他自找的。”月驷追连眼皮都没掀,声音淡漠。
寒繇拿着冰镜着急地劝道:“你别急着下定论啊。殊顾虽然是个仙族,但我看到了他的真诚, 所以我才出手救他。这些日子我还帮他找你的尸身。”
寒繇把冰镜举到月驷追跟前,希望他能接。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寒繇继续说着,“这里面不仅仅是殊顾在寒川的经历,还有他的一部分记忆。他被我救回来后没几天就醒了,我劝他走他不肯,所以我才帮他找你的尸身。”
月驷追终于给了寒繇一个眼神,寒繇瞬间就被鼓舞到,觉得有希望说话都有动力了。
“见到你尸身以后他仙力大乱,连周身庇体的气息都稳不住了。我束手无策,就读取了他的记忆。他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他的记忆可他自己的身体还很排斥。”
寒繇说的过程中,把自己纳闷的地方也提出来了。
“要不是身在寒川有冰雪压制,他现在恐怕要被这些混乱的记忆折磨疯了。”寒繇这话没有夸张的成分。
月驷追攥了攥拳,“他想起来了”
“他现在还没醒,想起来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冰镜可以窥探他体内封存的记忆,就算他想不起来冰镜也能读到他原本的记忆。”
原本的记忆……月驷追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他想看一看。
“这些日子可有别人来过”
月驷追是在想絮诛不可能感受不到殊顾身上发生的事,殊顾的生死絮诛是极为看重的,这么久为什么没来?
寒繇摇头,“寒川这种地方很少有人来。”
月驷追皱了皱眉,根本想不明白絮诛的用意。
他迟疑着接过寒繇的冰镜。
寒繇有些高兴,很积极地为他展示。
“你想看哪些还是全都看”
“带我去看殊顾。至于他的记忆,我没兴趣。”
一路上月驷追都不言语,表情冰冷又骇人,读过殊顾一部分记忆的寒繇忍不住出声。
“殊顾他虽然是仙族,但是仙魔两界也不是没有相爱的例子呀...你看过就知道,他对你真的很好。”寒繇看过殊顾的记忆,也知道对方后来的身不由己,可是对月驷追的心是真诚的。
一直未变。
月驷追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悲凉的可笑。
殊顾对他很好?怎么会呢....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伤害,在最难熬的时段靠着啜饮对方的血来解恨。
寒繇给月驷追引路,到了院子。
“殊顾就在里面,还没醒呢。你要是有办法唤醒他是最好不过,没办法也没关系。寒川能给他庇佑,至少不会死。”
月驷追走到门前却犹豫了,他清楚地知道,推门就能看到殊顾。
但他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自己都分辨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
那时他这么跟鹤笙月说的——
“月姐,我想去一趟寒川。”
鹤笙月一脸惊讶,“去寒川!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月姐,我知道你有办法。帮帮我吧。”
月驷追的请求,鹤笙月哪里会不心软。
就开始找药给月驷追。
“喏,屏息庇体的能让你这寒川短期无阻,这丹药悠着点吃,吃多了会影响体脉。”
说完又想起什么,又拿出一个瓶子。
“这个,你要是受伤了往伤口上撒。”
“我想想.....”鹤笙月这里翻翻,那里找找。
颇有几分想把全部丹药都给月驷追拿去的架势。
月驷追看着手里的瓶子越来越多,忍不住开口,“月姐,够用了。我去寒川很快就回来,要不了这么多东西。”
“那怎么成,现在君上和小仙君都不在,我得为你的安全考虑。不然他们回来问起你的事我不好交差。”交差都是其次的,鹤笙月是真的不放心月驷追一人出门。
去仙界一趟受太多苦了。
“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就是因为你不是小孩子了,受伤受委屈都自己憋在心里,我才要多想些。我想的周到一些,你就多些便利,少些危险。”
“月姐.....”月驷追心头很是感动。
“这些你都带着,瓶子上我刻了小字,你看着用。用不完回来还我就是。”鹤笙月倒不是不舍得,只是这样说月驷追才会放心拿。
月驷追推辞无门就收下了,“谢谢月姐。”
临行前鹤笙月轻声道:“别谢我,都是我应该做的。此行我不问缘由,好好地给我回来。说来我同那位故人好些年不见了……替我问好。”
那一刻,月驷追同鹤笙月对视时知道自己的目的了。他去寒川,还是为了殊顾,哪怕再嘴硬也是这个想法。
第210章 归真阵法悖逆自然
月驷追回神,把冰镜递还给寒繇,还掏出一个小瓶子给她。
寒繇原本还纳闷,突然看到瓶身刻的小字和署名,惊喜极了。
“这是笙笙炼制的”
笙笙?月驷追还是头次听见有人这么叫鹤笙月。
月驷追疑惑,“你常年在寒川还会认得月姐”
寒繇很是怀念地说着,“我先前没继承寒川的时候跟笙笙玩过一段时日,只是后来我要守着寒川就没机会再见了。”
旧相识啊……怪不得月姐会知道怎么到寒川,只是为何不再见面了呢?
有些奇怪。
寒繇瞧着瓶子欢喜得很,“这一瓶都给我?”
月驷追点了点头,指着冰镜有些别扭地开口,“我想看殊顾的记忆,这是谢礼。”
寒繇不懂,“我本来就要给你看啊。这谢礼我岂不是受之有愧”
月驷追摇头,继续道:“我看完之后别告诉他我来过。”
随后又给寒繇一个药瓶。
“这里还有药,能让他醒过来。”
寒繇没拒绝,直接接过来。
“你不留下等他醒过来吗”
“我知道我来的意义了。但我不想见他,至少现在不想。”月驷追声音很轻,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改变主意一般。
这声音太不坚定了,更像是逼迫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冰镜。”
寒繇带着月驷追到另一个房间。
寒繇把月驷追安排好,月驷追的识海已然被冰镜的映像占据。
寒繇握着丹药瓶,去了月驷追没能推开门的房屋,斜倚在门边。
“他不肯来见你,你还要赖着不走吗”
殊顾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许久才开口。
“我想再等等。”
“你让我骗他,是我答应好的。可是如今我收了他的丹药,于心难安。”寒繇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合适了。
殊顾低声道:“不是骗。除了我现在没有昏迷不醒,其他的都是事实。”
“那也是有欺骗的成分在里面。他还给你淮备了疗伤的药,你不会愧疚吗”
寒繇看着殊顾,她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历经坎坷却始终纠缠在一起。
这应该就是命中注定的羁绊。
从月驷追决定离开魔界起,他们的缘分就系在一起了。
殊顾苦笑,“我一直都在愧疚,我的愧疚已经廉价到不值一提了。”
“其实,那些记忆不是给他看的,更多是给我自己看的。”
寒繇安慰道:“也不能全怪你,能跟禁术对抗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要不是冰镜超越三界禁制,这些记忆你永远都不会想起来。能一次次凭借本能去追求、去保护,你对他的情义很深重。”
殊顾自嘲地轻笑,他做的那些算什么呢。透骨芽的伤害,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为惜。
“我伤他太多次……太疼了。小月早就该摆脱我了。”
“我知道我应该以命相抵,还他清静。可我欠他诸多,一条命远远不抵,我总要多弥补些什么。”
殊顾黯然神伤的模样谁也没办法开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之间的事,旁人插手是无力的。
寒繇叹息,“等他看完冰镜的内容要是改主意了,我就带他来见你。要是依旧不想见你,你也该早做打算离开此处。”
“他要是不想见我,你就把我葬在藏他尸身的冰晶棺里吧。就算只是一副空壳,至少也是他。”
闻言寒繇瞪圆眼睛,急了。
“那怎么行。死者为大,一副冰棺除非结发夫妻..不然怎么能葬一起呢”
寒繇权当殊顾胡言乱语。
“如果,我和小月也结过发...”
寒繇显然是不相信有这种可能的,他们分明没有拜堂成亲。
寒繇有些生气,“我看过冰镜的内容,你做什么诓骗我”
事到如今,殊顾深吸一口气,吐露实情。
“你也知道我给他种透骨芽,那东西太疼了,他一心求死。我为了给他吊命,剪了他的头发和我的头发,赤火相融。我能感他所痛,他通过吸收我的灵力来共享我余下的寿命。”
寒繇沉吟着很作难。
“这种情况,倒也算结发。可是他并不知情,我还是不能把你们葬一起啊。”
殊顾也不为难寒繇,低声颓靡:“无妨。让我守着他,跟你留在寒川也好。”
寒繇不懂,宁可守着尸体,也不去跟着本人,这究竟要做什么?
“你可以跟他一起离开,悄悄保护他啊。”
殊顾闷声,“小月身边的人会发现我。”
寒繇反驳,“可你先前悄悄跟着他,他身边人也没阻拦你。”
“那是因为我没有记忆,我现在都想起来了。”
寒繇觉得不对,殊顾就是当局者迷。
“跟你有没有记忆没关系,他们默许你留在月神身边。只要月神无恙,他们就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明白!!”
殊顾一脸低颓,“我要是看得明白,就不会在絮诛手里这些年做什么都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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