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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胚子(古代架空)——鹿款

时间:2024-02-17 14:12:53  作者:鹿款
 
 
第79章 
  宴云楼坐在江辞身边,他头发上湿漉漉的细小水珠滴落在江辞身上,整片皮肤因为蒸发而收紧,江辞的身体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他肯跟自己说话了——宴云楼脸色稍霁,往他身上又蹭了蹭。
  江辞“啧”了一声,往旁边躲了一点,“你能不能别跟狗似的,坐远点!”
  宴云楼不听,仍然贴着他,“我昨天回了一趟公司,你的那个‘好朋友’,梁凡,堵在我公司大门口,气势汹汹地问我把你藏到哪里去了,一定要我把你交出来,不然就要报警,还扑上来打我,你看他给我抓的——”
  他把手臂伸给江辞看,比寻常亚洲人更加白皙的皮肤,光滑纯洁的像是最上等的瓷器,现下上面分布着几道深深血痕,边缘泛着不健康的青紫,像油画被从中间撕裂后毛糙的裂痕。
  阿凡真是……好小子,当哥的没白疼你,江辞心里暗暗叫好。
  只是他太嫩了,完全不会是宴云楼的对手,碰上他只有完败,江辞不用问就知道。
  “所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江辞话语里明显向着阿凡,宴云楼心里不舒坦,语气闷闷的,“谁让他是你的朋友呢,他这样对我也全是为了你,我肯定是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告诉他我绝不会伤害你,会好好对你,让你在我这里养养身体,躲躲麻烦。当然,无论他去报警、打我还是骂我,也都是没有用的,我绝对不可能放开你。”
  江辞若有所思。阿凡有多轴他是知道的,就凭宴云楼这三言两语,很难让这孩子回头。那宴云楼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让阿凡觉得,现下自己跟他待在一起,会是一个ojbk的选择……
  宴云楼在他眼前装惨,“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他得逞了的,不然他那么个小身板,打架又完全没有章法,怎么可能在我身上讨得巧去。好痛,江辞你看看,我的手臂好痛。”
  江辞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忘了,宴云楼是娇气公主,“我说了!不要挨我这么近!”
  宴云楼早已不要脸皮,暖烘烘的前胸贴在江辞背后,近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他在我公司门口蹲了好多天,还不自量力地上来动手,就凭这些,我完全可以去报警抓他。”
  他“哼”了一声,口气有点讽刺,“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好朋友’?好朋友能做到这样”
  “宴云楼,你阴阳怪气地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江辞纳闷了,“我身边的所有人你都早早调查了一遍,你既然也见过了阿凡,我就不信你没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别说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就算我俩有什么,就算我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有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哪儿来的资格管你?!”宴云楼置气,“我跟你在洛杉矶见的第一面,你身边就伴着个男孩子,你这些年身边多热闹,来来去去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江辞冷漠地看着他。
  “我一个人的时候总在想,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过得更好一点。”宴云楼抹了一把脸,“我想过你这些年的感情状态,无非就是两种,跟别人在一起,或者仍在四处留情。”
  “如果你现在过得很好,身边有人让你幸福快乐,虽然我也会痛苦这个人不是我,但是……但是江辞,两相比较,我更不希望你继续过去那种万花丛中过的生活。情感上是很难、很难接受,但是有时候,我保有一点理智的时候,我也想,你应当找一个好人谈恋爱,认真地考虑一下感情,我想你能从对方的爱里得到滋养,而不只是无穷无尽的损耗自己。”
  “无穷无尽的损耗?”江辞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宴云楼,这就是我上一次考虑感情的后果。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不觉得再谈爱有什么好——尤其当我已经碰到过一只疯狗。”
  宴云楼脸色惨白,“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从没想过真的伤害你,我更没有……更没有想过要害你丧命。”
  “宴云楼,你还是不懂,”江辞摇摇头,脸上看不出表情,“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条命。”
  宴云楼怔怔地望着他。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江辞一哂。
  “我知道你在乎什么,”宴云楼慌忙地说,“我只是本来以为,性命,你的性命,无论如何都是最重要的。”
  “你希望我爱你,全心全意地在乎你,把你看的比旁的人都更重要……我那个时候太年轻,不能真的了解你,也完全不懂什么是爱,等我懂得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他的嗓音深沉且缓重,一直在江辞的耳边环绕,他感觉有一种轻微的暴露感——他很久以前就已经下意识地忽略这些过去,无底线的讨好,一次次的原谅,永远不被选择的失败。可是当这一切被重新提起……宴云楼说的没错,他这些年间确实领悟了很多,他看透了他心底的渴求,也将他爱而不得的悲哀一并看透。
  江辞的心微微地颤抖,他猛地别过脸去。
  他感到身体变得很轻,灵魂挣脱了躯壳,没有负担地漂浮在半空中,他想,也许这才是这段感情最终的结局,他做过的,他遗憾的,最后都等到了他的答案。
  他终于可以抛掉过去的自己,也放下对宴云楼,所有好的坏的、复杂的、极端的感情。
  不,不是感情,可能是孽缘吧。
  其实他没有宴云楼以为的那么恨他,他们两个之间,就算不谈付出和伤害,其实感情上也各有对错。
  宴云楼的原生家庭算不上太好,他父母之间是家族联姻,本身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在两人对彼此的漠视和不断的争吵中长大,等到他父亲出轨后父母离婚,很快宴开元有了新的太太和孩子,段玲对宴云楼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她在感情里表现出来的也全然是依附。宴云楼的母亲是十分体弱的商界女强人,全部的精力除了投入工作就是用以严格培养宴云楼,他好像很难想起令他纯粹地感受到“母爱”的瞬间,一次都没有。
  他从没在原始的家庭环境中得到过什么关于“爱的真谛”的教育,而对于江辞来说更是如此,他的原生家庭是乱麻,毒瘤,一生一世的附骨之疽,仅仅是逃离已经令他百孔千疮。
  但是他们两人在面对“爱”的时候摆出的是完全相反的态度,宴云楼太过冷漠抗拒,将江辞伤到时至今日仍心灰意冷-——而江辞的感情却像火球,热烈到想要将两人一齐燃烧殆尽。
  他说江毅对他母亲来说不是良配,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江毅的翻版,他深陷泥潭,两只手都是血腥,风流过往人尽皆知。他没法让宴云楼放下一直以来对感情的不信任,在他还在犹疑的时候步步紧逼,强迫他与自己一起融成灰烬,在他自己看来是才义无反顾地付出了一切,连连后退连底线都丧失,可能在宴云楼看来不过是“非要勉强。”
  可是事到如今,江辞已经心如止水,宴云楼却成了“非要勉强”的那一个。
  “我现在真的懂得了,江辞,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辞暗自平复许久,眼睛抬起来盯着他,终于开口,“这就是你懂得的结果?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你让我找个好人谈恋爱,好,你放了我,我去找别人谈恋爱。”
  他将手握拳,锁链抻到宴云楼眼前,“噌”的一声闷响。
  宴云楼喉间轻颤,看得出目光低落,但仍然是非常肯定的语气,“江辞,我想过了,我无比确定,我现在是最适合你的人。爱、关心、财富还是地位,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江辞冷哼一声。
  “你无论再去找谁,都仍要互相磨合,都仍有受到伤害的风险。可是我不会了,我们有过很好的日子,不是吗?跟你在一起时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们本来会有很美好很幸福的生活,我相信过去的你也在某一刻这样想过。”
  “造成时至今日的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我的错误,是我将我们本可以拥有的未来毁于一旦。可是我已经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如果我好好地对待你,改掉所有你不喜欢的地方,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呢?”
  “这是我不能放开你的原因,江辞,”宴云楼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得重新走回对的那条路上去。”
  江辞的心好像一瞬间被触动了,其他种种暂且不提,宴云楼的话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江辞也认为跟宴云楼在一起的时候,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他也曾认真地考虑,并真诚地相信,他们会有很美好很幸福的未来。
  “可是宴云楼,你现在把我困在这里,就是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江辞心潮涌动,语气却很平静,“你可以不看过程只求一个结果,但是错误的路永远无法导向正确的结果。”
  其实宴云楼也是知道的,不然他此时此刻不会表现得这么痛苦,只是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比起从此失去江辞,他宁愿在错误的路上多走一段,再多走一段,至少这段时间,两人是同行的。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不觉得他们走到死局了吗
 
 
第80章 
  上次的谈话不欢而散,但宴云楼的态度并没有太多改变,仍旧是无论多晚都会风尘仆仆地回家,每周也仍会腾出一天时间完整地待在岛上。
  其实在岛上朝夕相对,也没什么太大趣味,江辞做自己的事很少理他,理他也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肯放自己走,或者间隔性地输出一些负面情绪。宴云楼将这些照单全收,疯子似的心甘如怡。
  他单方面地将江辞当做亲密无间的爱侣,批复邮件的时候紧靠着他,手指摩挲他的皮肤或者把玩他的手指,像药石罔效的皮肤饥渴症患者;喝药也要一口一口由他喂,因为江辞有将药倒进马桶的前科,实在是个危险分子;吃饭的时候要江辞坐在身边陪,睡觉的时候更要双手双脚箍在怀里,在江辞药效发作无力抵抗的时候做下流变态……
  江辞大多数时候想用锁链勒死他,但宴云楼说了,保安队早已得了吩咐,如果他死在江辞手上,就请他们把江辞送下去陪他,两人一起埋在这个小岛上,生同衾死同穴,一起投胎转世,下辈子还在一起。
  江辞打了一个寒颤,他倒是不怕死,但是不想死在这个岛上,更不想死在宴云楼身边,下辈子还被他纠缠。
  他的抵抗被镇压,只能时不时地用言语和行动刺痛一下宴云楼,不过宴云楼在这方面可称大度,宽容仁爱如同圣母玛利亚,无论他怎么挑衅,宴云楼都只会用那种毛骨悚然的、亮晶晶的、狂热的、粘稠的爱慕眼神注视着江辞,江辞感觉他挥出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实在有种深重的无力感。
  过了一个多月,江辞第一次犯了病。
  其实前几天宴云楼就隐隐约约感觉不对——江辞睡的很不安稳。
  一开始是呓语发冷汗,渐渐演变成了无意识地痉挛抽动,宴云楼以为他是做了噩梦,但安定药物让他陷入深度睡眠,眼皮沉重得根本无法醒来。
  等到白天一问,江辞自己却仿佛失忆,对前夜的一切都无知无觉,戴医生检查过几次,但身体机能显示正常,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那天正巧是宴云楼的休息日,他难得的赖了一会儿床,醒了以后看见江辞坐在地毯上玩游戏机——他像只猫一样窝在沙发和抱枕中间,睡醒未打理的头发软塌塌的垂在额前,太阳和海的波纹一齐映射在他的侧脸上,宴云楼不发一言地看了很久,半晌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下床去抱江辞,但男人不耐烦的要死,差点一甩链子勒死他。
  “吃过早饭了吗?”宴云楼洗漱完,擦着手从卫生间走出来。
  “不吃,不饿。”江辞正玩到决胜局,根本没空应付他。
  “早饭还是要吃的,我让他们做一点送上来,等你玩完这一局我们一起吃。”
  江辞冷着脸当他放屁。
  “乖,再不吃饭胃要不舒服了,吃完饭我们再一起玩,”宴云楼语气温柔,笑意盈盈,“那张新出的游戏卡你看到了吗,我特意让他们昨天送过来的,双人合作游戏,枪战类型的,一会儿我们试试。”
  等江辞放下手柄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宴云楼也不着急,坐在他身后用ipad看财经新闻。
  饭菜都放在保温箱里暖着,这时一盘一盘端上来,顿时满屋飘香,令人食指大动。宴云楼给他盘子里夹了菜,看江辞还赖在地上不愿动,忍不住笑着催促,“你不饿吗?都几点了?再不吃饭真的要胃疼了。”
  江辞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没走两步却猛然向前扑倒,接着双膝一弯侧跪了下去。
  宴云楼没看见,还以为他是在磨蹭,刚要张嘴打趣,却突然察觉不对。
  江辞伏在地毯上,整个身体簌簌发抖,短短几秒钟时间,冷汗已经顺着下颚流下来,一滴滴砸在地上,从衣领到耳后露出来的这一小片肌肤沾着水汽,惨白的几乎赛过纯白的羊毛地毯。
  “江辞?”宴云楼猛地站起来,声音突兀地拔高,“你怎么了江辞?江辞!”
  江辞开始急促地喘息,但是嗓子像被塞住了,根本透不过一点气来,他很快开始痉挛,翻身侧躺着蜷缩成一团,脸上涨的通红,用头哐哐撞地。
  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江辞的额头已经撞得青紫。宴云楼冲过去,把他的头揽在怀里,双臂用力抱着他,阻止他继续自残,他一张嘴,声音都带点哭腔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吓我,戴医生呢?!戴医生,过来!快来看看他!”
  接下来是一片混乱,有人扒拉开他的眼皮用灯照了照,脉搏被轻轻按压住,接着手指被夹上了什么东西,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宴云楼一直抱着他,声音焦躁,还有些发抖,但是江辞很快就感受不到了,剧痛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接着有针头刺入他的皮肤,就像被吸入旋涡一般,他直直坠入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江辞右手输着液,身上穿着病号服,鼻端有轻微的消毒水味。
  床边趴着一个人,双手握着他的左手,正微微歪着头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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