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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者狂热(近代现代)——江JJ

时间:2024-02-17 14:15:36  作者:江JJ
  我被专业术语砸的晕头转向,最后一句调侃倒是听懂了,顿时尴尬地蜷缩手指,也只能点头应是。
  出门前老大夫提醒我,新方子主要是先激发内热再祛毒根除,如果发现青春痘反弹增多,不要惊慌。
  大夫就是大夫,绝不说空话。没喝两天药,我的脸就不能见人了,还好到了年关,大排档暂时歇业。不过蒋枫和吴胜水来找过我一次——我们的作息时间对不太上,每天都是下午的时候聊上两句,他们知道我晚上要打工,特地捡着歇业准备领我出去玩。
  结果。
  楼下,蒋枫坐在驾驶座上,路虎的玻璃已经全都换好了,吴胜水胳膊搭着降下一半的车窗,神情难以言喻。
  “轩啊……”他盯着我的脸,干巴巴地说:“别恨我。”
  我听笑了:“没事,这应该是正常症状,先抑后扬么。”
  老大夫说的不是这个词,但我记不清了,大概意思到位就行。吴胜水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我在逞强,那几副中药起了反作用。我刚想表明我是看过大夫的,蒋枫也松了安全带,探过身来看向我。
  他今天把刘海捋上去了,一张轮廓深邃的脸英俊得分外明显,看清我的模样后眼睛狠狠一闭,一副被刺伤的模样。
  我嘴里的话拐了弯,不由自主摸了摸脸,由衷道:“不至于吧?”
  蒋枫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住前方视野,他郑重说:“我们会想办法的!”
  接着,他迅速回到驾驶座上,路虎逃也似的开了出去。吴胜水的声音随着远方的烟火和耳畔的风声一同传来:
  “陈子安给我拿的药——别恨我啊,轩——去恨他吧——”
  蒋枫的声音混在其中,含含糊糊的:“胜哥,别刺激他了,我们快点逃走……”
  路虎的车尾气也散了,我在年关的热闹里大笑。
  开学前最后几天,我脸上整片爆起的痘痘终于又整片退下去,除了左侧脸颊仍残余部分红雀斑似的痘印,整张脸变得健康光滑。因为总是昼伏夜出,皮肤甚至还被捂白了不少。
  夜间的大排档始终热闹,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和我爸妈夸,说这个小伙子长得好看精神。得知我是他们的儿子后,又说孝顺懂事。
  别人一夸,我爸妈就笑,还给人送啤酒。我最初心潮起伏,后来夸的人越多,啤酒一瓶瓶送,分不清人家到底是真心还是图你那两瓶免费啤酒,也就平静了。
  直到那一天收摊,我坐在啤酒箱上背靠着墙,手腕放松搭在膝头,闭着眼睛小憩。突然手里被塞进张纸条,睁开眼,面前一个学生模样的长发姑娘朝着我笑。
  “我听说你快开学,马上要走了。我也是。”
  她是店里的常客,经常跟她爸过来吃宵夜。这会儿伸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手中的纸条:“联系我啊!”
  说完,她便转身小跑走了,长发扬起个弧度。大排档到处弥漫的烟火味、酒味都没能彻底掩盖她头发的香气,轻轻扫过我的鼻尖。
  我微微晃神,手中握着纸条,眺望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忽然有了那么一种实感。
  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从海城坐高铁去W市要十一个小时,来回只有一趟车,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拖着行李箱告别爸妈,过去对我来说沉重的24寸行李箱如今能轻而易举提在手中,放上行李架也无需再依靠车上工作人员帮忙。
  高铁发动时间与我近来的睡眠时间重合,几乎是一坐下我就睡了过去。直到后排有人拉开了窗帘,阳光把我亮醒。我没睁眼,直接将围巾拉高盖住眼睛,只在口鼻间留条缝,就继续睡了。
  车上睡得没有家里深,我隐约能感觉到周围的动静,广播提示前方是什么什么站,坐在身边的乘客换了两回。
  然后有人推我肩膀,力道非常轻,只是试探性的。
  我总算睁眼,拉下脸上的围巾。对方是个女生,浅粉色的背包已经放在我旁边的座椅上,人却仍站在走廊里,手里握着行李箱拉杆。
  她看见我的脸后一愣,呐呐道:“请问……”
  我扫了眼她的行李箱:“帮你搬上去?”
  她被打断,不好意思地点头,我替她把箱子放上高处的置物架,顺便去洗手间洗了脸。
  镜子里,刚睡醒的我眼皮往里叠起,成了隐晦的内双。平常还有我老爸的基因挡着,眼皮微肿,这时候我的眼睛才完全展现了陈珊珊同志的风味。薄、窄、长,眼尾上挑如弯刀,一垂一抬睫毛就晃出冰凉锋利的影。
  洗脸用的冷水,睡出的红很快消了下去,只剩左脸未退的痘印残留。我抹了一下,当然抹不掉,转身接了杯热水回去。
  运动水杯,4L容量,非常大。我准备把煮好的袋装中药放进里面加热,因此没有马上回座位,而是站在座椅后方的过道上伸长胳膊从行李箱里取东西。
  结果正巧听见坐我旁边的女生发微信语音。
  “啊啊你不知道,绝了,真的绝了!”
  “没照片,我哪好意思拍啊……就是那种厌世脸你懂吗,很不耐烦,很冷漠的那种帅。”
  “但也没有很凶,还帮我搬行李了,对了!我光顾着看脸忘记说谢谢了,是不是很没礼貌啊?”
  ……这说的,不会是我吧?
  我一时有点尴尬,尴尬中生出一些快乐,原地挣扎片刻后放轻动作,把中药袋装进水杯才刻意加重脚步声。
  对方果然立刻把手机一盖,动作迅速地给我让了位置。
  我进去后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一直以来,我人生中直面的异性夸奖实在是太少了,或者说,不仅是异性——因此只好闷头玩手机。
  这一看,发现蒋枫已经到了寝室,他坐飞机,比我要到的快。
  孙彦豪和林寒也到了,正在群里cue我,商量着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我到学校大概七点,吃什么?
  孙彦豪:火锅吧,冬天不得吃火锅吗?
  林寒:+1+1
  我问:小枫呢?
  蒋枫:锅
  他大概正忙着,腾不出手,我却莫名看着这个单字笑了好半天。直到旁边传来轻轻的一声。
  “那个,帅哥,你在和女朋友聊天吗?”
  我一愣,下意识道:“不是。”
  “哦哦。”她鼓起勇气把手机递过来:“我叫江野……可以加个微信吗?”
  我在这方面没有拒绝别人的经验,和她加上了。我的朋友圈乏善可陈,因此是三天可见,江野的朋友圈却很丰富,我浏览了一下,居然看见了吴胜水。
  那是一张他们俩的合照,大约是看蒋枫太多,我对人的颜值已经不再敏感。现在看着这张照片,才发现江野其实是个蛮好看的女生。不是那种惊艳的漂亮,而是干净舒服,带点小温柔的气质。
  我主动问:“你认识胜哥啊?”
  江野啊了一声,看到我手机屏幕才反应过来:“……哦,胜哥,是呀。你也认识他?你是W大的吗?”
  我点头:“文法外语系,你呢?”
  江野笑起来:“我也是,不过读的是机械。”
  我惊讶地打量她:“……你读机械啊?”
  江野说:“惊讶吧?大家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很惊讶。”
  因为同校再加个吴胜水,我们的聊天变得随意起来,下高铁后也是一起打车回的学校。不过直到我们分开,我都没问出她和吴胜水是什么关系。
  我并没有那么好奇,惦记着晚上那顿火锅,回寝室的脚步匆匆。在门口的时候和出来倒水的林寒撞了个正着,蒋枫也会泡健身房,现在林寒成了我们寝室里最不爱动的那个,他的身板完全不够我撞的,立刻往后踉跄。
  我赶紧去扶他,他抓着我的胳膊站稳,四目相对,我们同时出声。
  “你没事吧?”
  “哥们儿你谁啊?”
 
 
第22章 
  林寒这一问倒是实打实把我给问愣了。
  而在我愣神这会儿,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一会儿,忽然震惊万分地叫。
  “……孟中轩?”
  “啊,是。”
  我应了声,林寒顿时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怪叫,虽然男寝时不时就会爆发鬼哭狼嚎,但他现在的叫声在鬼哭狼嚎里也算奇葩。我着实觉得有点丢脸,刚想扯着他回宿舍,门从里面打开,蒋枫和孙彦豪被他叫出来了。
  孙彦豪望着我目露迷茫,蒋枫仅是一顿,继而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是认出了我。
  他作这种表情会撑圆双眼轮廓,让整张脸显得非常无害柔和,食草系的气质尤其突出,很让人喜欢。
  我不自觉挑眉,肘部搭着拉高的行李箱拉杆,放松身体单手插兜注视着他,没压住仍让唇角斜斜扬出个弧度。
  “哇靠!”不料林寒又鬼喊鬼叫起来,抬手指着我说:“孟中轩你装什么b男!”
  什么装?我没听懂,孙彦豪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胳膊伸过来上上下下对我一通摸索,还让我转了两个圈。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原来长这样啊?!”
  他语气崩溃:“你真没去整容吗?!那原来那张痘脸也太耽误你了吧……是不是还长高了?你现在有多高?!”
  听到这种震惊的语气,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176,在家长了三厘米。”
  “不一样了,真不一样了。”林寒围着我啧啧有声:“你现在长的身高是不是都加在腿上了,怎么看上去腿也变得这么长!”
  我笑着推开他们:“别捧了啊,再捧骄傲了。”
  热热闹闹地挤进宿舍,我与蒋枫擦肩,侧头压低声音问了句。
  “我这样还好吧?”
  蒋枫笑了声:“不是再夸就骄傲了吗?”
  接着,他补充道:“现在胜哥不用以死谢罪了。”
  蒋枫一句肯定,在我心里彻底落了章,被女生主动搭话要微信、被其他人夸奖都试探性只敢在角落盘旋的自信踏踏实实地扩张开来,笼罩了我整个人。
  感谢神鹿。
  放了行李箱出去吃火锅,桌上的话题当然绕不开我的变化。上了啤酒,酒过三巡这俩孙子还直接上来扒我衣服,羊毛衫脱下,他们对着我的肩臂肌肉大呼小叫。
  孙彦豪酸溜溜地说:“我天天打篮球,胳膊怎么看着还没你的结实。”
  我由衷地说:“兄弟,你去端一个月的啤酒箱,每天端八九个小时,保准比我强。”
  当然也不全是啤酒箱的功劳,这就相当于举铁了,我还会趁着傍晚做做其他训练。狂妄点说,现在老张站在我面前我都能单枪匹马跟他茬一架。
  不过身体练出来了,酒量依旧那样,我很少喝酒,也就两三瓶的量。现在已经喝了两瓶,头脑发烫,颧骨发红,热腾腾的火锅蒸汽里羊毛衫都忘记穿回去,只里面一件黑背心。
  蒋枫是我们这里最能喝的,非常善良地想给我套衣服,他凑过来,离我好近。我额头碰到他的羊毛卷,好像被什么动物用脑袋在心头拱了一下,我的视线流连于他光滑白皙的皮肤,什么人能长出这样好的骨相,中庭如山岳,眼窝似深湖。优美,沉静,又有力。
  胳膊是自己揽过去的,勾住了他的肩膀,蒋枫显然愣住了,不太理解地抓着我的毛衣。
  无缘无故搂人,肯定是我的不对。我努力转动脑筋,终于摸到一丝灵感,挨过去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似的问。
  “你认识江野吗?”
  “认识。”
  蒋枫果然放松了,任由我搭着,问:“怎么了?”
  “在高铁上碰见了。”是酒精的作用吧,我目眩神迷:“她坐我旁边,也是W大的,朋友圈还有和胜哥的合照……他们是什么关系?”
  放在以前,蒋枫一定不会和我讲这种八卦。但现在他侧头望我,嗓音低下去,像桌上冒着泡的国产啤酒。
  他说:“上床的关系。”
  ……啊。我的脑神经好像被火燎了,手指无端蜷缩屈起,抓到了蒋枫的外套。
  我感到渴,不太流利地问:“只是,上床吗?”
  蒋枫笑起来:“嗯,你喜欢江野吗?”
  这种事儿,江野看不太出来,但……确实是胜哥的风格。我思绪翻涌,集中在蒋枫的那句“喜欢”上,我抬手摸到他陷下去的酒窝,他为了让我摸,只好一直保持笑容。
  真的好漂亮。
  “谁?”蒋枫问:“江野吗?”
  我沉默好几秒,回过神来我把那句话说出了口,可我是在说谁?我自己也不明白,只好含混过去,扑在他身上。
  除了酒味之外,蒋枫身上另外存在一种味道。我也曾闻过女生发尾扫过鼻端的发香,蒋枫的气味与其不同,难以形容,更隐晦、更幽深,我觉得是很昂贵的味道,他本人就像是枚沉在海底深处引人探寻的宝石。
  我的样子肯定很像在耍酒疯,因为我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可我大脑还是清醒的。
  真不知道为什么清醒的大脑会想起蒋枫朋友圈那张奶油照。
  我脚步虚浮地被送回寝室,躺上床,其他人也各自归位。小枫完成了他繁琐到极点的护肤流程,终于,旁边的床晃荡两下,他上去戴上他会发热的宝宝眼罩了。
  我却还有事要做。
  把阳台的门锁上,进了卫生间。中医不愧是中医,老大夫说话如此一针见血,这半年来我忙着变型,多余的精力全在健身房挥发了,确实少有疏解。
  大概也因此,只是在蒋枫朋友圈看见个前凸后翘的美女背影,只是今晚喝了酒,只是在酒局上提到了带着暧昧色彩的上床……大火迅速燎起,我真该找个女朋友了,总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激动成这样。
  身后的瓷砖是冰冷的,还结着湿漉漉的水珠,够怪,浴室里怎么仍有蒋枫的气味,他明明洗完澡有一会儿了。
  好容易挨完半小时,我万分疲惫,酒精的后劲一起涌上。草草清理结束,回寝室一撩眼皮,发现蒋枫床头的小暖灯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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