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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二十年(推理悬疑)——此间了

时间:2024-02-17 14:23:05  作者:此间了
  这便是罗白娘的最后一句话。
  罗白娘很快就彻底软了下去,她那原本青筋暴起的手此刻也恢复了原本的白皙,但也彻底软了下去,不复刚才的凌厉。
  罗白娘死了。
  酒馆里的人大都是武林人士,多数甚至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了。
  卢照水却彻底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有个美人刚刚在他的怀里离开了。
  香消玉殒。
  他不免惋惜,也难免不解。
  卢照水不用毒,周围也并没有人出手,罗白娘却中毒而死。
  罗白娘喝酒的竹玉酒杯在打斗中滚落在地,他捡了起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无味。
  他又用手沾了些酒杯里残留的酒,用手指捻了捻。
  粉末顺着手指落下。
  逍遥散。
  无色无味,死时也很快活的逍遥散。
  苍生阁的独门秘器。
  酒馆外此刻围了许多人,却没人敢阻拦他。
  他抱着罗白娘。
  他大概知道要把她葬在哪里。
  他在百花谷找到了罗红娘的墓,将罗白娘葬在了她的旁边。
  罗白娘被人利用,甘愿赴死,要把卢照水引到千盟大会上。
  这个人就是笃定了卢照水不会违背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意愿,尤其是一个美人,一个他有所亏欠的美人。
  但他暂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许了罗白娘什么好处。
  他往回走,买了顶斗笠,戴在头上。
  他估计又被扣上了杀人的过错,眼下正是酒馆人的下酒菜,是该遮遮自己的脸。
  他随意找了家酒馆坐下,耳朵便被塞满了。
  却不是他杀罗白娘这件事。
  是罗白娘单独击杀小游蛇的事。
  罗白娘的功力却是比罗红娘高出不少的,但也没到能单独击杀小游蛇的地步。
  采花大盗小游蛇之所以这么嚣张,也因为他的轻功号称天下无双,真如游蛇一般,寻常人别说杀他,就是追上他也很难。
  整个江湖上,能单独击杀小游蛇的,还真没有几个。
  卢照水忽然就明了了。
  那个人给了罗白娘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击杀小游蛇的东西。
  索龙网。
  能够一下捉到江湖中轻功前三的人的东西,只有索龙网。
  而罗白娘与之交换的,便是她的命。
  卢照水躺在床上,望着帐子的顶子,深深叹了口气。
  他并不知道这个局究竟是设计的,也不知道这个局究竟是为何设计的,他现下不想知道,他只觉得,青梅姑姑说的话果然是没错的,女人是狡猾的,越好看的女人越狡猾。
  罗白娘为自己的师姐报了仇,击杀了小游蛇,和自己的师姐在地下团聚了,又把卢照水拉入一个前路不明的阴谋局中,真是一箭三雕,一点也不亏。
  卢照水想去找明月山庄的明月姑娘喝酒,但明月姑娘没见他。
  他才恍然大悟,明月原就是和罗白娘认识的,虽是萍水相逢,但两人终归都是江湖中漂泊的女人,都是惺惺相惜的。
  江湖中的女人就是这样,她们对女人总是异常宽容和爱护,或许是知道女人的不容易,于是就便格外珍惜。
  卢照水不愿再次碰壁,但他这个人又耐不住寂寞,于是他便提前来到菩陀山庄。
  一是来完成罗白娘留下的遗言,二也是想来看看,这江湖名门世家人人称赞的,与他的名声简直是两个极端的“长白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卢照水想到林中鹤。
  林中鹤的确如鹤般挺秀,但就卢照水来看,他倒觉得他更像花,荷花。
  但林中鹤若是叫林中花。
  卢照水笑了。
  他觉得自己天生就不正经,所以老是能想到这样不正经的东西,也就时常遇到一些不正经的事。
 
 
第3章 得趣闻私藏手帕
  卢照水一夜没睡。
  鸡叫的时候,他实在是烦躁,于是飞身去了鸡舍,将所有公鸡的嘴给绑了。
  他做完这些事情才觉得畅快,靠在窗台上睡了。
  他再醒来时,已是中午。
  有小厮敲门。
  他醒了。
  他只让小厮把饭菜放在门口,不必管他。
  他有些后悔住在普陀山庄了。
  他最怕烦了,而住在礼数周到的名门正派的地方难免会烦。
  他也不想吃饭,懒洋洋地靠在窗台上,才发现,这后窗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花。
  林中鹤爱花,这也是江湖上人所知晓的。
  卢照水看着那些花儿,忽然觉得,他若是叫林中花,也挺好,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不正经。
  他将头靠在窗框上,一只脚落到窗下晃荡。
  可好景都是不常在的。
  就比如,好的景致一旦出现人,尤其是一个还不那么美的人时,这景色就不够美了。
  那是一个面容普普通通的男人,方脸,圆眼,薄嘴唇。
  但他的衣服却是不普通的,那是上等的天山雪丝。
  卢照水眯了眯眼,看他在花园里横冲乱撞,后面有几个小厮拉住他。
  卢照水认得他——林子君。
  林中鹤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一趟怕是来找他的。
  卢照水看他像头牛似的被拉着乱撞,将那些原本好好的花儿冲得乱七八糟,心下惋惜,于是直接向他招手示意,“哎哎,林兄?我在这!”
  林子君和卢照水本就是宿敌。
  林子君也是个风流人士,但他与卢照水不一样,他的风流是不能在人前显露的风流。
  卢照水觉得,一个人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明明想看美人儿却要遮遮掩掩,还自诩清流。
  都到烟柳儿巷了,还假正经。
  但这并不是卢照水想要整治他的原因。
  林子君在外强抢了一户良家女子,那女子原定的婚约也被搅和了。
  卢照水一天在林子中睡觉,听到有老妇人哭泣。
  一问,才得知是林子君强抢民女的事。
  卢照水最为看不惯这样子的名门,于是趁着林子君回普陀山庄的时分,掏光了身上的银钱,将那女子和老妇送去了江南,自己留在那院子里。
  晚上林子君回院子时,进了门才发现,那小床上坐的并不是他的美人儿,而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少年。
  那少年也未出剑,用剑柄就将林子君撅了个大马趴。
  林子君不防,拿起武器与卢照邻扭打起来,林子君一个半吊子,自然不是卢照水的对手。
  一个晚上,也足以让林子君出了名。
  正是家家户户还未睡时,卢照水将林子君踢到地上,很是不给面子,“普陀山林子君,你好好一个名门公子,竟做这些强抢民女的勾当,你算的什么正派名流!”
  酒香不怕巷子深,声音响自然也不怕巷子深。
  市井最爱江湖事,在床上的,不在床上的也都竖着耳朵听。
  这下林子君算是彻底丢了人,那时林震南也未死,听说这件事后大怒,林子君回家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自觉丢人,一年未敢出门。
  由此,这两人梁子算是结下了。
  五六年前的仇恨,林子君现在想来,屁股还是隐隐作痛,他竖着眉,冷眼看着卢照水过来。
  卢照水轻功一向好,竟然是未碰到一点花儿,像是飞过来一般。
  卢照水落地时,还不忘很是风流地将那蓝色的发带轻轻撩到后面。
  林子君冷笑,“你不是自诩怜香惜玉,怎么竟辣手摧花,如今还躲到普陀山庄来了!”
  卢照水蹲下,轻轻把他踩到的花儿扶起来,那发带又顺着肩头滑下,衬在脸颊旁。
  “呀呀,林兄,这句话就是不对了,我怎么自诩怜香惜玉了,一向在江湖上以怜香惜玉著称的都是您呀。况且,如今有几个人能证明我辣手摧花了?倒是林兄,下次骂人还得注意措辞,别骂着了自己。”
  卢照水站了起来,抱胸而立,此刻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林子君最烦他笑。
  林子君一掌劈了过去,卢照水侧身一躲,那掌风便要落在地上,卢照水又一个翻身,将那掌风落在地上掀起的灰尘一分不落地返还给了他。
  看着林子君灰头土脸地样子,他觉得很是受用,一夜未眠的焦躁都缓解了不少。
  林子君恼羞成怒,几根银针便飞了出去。
  林家暗器。
  卢照水正要去接,却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他于是也不接了,往后一退,闪身便到了后面人的身后。
  那人,正是林中鹤。
  林中鹤只是拿扇子轻轻一挡,那银针便都落到地下,连一丝灰尘也未掀起。
  只是林中鹤的扇子掀起风来,吹动了林中鹤的发丝,吹起了林中鹤身上淡淡的草木香,卢照水的脸颊被那发丝一角轻轻划过,也被那香气轻轻挠了一下。
  那阵风过去时,他才反应过来,“长白兄,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
  林子君见他躲在林中鹤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摇头晃脑扮鬼脸。
  他一时气急,还要出手。
  林中鹤却呵斥:“承风,够了!”
  林子君冷笑,“谁不知这个江湖上最与我过不去的便是卢照水,你如今将他安置在家里,还以礼相待,这就是在打我的脸,在江湖众人面前装好哥哥,背后却如此来践踏我的脸面,林中鹤,你却是真会装!”
  “承风,来者即是客,眼下你身为主人,却来到客房找客人闹,成何体统。再者,五六年前的往事,对与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也不必再提出来闹得自己不好看。”
  林子君气得脸红,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一扭身,离开了。
  卢照水这才从林中鹤背后出来。
  他依旧笑嘻嘻的,嘴上道歉,行了个不正规的礼,“打扰了长白兄午睡,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中鹤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仿佛他这个人不会生气一般,他摇了摇头,嘴上是责备,无神的眼中却是带着笑意,“你不该戏弄他的。”
  卢照水一惊,忽然靠近他的脸,仔细看他的眼,像是在确认这双眼究竟能不能看到,“长白兄,你怎么知道我在做鬼脸?”
  林中鹤也没躲,还是很温和,“你方才做鬼脸时,我的脸颊能感受到你做面部表情时周围空气的波动,而那波动很大,我想,那应该不是个好看的表情。”
  卢照水不禁赞叹林中鹤感官的灵敏,又想到刚刚自己就将头悬在林中鹤脸颊旁,竟离的如此之近,当下反应过来,一时又有觉得刚才有些冒犯林中鹤。
  他摸了摸鼻子。
  林中鹤却毫不在意,“寻朗兄要午睡吗?”
  卢照水看着林中鹤的侧脸,很诚实,“我刚醒。”
  林中鹤微笑了,“那去走走吧?”
  卢照水当然不会拒绝。
  他无聊得很。
  进入后山的小道上有厨房。
  卢照水早午饭皆没吃,戏弄林子君时倒是没感觉,但当他闻到厨房飘出的味儿时,当下肚子就要有反应了。
  卢照水很想把鼻子闭上不去闻味道,可他又没学过龟息功,也只得任由肚子去了。
  林中鹤听到卢照水肚子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寻朗兄,没吃饭?”
  卢照水很是坦然,“刚才倒是不饿,眼下却是饿了。”
  厨房里走出个婆子来,那婆子一边擦手一边和林中鹤打招呼,一叠声地叫公子。
  林中鹤见她如此着急,似是有话要说,于是停了下来,“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那婆子口中直骂:“真是晦气哦,也不知道是谁绝天的,把鸡舍的公鸡嘴都给绑了,公鸡没叫,一个厨房的人都醒迟了……”
  卢照水闻言又摸了摸鼻子。
  这是他心虚时的标准动作。
  他还想要辩解一番:“呵呵,或许,是哪个人喝醉酒的也不一定,唉,人生在世嘛,多的是变数。”
  那老婆子看了卢照水一眼,大概知道他是自家公子的客人,于是话也软了下来:“公子你是不知道,老婆子们一把年纪了,都不知今朝何时了,就指望这公鸡叫醒,眼下发生这事,你可不知道林管家把我们臭骂一顿啊,我要说,真是喝醉酒也不能饶过,偏要让他给我当公鸡不可。”
  卢照水还要再解释一番,却听到轻轻的扑哧一声。
  他转过头,发现这笑声的来源竟然是温润如玉的长白公子。
  他此刻微微歪了头,正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眼下一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像是春风拂过湖面。
  林中鹤一定都猜到了。
  于是卢照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也哈哈大笑起来。
  但那个老婆婆依旧不明白是何人绑了公鸡的嘴,两人临走时还在念叨要把那人抓来做公鸡。
  卢照水十分不客气地包了只烧鸡走。
  林中鹤还特的嘱咐那老婆婆包只母鸡。
  卢照水走在路上,歪歪扭扭,有时候差点要撞到林中鹤,却又没撞到,他手里还握着一只鸡腿。
  林中鹤却是一丝不躲,只是直直走着,身姿挺拔,似乎知道卢照水不会撞过来,又似乎是不怕卢照水撞过来。
  这是一片树林,太阳被遮挡在外,只透过几丝余光。
  卢照水终于吃完鸡腿的最后一口。
  林中鹤恰到好处地递过了一张手帕。
  那是一张素帕,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
  但料子应该是上好的蚕丝,极轻,落在空中几乎无声。
  卢照水微微愣了,但还是接了过来。
  他没用,悄悄塞在了腰间,却把自己腰间那个手帕抽了出来。
  卢照水自以为动作足够轻,却还是听到林中鹤道:“我没想到,寻朗兄这样洒脱的人,也是会自带手帕的。”
  卢照水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长白兄的耳朵,只是这并不是我的帕子,或许是赵姑娘的,或许是李小姐的,我却是不知道的。”
  林中鹤却又问:“那为何用她们的帕子却不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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