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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二十年(推理悬疑)——此间了

时间:2024-02-17 14:23:05  作者:此间了
  铁绝师太和桃娘的关系自不必说,毕竟能在晚上约出一向铁面漠然的铁绝师太,要么是桃娘有铁绝师太的把柄在手,要么就是二人关系足够亲密。
  但若是前者,恐怕铁绝师太就是如今要杀桃娘的人了,也不会如此悲伤,所以只可能是后者。
  而林中鹤……
  听到桃娘死的消息时,他是明显地怔愣了,甚至还反问了林比邻好几次去确认。
  是有感情的。
  得到二人允许后,卢照水才开始检查桃娘已经僵硬了的尸身。
  身上并无血迹,并未受伤。
  他又翻了翻桃娘的手,手指甲内没有什么碎屑,手也干干净净,并没有与人打斗的痕迹。
  那就有极大可能是:中毒。
  他掏出一张帕子捂住口鼻,又让林比邻找来棉布条,他打开桃娘的嘴,发现桃娘的牙齿周围竟全是紫色,他用棉布条搽了些桃娘嘴里的残留物。
  是紫陀螺毒。
  他掏出随身的酒囊,在棉布条上浇了些酒,那棉布条果然发黑。
  “是紫陀螺毒。”
  紫陀螺毒,是紫陀螺花取其汁液做成的毒,无色无味,但一滴就可要人命。
  只是此毒在江湖上甚少会有,因为紫陀螺花极美丽也极难养,就连用毒甚多的苍生阁也就只有两颗紫陀螺毒丸,还是当年隋南国灭亡时,有宫人偷偷带出来卖,被十步老人所得。
  又是逍遥散,又是紫陀螺,这很难让人不想到苍生阁。
  到底是谁要将这些事情引到苍生阁身上,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林中鹤立在一旁,卢照水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随后又道:“还请长白兄将这间屋子和周围一并封锁起来,让我细细再搜寻一番。”
  铁绝师太走了过来,开口,“即使你是庄主的朋友,老身也是无法完全信任你的。”
  她又转过身,对着林中鹤,“还请庄主能将此事交于老身,老身定要还桃娘一个公道!”
  林中鹤开口:“师太,桃娘既是您的挚友,也是从小关照我长大的人,您出于义要查此案,而我出于孝,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一同查此案,还桃娘一个是非公道。”
  “寻朗是我的好友,为人虽风流了些,却是个侠义无双的人,况且他也有查案之经验,我们现下又无可信任之人,眼下,恐怕,寻朗是一定不可不插手的。”
  铁绝师太闻言叹了口气,她虽看不上卢照水,觉得他轻浮油滑,却也不得不承认,眼下,最有可能破这个案子的倒的确是他。
  她松口,“既然连长白也信任你,替你担保,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还望你专心查案,切莫生出事端来。”
  卢照水向铁绝师太抱了抱拳。
  铁绝师太又道:“如今我不声张,是念在你是桃娘心疼的孩子,年纪小又不容易,所以不愿扰乱千盟大会,让你难堪,但若是你迟迟破不了案,那我便顾不得这些了。”
  林中鹤拜了拜,“多谢前辈好意,长白一定会查出真相,还桃娘一个公道。”
  铁绝走后,林中鹤便和卢照水走入了客房。
  桃娘的牙龈是黑紫色的。
  紫陀螺毒。
  卢照水查验了桃娘牙龈的黑紫程度,大概判断了桃娘的死亡时间——在申时到酉时之间。
  客房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甚至连东西都是整整齐齐地摆在原位。
  卢照水瞧见桌上有两个杯子,皆有用过的痕迹,内部茶水痕迹还未干,他用带酒的棉布条搽了几下,第一个杯子内无毒,他又搽了第二个,第一下,没有颜色,第二下,依旧没有,到了第三下时,那布条才微微显出黑色来。
  杯子被洗过了。
  一个人,与桃娘坐在一起喝了茶,茶水里有毒,桃娘却毫无防备。
  是个熟人。
  虽不能确定此人是杀害桃娘的人,但找到此人,对案件将有很大的进展。
  卢照水又将其他地方检查了一遍,无打斗痕迹,甚至连东西移位也没有。
  此时夜已深了。
  卢照水无所得后,走到了檐廊下坐下,林中鹤立在他旁边。
  “眼下只能判断有熟人同桃娘喝了茶水,桃娘是中了茶水中的毒。我明天,想到桃娘的起居室里探查探查。”
  林中鹤眼里似乎有红血丝,不知道是因为天晚尚未入睡困倦的,还是因为难过的。
  卢照水能看出,桃娘对林中鹤是重要的。
  卢照水不太会安慰人,他只能说与案情有关的话,想要让他放心,“明天将桃娘熟识的人申时到酉时所做的事探查一番,事情很快就会有进展了。”
  林中鹤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感叹道:“月亮可真不是识趣的,难怪古人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卢照水也抬头,月亮圆的要命。
  他于是也叹道:“确实呀,毕竟不是所有东西都如我这般识趣,就是月亮也是难以免俗的。”
  林中鹤笑了。
  卢照水就把视线从月亮移到林中鹤笑着的脸上。
  他觉得,林中鹤的笑比月亮好看,也珍贵多了,月亮常有,像林中鹤这样,不带任何掩饰的笑,却是不常有的。
 
 
第7章 探查间得见楚氏
  第二天一早,林中鹤便早早立在了卢照水门外。
  叁试会还需他去参加。
  卢照水尚未醒,他昨晚嘱咐林中鹤明早一定要将他唤醒。
  林中鹤在外顿了顿。
  他从未擅自进过他人的房间。
  过了会儿,他才推开门。
  林中鹤眼盲,感官要比他人敏感,一进门他便听到了卢照水沉沉的呼吸。
  他于是顺着这个呼吸声找卢照水。
  那呼吸声忽而近,忽而沉,很是调皮,林中鹤刚要捕捉到,那呼吸声又忽然轻了许多,似乎又离他远去了。
  那呼吸声像一根有形的烟雾,缠在他的周围,浮在他的鼻尖,他像是被闷住了,有些昏沉。
  他于是更加仔细辨认这呼吸的来处。
  林中鹤的脚步停在了桌子旁。
  他长身玉立,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拍卢照水的肩膀,但旋即又放下。
  他面带微笑:“寻朗兄,别装睡了。”
  卢照水那双微眯着的桃花眼猝然睁大,“你怎么知道?”
  林中鹤颇为无奈地摇头笑笑,“你呼吸都不均匀。”
  卢照水从桌上翻起,林中鹤从袖中拿出一张纸。
  卢照水接过,草草看了一眼:只有四个名字。
  林中鹤道,“这便是与桃娘熟识的人。”
  卢照水点点头。
  林中鹤又接着道:“若是楚夫人不愿见你,你不必多留,我自有办法探查。”
  卢照水又点点头。
  他方才还在想要不要去楚夫人那里探查一番,万一打草惊蛇了就不太好了。
  如今林中鹤这话,是可以的意思了。
  林中鹤走后,卢照水终于将注意力转到纸条上来。
  林中鹤的字很好看,如他的人一样,温润内敛,只是不知道是如何练的,想必也不容易。
  他又仔细看这四个名字。
  桃娘熟识的人并不多,甚至于稀少,卢照水查起来是方便的。
  第一个便是林比邻。
  林比邻和桃娘一样,都是年少时就跟随林震南的人,交情自然不浅。
  林比邻的嫌疑也排除的很快,林比邻作为普陀山庄管事的,申时到酉时正在库房里检查第二天叁试会要用的物件,这是库房里的伙计都有目共睹的。
  当时去到客房也是铁绝师太派人通知的。
  第二个人是桃娘的婢子轻霜。
  她眼下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死的消息,林比邻如林中鹤所言,派人给传了个假消息,只说桃娘出山庄有事去了。
  卢照水翻到挽风院的墙头,四下环顾,发现这院子里就这一个姑娘,正在做女红,心下打定她就是轻霜。
  轻霜注意到了他,先是一惊,后又大着胆子问道:“谁?”
  他坐在墙头上,“在下卢照水,怕劳烦姑娘开门,出此下策,可否进这院子?”
  轻霜听过这个名字,知道是公子的客人,于是点了点头。
  只见卢照水轻轻一翻,便从院子外的墙头上落下。
  “姑娘的绣工倒真是不错。”
  轻霜是个秀气的姑娘,见卢照水走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卢公子。”
  卢照水笑了下,爽朗道:“你不必多礼,我与你并无不同,都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算不得公子。千盟大会属实无聊,我出来转转。”
  轻霜并不胆怯,她听卢照水这样说,也放下戒备来,露出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我的绣工是我主子教我的,并不算好,我主子的绣工才叫好呢,她绣的一手好凤凰,看着似是能飞起来。”
  卢照水惊讶,“桃娘竟会刺绣,我倒是只记得她的暗器——飞天落雨针了。”
  轻霜笑了,道:“我主子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绣工,也难怪你不知道,我估计就连我们庄主也是不知道的。”
  卢照水也笑了。
  他倒觉得这个轻霜天真,桃娘不将自己会刺绣这事告诉他人,自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教与她,也是情谊使然,却不想,她如今对着一个陌生男子便将此事说了出去。
  听林比邻说,这个轻霜幼时就跟着桃娘了。桃娘这么一个圆滑老练的人,竟然不忍心打磨她,她现时如此天真,叫卢照水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轻霜见卢照水还在看着自己绣的凤凰,她笑了笑,半是玩笑问:“卢大侠可是想要?”
  卢照水揉了揉眼,“受之不恭受之不恭……只是你这凤凰绣的太好,晃了我的眼,再加上我太困了,便朝着那凤凰发了会儿呆。”
  轻霜便邀卢照水坐下。
  卢照水这样的人,名门正派厌恶至极,却偏偏受那些姑娘们欢迎。
  似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一样,他的异性缘好的要命,加之他长相俊逸,又会说话,总是哄得姑娘们眉开眼笑。
  卢照水知道她这是彻底放下戒备了。
  他坐下了,打了个假哈欠。
  轻霜眼下手虽拿着刺绣,一颗心却是飘在卢照水身上了,她问道:“大侠昨晚没睡好?”
  卢照水正等她这句,又叹了口气:“昨晚那公鸡不知发什么疯,晚上竟是狂叫,叫我心烦意乱,难以入睡。这院子离后山也没多远,不知姑娘是否有被扰到?”
  轻霜诧异,“我昨晚一直在院子里,并没有听到。”
  卢照水又问:“只有姑娘一人?姑娘倒是胆子大。”
  轻霜只当他在打趣,“卢大侠在江湖中见到的,有胆识的姑娘还少吗?怎的就将我们这些院子里的姑娘想的如此胆小。”
  卢照水大概明了了。
  轻霜确是一个人待在挽风院里,既是这样,那便是无人作证,她是否有单独出去过。
  卢照水又去看轻霜的手,十指纤长,并无老茧,和林比邻说轻霜毫无武功的情况很符合。
  卢照水既已得到情报,眼下便就要走,那轻霜姑娘还待要留,却被卢照水婉拒,不免怅惘,却也在内心腹诽:果然是个轻易就失去兴趣的浪子。
  卢照水并不知道自己的浪子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了,他婉拒轻霜后,脚尖一点地,便从院子中飞了出去。
  轻霜赞叹之余又不免想到:这样好的功夫,恐怕进姑娘家的院子也是易如反掌的吧。
  卢照水看看字条上剩下的两人——楚青荇和林子君。
  林子君对于叁试会是绝不会缺席的,于是他只得先去拜访他的母亲——楚青荇。
  楚青荇是楚飞扬的女儿,与楚闲相差十八岁。
  她原本也是江湖出了名的美人,人称楚楚动人——楚青荇。
  后来被嫁给了当时未婚就有了林中鹤的林震南,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但江湖人多少也是知道其中中原由的,十步老人楚飞扬此举是为了给当时刚出生的楚闲铺路,将楚青荇嫁给林震南,要是有了孩子,继承了普陀山庄,以后楚闲接手苍生阁也就有了保障。
  楚闲未出生前,楚青荇也是饱受宠爱的名门之女,就在江湖人都以为楚飞扬要效仿曾经的沉舟楼楼主一般,为楚青荇招赘婿,继承苍生阁时,楚闲出生了,楚青荇的母亲还因大龄生子难产而亡。
  楚青荇的命运也就由此改变。
  曾经江湖上踏着使着一把凌波剑,楚楚一笑倾人城的楚青荇被圈到了小院子里,除了跟随林震南出席一些活动外,再无人见过她外出,没人见过她再笑,她也不再穿青色衣裙。
  后来又传出她下毒残害林中鹤一事,个中原由,谁也不清楚。
  江湖上那个曾经爽朗美丽的女子成了后来人们口中的毒妇,曾经江湖男人梦里的白月光终于也成了掉落尘埃,成了一粒脏米饭。
  世间再无人使凌波剑,也再无楚楚动人楚青荇了,有的,只是那个林震南之妻,那个心肠歹毒的妇人——楚青荇。
  卢照水到闻雪院时,闻雪院大门紧闭。
  他想到林中鹤与他说的话。
  “若是楚夫人不愿见你,你便不必多留,我自会有办法探查。”
  他扣了扣门。
  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普通却冷冷的姑娘。
  她只探了个头,“谁?”
  卢照水拱手道:“在下卢照水,想要拜见楚夫人。”
  那姑娘将他从头到尾看了看,冷声道:“我们夫人不见客。”
  卢照水不想放弃,他虽不了解林中鹤与楚青荇的关系,但是听林中鹤叫楚青荇楚夫人的叫法,也知道二人是关系疏离的。
  让林中鹤来找楚青荇,这并不是一个让卢照水觉得很好的处理方法。
  他笑嘻嘻地用脚抵住那姑娘要关上的门,再度开口,“姑娘,还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是卢照水来给曾经的无礼赔个不是。”
  那姑娘却竖了眉,“我管你是卢照水,卢照火,你要再如此,我便对你不客气了,说了不见客就是不见客,听不懂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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