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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近代现代)——零下八度

时间:2024-02-17 14:24:08  作者:零下八度
  别扭可能也会传染,杨重镜别开眼神,抬手摸了下后耳根,低低“嗯”了一声。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沉默和尴尬,空气前所未有的寂静,季楠甚至能听得到杨重镜胸腔里心脏的起伏。
  “那些人走了吗?”半晌,杨重镜开了口。
  “走了。”季楠轻声说,垂着个脑袋,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哦,”杨重镜吸了口气,不太在意地用指腹将唇角的血迹抹去,说:“走了就行,那我回去了。”
  他个子高,勾着个身子站起来,从这个角落试图钻出去,有种笨拙的好笑。
  季楠看着看着,深吸一口气,无声地给自己打气。他捏了下拳,随后拽住了杨重镜因为打架,沾染上灰尘的白色衣角,说:“等一下。”
  杨重镜转过身,看见一向游刃有余的季楠,用一种小心翼翼到惶恐的眼神盯着自己,然后说:“你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杨重镜否决得干脆,随后走出去,头都没回一下。
  季楠小跑着跟上去,样子纠结又别扭,试图再劝。杨重镜被他念叨得有点烦,停下步子,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用。”
  他眉头稍蹙,是真的为此感到不耐烦。
  厌恶这种情绪是很明显的,季楠感受得到。他不是傻子,遭受过的白眼和歧视各式各样,早就能够分辨出情绪的微妙。
  换做平常,季楠绝对会一笑而过,没可能再舔着个脸凑上去。
  但偏偏不是平常。
  这个他前不久才针对过的人,在今晚,半点没犹豫地冲上来帮他解了围。就算事先不知道是他,客观上也确实帮了他的忙。
  恩怨分明,季楠这一点分得向来清楚。这人脸上还带着帮他打架受的伤,别说只是吼他,就是真的要动手,季楠也会强迫自己先受着。
  “不用也得用。”季楠嚅嗫两下唇,动作带着强硬。他仰起头,双眸反着路灯橙黄的光,一瞬间,让杨重镜以为他哭了。
  “我去买药,你等等我。”季楠说完,就转过身,刚跑两步,又折回来,生怕杨重镜跑了。
  他从身上掏出钥匙,拉过杨重镜的手,把钥匙放在他的手心,说:“我的钥匙,你帮我拿一下。”
  说完,也不等杨重镜同不同意,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杨重镜被这一出闹得头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觉得自从碰上季楠,自己的日子就没有安生过。
  他盯着手心的钥匙,恶狠狠地看了两秒,气的在原地转了两圈,还是认命地叉着腰,坐到路边的长椅上等季楠回来。
  季楠跑得很快,气喘吁吁的,额前的刘海和披肩的发都被汗浸透,黏在肌肤上。
  他眼神搜寻一圈,最后锁定在长椅上的杨重镜,见对方一脸不耐烦地坐着,没忍住笑了。
  杨重镜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喉结动了动,飞速移开视线,仿佛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你笑什么。”他声音生硬,比起询问,这个语气更像是斥责。但季楠今晚对他的包容度无限提高,不仅没生气,还加大了笑容的弧度。
  他蹲下身,将买来的那些药一件件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杨重镜腿旁,长椅空的地方。
  “因为你等我了,”他微微低下头,眼睫跟着颤了颤,宛若发着光。
  不知是不是杨重镜的错觉,他听见季楠的声调,略微发抖,含着些许哽咽。
  季楠说着,又抬起头,猝不及防闯进杨重镜的视线里,眼神刺得他浑身发烫。他听见季楠说:“我还以为你会走。”
  这样的场景下,季楠的样子其实很狼狈。
  可大概是氛围作祟,杨重镜竟然发疯一样地觉得,季楠这么笑起来的样子——
  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作者有话说:
  我们小楠也是有人等的宝贝了!
 
 
第22章 “你把我当傻子吗?”
  多浪漫的故事开端,杨重镜很多时候都这么想。
  盛夏的夜里,晚风也是燥热的。吹到人脸上的时候,带去热浪,掀起一阵胜过一阵的悸动。
  酒精沾上伤口,带来钻心的疼。杨重镜面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硬生生忍着,没有出声。
  “疼吗?”季楠将棉签收回,搁置在一旁的塑料袋上。他动作很轻,显然是察觉到杨重镜的忍耐,下颌线因为紧绷而拉出一条线。
  年少时候的杨重镜死要面子活受罪,痛的肌肉直抽抽,也要硬着头皮装酷,说“不疼”。
  “谢谢。”空气安静许久,季楠将买来的药慢吞吞地收起来,低着脑袋,好半天才从口里吐出这样一句话。
  音量很小,宛若蚊喃。
  杨重镜没指望从季楠口里听到什么感谢,所以听到的瞬间,身子很明显地僵了僵。
  他别过脸,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衬衫衣角,少时,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杨重镜在这个视角下,很清晰地看见路灯橙黄的光线投射下来,晕染出偏白的光圈。
  他在这个静谧的时刻里,产生了一种,自己不再孤单的错觉。明明自己才是救人的那一方,他却没有理由地觉得,是季楠救了自己。
  情节很老套的英雄救美,但是心动悄悄萌芽,藏于无人可知的暗角。
  只是杨重镜想不到,他以为的心动,巧合和初遇,都不过是设计好的圈套。
  这场局,深陷的,付出爱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
  “你说什么?”杨重镜收拾厨房的手一顿,唇角还是上扬的。他眸子里透出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会是从季楠口里说出来的。
  他摁在厨房案台边缘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 嗓音也同频地发出共鸣,重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季楠被这样的眼神看的遭受不住,有些狼狈地躲开杨重镜的视线,喉结滚动几下,说:“……我说我累了。”
  “我去美国,交换生的申请已经下来了。”季楠偏过头,呼出一口气,又重新看向杨重镜,缓慢地说:“下个月就要走。”
  “你出国,和我们分手有什么关系。”杨重镜松开撑在案台上的手,朝季楠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在他面前停下。
  他字字质问,每一声都含着利刃,刺进季楠的每一寸肌肉,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是在大多时候,沉默就已经是答案。
  杨重镜在这阵沉默中逐渐慌张,他敛去笑意,大脑在一片混乱中做出决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让季楠不要走。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是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东西的。
  他甚至说不出哪怕一个字,只会近乎僵硬地注视季楠,然后徒劳地想要抓住他的手。
  “因为我累了。”季楠第二次说出这个字眼,神情已经从刚开始的心虚,变得冷淡,裹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面具似的,甚至没有分毫眼神的波动。
  “我不喜欢你,所以要分手,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季楠眼睫很轻地动了一下,随后撩起来,杨重镜死死盯着,看不出一点情绪。他轻嗤一声,补充道:“哥哥,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我还以为,喜欢和不喜欢,区别挺明显的。”
  杨重镜原地站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捏的青筋凸起,脸色却不可抑制地发白,仿佛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他脑子“哄”的一声,耳蜗发出强烈的白噪音,刺的眼前发黑,疼的他几乎要当场跪下去。
  他由着身体的本能,想要去拉季楠的手。他以为自己力道很轻,实际上大的出奇,不到两秒,那块被他攥住的皮肤就被捏的发红。
  “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杨重镜声音不易察觉的哽咽,努力挤出一个笑来。他再次走近,贴着季楠的身体,用一种挽留的姿态,近乎恳求地想要让季楠回头:“美国很近的,我可以去找你。”
  “不行的话,我也可以等你,”说到这里,杨重镜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他停了又停,半晌才又接上话:“……我可以等的。”
  “可这不是你等不等的问题,”季楠似乎觉得好笑,也确实是笑了。他凉薄又残忍,在杨重镜的视角,温柔才是最致命的一把刀。
  他伸手,面不改色地拂下杨重镜的手,很用力地甩开,那双看上去柔软的唇轻飘飘地动了动,吐出来一句:“是我不想,哥哥。”
  到了这个时候,季楠还能笑着叫他“哥哥”。
  “以后别再见了,哥哥。”季楠没管杨重镜的怅然失落,看着他,下了这样的判决。
  即使不愿意承认,杨重镜也不得不说,从这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想再听到“哥哥”这两个字。
  应激性创伤后遗症,说的可能就是这个。
  这一段记忆铭刻在他的脑海深处,深刻到每一个字,以至于季楠说话时停顿的呼吸频率,杨重镜都能复刻出来。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去美国留学,原来是假的。”
  自嘲的意味明显,每个字都满的快要溢出来。提及这个话题,杨重镜鼻息都重了几分。他竭尽全力克制,才让自己没有情绪外泄,勉强维持着冷静。
  他语调平和,织出一张虚伪的网,将所有情绪裹在网内,不想漏出分毫。
  杨重镜讨厌这样的自己,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对于一个人来说,三年足以忘记很多事情,忘记很多不重要的人。
  但他不仅没有忘,还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加深,反复回放,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刻画,到了最后,成了永远没法释怀的执念。
  除了执念,杨重镜没法再用其他的说法来解释自己对季楠一次又一次的心软。
  “不是的……哥哥。”季楠面露慌张,幅度很轻地摇头,想要解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像杨重镜刚刚那句话,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杨重镜静静地看着他,那个一脸冷淡说着“不想”的季楠和此刻的人相重合,让他没忍住心头火起,冷声嗤了出来。
  他嘲讽又尖锐,牙关紧咬,狠狠偏过头去。
  恍惚之间,季楠仿佛看见杨重镜眼底的泪光,在路灯之下,极度刺眼。
  “季楠,”杨重镜停顿好一会儿,才又说:“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骗骗我就算了,狠起来你连自己都骗。”杨重镜收敛情绪,眼神又恢复凉薄,硬声说:“是不是还把自己感动坏了。”
  “可我又不是傻子,”杨重镜说:“我不愿意再被骗了。”
 
 
第23章 “自作多情。”
  季楠几番欲言又止,话到了口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杨重镜嘴上说着不在意,眼神却不受控地看向季楠。
  有那么几秒,他是真的在期盼季楠给他一个解释。不管那个解释是什么,内容是真是假,对于杨重镜来说,都算不上重要。
  他的眼神渴求,和说出的话全然相反,是一种极力压抑着的恳切。
  但现实往往可悲,杨重镜没有等到他想要听到的内容。
  “……对不起。”季楠说。
  对不起。
  杨重镜敛去神情,堪称麻木地停顿两秒,随后牵起嘴角,笑了。
  重逢的这些天里,他无数次觉得懊恼和烦躁,但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受到讽刺和不值得。
  季楠总是这样,随口一句话,就能精准地戳到他的心。总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卑微的时候补上一刀,让他前所未有的意识到,喜欢上季楠,所需要付出的尊严,是没有下限的。
  好像他杨重镜的心,就廉价到可以随意践踏。因为不在乎,所以连一个敷衍的借口都不愿意给。
  “算了。”杨重镜沉默许久,尖锐的话几度到了嘴边,最后又咽回去,只说出来一句“算了”。
  即使已经这样难堪,杨重镜几番衡量,还是做不到彻底和季楠撕破面子。
  这声算了,不仅说给季楠,更说给他自己。过去那样久的事情,现在提及,没有任何意义。他眼巴巴地要个答案,将几年前的场景记得清清楚楚,除了自取其辱,不会有别的用处。
  但季楠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眸子瞬间睁大,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双唇轻颤着,生怕杨重镜走了,真的不再要他。
  季楠用力攥紧杨重镜的小臂,嗓音因为过度紧绷而溢出破碎的嘶哑。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伪装了这么多天的冷静尽数消散,大脑被负面情绪填满。
  算了是什么意思?杨重镜对他彻底失望了吗?因为自己满口谎言,没有一句真话,所以杨重镜不要再给他一点机会,也不要再看见他了吗?
  “不,不是,”季楠咬着内唇壁,口腔很快弥漫开鲜血的铁腥。
  这个关头,只有靠着这种尖锐的疼痛,才能让季楠勉强清醒,好想出应对杨重镜的说辞。
  “哥哥,你别算了。”季楠急得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下意识地用低姿态进行恳求,说:“你别不要我,我可以和你解释的。”
  “行,你解释。”见季楠这个样子,杨重镜反而冷静下来。他口吻平静,双手环胸,抱臂看着对方。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杨重镜在这个三伏天里,居然没由来地感到冷。
  “因为,我家里的一些事情。”季楠艰难地张口,好半天才吐出后面的话:“……后面有点意外,所以没有去。”
  “我……”季楠咬着牙,努力斟酌着字句。
  杨重镜在等待的过程中耗尽耐心,他终于看不下去,长舒一口气,结束了这场煎熬。
  “车到了,回去吧。”他冷声打断,收回视线,刚刚流露出的脆弱也仿佛只是季楠的错觉,杨重镜还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杨重镜。
  一路无话,车厢内的气氛僵硬到近乎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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